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爬到半路上就快不行了。
她一屁股坐在階梯上,大口喘着粗氣:「我、我不行了,我要死了!」
神使看到她的雙腿都在發顫,知道她的確是不行了,他無奈地蹲下身:「我背你上去吧。」
「那怎麼好意思呢?!」緩緩嘴裏這麼着,但身體卻很誠實地迅速爬上他的背,老實地坐好。
神使沒見過這麼口是心非的雌性,被她的動作弄得哭笑不得。
他背着她大步往上爬。
他應該是經常爬這座山,即便身上背着個人,依舊是健步如飛,速度很快。
當他爬上半山腰,來到神殿門口時,神態看起來還是非常自然。
緩緩不得不豎起大拇指:「高人啊!」
神使將她放到地上,然後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確定儀表很整齊後,他這才上前對神殿門口的護衛道:「我帶岩石狼族的巫醫來參加最後一輪試煉。」
護衛看了一眼他身後的緩緩,皺眉問道:「怎麼是個雌性?」
而且看起來還挺眼熟,總覺得在哪裏見過她。
神使苦笑:「來你們可能不信,岩石狼族的巫醫的確是個雌性。」
護衛雖然很詫異,但他知道神使不至於在這種事情上撒謊,稍微側身,讓出一條路:「你們進去吧。」
神使道了一聲謝謝,帶着緩緩走進神殿。
這是緩緩第一次來到萬獸城的神殿。
作為獸人大陸上最大的一座神殿,這裏看起來比緩緩想像中的還要寬敞恢弘。
入門就是一件非常寬敞的大廳,由八根石柱撐起房,天花板上刻有一副栩栩如生的萬獸圖,地板被打磨得非常光滑,踩在上面幾乎可以看到自己的倒影。
神使的步伐非常輕,緩緩不得不也跟着放輕步伐,兩人心翼翼地走進去。
長老會的十位長老全都來了。
其中的大長老坐在最中間的位置,神使在他面前屈膝跪下:「拜見大長老,我把岩石狼族的巫醫帶來了。」
緩緩沒有下跪。
她就那麼直挺挺地站在原地,迎接大長老的目光。
神使回頭沖她使眼色,示意她趕緊跪下行禮。
大長老凝視着緩緩,神色一變再變,最終變得極其難看:「你是林緩緩?!」
緩緩知道他肯定會認出自己,也懶得浪費口舌去否認,她坦然承認:「沒錯,是我。」
「你居然還有膽子敢來這裏?!」
「我行得正坐得端,我憑什麼不敢來?!」
「好一個行得正坐得端!」大長老怒極反笑,「來人,給我把這個殺害馬瑟的兇手綁起來,關入大牢!」
侍衛們聞聲沖入神殿,準備捉人,緩緩立刻叫出半枝蓮和綠。
雙方正要動手,一個不疾不徐的聲音從側門傳進來:「你們在吵什麼?」
眾人循聲望去,看到先知從側門走了進來,他的步伐非常平穩,淡金色的長髮順着臉頰垂至腰間,白色的鮫紗長袍穿在身上,衣擺伴隨他的步伐輕輕晃動。
如謫仙入畫,俊美無雙。
他的出現,讓現場的氣氛頓時變得安靜下來。
剛才還義憤填膺的大長老立即起身,屈膝下跪,恭敬地行禮:「拜見先知。」
其他獸人也都紛紛下跪行禮:「拜見先知。」
最後整個大廳里,只剩下先知和緩緩還站着。
大長老非常不滿:「林緩緩,你見到先知居然不行禮?好大的膽子!」
先知擺了擺手:「無妨,她不需要對我下跪。」
此言一出,不僅是大長老,其他獸人也都愣了下。
他們沒想到先知竟然會對緩緩另眼相看,難道他們兩個以前認識?
先知緩步走到緩緩面前,他的眼睛被白色鮫紗蒙住,但緩緩依舊能感覺到,他的視線透過鮫紗落在了她的臉上。
他的聲音很淡:「好久不見。」
緩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似乎每次遇見他的時候,她都在跟人發生衝突。
先知示意其他人都起身。
大長老上前一步:「先知,這個雌性是殺害馬瑟的兇手,我們必須立刻將她關入大牢,處以極刑,以儆效尤!」
緩緩無語地看着他,這位大長老到底跟她是什麼仇什麼怨,非得要弄死她不可。
她辯解道:「馬瑟不是我殺的,先知您當時親眼看到馬瑟離開,您應該可以為我作證的。」
先知應了一聲:「嗯。」
聞言,十位長老再次愣住了。
尤其是大長老,他迫不及待地道:「可是人證物證確鑿,就是林緩緩殺了馬瑟……」
「你們被真兇給誤導了,馬瑟的死跟緩緩沒有關係,我親眼所見,不會有假。」
既然先知都已經這麼了,大長老就算心裏再怎麼不甘,此時也只能閉上嘴巴,不再提關押緩緩的話。
緩緩卻不肯就這麼放過大長老。
她揚起下巴:「你不是口口聲聲我殺了馬瑟嗎?現在我有人證了,先知就是我的人證,事實證明就是你冤枉了我!」
大長老抿緊嘴唇,臉色極其難看。
緩緩哼道:「我知道你是大長老,位高權重,就算冤枉了一個的雌性也沒關係。但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的糊塗,害得我差被燒死,還有玄微也被逼得離開萬獸城,成了逃犯!」
先知看向大長老,淡淡地問道:「你要燒死緩緩?這裏面還有玄微的事?」
大長老擦掉腦門上的冷汗:「這件事情來話長,我改天再向您匯報。」
緩緩立刻道:「不用改天了,我今天就幫你向先知匯報清楚,免得回頭你又突然犯糊塗,把黑的成是白的,繼續糊弄先知。」
「你胡什麼?我什麼時候糊弄過先知了?!」
「你要是沒有糊弄先知,為什麼連玄微被逼離開萬獸城成為逃犯的事情,你都沒有告訴先知?」
大長老心虛地辯解:「那只是一件事……」
緩緩冷笑:「玄微可是十二神衛之一,他在神殿的地位不低吧?他被逼走了,這還只是一件事?您這話要是被其他神衛聽見,真不知道他們心裏會是怎麼想呢。」
大長老答不上來,臉上全是冷汗,心中越發惱恨林緩緩的得理不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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