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面冷不防瞪了我一眼:「就這點本事還敢一個人回來。」
有了剛剛的教訓這次我是說什麼也不敢大意了,於是先是朝着半面尷尬的笑了笑,而後抬起手掀開了半面臉上的黑布,看見黑布下面的那個無底洞,我總算是放心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這人臉皮比較厚,半面說什麼我也不生氣,只要他是真的就行,總比遇上個會說話的,回頭要吃人的好,何況半面是我師兄,他嘴本來就不好,說我也很平常。
「宗無澤叫我回來找你,說是要你去學校,還要你準備幾樣東西,說你知道是什麼。」我把宗無澤的話告訴半面,半面回頭看了一眼烏煙瘴氣的古玩街。
「走吧。」邁步半面回了香燭店裏面,我忙着跟着半面去了香燭店裏面,平常覺得半面的香燭店不是什麼好地方,如今反倒覺得比任何地方都安全。
半面在裏面準備,我就站在香燭店的門口朝着外面看,半面問我看什麼,我也不好說我看殭屍鬼回沒回來,只好說隨便看看。
「死不了。」半面準備着在後面喊,我回頭看他問:「你知道我在等什麼?」
「你那點心思?」半面話說了一半不說了,我則是十分鬱悶,好像我的事大家都知道,唯獨我自己蒙在鼓裏,什麼都不知道。
但我現在不關心這些,我倒是十分關心殭屍鬼現在的處境。
半面收拾好背着一個很大的包從香燭店裏面走了出來,我問他就帶這些東西,半面說這些就夠了。
看半面胸有成竹我也不好再說什麼,邁步便跟着半面去了門外,出了門半面便朝着學校的方向走,而我一邊走一邊問半面,鬼和魂的區別。
半面開始不願意理我,而後橫了我一眼,才和我說鬼和魂的區別。
半面說鬼是人死後魂魄所生,要集齊了魂魄的才叫鬼,缺一不可,一隻鬼有三魂,分別是天魂,地魂,命魂有七魄,分別是天沖,靈慧,為氣,為力,中樞,為精,為英。
魂為陰,魄為陽,陰陽是人的根本,人死後魄要先散,跟着天魂歸天,地魂歸地,命魂在墳冢徘徊,而後自行歸去,這是人的魂魄。
之所以人死後會化成鬼,大部分是因為執念,怨念太深,要不就是有什麼為了的心愿沒有完成,魄不肯散,魂又不肯走,牽扯其中就化成了鬼。
至於魂,只是沒有根基可去的命魂,有些人死後天魂先走了,而有些地魂卻沒及時歸到地下,反而和命魂勾結,也就成了魂。
這類的魂有一個共同之處,沒有靈識,就和活人的傻子差不了多少,除了在黑暗之處遊蕩,其它一無是處。
但這類時常被人利用,如果注入了一些靈識,就會成為禍害。
雖然不至於像是紅厲鬼和攝青鬼那樣的厲害,但是要是多了也就成了麻煩。
最可怕的是那些利用魂的人,沒有幾年的道行,根本做不到。
而且控制這麼多的魂,已經成了氣候。
半面說的叫人有些擔憂,我便問他:「我那個朋友被十幾隻魂給圍住了,不知道怎麼樣了?」
半面又橫了我一眼:「你那個朋友遇見的都是鬼。」
鬼?
一聽半面說我便傻眼了,剛剛不還說是魂麼,怎麼這麼一會成鬼了?半面說話也太不靠譜了。
「可你剛才還說是魂。」我反駁,半面輕哼:「幾隻魂能攔得住千年鬼王麼?」
千年鬼王?
半面原來也知道殭屍鬼,而且還知道殭屍鬼是千年鬼王,可見他早就知道我身上有什麼沒什麼。
到如今我也沒必要隱瞞了,於是忙着問半面:「你既然知道,幫我看看,他現在怎麼樣了?」
「不是和你說死不了麼?」半面說的十分輕鬆,但他也沒看我,我便有些懷疑,半面是不是說這話哄我。
「你怎麼知道他沒事?」於是我問,半面看也不看我便說:「你手裏的這塊玉是他靈識,玉沒事他就沒事。」
半面說的真的一樣,我忙着低頭看手裏的玉,玉果然沒事。
半面又說:「不過他竟然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給了你,可見他對你是真心,一隻鬼王的靈識裏面不光是他的靈識,還是他千百年的修為,如果落入有心人的手中,對他而言絕對是滅頂之災。」
聽半面我忙着把手裏的玉佩握緊了,我只是知道,這塊玉佩對殭屍鬼而言很重要,卻沒想到會是他的靈識,難怪他說要我握住了。
也不知道殭屍鬼安的什麼心,還讓我緊緊握住,要真的被什麼東西搶了可怎麼辦?
我將要把玉佩收起了,半面又說:「你握着比較好,畢竟是鬼王之物,一般的東西不能靠近你,他也能感觸到你的氣息是強是弱,你放到衣服裏面,雖然貼着身體,但也比不了你緊握在手裏。」
半面這麼說我又不敢收起來了,只好緊握在手裏,但我這次十分的小心,總擔心給人搶了去。
半面也不知道怎麼了,今晚的話越來越多,他要不說的時候就一句不說,說的時候就說起沒完。
但半面喋喋咻咻的說的都是不靠邊的事情,倒是有一樣,我十分的好奇。
看着手裏的玉佩我問:「靈識是一隻鬼的記憶?」
想到歐陽漓每次失去了玉佩便會變了一個人,什麼都不記得了,我便好奇起來。
半面告訴我:「可以這麼說,但靈識也是一個鬼的腦子,就好像是我們人類的大腦,人成長增長見識,鬼則是增長靈識,時間越久,靈識就越充足,就越厲害。」
「我見過歐陽漓也有這樣一塊玉。」我說,今晚話也很多,好像半面真的是我哥哥一樣,此時正十分照顧我這個妹妹,一路護送我,與我結伴而行,我也不那麼害怕了。
半面輕笑:「你脖子上的那塊?」
果然半面什麼都知道,於是我忙着低頭看了一眼,回他:「是。」
「那塊不光是靈識。」半面話說了一半便不說了,其實我早就知道是歐陽漓身上斷下來的骨頭,但我想知道並非這些,只是又不知道該怎麼問出口。
半面遲疑了一會:「雖然我不清楚歐陽漓為什麼要這麼做,但可以肯定,你手裏握着他的命脈。」
命脈?
低頭我看了一眼,聽不明白半面說的是什麼,但總覺得歐陽漓的玉比殭屍鬼的還要重要。
「你既然知道怎麼多,你一定知道那個歐陽漓在那裏。」聽我問半面笑了笑:「師父為什麼會收了你這樣一個笨徒弟,實在是不明白。」
半面說完快走幾步不理我了,我忙着後面跟上十分不高興的說:「我很笨,你為什麼幫我?」
「那是因為我是你師兄,你以為我願意幫你呢,我是怕欺師滅祖,怕師父從地下鑽出來找我。」
半面說完勾起唇角笑了笑,我着實不覺得好笑,也不知道半面笑的那麼美。笑什麼,但我很快跟了過去,而且此時抬頭已經快到殭屍鬼被圍住的地方了。
我忙着拉住了半面,想要找找殭屍鬼去了那裏,半面卻不理我,邁步便走。
看半面走了我也只好跟了過去,很快我和半面到了學校門口,半面這才停下。
抬頭半面看着學校上面正聚集的一團黑雲,眉頭皺了皺:「現在外面交給我們兩個了,一隻都不能跑掉,不然後果自負。」
半面說着把身後的包給卸了下來,從裏面拿出了一團紅線,和一些鎮魂釘交到了我手上。
「學校外面,半面一個釘,打進去了,纏上紅線。」半面交代,我仔細看着釘子,一個個的太小了,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太大的學校發現了麻煩,你快點,現在已經深夜了,今天晚上就要把這裏收拾好。」半面說完給了我一把專門打鎮魂釘的槍,摸着就和刮大白裝修那些人用的差不多,在家的時候,四嬸家裏裝修我看見過。
心想,還是半面先進化,比宗無澤強多了。
半面既然都說了,我自然是不敢耽擱,轉身把東西拿好,把殭屍鬼的那塊玉好好收了起來,別給我不小心震碎了。
既然沒事我也就放心了,握不握緊也就都不重要了,要是殭屍鬼擔心我自然會回來找我,這麼想到覺得這樣是對的了。
半面看我要走叫我,我轉身半面又把他的佛珠給了我,我說什麼不要,但半面叫我帶着,這才轉身走了。
看着半面離去的背影,低頭看看自己脖子上面掛着的碩大佛珠,心裏不是滋味。
從小到大除了奶奶就沒人對我這麼好過,想不到半路撿了一個哥哥,反倒對我這麼好。
怕耽擱也不敢多想了,忙着去打鎮魂釘。
別看半面的鎮魂釘個頭不大,但是打進去的力度卻十分牢靠,我怕不結實就用手弄了弄,想知道能不能下來,結果結實的很,忙着把紅線纏上,而後繼續打下一根鎮魂釘。
一路下來我都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但快打到地方了竟覺得前面站了個人飄飄悠悠的。
抬起頭前面竟站了一個白衣女子,頭髮披散着,着實有些嚇人。
我吞了一口唾液,四處看了兩眼,周圍什麼人都沒有,別說是鬼影了,除了眼前的這個。
看她像是上吊死的,雙手悠悠蕩蕩垂着,低着頭,雙腳從地上立起來,就好像是跳芭蕾的那種,除了吊死鬼我沒想到其他的了。
此時我心驚膽戰的,着實沒想過要看吊死鬼的臉,也希望她別抬頭看我。
沉了一口氣把眼睛閉上了,要是鬼我就不怕了,是魂也只有打散了,雖然有些淒涼,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於是我念起往生咒,而就在我念的時候,眼前閃過一道白光,等我睜開的時候,吊死鬼已經一閃而逝。
我這才鬆了一口氣,以為吊死鬼已經被我送走了,不曾想我一動它就飄了出來,着實嚇得我冒了一身冷汗!這才知道它還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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