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穴裏面我都找了,但始終沒有找到歐陽漓影子,實在找不到我便不找了。
在我看來歐陽漓一定就在墓穴裏面,只是他藏了起來,讓我找不到他。
實在找不到我便把被子和衣服都給歐陽漓放下了,在墓室裏面看了一會,靠在一旁的大床上面躺下睡了一會。
許是覺得我睡沉了,許是歐陽漓實在忍不住了,便從一個我始終沒去找的地方走了出來。
其實這墓室不大,能找的地方也就那麼幾個,我要是想找他,他躲着也是沒用,只是我怕一見面他就把骨頭一塊塊的拆下來,我害怕他那樣的決絕逼迫。
感覺到歐陽漓的靠近我也沒動過,只是當他那冰凌的骨頭觸碰的時候,我還是心涼了。
我還以為我來這裏,他的手會長出一點皮肉,哪怕是一點血肉模糊也是好的,總比什麼都沒有的好。
此時此他的觸碰讓我覺得,他是長不出來皮肉了。
不知道是他害怕我醒過來,還是害怕骨頭上的涼意凍着我,也許是他本來不想碰我,忍不住才會碰了我,碰過之後他的手便忙着縮了回去。
而後他便坐在我身邊一直的坐着,而我也着實不敢醒過來,我怕一醒過來他便又要趕着我走,而他明明是想要我留下來陪着他的。
開始我只是想要躺一會,留下來陪陪他,誰知道他在我身邊我便睡的特別踏實,沒有多久竟真的睡着了,而等我醒了,都快兩天了,只不過墓室裏面光亮不夠,其實看着哪裏都是黑漆漆的那種。
睜了睜眼睛我還十分期待的在周圍看看,沒看到他還是有些失望,但他肯定是就在附近,我給他帶來的衣服還在身邊,明顯有動過的痕跡。
看了看我便坐了起來,朝着四周看了看,起身站了起來,朝着墓室的門口走去,知道他在身後跟着我,我便走的漫不經心起來,這樣他就能多看看我了,省的下次我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他又要想我很久。
也不知道他現在這樣看不看得了書,我下次來的時候給他帶兩本書也好。
離開了墓室我朝着斷龍石的那邊走,到了那裏彎腰下去朝着外面爬,要爬的時候十分小心的朝着後面看了一眼,果然他就在我後面跟着,只是他現在沒有以前那些修為了,反應也不如以前那般好了,我悄悄看他,他也沒能發現。
而他就站在那裏,仍舊是一具骷髏。
他的雙腳撐在地上,比起他以前的樣子,此時歐陽漓單薄了許多,骨骼雖然十分結實,但我總覺得他不堪一擊,只能躲在這裏不能出去,甚至他也是怕光的。
而他那雙空洞洞的眼睛,總像是充滿了希望的看着我,讓我心裏很難受。
看我慢吞吞的沒出去,他似乎是有些着急了,手骨輕輕的動了一下,我便不在耽擱,朝着外面趴了出去。
等我出去了他也到了墓穴口這裏了,雖然我們誰都看不見誰,但我能夠感覺到,他就在裏面站着。
我忙着掃了掃身上的塵土,趁着天還沒有大亮的時候,去找殭屍鬼,而我一邊走總是一邊回頭去看他,知道他就在斷龍石的後面,我就捨不得這麼走了。
殭屍鬼忽然跑了出來,寬大的袍袖將我罩在了裏面,托住我的身體,轉身便朝着山下飛馳而去。
我回頭還看着山洞那邊的斷龍石,一直到看不見了為止。
因為天亮了關係,殭屍鬼不敢多逗留,將我送到學校門口便消失不見了,而我也低頭看了小棺材一眼,天都亮了還叫他出來,也真是為難他了,他也是個怕太陽的,最怕就是見光了。
收起棺材掃了掃身上,我便繞着學校朝着回去的路走,一邊走一邊尋思着什麼辦法能幫助歐陽漓出來,而我一邊走也是一邊低頭看着自己的肚子。
不知道是不是歐陽漓出了事,連累了紫兒,紫兒一直也沒有出來,也着實叫人擔憂。
繞過學校我便回了陰陽事務所,正趕上葉綰貞起來,看我進門便問我大早上就出去幹什麼去了。
為了不讓葉綰貞知道我去幹什麼了,我便說我回去棺材鋪了,那裏知道她說昨晚半面在那邊,問我半面過去沒有。
估計是打棺材了,我便說去了。
而後我便說去找半面,飯也沒吃便走了,等到了香燭店半面正好回來,見到我便把兩枚買命錢給了我。
我看看也沒客氣便收了起來,而後跟着半面進去,與他說:「昨晚我在棺材鋪的裏面睡着了,沒聽見你進來出去,貞貞問我,我說我看見你了。」
聽我說半面看我一眼,漫不經心便說:「我說覺得裏面有人,感情是睡死了。」
半面一說我便鬆了一口氣,他既然能這麼說,足見是不想拆穿我。
「那我走了。」轉身我便要走,結果等我走到門口半面又叫我,於是我停下等着他和我說話,他便問我:「你不買點冥錢香燭給歐陽漓,省的他在下面吃不飽穿不暖?」
「烏鴉嘴。」轉身我低罵了一句,不敢大聲,只要用自己能聽見的聲音,罵了之後便回去陰陽事務所那邊了。
進門葉綰貞便和我說,吃飯了,問我不是叫半面過來吃飯,怎麼一個人回來了。
我轉身又朝着半面香燭店去了,到了門口喊他:「吃飯了。」
半面答應了我便轉身回來了,進門洗洗手便去吃飯。
葉綰貞便說一會要去學校上課,問我去不去,我想了想總不去學校也不是辦法,回頭歐陽漓好了,肯定還是要回去授課的,到時候我荒廢了學業,他肯定要不高興。
於是我便說吃了飯就去上課,而後回去收拾一下便跟着葉綰貞去上課了。
而今天宗無澤陪着我和葉綰貞一起去的學校,葉綰貞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怎麼,走着走着便說有些肚子疼,說是要我和宗無澤先走,我問她去看看醫生她說去方便一下,而後就跑的不見蹤影了,估計是去找洗手間了。
而這麼一來,這條路上也就剩下我和宗無澤兩個人了。
與宗無澤這麼走我着實有些不習慣,與歐陽漓一起進進出出我都習慣了,以往有什麼事情我總是第一個跑去拉着歐陽漓的手,此時我卻只能一個人靠在一邊與宗無澤拉開一點距離了,免得引起宗無澤的誤會。
要是我不知道他對我的心思也就算了,如今知道了我便不能和他走的太近。
宗無澤路上與我說了些話,但我總是漫不經心,他便也不說了,都到了學校門口了也沒看見葉綰貞跟着過來,宗無澤和我便各自走了。
我先回了一趟寢室,結果一進門就看見葉綰貞了,葉綰貞正坐在裏面和寢室的同學議論新來的班主任。
宗無澤給歐陽漓請了一年假,說是家裏有點急事走了,所以說不定什麼時候回來,為此學校便安排了新老師。
而我們這個寢室都是同一個班裏的學生,所以都在議論新來的班主任。
說起這個新來的班主任,都說是大有來頭,首先是個張相十分英俊的男人,此人也是個教授,而且今年三十歲,還沒有娶妻生子,還聽說沒有女朋友。
寢室裏面一下炸廟了似的,我進門都沒人理我,都在說新老師的事情,而我着實沒什麼興趣,便站在一旁看了一會,看葉綰貞她們說的熱火朝天,我便轉身去了外面。
葉綰貞這個朋友,有時候我真不喜歡,歐陽漓剛剛離開這麼幾天,她也不是不清楚我是怎麼一回事,竟然一點不顧及我的感受,我也真是無可奈何了。
不過這都不是葉綰貞的錯,她也有快樂的權力。
出了門我便朝着教室那邊走去,結果我還沒有走出去十幾米葉綰貞就從後面追了吹來,一把摟住了我的手臂,和我挎在一起。
「你不是肚子疼,怎麼回來了?」見面我便問她,葉綰貞便問我:「生氣了?」
我沒說話,但我也沒生氣,我只是有點想歐陽漓了。
想到他在墓室裏面一個人孤零零的,我就高興不起來。
平日裏他總在我身邊的時候,我便也不覺得如何,此時他不在我身邊了,我便忽然覺得眼前一片黯淡無光起來。
葉綰貞拉着我:「多想想好的方面,總會過去的。」
其實葉綰貞說的我都懂,只是事情不在她身上她多數是不能理解,就好像過去我也不理解別人一樣。
兩人說着話到了教室門口,而時間過去的也差不多了,再有一會我們就要上課了。
今天又到周五了,第一節課是歐陽漓的課,不是了,現在是別人的了。
進門我便有些提不起精神,而後便和葉綰貞去了座位上面坐下。
葉綰貞此時便在我耳邊說:「新來的班主任長得可好了,一會你就知道了。」
葉綰貞真夠可以了,她都有半面了,可每次她說起別的男人可好的時候,都毫不猶豫。
她八成也是因為半面不在這裏,所以做什麼都有恃無恐吧。
看了她一眼我便朝着前面看去,一邊看一邊想,這世界上有什麼人能比歐陽漓長的好看,說出來我還真不相信,除非是親眼見到。
我儼然是不相信這個世界還有比歐陽漓還要長相俊美的人了。
而此時上課鈴鈴鈴響了,教室里亂鬨鬨的忽然安靜下來,而後教室門外腳步聲大步而來,跟着一個人推開門從那裏進來了,而我一看那人便也是信了葉綰貞的話,而那人也確實如葉綰貞說的那樣,長得脫塵不俗。
只是不知為何,進門他便看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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