商量好葉綰貞和宗無澤回了學校裏面,我則是去跟半面買了一點紙錢香燭找了個十字路口給董濤送了過去。
人既然已經死了,不管是不是因為我死的,總歸是相識一場,為了日後他不來找我,我給他送點去陰間的買路錢。
燒了紙錢我便轉身回去了陰陽事務所裏面,把我房間裏面的東西收拾了收拾,轉身便回了老頭那邊。
老頭看我回去,便問我怎麼沒去學校,我便把我身受不白之冤的事情和老頭半面說了。
半面根本不理我,轉身回去他的香燭店了,我便留下照顧老頭,老頭便告訴我,董濤的魂魄沒散,被什麼東西給壓着,臉沒了就是被那東西給扒了皮。
「那我怎麼找他?」我問老頭,老頭說找不到了,先別找了,等到收拾了那隻滿清女鬼再說。
聽老頭說我也不再說什麼了,照顧了一天老頭明顯覺得老頭的體力恢復過來,我便問老頭為什麼銅錢能買命。
老頭便笑呵呵的說,買命錢是棺材門才有的事情,也是我運氣好,陽壽未盡的時候認了他這個師父,要不然現在他也救不了我。
老頭還說他給人做的棺材都是裝妖怪鬼物的,抓了妖怪鬼物去陰間湊數,跟閻王換買命的錢。
還說半面和他都是陽壽已盡的人,每年都在抓妖魔鬼怪給閻王送,送去了還買命的錢。
他今年剛換夠了他的賣命錢,沒想到又收了我,還要為我奔波。
我便問他:「一個錢是一年,那您有多少錢了?」
老頭斜眼睛看我:「九十九個。」
我一聽眼睛就亮了,便說:「少活一年兩年也沒事,您多給我幾個,讓我也心裏有底。」
聽我說老頭抬起手給了我一煙袋鍋子,我疼的不行,一下竄了起來,還說:「不給就不給,打我幹什麼?」
老頭罵我:「沒出息,都是自己賺來的,你想要自己賺,竟打起我的注意了。」
聽老頭說我悶了一口氣,轉身便去了外面,外面此時月朗星稀,自然又是個好天氣。
晚飯吃了,我也閒來無事,便朝着外面走,打算抓兩隻成精的妖怪回來,給老頭,讓他給我換買命的錢。
出了門左轉順着古玩街走了一會,天黑了街上便有幾隻魂魄在外遊蕩,有些看到我還朝着我看。
我正走着葉綰貞他們回來了,一看到我葉綰貞便跑了過來,和我說一會要去一趟警局,有目擊證人說看見一個男人在學校裏面出現過,而且已經有證據顯示那個男人才是殺害董濤的兇手,不光是這些,就是我的那些錢,都是那個男人放到我包裏面的。
這事還真是有些奇怪,但既然能澄清,我自然很高興,於是吃過飯便跟着宗無澤和葉綰貞兩個人去了刑警隊那邊。
刑警隊長接待的我們,見了面給我們說了一下案發經過,而後把那個殺害了董濤的人帶了出來。
但我一看那人我便意外到了,這不是和董濤一起的那個人,卓玉文。
卓玉文此時低着頭,似乎是被自己給嚇到了,滿眼的迷茫,根本就是中邪了。
我拉了一下宗無澤,宗無澤示意我先別說話,我便沒說話,過了一會這件案子就這麼成了死案。
卓玉文被帶走我便看着宗無澤,雖然我洗脫了嫌疑,但我卻不明白這件事怎麼是卓玉文做的。
但後來葉綰貞和我說,董濤確實是卓玉文殺的,只不過卓玉文是給鬼附身害的人,所以到現在卓玉文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問葉綰貞:「那怎麼辦?」
葉綰貞便說:「這件事我們懷疑是學校里的那東西乾的,所以就要先把她收拾了。」
葉綰貞的意思我大概也明白了,他們現在想要連根拔起,不然學校里還會接二連三的發生慘案。
這件事說定,我們三個回了學校,校長和老師也都來了,並且對我表示了慰問,而後我便正常上課去了。
下午的第一節課是歐陽漓的課,我便又逃課去了。
葉綰貞他們上課我便去找宗無澤了,想要帶着宗無澤去看看聶瑩雪的那面鏡子,誰知道我剛剛出來,就看見歐陽漓站在寢室門口等我。
有心不進去轉身就走,歐陽漓已經轉身過來看我,被他一看看得我有些六神無主,他不去上課跑來這裏幹什麼?
「過來。」歐陽漓叫我,我便後退了兩步,見我不過去他便自己過來了,我轉身想跑,他便走的比我還快,乾脆把我拉了過去。
於是他推開門便帶着我去了寢室裏面,進去我便有些慌張,但他已經把房門關上了。
我便想,他不是要在我的寢室里殺我?
看我似乎他就是不高興,但他也並未多說,而是將我的手拉了過去,我便馬上看了一眼,他這才說:「鏡子裏有什麼,帶我進去看看。」
聽他說我才知道,原來他的目的是鏡子,我這才說:「你進得去再說。」
聽我說他看了我一眼,竟真的拉着我走去了鏡子面前,而後抬起手放在鏡子上面,竟真的把我帶了進去。
一進去他便朝着周圍看去,想起什麼,眉頭微微皺了兩下。
我要把手從他的手裏拉出來,他卻握的更緊了,要不是我知道他要殺我,我八成就以為他是喜歡我的了。
看看周圍這麼黑,許是他擔心我走了他回不去,所以才這麼拉着我的。
朝里走去歐陽漓左右看看,竟帶着我去了滿清女鬼的黑棺材前面,而後閉上眼睛站在棺材面前嘴唇一直的說着什麼,我看他越說越快便盯着他的嘴唇看,結果他說了一會,棺材周圍的薄霧竟真的消失了一些。
抬頭我震驚的看着,那些薄霧狀透明的屏障很快便消失了。
看我一眼,歐陽漓拉着我走到了棺材前面,我記得他說過這是道術,他怎麼會解得開,難不成他現在在學道?
正當我想,歐陽漓伸手推開了黑棺材,只聽見吱呀的一聲,棺材便被他好不費力氣的推開了。
結果那棺材一推開,裏面竟竄出一隻白貓來,嚇得我心口一顫,直奔着我的面上抓來,我嚇得忙着朝着歐陽漓懷裏撲了過去,這才免過一劫,但那隻白貓卻已經跑的不見蹤影。
歐陽漓臉色凝重,而後便朝着棺材裏看,我這時才發現,我還是老樣子,遇到危險便朝着歐陽漓的懷裏撲。
許是歐陽漓看棺材裏的人看得出神,便把我給忘了,但他的手又摟住我的身體,即便我在他懷裏轉身,他也沒有將我放開。
看他看,我也看,這時候才看到,棺材裏其實什麼都沒有。
一看棺材是空的,我便奇怪起來,明明是有的,我記得老頭受傷的時候就是那隻滿清女鬼,怎麼棺材裏什麼都沒有了。
看看沒有什麼,歐陽漓便帶着我朝着外面走,但我們還不等出去,就竄出來了幾隻面目醜陋的鬼魂,一看那些鬼混我便想跑,但歐陽漓帶着我一路走了出去,那些鬼魂竟十分的忌憚,紛紛躲到了一旁,直到我們出去。
離開歐陽漓便帶着我去了後山,站在那裏也沒放開我的手,我想拉開,但他始終不放。
正當我和他說話,他一口血從嘴裏吐了出來,人跟着便向後倒了過去,我一看他倒在地上,忙着扶着他起來,但他實在是太重了,我怎麼也扶不起來他。
我用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他拖進了後山的山洞裏面,進去才安心許多,但看他發燒不止,全身都發冷,忙着把身上的衣服脫了一些給他,看他還是抖,我把先前穿過的嫁衣給他蓋在了身上。
此時胸口的玉又出來了,結果又裂了。
我一看玉都裂了,便想起他來了,難道說他是靠着這塊玉才有的精氣?
想來是這樣,我便忙着跑了出去,打算給他曬曬月光,結果外面還是白天,根本什麼都曬不了,我又憂心忡忡的回去。
回去便看到歐陽漓在地上打滾,身上拖拽着我的嫁衣,像是一條蛇一樣在地上滾來滾去,於是看他可憐我也顧不上其他。
歐陽漓都能靠他用我修煉,相比他也能靠我養着精氣。
於是我也不多說什麼,脫了最後一件衣裳朝着他趴了過去,他好似是等我等了很久,我一過去便一把將我摟在了懷裏,找到了我的嘴唇便親了起來,我不知道他怎麼那麼大的力氣,很快與我在地上翻滾起來。
紅嫁衣將我們纏繞在一起,我仿佛看見了兩團白色的東西在其中滾來滾去。
他雖然是受了重傷,但在那件事情上卻絲毫不尋思平時那樣。
我甚至害怕他傷害了我腹中的小傢伙,想要推開他一些,但他就好像是着魔了一樣,離不開也放不開。
直到他趴在我身上,他才算安靜下來,我也累的睡了過去。
但等我醒來,周圍已經沒人了,而我就躺在地上,身上蓋着紅嫁衣,一切發生的都好像是一場夢一樣,撲朔迷離。
等我起來外面也已經黑了,我着急着去給玉佩曬月光,便起身穿上衣服走了出去,出去便坐在山上曬月光。
今晚的月光也很足,裂開的玉佩沒過多久便吸足了月光。
看玉佩不亮了,我便抬頭望着月亮,順便把玉佩放到領子裏面,等我看夠了,便從山上下來,一路上走走停停,很晚我才走到山下。
到了山下我馬上回了學校那邊,學校門口葉綰貞和宗無澤果然等在那裏,一見面葉綰貞便問我怎麼回事,我便說我被歐陽漓帶着進去鏡子的時候,而後就莫名其妙的去了後山,自然我沒說我和歐陽漓在山洞裏的事情。
這時候葉綰貞才說,卓玉文在拘留所裏面神志不清,人已經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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