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以為歐陽漓會管管紫兒吃參王的事情,但我和紫兒回去之後,歐陽漓壓根沒有理會這事,反倒是問我開學了,紫兒怎麼辦?
我想了想,總不能輟學不去學校了,這恐怕會讓學校通知我家裏人什麼的,我要是請假
「娘親儘管去,紫兒在家聽話。」紫兒十分的乖巧,坐在我身邊靠着說,手裏握着半面的那串佛珠,我頓時無語,這么小的孩子,我要放在家裏我實在是不放心,但我要不去上課又覺得哪裏不正常。
總不好把紫兒帶去學校裏面陪着我上課,那樣我覺得我更不正常了,思來想去的,我覺得我哪裏都不正常,總而言之我就不是個正常的人了。
這麼想我也被自己的想法醉了。
我抱着紫兒,靠在一旁問他:「人參真的好吃麼?」
紫兒烏溜溜的黑眼睛朝着我放光:「好吃!」
紫兒都三歲了,是個大孩子了,但是說起話有時候還會留點口水出來,可是叫人有些無奈了。
我把紫兒抱在懷裏,忙着扯開袖子給紫兒擦了擦,紫兒馬上趴在我懷裏要睡覺了。
我先是抱着紫兒拍了拍,而後把他放下了拍,蓋好了被子就坐在一邊看着紫兒。
其實我心裏很清楚,就算我不在紫兒身邊,紫兒也不會有事,許是我的想法有些僥倖,但我總覺得紫兒暫時不會出什麼事情。
紫兒睡了我便從床上坐了起來,看着歐陽漓問:「紫兒什麼時候會長大?」
「周歲的時候。」歐陽漓說這話的時候把我的手拉了過去,好像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一樣,但他此時又說不出來,趁着紫兒睡着了,歐陽漓才能將我拉倒懷裏,親了幾下。
放開後歐陽漓說:「紫兒在家裏教給半面。」
「半面?」我看着歐陽漓,歐陽漓說:「半面身上有佛性,紫兒在他身邊最合適,如果我們一直看着紫兒,就沒有辦法讓紫兒接觸半面了。」
「紫兒的前世是什麼人?」我問,歐陽漓把一根手指放到了我的嘴唇上面:「有些事,放在心裏,別說出來。」
歐陽漓既然這麼說,我便同意了,他說不說就不說了,既然半面合適我自然是要找半面說說把紫兒教給他的事情。
於是我去找了半面,而半面也確實在家裏。
門開了我便走了進去,朝着裏面看去,半面正在扎小人,而一旁扔着一堆的廢品。
看到那些東西我便奇怪,半面從來都不浪費的,手裏還有廢品?
我去找半面,先跑出來的不是別人,而是小十。
小十已經有一個月沒見到我了,一看到我便跑了過來,親切的不行,跟在我身邊主人主人的叫我,我揮揮手叫小十離我遠一點,免得耽誤我和半面說話。
但我看半面的臉不好看,我便想,不知道誰又惹他了。
「師兄。」有求於人的時候,自然是要嘴巴甜一點才行。
半面壓根沒理我,我過去坐在了半面那裏,問半面要不要我幫忙什麼的,半面也沒理我,但我拿起紙人幫他,他拍了一下我的手,意思是叫我遠點,別碰他的東西。
回頭我看了一眼小十,小十忙着在我耳邊告訴我,半面昨天扎了很多的小人,但今天都給弄殘了,買主過來的時候來不及,害的半面被罵了。
我心裏琢磨,不會是紫兒把半面的小人弄壞了吧。
這麼想我笑的十分尷尬,半面看了我一眼,也沒說其它,倒是問我:「你怎麼來了?」
我馬上乾笑了兩聲:「沒什麼事,過來看看你。」
「沒事你會來?」半面沒好氣,斜着眼睛問我,便想了想:「好歹紫兒是你外甥,做舅舅的哪能這麼斤斤計較,要不然我給你賠。」
這話說完小十有點着急了,在我後面扯了扯我的袖子。
我回頭看着小十,知道自己不該答應,但我也沒什麼辦法,我都答應了。
半面此時笑了,起身站了起來,叫我跟他進去,我看看小十跟着半面去了裏面,裏屋還有個門,半面把門推開我朝着裏面看了一眼,十分的尷尬。
我就知道紫兒沒幹什麼好事,要不半面能那麼臭臉給我看麼?
不過紫兒也確實有些過分了,把半面的大半年功夫都給禍害了,竟然整個屋子裏面都是殘廢的小人。
但我也奇怪,好好的紫兒別的事情不做,弄殘小人幹什麼?
「紫兒還是個孩子,要不回去我揍一頓。」我問,半面冷哼了一聲,「他長的銅皮鐵骨,揍他就有用了。」
我半天才尷尬的說:「那我總不能回去把他扔了吧,好歹是條人命。」
半面也不再說話了,但他似乎看着我不願意理我。
半面去了外面我就跟着去了外面,於是我就坐下說:「紫兒確實很不聽話,但我也不知道怎麼管教,而且我還要去學校,師兄,要不你幫我管教管教?」
半面正扎着小人,結果一不小心把手給扎破了,一滴血落在了小紅人的上面,半面好像十分不高興,但他還是抬頭看着我說:「確實該好好管教管教,但我沒功夫,你找別人去吧。」
半面這意思就是不給我帶,我看半面正生氣,也就沒有在說,來日方長,開學還有幾天呢。
起身我便走了,回去紫兒正在棺材鋪外面玩,但歐陽漓不願意讓紫兒去棺材鋪裏面,說過要紫兒在棺材鋪外面玩。
紫兒倒是很聽話,正在棺材外面轉悠,也不知道他在找些什麼。
看我進門紫兒跑了過來,抬頭看着我,要我抱着他,我便把他給抱了起來,於是說:「你怎麼把你舅舅那些小人給弄殘了,害你舅舅給人罵了,不高興了。」
紫兒靠在我肩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天都黑了非要去外面,我攔不住把他給放了下來,但我又不放心,只好跟了出去。
眼看着紫兒去了半面的香燭店裏面,進去沒看他出來,我便走去找他了,結果還沒等進門就聽見裏面打鬥的聲音了。
我還以為是半面跟紫兒動手了,便馬上把門推開了,結果裏面竟圍繞了一群小人,一隻只都是紅臉蛋。
半面此時正在一旁坐着,好像是什麼地方不對勁了,臉色有些白,而我這時候才看到,半面的手指在滴血,而那些小人正在喝半面的血。
知道事情不好,我忙着走了進去,那些小人一看見我進去,紛紛朝着我撲了過來,我一看那些小人凶神惡煞,便把身上的羅盤拿了出來,小銀立刻在我的手裏飛快轉了起來,其實我不會打小人,但它們要傷害我的紫兒,那就另說了。
只不過此時我才發現,關鍵時候其實不是我保護紫兒,而是紫兒保護我。
眼見着紫兒手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弄出一條小鞭子來,啪啪的打出了火星子,把那些小紙人打的一陣陣的哀嚎,而後便都殘了,有些還冒火星子了。
而我身邊的把紫兒打的最嚴重,沒有多久那些小紙人便都廢了,可不就是殘廢了麼?
沒了阻擋,紫兒又那麼厲害,我便朝着半面走了過去,把半面給扶了進去。
半面躺下,紫兒也握着小鞭子從外面走了回來。
看到我和半面,紫兒邁步走到我和半面的面前,掏出了一根人參給半面,估計又是跟參王要的。
這麼下去,我真擔心參王給紫兒禍害死了。
再大也不能這麼吃,切了片還能省一點。
紫兒笑嘻嘻的看着我,半面沒吃人參,而是說:「我一會就好了,你們去把那些紙人燒了。」
點火的事情自然不能讓紫兒去辦,我便先去了外面,而後把紙人弄了出來,全都點火燒了。
紫兒一直都沒出來,小十跟我說,最近不知道什麼東西作祟,每天晚上都不太平,特別是香燭店裏面,很多的地方冒火星子。
聽小十說話的時候我便朝着它看,這丫頭怎麼感覺不一樣了,說起話那麼深沉。
小十不以為然的看我,我便也沒說什麼,倒是說:「沒去查一查?」
「查了,沒有查到,應該就在香燭店裏,小主人倒是經常過來,每次出事都拿着鞭子過來,有時候打的半面主人都要醒了,那些小紙人叫喚的十分難聽,哀嚎的大家全身顫抖不停。
「我怎麼沒這種感覺?」我的意思是小十怎麼沒有,要是有的話我肯定知道。
小十說:「我也不清楚。」
餘下的話我沒有在問小十,倒是看着院子裏面,半面這裏出了事,陰陽事務所和棺材鋪都沒有事,足見這人是針對半面來的。
那這個人是什麼人?
「有沒有得罪什麼人?」聽我問小十搖了搖頭:「年前一個月這裏都很太平,男主人一直在這邊可能有關係,年後也很安靜,就是這幾天。」
小十口中的男主人想必就是歐陽漓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們都成了主人了。
我想了想:「那紫兒一個人,毀了那麼多的小紙人,怎么半面一點不知道原因?」
「這些我也不清楚了。」
不清楚我也不問了,看看半面的院子裏面,轉身我也回去了。
進門之後半面正躺着,我看看那根參,去廚房跺了跺,弄點熱水煮了煮給半面送了過去,半面不喝我就給他灌了進去。
等半面喝完我問紫兒:「知不知道小人是從哪裏來的?」
「不知道。」紫兒回答的很乾脆,半面睜開眼看了我一眼:「是來找我尋仇的。」
尋仇?
半面還有仇人?
我看向半面這才聽他說起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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