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我看錯了,過了一會歐陽漓的臉上又什麼都沒有了,而此時對面的那陣陰風越發的寒冷,我便朝着歐陽漓的身邊靠了靠,此時的歐陽漓將我身上的外套攏了攏,轉身朝着周遭看去。
不知道他在看着什麼,忽然說:「既然你把我們困在了這裏,還不出來現身?」
聽歐陽漓的意思,他已經知道那東西來了,而且就在附近的。
但他說完了,周圍的陰氣越來越冷,卻沒有看見什麼東西出來,歐陽漓拉了我一會,說:「看來你是不打算出來了?」
說話間我朝着歐陽漓看着的方向看去,正看着一隻黑乎乎的東西從草叢裏面昂起了頭。
而我一看那東西,頓時愣住了,分明是一條黑色的巨蟒,這裏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我忙着握緊了歐陽漓的手,此時歐陽漓輕輕用拇指擦了擦我的手,說:「它應該是什麼人養的,不敢對我們怎麼樣。」
歐陽漓說的輕鬆,可我卻仍舊有些害怕,特別是看着對面那條蛇雙眼的時候,好像被什麼東西牽引着,忍不住手心和額頭開始冒汗。
歐陽漓輕輕眯了一下眼睛,我頓時覺得全身清涼許多,心中豁然開朗,而眼前的那條大黑蛇也也沒那麼可怕了。
但大黑蛇的身體足有一個人那麼粗,身上的鱗片散發着黑色的陰氣,腦袋昂起,雙眼盯着我和歐陽漓看。
給我的感覺這條蛇能通靈一樣,能夠迷惑人的心智。
「你是說你死了之後,被深海惡龍把蛇魂煉化了,所以你只能困在這裏,幫他迷惑人?」歐陽漓這麼說我忙着看了一眼歐陽漓,他還能和蛇交流,真是厲害。
大黑蛇點了點頭,此時看着十分的溫順,我也就不那麼的害怕了,倒是歐陽漓轉身看了一眼周圍:「你既然知道是助紂為虐,還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就算我放過你,你也活不了,還是要灰飛煙滅。」
歐陽漓這麼說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大黑蛇既然是迫不得已,他又何必要這麼說,不過向來我不愛多管閒事,歐陽漓這麼說想必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人不能作惡多端,壞事做的多了就會有報應,想來這些生靈也是如此,壞事做的太多,後果肯定也不會太好,歐陽漓是個善惡分明,賞罰分明的人,能說出這種話,想必大黑蛇也是沒救了。
大黑蛇倒是十分看得開,朝着我和歐陽漓這邊看着,竟張開口說話:「我知道我的陰壽已經被我作惡耗盡了,我也不奢求轉世投胎,我只是希望你能救救我的子孫後代。
你既然是百鬼王,我死之後也是你的族類,你不能看着我就這樣含冤而終,這樣對你的修行也不利。」
「本王的修行,還由不得你來左右,你的事本王可以管,也可以不管,你既然是蛇族之王,我必然會高看你一眼,但你在本王的眼裏,終究只是有些靈性的生靈罷了,還容不得你在本王面前放肆。」歐陽漓說起那話明明平平淡淡,可卻渾然一股壓迫感震懾力,一時間就是我,也感覺他身上的強大,看着他有些渾然不覺的發呆。
而對面的那條大黑蛇此時也臣服在歐陽漓的腳下,高高昂起的頭匍匐在歐陽漓的面前,垂了垂眼眸,朝着歐陽漓說:「我只是希望能夠讓我的子孫後代不被那條可惡的惡龍在禍害了。
我原本也是蛇族之王,活了已經有兩千年了,我們雖然是蛇族,可我捫心自問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只是因為一着不慎被惡龍算計,死後被他牽制,落得被他利用的下場。
蛟龍與蛇原本是近親關係,但它為了修煉更上一層樓,也為了加快道法,竟然利用我的蛇魂,把我的子孫後代騙到這裏,然後每天十條巨蟒來填補他的道法,我也是沒有辦法,我族類已經被惡龍禍害的所剩無幾,如今剩下的只有老弱病殘,我身為蛇王,怎麼能看着惡龍如此禍害我族類,幫他禍害生靈也實屬無奈之舉,我知道我作惡多端,死不足惜,我只是懇求鬼王能夠念在我真心悔改的份上,能夠救救我蛇族的子孫後代。」
大黑蛇十分的可憐,想到大黑蛇好歹是一條蛇王,卻要匍匐在歐陽漓的腳下,如此的卑微,也難為它了。
於是我便忍不住的搖頭嘆息,歐陽漓則看了我一眼說:「萬物皆有因果,有因才有果,這也是你咎由自取,蛇族在妖族之中靈性居高,你兩千年雖然潛心修行,但也做過不少錯事,你的子孫們有今天也是它們自食惡果,如果不是害過人,相信也不會有今天。
念你是我族類,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可以答應你,除掉惡龍,留下你們蛇族一脈,至於你,氣數已盡,自行散了吧!」
歐陽漓那話說完大黑蛇的頭從地上昂了起來:「謝謝你!」
歐陽漓並沒說過什麼,但眼前的大黑蛇眨眼便消失不見了,我朝着四周圍看去,已經風平浪靜的了,而眼前原本荒草淒淒的地方,竟乾淨起來,除了一些蘆葦,便看不到其他別的什麼東西了。
歐陽漓看了一眼身後,拉住我的手朝着前面走,經過了一段漫長的河岸之行,最終停留在河水湍急的地方。
此時的風愈發的猛烈起來,吹拂着人得身體呼呼的生風,於是我問歐陽漓:「這裏是那條惡龍的棲身之所麼?」
「這裏沒有惡龍,但是這裏是惡龍出生的地方,氣息很重,惡龍來過。」歐陽漓說的我是很相信,不過既然不在這裏,我們來這裏幹什麼?
我正納悶的時候,歐陽漓屏息凝神把眼睛給閉上了,隨後我便看見水下開始分滾着白色的浪花,沒有多一會,水下面竄出一條接着一條的黑色影子,我忙着拉住歐陽漓的手,看清了才鬆了一口氣,看上去是死了的蛇,應該是蛇的魂魄把,沒想到着湍急的黑水下面竟有這些東西。
歐陽漓看着升騰起來的十幾條蛇魂,朝着它們說:「你們可以走了。」
蛇魂相互看了一眼,這才朝着西方飛去,看蛇魂都走了我問歐陽漓:「它們沒做過壞事?」
「做過,但是蛇王用千年的道行為它們抵消了業障,加上它們本身是被束博,所以還是有機會轉生的。」歐陽漓懂得果然是多。
「這麼說來,這裏沒有什麼要收拾的了。」聽我說歐陽漓看了我一眼,笑了笑:「這下面的冤魂還很多,本王只答應了把蛇帶出來,其餘的就要等宗無澤他們來了。」
歐陽漓這麼說我點了點頭,不過這水裏面能有那麼多的生靈魂魄,倒是叫人意外許多,不禁有些擔心參娃了。
按照大黑蛇所說的,這條惡龍品行不端,是專門要吃人的東西,所以說有可能是貪圖參娃千百年的道行,想要吃了參娃滋補的,要是那樣,參娃現在可就凶多吉少了。
「應該沒事。」歐陽漓忽然朝着我說,我便頓了一下,朝着他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歐陽漓看了我一眼:「萬物通靈,本王是靈長之首,自然通曉。」
好吧歐陽漓很是自大的那種,他竟能說出這種話來,萬物靈長為首,可我從沒聽說過一隻鬼是靈長之首的,未免太不謙虛了。
即便他是鬼王吧,到底也是人死了之後的魂魄,怎麼會是靈長之首了?
歐陽漓總是能第一時間知道我在想些什麼,我剛剛溜了個號,他就和我說:「本王雖然是鬼族,但本王的骨早已經度化,度化後便是精靈一族的王,天下最據靈氣的便是人,人的骨是靈之中最為高貴的,而本王就是靈長之首。」
歐陽漓要是這麼說我倒是明白了,只不過聽他說我倒是想起來了,玉骨就是他的骨。
我低頭尋思了一會,歐陽漓問我:「想麼?」
我抬頭看着湍急的河水,無端的搖了搖頭:「不是很記得了!」
歐陽漓笑說:「本王也是。」
於是我們雞同鴨講的站在湍急的河水上面望着對面,直到葉綰貞他們趕過來,來了之後葉綰貞便說:「好重的陰氣。」
我心想着,一條兩千多年的老蛇王了,死後還能陰氣不重麼。
葉綰貞忙着把身後的背包拿了出來,在周圍打上了鎮魂釘,把紅線也拿了出來,相比之下宇文休要穩重的多了,手裏握着一個羅盤走來走去的看着周圍,好像在檢查都發上過什麼事情。
一旁的宗無澤倒是顯得不驕不躁的,走來的時候先是看了我一眼,之後才問歐陽漓:「不在這裏了?」
「應該一開始就不在這裏,這裏雖然陰氣瀰漫,但是沒有龍的龍魂,也沒有參靈的靈氣。」歐陽漓這麼說來我們就是找錯地方了,看來只有到其他的地方找找了。
宗無澤餘下也沒有在說什麼了,朝着水裏面看去,葉綰貞已經準備好了,在施咒之後,水裏面翻滾着出來了很多顏色不一的鬼魂,其中黑色的居多,也有幾隻是紅色的,葉綰貞有些收了起來,有些則是強行將其打散了。
葉綰貞兇狠起來確實有些嚇人,不過我倒是不覺得害怕。
這邊的事情處理好已經深夜了,我們要走出去還要經歷一段時間,歐陽漓牽着我的手在河邊走動,我問歐陽漓在找什麼,看他總是低着頭的樣子。
歐陽漓便說沿着河岸下去應該有更寬敞的地方,這裏既然找不到那條龍魂,那麼下面應該找得到。
回頭看看,大家都跟在後面,這就說明,大家都是這麼想的。
繼續走,月亮已經露出來了,除了我大家似乎都不覺得累,一路沿着河岸朝着下遊走着,走了將近兩個小時,終於看到了一個更大的好像是盆地一樣的大河,而那裏此時瀰漫着一股及濃重的陰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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