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宗無澤如此防着我,我也是一番意外,他為什麼要怕我知道他在推測什麼,我難道還會走漏了風聲,何況我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人,除了認識他手裏的羅盤,其他什麼都不懂,他防着我是為了什麼?
看他我其實也沒有多在意,誰還沒有秘密。
於是我也沒問他什麼,窗戶關上便回去了。
但沒過多久,宗無澤便來敲了敲我的門,我本來打算回去躺一會,聽見敲門起來又去開了門。
看是宗無澤我也是意外的一番,宗無澤打了一把傘,收起雨傘放到了門口,而後便進了門。
「找我有事?」看宗無澤已經進來了,我便請宗無澤進門坐下,而後宗無澤便朝着裏面走去,我把門關上轉身去看宗無澤,房間裏準備了熱水,倒了一杯給宗無澤,而後便陪着宗無澤坐下了。
看了我一會,宗無澤把羅盤拿出來放下,我看他那個羅盤也不是第一次,倒也沒覺得奇怪,便也沒說什麼,倒是宗無澤他自己,看着我說:「小寧是不是覺得我有事隱瞞你?」
聽宗無澤說我看了他一會,「你不想說肯定是有你的理由,不用為了這件事情和我說什麼。」
其實我想說我也有事瞞着你,我既然能瞞着你,你就有理由瞞着我,不用特別的為了這件事情和我解釋。
但宗無澤似乎是誤會了什麼,看着我放到桌上的手,伸過來他便握住了。
我本來想要把手縮回來,以為這樣不好,但宗無澤這次卻握住沒有放開,而且他還說:「我不說只是怕小寧擔心,而且這件事情我並沒有要隱瞞你的意思,我只是在看見你的時候有些心虛,便把羅盤藏了起來。」
宗無澤到底說些什麼,我也不懂,但他既然這麼說我也只好點了點頭。
「你要真的明白才好,別只是敷衍我。」宗無澤說着看了一眼羅盤,我也趁着他分心的時候把手拉了回去,藉口他的水要涼了,才能把手藏起來。
宗無澤看我,眼神裏帶着一抹期許,但很快他又想到些什麼與我說:「其實他一個人不見得能度過這次劫難,如果能有人幫他,說不定能合眾人之力,成就他。」
聽宗無澤說我便愣住了,心裏不斷揣測,是不是他知道了些什麼。
看到神色有些恍惚,宗無澤把羅盤拿起握在了手裏:「其實我已經算過了,他沒死,而且我也一早看出他非人,只不過我一直觀察他的元靈,觀察不到是什麼,所以一直也沒有拆穿,而此時我想不到要遭天劫的竟是他。」
聽宗無澤這麼說我便有些緊張,歐陽漓是鬼,宗無澤是師,真要是知道了這些,豈不是要滅了歐陽漓。
如今歐陽漓正是虛弱的時候,倘若宗無澤要害他,那他豈不是凶多吉少了。
見我神色有些慌張,宗無澤便無奈的笑了笑:「小寧,他也救過我,幾次在我為難的時候救我,就算沒有你,我也會幫他,只是你一直隱瞞至今,讓我心裏到底不是很舒服。」
聽宗無澤說我這才說:「我其實也不是有意隱瞞你,只是畢竟天道難為,我只是有些擔心。」
「小寧,這場雨要是持續下下去,就會引來更大的天劫,你既然找不到合適的方法幫他躲過此劫,就應該相信我,讓我合眾人之力幫他,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宗無澤說的頭頭是道,句句說到了我心裏,其實我也想過,人多了許是就能幫他了。
可宗無澤畢竟是修道之人,縱然不是,他也是驅鬼師,他真的會幫我麼?
「可他不是人,你還願意麼?」我說着低了低頭,眸子小心翼翼的看着宗無澤,觀察着他的表情。
看我這麼看他,宗無澤便忽然那麼一笑:「成道者要以眾生修大道,不能以小我修小道,我與他既然已經遇見,便說明我和他之間機緣不淺。
既然這是機緣,說不定前生我們有過素麵之緣,我也不想錯過,所以小寧,你如果想要幫他,就應該把實情告訴我,我才能幫他。」
其實宗無澤話已經說道這個地步,我也不好在隱瞞什麼,只是我總是還很擔心,這件事情到底是該不該相信宗無澤。
坐在那裏我猶豫了很久,很久我才把一部分的實情告訴給宗無澤聽。
自然我沒有說歐陽漓的真實身份,歐陽漓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其實我也不清楚,這樣我也就不算隱瞞宗無澤了,況且,我和歐陽漓的淵源輾轉幾世,真要讓我說,我也說不清楚,於是我便把後來發生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
具體便是我睡覺的時候被一隻金色大鳥蠶食了精氣,為此損盡了精氣,歐陽漓為了救我,耗盡了自身修為,現在只剩下一具骨頭了,而我想要救他。
事情被我這麼一簡單化,宗無澤也能夠明白了,至於他相信多少我便不得而知了。
但宗無澤聽完抬起手掐了掐,之後看着我說:「他現在的修為,應該在惡鬼之上,但他不屬於鬼道,我也算不出他到底是什麼,照理說,鬼道是成不了精靈的,而既然成不了精靈,就成不了仙,但他卻不是。
以他的修為,能在我的眼前來去自如,他要是能夠修成正果,最低級別也是地仙,這樣一來我如果幫他渡劫成功,我的修為也會增長,起碼我會沾染一點仙氣。
但要是他渡劫不能成功,那他的修為說不定會全都毀掉,要是這樣看,我們也只能背水一戰,不成功便成仁。」
宗無澤能這麼說我當然會感激,只是就我們兩個人,我這邊是要害了他的性命,想到這些我便說:「其實你如果是為了我,完全沒有這個必要,畢竟我和你」
「小寧,我不光是為了你,也希望你能明白。」宗無澤說着沉了一口氣,而後說:「這場雨不會停,一會我去和貞貞說,你去叫半面也過來,我們商量一下這件事情。」
「貞貞也要去麼?」我看着宗無澤,宗無澤便點了點頭,起身站起來便朝着門口,但他到了門口又轉身來看我,想說什麼,但終究是什麼也沒說,而後便走了。
等他走了我便在房間裏面尋思,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要宗無澤他們幫忙,保險起見我去找半面的時候去了一趟別處。
可能是下雨的關係,殭屍鬼即便是出來也不會傷到他,外面根本不見太陽。
「寧兒。」一出來殭屍鬼便出現在我的傘下,他的身高在我之上,我的雨傘都被他給頂了起來,於是殭屍鬼一把將我摟在懷裏,一手摟住我的腰身,一手握住了雨傘,我這才與他算是平衡一些。
時間緊迫,我也管不了許多,直接與他說了宗無澤和我說的話,問他這件事情可行不可行,殭屍鬼此時也是一陣猶豫,而後便說:「這件事最好有人能夠出面幫忙,渡劫的時候精靈鬼怪都不能靠近,致使你腹中的胎兒這段時間也未曾有過動靜。
歐陽漓早就算準了會有一劫,在他為你耗盡了最後一點修為的時候,把自身的修為注入進了你的腹中,為了不讓胎兒受到波及,也為了不讓他在危難時候挺身而出,來救他,他已經封了胎兒的靈力,在形成的一層保護的同時,也讓這個胎兒和其他的孩子沒有任何區別。
歐陽漓這麼做就是因為你腹中的胎兒不是凡體肉胎,一旦他出來,有可能會幫他擋了天劫,而到那時候,他即便是活了下來,也不是他想要的。
所以」
「你想說,這件事只能人來做,精靈還是鬼怪,包括你都無能無力?」其實說了這麼多,我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只是殭屍鬼知道我懷孕的事情,我倒是很意外,不過仔細想,他是一隻千年修行成了氣候的鬼,知道一些事情也不是難事。
「寧兒說的沒錯。」殭屍鬼最後說,我便也明白了,朝着他說:「我知道了,今天辛苦你了,你回吧,有事我會叫你,你也好好修行。」
聽我說殭屍鬼微微愣了一下,而後忽然仰天哈哈到笑起來,跟着他便一眨眼消失不見了。
而我也打着雨傘去了半面那邊。
敲了門半面從院子裏面出來,看見是我問我:「有事?」
「叫你去吃飯,看這樣的雨天你也沒生意。」說完我便轉身走了,而後半面便跟着我出來,到了陰陽事務所的門口沒聽見瓷娃娃喊,我便過去看了一眼,別是瓷娃娃被這樣的鬼天氣弄得病了。
老實說既然是只精靈,那就是還要佔點地氣的,明明快要到冬天了,不下雪到處下雨,這天氣反常的叫人不安。
瓷娃娃一個小參娃,估計也有不適應的時候。
這麼說來瓷娃娃也有些可憐,要不然一會回去我把被子拿出來一條,給瓷娃娃蓋蓋,雖然解決不了什麼大問題,但總不至於那麼冷。
半面站在門口斜了我一眼,那眼神好像再說,都什麼時候了,我還有心思理會這些,我果然十個沒長心的人。
半面邁步現行進去,我便轉身也跟着進去了。
因為下雨,吃飯也不能在外面吃了,乾脆都挪到了裏面,而後坐下四個人開始吃飯,宗無澤吃飯的時候便把歐陽漓還活着的事情說了出來。
一桌子的人都沒說話,我便心裏清楚起來,原來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是他們都不說,我便也裝成不知道,自欺欺人罷了。
看我低頭不說話,葉綰貞便在桌子下面踢了我一腳,給她踢的一腳疼了,我才朝着她看去。
「你一直悶悶不樂,還以為我們不知道啊,我們只是假裝看不見,歐陽漓這人我雖然不喜歡,但他畢竟救過我和師兄,我們不欠人人情的,既然這次他遇難了,我們本着大道成仁之心幫他,不管結果如何,總歸是做了一件善事,所以你也不用抬不起頭。」
葉綰貞說的這些話一下暖到了我心裏,可她要不說還好,說了我反倒心裏啞了一塊石頭。
但我又沒有其他辦法,也只好點了點頭。
看我點頭葉綰貞還給我夾了一塊肉放到碗裏:「多吃點,別餓瘦了,到時候不好看沒人要你了。」
葉綰貞說完自己也吃了一塊肉,而我這塊肉是說什麼也吃不下去,就是勉強也吃不下去。
看我實在不吃葉綰貞把肉自己吃了,但她也不說話了,而等着我們這頓飯吃完,一同去後山看歐陽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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