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語,他哪隻眼睛看見我在勾引他了,長得好就能自以為是了?不怕他知道,我見過的不以為是之人數之不盡,他又算得了什麼?
但看他那樣子,我便想,肯定又是狐狸闖的禍。
但這與我無關,我便不去理會,哪裏知道,河王又說:「你當真不記得了?」
那時候我在看着前面,聽見河王這麼說,我才多看了他一眼,但很快我又把眼睛看向了別處。
既然他說我勾引他了,那我不勾引便是。
結果我這樣河王也不高興了,還和我說:「你勾引也沒事,我禁得住勾引。」
男人果然都是賤皮子,這樣不行那樣不行。
我又去看河王,河王這才說:「你不記得我沒關係,我記得你就是。」
「既然你記得我,為什麼不把我送過去,廢話這麼多幹什麼?」給我一說河王顯得不高興起來,但他說:「你跟着其他男人來到這裏,我當然不高興,你明明說過,會記住我,結果你有了其他男人便把我忘記了。」
「我從來沒說過這話,對你說這些話的想必是那隻白狐狸,所以你不用和我說這些,你等着白狐狸好了,日後白狐狸來了,你和白狐狸說。」
「我也想對她說,可我等了幾萬年,她也沒來過,我不說以後誰知道又要等到幾萬年?」
河王越說越是生氣,我反倒越發的平靜,陰河上面陰風陣陣,忽然從河裏面來了一隻章魚的觸手,不知道什麼時候爬到了船上,還想要對我動粗,但我看着章魚的觸手剛剛上來,就被河王呵斥了。
「退下,她是本王的客人,你若動她本王饒不了你。」河王穿的破爛,看着也沒任何脾氣,可此時說起話卻這樣的冷冽,以至於那隻章魚的觸手,一上來就縮了回去。
但一縮回去就用力拍了一下水,小船本來就小,章魚長的觸手又那麼大,她一拍沒什麼,船差點沒有翻過去。
結果河王便氣憤起來,破破爛爛的一身衣服變成了華麗麗的黑袍子,周身陰風陣陣,好不威風,看的我也是一陣茫然,好好一個撐船的,變成了一身冷傲的王,叫人如何平淡。
但我確實沒什麼太多的感觸,坐在小船裏面硬是沒有動彈,到是河王轉過來看了我一眼,而他那臉此時俊朗無比,比剛剛可是要好看了許多,看着我的眼神也多是複雜與憐惜。
看過之後河王朝着河裏面看去,陰風吹着河王的黑袍子啪啪響,而我到是不關心這些,更關心對面的那隻大章魚。
大章魚的觸手縮回去,腦袋從水裏面露了出來,而它那翻滾起來的八根大觸手,着實有些猙獰,我自然是不喜歡,只因為那些觸手裏面有章魚的那種一個個小圈,而那東西看來十分麻利人,我不喜歡當然很正常。
大章魚有個紅腦袋,光溜溜的還有點斑點,說實話,我第一次看見這麼醜陋的章魚,我也是被意外到了。
章魚從水裏面出來,沒過多久把整個身體從水裏面露了出來,我靠在那裏一動不動的看着,並沒有太多的感觸,主要是我也沒什麼興趣看一隻比房子還要大的章魚,我覺得章魚太難看了,簡直就影響了銀河的美感。
而此時河王的臉色也是難看透頂,許是他覺得難得與老情人相遇,連敘敘舊都被一隻大章魚給打擾了,心情自然不好。
到是我,見到這麼大的章魚,沒有那麼多的意外。
這人生就如同是天氣,天有不測風雲,而人生也好不到哪裏去,就從我一出生開始,我這人生就帶着晦氣,走一步跌一步,跌一步一臉泥,我是好不了了,所以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覺得,無關緊要,再大的事情,挺一挺也就過去了,都不足以讓我怎樣。
此時大章魚開口說話:「她有什麼好?你念念不忘幾萬年,你別忘了,沒有我,你也成不了河王,是我把靈氣給了你。」
大章魚一開口我便愣住了,原來是一隻女章魚,實在意外。
「哼!要不是你,我早就離開陰河了,你以為我稀罕你的靈氣麼?你不過是一隻醜陋的章魚,想把我困在這裏,痴人說夢。」河王說來那麼的無情,於是我便覺得,男兒果然薄涼。
可是章魚也確實有些醜陋,要是換做是我,我也不會喜歡一隻章魚,比起蛇我更覺得章魚可怕,特別是做那事的時候,到底是在哪裏下手?
我這麼想去打量大章魚,大章魚一氣之下在陰河上面掀起了滔天巨浪,眼看巨浪就要朝着我拍下來,我到是沒有害怕,反倒是河王,俊臉上一抹難看,冷哼一聲,抬起手一揮,迎面而來的巨浪朝着大章魚拍了過去,把大章魚拍的暈頭轉向,好是狼狽。
大章魚暴怒,翻騰着朝着我來了,我則是看着大章魚一臉平淡,甚至是漠不關心,我要是死不了,誰也弄不死我,我是看出來了,人要是死不了,閻王爺也不敢收。
河王看到大章魚這樣,用力一揮手,這次巨浪滔天,一下子拍在了大章魚的頭上,而大章魚一下沉入了水裏面。
我這才抻着脖子去看,我是想看看大章魚死了沒有,結果水裏面冒泡,則說明大章魚還活着。
我又坐回到原來的地方,河王看我忽然笑了笑:「頑劣如你,幾萬年不見絲毫沒有改變,還是那麼皮!」
「……」
我看向河王,他算是誇我麼?
河王看向陰河的水裏,大章魚從水裏面跑了出來,但是這次出來之後卻露出腦袋看着我們,沒有再對我動手的打算,我還以為消停了,不想大章魚一下變成了美麗女子,一身紅色衣服出現在水上,而且她站在那裏雙眼怒色看我,腰身曼妙好看,一點想不到她就是那隻大章魚。
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我不以為然,她則是怒目相視。
河王說:「我與你沒有任何關係,你把靈氣給我,我讓你在陰河裏面享受了幾萬年,沒有將你趕出去,已經和你扯平了,你若敢放肆,我今天決不姑息。」
男人無情起來,女人最為悲哀了。
我看着大章魚美女也替她冤枉,但她自己不爭氣,別人有什麼辦法,她長的也算漂亮,一定在章魚裏面好看的不得了,為什麼一定要看上河王,說來河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看他一身正氣凌然,總不至於是一隻大章魚,想到這些忍不住打了個激靈,他要是大章魚,我真有些不能接受。
一隻狐狸怎麼能和一隻大章魚搞在一起,豈不是亂套了。
我正這麼想着,大章魚那邊忽然憤聲說道:「是我救了你。」
「你錯了,是她救了我,如果沒有他,我還是你的傀儡。」河王忽然說道,我自然是不知道到底為了什麼事情,但肯定又是狐狸做的好事吧。
「不是的,我們是相愛的。」大章魚嘶吼着,銀河上面掀起巨浪,周遭妖氣瀰漫。
「哼,你在白日做夢麼?我們什麼時候相愛過?是你霸佔了我的身體,控制了我的神志,沒有你,我早已經是上仙了,因為你,我才不人不鬼不仙不妖,你現在又說我們相愛,你未免太小看本王。」
上仙?
難不成銀河裏面修出來神仙了?
我這麼想的時候大章魚美人朝着這邊撲了過來,我實在是沒有心思去看她,便趴在小船裏面趴着,雖然船板不是很舒服,但總比看着一隻恐怖的章魚美人的好。
此時,河王說我:「你這人,我打架為了你,怎麼你還累了?」
聽河王那般說,我只好看了他一眼說:「你們的事情與我何干,我不是狐狸,我是溫小寧。」
「狐狸就是溫小寧,你那一身的懶惰也是。」河王這麼說我也無話可說了,他認定了是我我也沒辦法。
只聽嘭的一聲,大章魚原形畢露,一下墜入了水裏,而我始終漫不經心看着,直到看見大章魚從水裏面出來,嘴裏面流出血來。
「你好狠的心,我這些年帶你不薄,你卻如此待我,我一定要將她殺死。」大章魚雙眼紅了,這麼說完一轉身便不知去向了。
我這時候才發現,陰河上面站了許多的東西,之所以說是東西,就因為這些東西都好像是哪種怪物,不人不鬼不仙不妖,紅的綠的,藍的紫的,什麼顏色都有,而且有些難看的一灘爛泥,匍匐在水面上面,蠕動起來,叫人全身都不舒服。
我到是不願意多看,所以便把臉給轉開了。
「都退下吧。」河王說完,河面上恢復原來模樣,那些其貌不揚的東西不見了。
河王一轉身,又是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劃着小船朝着對面而去,我這時候才起身靠在船上朝着前面看去,小船乘風破浪朝着前面劃着,而河王不再說話,似乎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不會說話的啞巴。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是這陰河太多寬闊,還是這小船晃晃悠悠有些暈了,靠在一邊竟有些困,我本來是打算把手抬起來撐着頭撐一會,等過了河心就把眼睛睜開,許是那樣我會好一點,哪裏知道,閉上眼睛就睡着了,連個瞌睡我都沒有打一下。
迷迷糊糊眼前來到一邊水域前面,停下了我看起熱鬧,眼前竟站在一位穿黑色袍子的男子,我還以為是殭屍鬼,哪知道走到近前他轉身我才看出來,他哪裏是什麼殭屍鬼,分明是河王。
此時河王正站在岸上雙眼漫無目的的四處看去,身後的陰河裏面伸出了一條觸手,一看到那條觸手我就知道,那是大章魚,未免被大章魚給吞掉,我朝着後面退了兩步,不願意靠近過去。
大章魚的觸角把河王的一條腿纏住,河王漫不經心轉身看去,看到大章魚不悠然的笑了笑,但那眼睛裏面着實無神。
大章魚把河王的身體很輕易托舉起來,河王也因此高高在上,大章魚將河王放到自己面前,河王看着她仍舊笑着。
就在此時一個輕靈的聲音,嬌笑着傳來:「好一條無恥章魚,竟然在這裏偷食禁果,我當這陰河怎麼會有仙氣繚繞,原來是有妖孽轉世,禍害糾纏不休。」
那聲音熟悉的不能,結果我轉身看去,不遠處果然站着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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