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女鬼跑了,我便想要追出去,但宇文休拉着我沒讓我出去,而鏡子裏面的女鬼到底還是跑了。
為此我也有些氣悶,問宇文休:「你怎麼把它給放了?」
宇文休看我一眼,轉身朝着房間裏面看,找了一會把地上的半尊觀音像給撿了起來,而後放到了他自己的乾坤袋裏。
看他要把觀音像帶走我問他:「你拿走這個幹什麼?」
我這麼問自然是懷疑宇文休拿了觀音像有什麼用處,宇文休便說:「這裏只有半尊,就還有半尊,剛剛那隻惡靈,能從這裏跑出去,就是去了另外那半尊觀音像那裏,找不到另外的半尊,抓到了也沒用。」
宇文休這麼說我才明白,原來這裏只有半尊。
女鬼沒抓到我奶奶也沒見到,宇文休便帶着我從老屋裏面出來,結果出來便聽見四嬸在房間裏面哀嚎一聲,跟着四嬸新房的門便開了,四嬸從裏面光着腳便跑了出來,甚至全無,滿臉雪白。
我過去問我四嬸怎麼了,我四嬸見鬼了一樣,一看我便跌了一個跟頭,喊什麼鬼,鬼來了,便一個跟頭摔暈了過去。
見我四嬸暈了,我忙着把她給扶了起來,先弄回了四嬸的新房裏面,進門宇文休和宗無澤看了一下,確定四嬸新房裏面沒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才坐到一邊等着我四嬸醒過來。
葉綰貞和我說我四嬸多半是看見什麼嚇人的東西了,是活活給嚇破了魂,才變成了這樣。
宗無澤坐下給我四嬸摸了摸脈,說我四嬸脈象紊亂,是驚嚇過度,要我拿出一道黃階的符籙出來,燒了放到水裏,給我四嬸灌了下去,我四嬸這才好了一點。
但她睜開眼睛渾身顫抖,好像是看見什麼可怕的東西了,而後看見我更是如此,忙着抱住頭喊着不要過來。
給我四嬸這麼一弄,我也心慌慌的,好像我是那隻女鬼,可我分明不是。
我四嬸現在這樣,要是把她放到家裏,恐怕會出事,但我們要住在這裏,好像不妥。
猶豫再三我們去我大伯那裏,把我四嬸也給戴上了,而這一路上我四嬸說的最多的一句話便是鬼,有鬼,不要過來什麼的。
但說來也真是奇怪了,宗無澤在我四嬸身後貼了一張符籙,我四嬸便什麼也不說了。
等我們走遠,宇文休回頭看了一眼,我看他看我也回頭看,這不看還好,一看我奶奶的老屋上竟立着一隻披頭散髮的女鬼,而那隻女鬼就是我在鏡子裏面看見的那隻惡靈。
「你看什麼?」我問宇文休,宇文休便說:「看她想幹什麼?」
「那她想幹什麼?」我又問,宇文休便搖了搖頭,而後他和我說晚上要去找剩下的半尊觀音像要我跟着他一起去。
我本來不,但是他都這麼說了,我又很想知道那半尊觀音像到底在哪裏,這事又和我們溫家有關,這次也就半推半就的答應了下來。
到了大伯家已經晚上九點鐘了,村子裏大部分的人都已經回了各自的家裏,至於大伯這裏也是有人過來守夜,但溫家的人都害怕,真留下守夜的人其實也沒有事了。
大伯家的大門開着,靈堂朝外,進門便看見我大伯的棺材了,棺材前面放着一張照片,棺材前有個火盆,孝子賢孫都在棺材兩旁跪着。
但別人家人多,溫家的人就不多了,靈棚裏面除了我大哥在裏面,並沒有別人,也就顯得蕭條許多。
我們一行人進來都沒去給大伯磕頭,而大哥從裏面忙着出來,倒也不挑理,反倒是問是不是我的朋友,晚飯吃了沒有。
「晚飯還沒吃呢,他們是來幫我看奶奶的老屋的,我覺得奶奶的老屋有點問題。」倒了此時,我也不好再騙大哥,畢竟這事不是人不知鬼不覺辦了的事情。
大哥聽完嚇了一跳,而後我便解釋了一番,還把四嬸帶過來給大哥看了一眼,他也是半信半疑,但後來還是安排了一間房給我門。
進門我們吃了一點東西,跟着便坐在房間裏面說白天的事情。
「我要帶着寧兒出去,你們留下,晚上這裏也要留人。」吃過飯不久宇文休起身站了起來,說要出去,宗無澤便也站了起來:「這裏有半面我跟你們去。」
「不用了,你留下。」宇文休這人十分的討厭,多一個人多份把握,但他十分的狂妄,竟然說不帶人。
他倒不如把我也留下,這樣他一個人去,不更顯得他很有本事?
宗無澤看我,又說:「小寧的身體不是很好,伸手也不行,不如我陪你去。」
話說到這種地步,換了誰都會答應,但宇文休卻不肯,到底把我給拉上了,我看看宗無澤他們幾個,便心裏十分不悅,憑什麼要聽宇文休的。
「我不去了,要去你自己去吧。」
「你不去不行,這件事你必須跟我去。」宇文休有些強勢,我便越發的不想跟着他去。
「小寧,不然你先去,我們在這裏等你們,天亮如果你們不回來,我們就去找你們,我把我的紙蝴蝶給你,你有事把要傳達的話告訴紙蝴蝶,吹一口氣,紙蝴蝶就會飛回來找我。」葉綰貞看我們僵持不下,而我想了想,這時候也不是鬧脾氣的時候,這才答應了下來,而後便跟着宇文休去了外面。
葉綰貞和宗無澤把我和宇文休送了出來,還叮囑我在外面別和宇文休犟嘴,好歹宇文休是我們的師叔,輩分上我們必須聽宇文休的。
「我知道了,你也回去吧,幫我看着點我四嬸,別讓她到處亂跑。」我說完跟着宇文休走了,而宇文休走的方向竟然是我奶奶村子的那個方向,我便以為他是要去我奶奶的村子,結果我問了他反到說:「不是回村子,而是去另外的一個方向。」
另外的一個方向是哪裏?
我朝着宇文休問,但他沒有回答,而是一路走的十分平靜。
天冷路滑,我跟着宇文休走了一個多小時才到了地方,我才知道宇文休要去的地方是我們溫家的墳地。
此時天黑,又是深夜,儼然也是看不見什麼,但宇文休弄了一盞燈出來,鬼火似的,在溫家的墳地裏面轉悠。
雖然是自己家裏的墳塋,但大半夜的來墳塋地,我還是有些害怕,便一直跟在宇文休的身邊跟着他。
宇文休在墳地裏面轉悠了一會,朝着我問:「你爺爺下葬的時候你在不在?」
我爺爺下葬的時候?
我好好想了想:「我那時候太小了,沒有親眼看見我爺爺下葬,而且我爺爺是大棺材,我奶奶說怕嚇到我們這些小輩,沒讓來墳地。」
說來我的記性不是多好,但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奶奶說的話我倒是都記得清楚。
聽我說完宇文休便去看我爺爺的墳包了,站了一會說:「你能看見鬼,你好好看看,這裏有沒有你們溫家的鬼。」
聽宇文休說,我後背都冷透了,但我還是看了看四周圍,看完說:「沒有,別說是溫家的鬼了,就是別人家的我也沒看見。」
宇文休轉身朝着地上看去:「要不是你爺爺,那就是在你奶奶的墳墓裏面,這就要挖墳掘墓了,這也是為什麼我要帶着你來的原因,你在這裏就不算是盜墓了。」
宇文休說着便帶着我去了爺爺奶奶的墳前,而後帶着朝着爺爺奶奶恭恭敬敬的鞠了三個躬,而後便從身上拿了幾枚鎮魂釘出來,隨手一扔,鎮魂釘變成幾個人,迅速長大,而後一人手裏一把鐵鍬,神奇般的開始挖墳。
我開始震驚的說不出話來,而後宇文休和我說,這只是一些入門的法術,如果我想學,還有更好的教給我。
我站在一旁沒好臉色的看了一眼宇文休,我學什麼?挖我們溫家的祖墳?
見我不說話宇文休也不再說些什麼,而後便跟我一起看着那些小人把我爺爺奶奶的祖墳挖了出來,我爺爺的棺材十分考究,是口十分顯眼的大紅棺材,因為見到多了,我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紅木棺材,想來我爺爺下葬的時候,我奶奶還是有些錢的。
而一旁我奶奶的那邊,便顯得寒酸了,身體火化之後便弄了一個十分便宜的小棺材,棺材都快要爛了。
挖好了,宇文休先一步去了我奶奶那邊,只是看了一眼便出來了。
「我最懷疑的就是你奶奶,你奶奶家裏有半個,現在看應該不在你奶奶那裏。」宇文休解釋完去看我爺爺的那口大棺材,棺材上面有些土,而且十分沉重,宇文休推了兩次都沒能把棺材推開。
「要不你把棺材弄上來,那樣興許就能打開了。」下面再怎麼說周圍有土,總歸是不好。
聽我說宇文休邁步竄了上來,就跟他能飛一樣,而後站在我身旁,指揮着小人把棺材弄上來,結果棺材一離開土傻眼了,棺材下面竟然全都是水。
宇文休一看棺材下面那些水,頓時臉色陰沉下來,他還說:「看來這裏是個十分不吉利的地方,給人動了手腳,你們溫家早晚要死絕。」
一聽宇文休說我頓時沒了反應,他要不要把話說的這麼清楚,說的人心惶惶。
沒理我,宇文休又朝着我爺爺的那口紅木大棺材看去,並且他還走了過去,而我也跟着宇文休一起過去。
這次宇文休沒費什麼力氣便把棺材蓋給推開了,但棺材蓋一推開我便聞見一股惡臭,跟着便看見駭人一幕,頓時嚇得驚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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