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誅?」刀主聞此,一聲冷哼,「小兒無知,別以為能克制老魔頭,便能勝我,我差於老魔頭的只是輕功,你無輕功,以刀對擊,你一白銀,簡直找死!」
一聲,「是嗎?」
藏心再不答刀主之言,提起,血刀於空飛旋,咬破右拇指處,「此仇為鷹殺之仇,血刀,今以我血於你身,銘文鷹殺,便以鷹殺之名一戰此魔,一血前恥可好?」
『嗡、嗡、嗡。』血刀歡鳴,刀落下,藏心只提刀,指按刀身處,一筆一畫間,血書『鷹殺』二字!
兩字銘,血刀刀身光華大放,掙開藏心的,與鷹殺相伴的一幕幕映射於光幕之中,刀身,點點血淚滴落,似在替前主悲述,弈是對刀主仇憤。
光華收斂,一道血氣沖霄,整柄刀氣勢都為之一變。
圍觀之人張大嘴巴,「此刀極悲而狠,它的氣息,怎一個鷹殺第二。」
『嗤』音響,刀落地,深插地面,僅一舜,『轟隆隆』地涌血泉,捲起具具百花屍體,沖天而起。
戰鬥的人,觀戰的人,皆是一頓。
血流不停,『嘩啦啦』血泉蓋地,攜天傾之勢,圍繞血刀而旋,紅河翻滾而來,已成濤濤不絕之勢。
紅河過處,百花凋,一時間,東苑一片血氣瀰漫,驚醒的人們爬牆上房,生怕沾染到這一絲的血水。
於血河之中,藏心拔起血刀鷹殺,刀一揚,聲戾起,「止住哭嚎吧!鷹殺!」
兵裝發動,血刀銘名,人知刀,刀亦識人,人刀合一,是兵解——知之解。
隨聲,滾滾血漿蹦起,包裹藏心全身,一枚妖異的紅繭懸於血河之上,『咔擦、咔擦,』血繭一片片剝落。
鮮紅的殘片下,是暗血戰靴,其上是血繡黑襯。
右肩,銀色程亮獠牙鬼頭護肩猙獰,鬼眼猩紅,凝聚着深深的怨憤。
其下白鱗鐵甲,貼臂而繞,黑袖間,纏繞整條臂。
腕束口,他掌覆純墨鐵,上嵌銀光金屬指節,指屈伸,狀若森然白骨利爪。
紅繭散盡,此兵裝沒有防護盔,藏心蒼白的臉上,瞳孔隱沒,眼中儘是血紅殘忍,有不見底的深邃。
血紅殘片於空中飄零,藏心身後三千髮絲染白,迎風飄灑,血瞳協睨間,書寫着不羈與狂傲。
嗜血紅唇咧開,他眼角處,兩條血線畫弧,蜿蜒其下,如血彎月,分外的邪祟。
藏心立於血河之上,他骨一握血刀鷹殺,刀身細長,一人高,卻無骨刺林立。
他不屑的眸子一撇世間滄桑,刀起,一指血戮刀主,濤濤血浪隨行,邪魅一笑,「今日,我便要將你千刀萬剮,以泄心頭之憤!」
見此人,聞此聲,場中紛亂,
了解鷹殺之人驚叫,「是鷹殺重生了嗎?」
不了解鷹殺之人尖叫,「這是魔君降世嗎?」
血浪拍打,『嘻、嘩嘩』,血戮刀主於血河之中連退,此幕此言是何等的熟悉。
十年前,少年鷹殺於血刀堂上發瘋,也是如此,血刀指,滄桑眸,言絕恨:「有朝一日,我定要將你千刀萬剮,以泄心頭之憤!」
就在那時,鷹殺那雙狠厲的眸子映射出的仇恨,就已經深深印刻在他心裏,十年裏,養虎於身,他基本都不敢安心睡眠。
如今再聽此言,他麵皮不自禁抖了抖,嘶啞道:「你,竟是鷹殺!」
隨即,眼眸中射出瘋狂,「鷹殺,你的一切全都源自於我,你殺不了我,殺不了,待我斬了你,融了你的血刀,血流河界,刀淚秘法,全是我的,都是我的!」
話罷,他一步踏上血河,全身血氣狂飆,十年被記恨,十年輾轉反側的折磨,早已刺痛得內心發瘋。此時瘋狂的人,已分不清血河上的人是藏心還是鷹殺了。
或許,他根本就不想分清。
看着眼前瘋狂的人,藏心心中憤,,輕撫上刀身,「血刀鷹殺,既是要血恥,便拜託你了!」
話落,他的眼再不帶任何感情色彩,此刻以刀為主,人為輔,為鷹殺血仇,藏心甘做那一刻的刀奴。
血刀縱人,殺刀架起,一聲,「第三刀淚。」濤濤紅河翻轉,血浪打刀,匯聚成一條細細長河,流入刀身中,一滴滴血淚潸然而落。
藏心蓄力,血戮刀主亦在蓄力,他臉色漲紅,周身血氣翻湧,凝於中血刀之上。
兩人凝聚力量,東苑中氣氛一時凝重到了極致,人們心中皆是一陣窒息。
驀然,兩道血光閃,他們心中大呼,「來了!」
兩刀相擊,殘影一碰,只餘一聲『叮』響,他們心口上提,他們知道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驀然,兩聲怒喝,
「第三刀淚——鋒銳之血!」
「《血戮法》——鬼哭神嚎!」
他們的心,已提到嗓子眼,瞪大了眼睛,各有各的擔憂。
刀擊,兩人合身一處,金鐵交鳴之聲響不絕。
一擊之下,血戮刀主被刀淚灼傷,渾身血洞,血流不止,卻是眼帶興奮,「小兒!第三刀淚不過如此,此擊五五開,再來幾次,看你白銀如何敵得過我黃金持久!」
話落,血氣再發,刀身再凝,對刀間,重壓藏心。
藏心吃力抵刀,他血紅的眼微咪,中血刀鷹殺亦是嗡鳴不止。
刀身顫鳴,似有悲述,對不起,鷹殺生前,僅到此步而已,第三刀淚,已是它的極限了!
刀主紅芒攻勢下,鷹殺刀中光華漸淡,顫抖不止,似在哭訴自己的無用。
這一刻,百花甲眾等擔憂,「他要敗了嗎?」
這一刻,五門弟子,心放下,大呼,「刀主威武,殺了這邪祟!」
同是這一刻,在要敗落的一瞬,藏心眼中血光莫名一閃,他恢復了清明,刀靈主導退散,周身邪異之氣弈散。
此刻藏心執刀,刀主血芒威勢壓力下,他目中神色一變,一股不屈的戰意升騰而起,血目寒,他中刀刃翻轉,人旋轉,《基礎刀法》帶字訣,帶開刀主血刀。
對刀而喝,「鷹殺之悲,你既然無力背負,那便由我來為他畫上這終結的休止符吧!」
握緊中戾鳴的長刀。
藏心橫刀遮目,再次蓄力,濤濤血河匯入長刀中,一滴不剩,東苑茫茫之紅盡收其間,刀揮舞,一聲,「第四刀淚!」
此一幕,此一聲,五門弟子的心再提到頸口。
「什麼?第四刀淚?此世間有第四刀淚嗎?」
「鷹殺第三刀淚已是無上殺招,他是在耍詐嗎?」
一聲『第四刀淚』,血戮刀主心中也是一緊,
「小兒休要詐我!」話雖如此說,可他亦是周身血氣蒸騰,燃燒精血,於血刀之上再加力數分,直斬而下,刀疾而快,「不管真假,我讓你出不了刀!」
血刀直斬下,已近藏心頭頂,他卻不管不顧,人旋起舞,中鷹殺長刀亦旋,刀身血淚狂濺。
驟然而停,起刀落,一刀揮出如滿月。
斬於眼前刀主血刀之上,藏心目深寒,心中默念,『男兒有淚不輕撣,鷹殺,哭夠了,便由我來終結你的淚水吧!』
刀過,「第四刀淚——此生無淚!」
此生無淚,是止淚之刀,是終結之刃,藏心刀身輕舞間,淚不再滴,若月彎畫弧而過。
一時間東苑之中,天地一暗,唯一彎血月凌空。
五門弟子驚叫,
「此刀,像極了鷹殺血月刀印!」
「刀主要敗?」
「不!刀主不會敗!」
「定不會敗,鷹殺的一切都是刀主給的,斬他不在話下!」
「刀主殺了他!」
「殺!」
『叮』,兩刀錯身而過。
『啷嗆』聲響,一柄血刀斷裂,散落於地。
一抹熒光一閃,隱沒血戮刀主丹田,
『噔、噔、噔』,刀主後退連連,眉心一點紅,『敗了』兩字閃過心間,停步,站立不動。
看着刀斷,眉心血線,呆立不動的血戮刀主。
百花甲眾們歡呼。
「他死了!」
「殺得好!」
「好!」
五門弟子則是面色晦暗,刀主再死,僅餘兩位掌門自顧不暇,他們看來是死定了。
「刀主戰死!我們也活不成了!」
「不若和他們拼了!」
「拼了!」
「對,拼了吧!或許還有一線生!」
可就在他們壓抑不住的時候,血戮刀卻主動了,人群皆是一愕。
刀主只摸上額間一道血痕。
那小兒第四刀淚終結鷹殺一生血淚,當真恐怖,若是再進一寸,他現在已經是個死人,千源小兒是下留情了麼。
可刀主卻絲毫不領此情,心中狠厲,小兒就是小兒,心慈軟,若。。。
他正暗思間,一道冷聲響,「跪下!」
他聞言一愕,抬頭,對上那雙猩紅的雙眸,他目中變得狠厲,他堂堂一派掌門,竟讓他跪?
「小兒猖狂!」
卻是,『刷』、一刀橫掃,不快,他本能的要躲開。
「啊。。。我的腿!」雙腿齊斷,刀主跪伏於地,一指藏心,不可置信道:「什麼邪法?我的內氣,為什麼無法。。。」
話未完,『刷』、又是一刀斬,他前指的應聲而斷。
這一幕來得太突然,人們愕上加楞,一時間,都張大嘴巴。
刀主狂崔內氣,丹田中卻如石沉大海,一絲波瀾不生,面帶驚恐,對上那雙冷漠的眼睛,求生的意志下,他終於放棄了掌門的高傲,哀求道:「放過我!求你!」
藏心見此,冰冷的眸子下,不含任何感情,鮮紅的唇角咧開,「現在,悔悟否?」
「悔悟,悔悟!我再也。。。」
「可惜晚了!」『刷』、『刷』、『刷』,數百上千刀狠厲而下,刀主慘叫連連。
刀光過,削下一地血肉爛泥,藏心身前,只餘一帶血的骷髏,它的下頜微張而動,「給我一個痛快!」
「嘩。。。」此一幕,一時間,掀起軒然大波。
百花甲眾驚愕,不過心下卻是暗爽,因為血戮刀主就是一渣滓,是仇寇。
葉塵心中沉默,為一個認識不到一刻的鷹殺,他便如此屠戮刀主,還好我未傷葉奇之命,此人惹不得,下次定不再去碾他的虎鬚。
葉奇則是邪笑隱隱,他沒想到,這個堅毅的少年竟然還有如此殘忍的一面,不過,他不在乎。
盈無缺眼中媚意隱隱,果然這就是我看中的男人嗎?真是。。。
青葙子別過頭,他覺得藏心有些過分了。
五門弟子,先是驚恐,
「他竟然真將刀主千刀萬剮了!」
「真是個魔鬼!」
繼而憤怒,血戮刀主就算再不堪,也不能被如此欺辱,這是在打他們的臉面。
「殺了這個魔鬼!」
「殺!」
可藏心卻不在乎人言,一腳踩在這具醜陋的骨骼上,『咔擦』狠碾,一指刀主肉沫,唇輕吐,「看到了嗎,這堆醜陋的爛泥就是你!」
話罷,再不管腳下的丑物,他望向天空,天空中似有一紅髮男子,陰沉的臉上終於帶上了笑意,嘴輕吐兩字,化風而散。
「哎!」一聲嘆息,藏心轉身,再一聲,「下去,余他面前懺悔吧!爆!」,『砰』聲響,血戮刀主化作一堆血粉,一張晶瑩的卡片飛入藏心中,正是那無量之鎖。
他長刀一揮,甩出一地血痕,一指牆邊,正呼喝着『殺』的人們,
「你們,又想怎麼死呢?」
五門弟子聞言一窒,竟然有數十人跌落牆角。
「哈哈哈哈!不錯,不錯!」驀然,一聲不羈的狂笑,東苑滿園雪花零落。找本站搜索"筆硯閣www.bishenge.com",或請記住本站網址:www.biyan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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