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萬籟俱寂,清風徐來,尤為清爽,繁星閃耀,點點於天際,似是永恆長存,此時飛行於高空之上的月牙法舟,通體閃爍着明亮的光芒,照耀星空,猶如一輪明月橫掛天宇,璀璨無比。
此時這座承載着諸多弟子的法舟,緩緩的向着東南方位飛行着,且若是有人仔細體會的話,定會察覺到法舟的高度正在緩緩的變低,仿佛在降落一般,此景給人一種天空明月墜落的異象,煞是驚人。
與此同時,靜處於自己居室內的林玄,緩緩的吐納着天地元力,氣息平穩悠長,雙目緊閉,宛若睡着一般,整個人體內的元力之海,那座金色不滅道基噴薄着元力,與林玄吸納入體內的元力相互融合,精煉。
畢竟同等境界修士之間,戰力的差距便是各自元力的精純與否,而道基正是轉化這些元力的關鍵,至於結丹境則道基化為金丹,如同一輪烈日懸掛於體內,永恆轉動,提煉元氣的速度不可同日而語,這就是每一境界強大的關鍵。
「呼!」林玄體內道基一震,噴涌元力的速度猛地一快,而林玄的雙目在這一瞬間驀然睜開,炯炯有神,明亮若星辰,他神經質的突然扭頭看向窗外,發現天空不知何時已經遍佈星光,同時沒有看到雲靈那『鬼鬼祟祟』的身影,林玄內心鬆了口氣,實在是擔心自己被偷窺......
「過些時日便可以突破結丹了,如雲靈所說的界障,我應該在築基大圓滿嘗試撕裂,不然的話以後難上加難,而且法舟剛才有些下降的趨勢,想來應該快到宗門隱陣了吧!」
林玄聽到雲靈之前的提醒後,內心有所打算,同時察覺到法舟在逐漸的降低着,雖然趨勢不太明顯,可林玄還是察覺到了,想來應該快要借用傳送陣,抵達神木城了。
不過起初雲靈告知隱陣的時候,林玄還很疑惑,自打從流雲城出來後,一路上憑藉結丹境的飛行法寶,趕得路也不過數萬里,何以僅憑一座陣法,就能跨過數百萬里的距離達到神木城?這可是一個恐怖的數字,而且若是如此的話,那這座隱陣必然不凡,憑藉大陸初階宗門有那個財力與實力佈置出來麼?這是林玄的疑惑。
當時他又從雲靈那裏了解到,這些遠距離傳送陣多是神木閣上宗代為佈置,不然的話,僅僅尋找合適的陣台,都能讓下宗忙的焦頭爛額,更別說刻畫陣紋了,對於下宗來說根本是難以完成的事情,了解到這些後,林玄玄劍大陸的格局有了初步的認識。
那就是最強的幾大宗門與家族勢力,立於修道界巔峰,下方則依次是些被統治的宗門,而由這些蛛網般格局的大陸勢力,遍佈於大陸各處,各個階層,有條不紊的運行着。
最後思索了片刻的林玄,重新閉上眼睛開始了修煉,不斷地夯實着自己的根基,以備來日撕裂界障!
同一時刻,月牙法舟最底部的那處法牢中,漆黑瀰漫,蒼蠅蚊蟲嗡嗡作響,血腥氣息讓人發嘔,同時呼啦呼啦鐵索的聲音響動着,如同伴奏的音符,可惜冰冷無比。
法牢內,血雲宗五人被捆的像粽子一樣,渾身帶着血跡,好不狼狽悽慘,此時他們幾個面面相覷,盯着對面站着的三道人影,只見白玉身影已然不現,留下張光,沈東和趙明在此審訊。
「張光長老,沈東長老,剛才趙某察覺法舟正在緩緩的下沉,想必我們馬上就要進入宗門的『隱陣』了吧?」
趙明目中閃過一絲異色,看了張光二人一眼,輕聲詢問道,雖然這座法舟下降的趨勢不是很明顯,可趙明可是結丹後期強者,還是可以憑藉修為感知出異樣,所以出言問詢。
「不錯,想來走了這麼長時間已經該到達隱陣了,不過可惜,老夫沒有資格知道隱陣到底在何處,所以也只能是猜測。」張光聞言,略微思索了一下,回復道。
而對面的血雲宗五人,聽到張光的話,目中閃過一絲憂色,因為抵達宗門隱陣,那就意味着馬上就要到達神木閣了,所以此時他們五人內心忐忑不安。
尤其是曹青雲和宋守志他們兩個更加不安,眼睛也沒了之前的狂傲,反而時而呆滯,顯然在思索進入神木閣的悲慘下場,因為他們兩個不知道血瞳子與趙明之間的交易,所以都不清楚利害關係,認為自己五人到達神木閣後必定九死一生。
所以曹青雲心想,此番被送至神木閣,最好的結果也是被廢去修為,若真如此的話,還不如被他們直接給殺了,那還痛快些,因為修道之人饒是在灑脫超凡的人,修為被廢也就等同於失去了半條命,苟延殘喘罷,活於世無意義。
「呵呵,照張光長老這麼說,想來就是宗門的隱陣了,只有這等機密之事,白長老才會捨得離開此處,操控法舟,否則的話,怎麼能放心趙某單獨與血瞳子他們待在一起?看來趙某被他誤會的不淺啊!」
趙明聞言,聳了聳肩,蒼老的面容上掛起一絲憂慮,似是真的擔心白玉對他的誤解,不過細看他目中卻閃過一絲思索之意,同時不動聲色的探出一縷神念,似是觀察着四方的天地,緩緩的記在心頭。
「宗門也太小心了,隱陣的方位此番就只有白師兄一人知曉,我們二人也無從得知,不過話說回來,若不是這幾個王八蛋此番來襲,恐怕我們早就到達隱陣了,何必拖延到今日?也不知道宗門派遣其他的招新長老,是否全部抵達神木城了!」
沈東臉上帶着憤怒,狠狠的掃了血瞳子五人一眼,把他們幾個心肝兒看的一顫,紛紛不敢與他對視,血瞳子他們幾個實在是害怕沈東,因為這老傢伙脾氣太暴了,動不動用殘酷的手段折磨人,血瞳子五人沒少吃他苦頭。
憤怒之後的沈東,臉上帶着思索,猜測宗門前往其它城池的招新長老是否已經返回,因為此番血雲宗來襲的緣故,導致自己一行人的速度大打折扣,雖說馬上就要進入陣法中,可沈東也聽白玉隱約提到過,據說藉助隱陣傳送後,還要飛行一段距離才可以到達神木城,如今照現在的速度或許會晚個幾天,到時候免不了又是一場爭執。
「是啊!宗門此番派遣二位長老隨同白長老前來,竟然唯獨把隱陣之處告訴白長老,難道把二位長老當成外人了麼?哎,若是此番趙某有幸勝任閣主之位,想必宗門的有些陳腐的規矩可能要改改了!」
趙明似是感嘆的說道,其實是包藏禍心,不斷的離間白玉他們三人的關係,不過卻不太高明,這一點血瞳子等人看的很清楚,不由得暗嘆趙某實在是陰險啊!同時趙明也在暗示自己將要奪取閣主之位,讓這兩位長老內心掂量幾分。
「哈哈,趙明此番的閣主之爭,老夫還是很看好你的!沒想到李坤這惡賊,此番竟然與血雲宗沆瀣一氣,叛逃宗門,此乃宗門之恥辱也!」
沈東面露出憤怒,髮絲上衝冠,他平生對叛徒是最為討厭的了,雖說此番李坤之事還沒有蓋棺定論,可此時種種跡象表明李坤確實是叛逃宗門,通敵忘祖之人!容不得沈東不憤怒!
「咳,此番事情未明,莫要妄下定論!」
張光聽到沈東的話,眼皮一跳,臉色一正,目光意味深長的看了趙明一眼,同時目中又帶着提醒看了沈東一眼,因為他太了解沈東了,別看他如今上了年紀,可火爆脾氣依舊不改,在外門長老中那可是出了名的。
此番關於李坤的事情撲所迷離,又牽扯到宗門閣主之爭,千絲萬縷,錯綜複雜,所以張光忍不住提醒沈東,擔心他在外人面前亂說些什麼,畢竟禍從口出。
「哈哈,二位長老此番不管事情如何,我趙明定會爭取閣主之位!」趙明打着哈哈道,他剛才看出了張光的意思,內心不由得有些遺憾,沒想到事到如今,張光還沒有完全相信自己的說辭。
「哎,到那時又是少不了一場龍爭虎鬥啊!可嘆!不過話說回來,此番我們招收到的只有三位上等資質的弟子,雖說比起以往人數有所提升,可除了劉旭那個早已被宗門帶走的極佳資質,此番竟然沒有一個,哎,這次抵達神木城,難免又被其它城池中人給比下去了!」
沈東連忙出聲道,不過聽到趙明那信心滿滿的話語,沈東與張光都沒有表態,畢竟宗門天驕可不單單有趙明與李坤這兩個天驕,到時候花落誰家還不太好說,此時恭維難免有溜須拍馬的嫌疑。
而且沈東話語之間仿佛遺忘了林玄也是『極佳資質』的事情,仿佛一切都被抹去了,就連張光也沒有反駁他的話語。
同時,在法舟上艙,白玉的身影恭敬的立在大殿門口,沒有踏入一步,此時他低着頭,拱手向端坐於大殿首座的黑衣謫仙女子道:
「大人,之前吩咐之事,下修定會銘記在心,不過還請大人,把陣符交由下修,吾等馬上要進入宗門隱陣,屆時非此物不可!」
白玉低聲恭敬道,他向雲靈請求隱陣的陣符,可以藉此開啟宗門法陣,不過白玉有些後悔,之前沒想到這位神秘莫測的大人會突然降臨,所以宗門交由自己的隱陣陣符一直保存在法舟上艙的大殿中。
所以此番白玉憑藉着印象,察覺到神木閣在附近百里之內有一處隱陣,所以才敢登臨上艙請求雲靈交與他,不然的話,他白玉只能無奈的停止法舟飛行,在天空乾等着,沒法進行傳送。
雲靈聞言,清秀的面容不帶絲毫波動,抬手向着大殿角落處一抓,一道青色光團被其攝入手中,仔細看這道光團,好似一團符文,又好似一塊玉石,其內蘊含着磅礴的陣法之力,這正是由法陣所凝聚而成的中樞之物『陣符』,持此物可以在一定範圍內開啟陣法,達到遠距離傳送的目的。
嗖!
一聲破空聲傳出,青色陣符靜靜的漂浮在白玉身前,他似是察覺到身前有團特殊的能量,抬頭一看,差點兒沒把眼珠子瞪出來,他沒想到雲靈竟然能一瞬間,便找到自己隱藏在大殿中的陣符,這可是自己費盡心思隱藏的,要知道這道陣符對白玉至關重要,可以感知宗門的隱陣,不容有失。
所以白玉對它的隱藏上可沒少下功夫,幾乎是『無所不用其極』所以他有自信,即使是融空境的強者,也不一定能找到這道陣符,所以之前白玉說是讓雲靈把陣符交給他,實際上言外之意那就是自己去找,因為他不敢把話說的那麼明顯,怕觸怒這位大人。
可哪曾想這位神秘的大人,竟然一揮手便找到了,這一切無外乎是因為雲靈陣法造詣相當的高,在她之前進入這座大殿的一瞬間,便察覺到有道陣符在大殿隱藏這,略微思索了下,便知道那是隱陣陣符,所以才有剛才那一幕,不過白玉可不知道這些,所以他的內心哆嗦萬分,驚駭無比,內心同時疑惑也更濃了。
「多謝大人,下修拜退!」白玉未曾抬頭,依舊是保持進來的樣子,深深一拜,悄然退走。
當白玉退走後,大殿首座上的雲靈,容貌清麗脫俗,肌膚若雪,冰肌瑩徹,身段玲瓏飽滿,腰肢纖細盈盈一握,酥胸挺拔,修長的玉指輕輕敲打着一旁的扶手,富有節律,而她清麗的面容上也帶着笑意,不知道想着什麼。
「未料一切事,終會成因果,緣也命也。」片刻後雲靈輕輕道出一句話,整個人散發出一股神秘之意,面上仿佛籠罩着一層迷霧,讓人猜疑。
此時,回到居室內的白玉,抬手打出一道印法,封住了下方地板的出口,短時間內讓趙明等人難以出來,同時他手中那如同青玉的陣符一陣閃耀,與法舟上的陣法相互感召,一瞬間一股莫大的法陣轟然籠罩在月牙法舟上。
這一瞬間,法舟上所有人的神念,以及神識都難以探出,因為白玉剛剛打開了月夜法舟上的神封陣,以及防護大陣,因為他要施展法訣,藉助陣符感應那處隱陣的準確位置,所以防止有弟子好奇之餘探出神念發現宗門隱陣,所以才有這般做法。
因為隱陣相當於是每一個宗門的機密,而這等陣法雖然平日裏不曾顯現,也不經常使用,但是在關鍵時刻卻是關乎一個宗門的生死存亡,若是有宗門之間的戰爭發生,隱陣到時會派上大用場,所以每一個宗門都會有隱陣的,且不是一處,這些陣法只有特殊陣符才能感應到。
「神木法,隱陣顯!」
白玉雙手變幻法訣,打出一道道神光飛快的沒入那團青色陣符中,下一刻,白玉把神念探入青光陣符中,藉助陣符之力感應那處法陣。
不一會兒,白玉目光一亮,他察覺到玉符感應之處,正是法舟下方兩里處的一處沼澤,那處沼澤足有數百丈方圓,其內水澤污濁不堪,毒蟲遍地,泥濘不已,還有着絲絲秘力籠罩着。
白玉手握陣符,探出神念,仔細的感知了下方的沼澤,發現其內並沒有強大的妖獸,內心鬆了口氣,若是有強大的妖獸存在,白玉恐怕還得想辦法將它引誘出來,實在不行還得讓那位大人出手。
「月舟疾!」
白玉目光微閃,口中低呵,似是念動法令,只見手中陣符爆發出一陣光芒,整個月牙法舟在這一瞬間被青色光芒所籠罩,如同一輪青月橫掛在漆黑天宇,煞是顯眼。
不過下一刻,法舟爆發出恐怖的速度,兩裏間的距離一閃而逝,整個法舟外面有一層厚厚的青色光障,閃爍着神光,這道光障呈流線型,抵擋着外界刮來的罡風,無形的把它們給化去,若非這層光障,恐怕月牙法舟以這等恐怖的速度飛馳,一定會被風吹得四方顛簸。
此時法舟已經離那處沼澤不過數十丈的距離,白玉察覺到差不多可以開啟法陣了,一聲低呵道:「隱陣,啟!」
只見他結丹中期的修為瞬間爆發,渾身氣勢鼓動,手中法訣不斷地變幻着,甚至打出了一道道手法幻影,而其面前漂浮着的青色陣符光芒已經閃爍到了極限,如同一輪青日,整個法舟自中部落下一道青色光柱,砸在沼澤的正中央。
下一刻,法舟正下方的那處沼澤,其內一陣翻滾,一瞬間嗡嗡聲不斷,毒蟲漫天飛舞,黑壓壓的如同一團團烏雲從地面上緩緩升起,畢竟沼澤之處多毒蟲猛獸。
而同時,沼澤深處有一八角陣台,外面有層淡淡的光澤,護着它不受沼澤的侵擾,陣台通體是由青色元石雕刻而成,上面滿是玄奧的陣法符號,中間有處巴掌大小的凹槽,似乎是陣符存放之處。
而整個陣台約莫數十丈大小,當那道青色光柱落下之時,正好落在拿出凹槽內,如同倒灌下來的雨水,把凹槽不斷地填滿,緊接着,龐大的青色陣台,上面法陣被緩緩的啟動,驟然噴薄出數百丈大小的青色光團,恰好包裹着上方的月牙法舟,將它吞噬而入。
然後只見這方天地虛空猛地一震,有一股極強的秘力把它給分開,只見一道數百丈大小的空間裂縫驟然形成,仿佛是被巨力猛然撕裂開來,而這座月牙法舟的抓準時機瞬間沒入空間裂縫中,隨後一方天地逐漸恢復了原狀。
與此同時,當法舟在進行傳送之時,因為在飛快的變幻着空間方位,所以在法舟內的眾人紛紛被這等空間上的變化所驚醒,不明所以,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有些輕飄飄的,仿佛在時空中旅行,這等現象讓一群少不更事的弟子,驚駭萬分,在各自居室內驚疑不定。
「這?這是怎麼回事啊!?我怎麼感覺到四周的天地元力有些不一樣啊!?」那位臉上長着麻子的青年失聲說道,他在自己的居室內驚恐萬分。旋即好奇的用神念探出去,結果一瞬間便彈了回來,這一幕讓他心神驚懼。
而在另一處居室,紫色姣好的何秋皺着眉頭,她覺得剛才仿佛法舟在飛快的行駛着,而她探出神念無果後,憑藉女人的直覺她認為有古怪。
至於肖飛劍,在自己的居室內盤膝打坐,他此時在不斷的提升着修為,想要踏入築基大圓滿境界,可不知是不是突然天地元力濃郁了幾分,他的修為轟的一聲暴增,他成功的邁入築基大圓滿,此時他一臉興奮的看着自己的雙手,覺得充滿了力量,旋即他目中露出疑惑,低聲道:「為何突然天地元力就濃郁了?奇怪!」
「......」
「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何感覺到這方天地有些陌生啊?難道剛才是在運用傳送陣?」林玄在自己居室內一陣驚疑,剛才他正在打坐,被突如其來的變化所驚醒。
因為他從雲靈口中了解到,此番趕往神木城,路途遙遠,必定要使用傳說中的隱陣,不然天知道僅憑結丹境法寶,何年何月能飛到神木城。
不過林玄知道此時正在傳送,不代表別人也知道,所以不少修士打開窗戶後,發現入目的是一片青色的海洋,仿佛屏障一般,當他們探出神念與神識無果後,紛紛邁出居室向着法舟甲板走去,想要一看究竟,可不知何時通往上方甲板的通道已然被封鎖了,降下一道木門,上面有着強大的封印,讓人撼動不了。
「該不會又出什麼事兒了吧?哎呀!媽媽呀,我可不想死那!哎呀,老爹啊!龍兒不孝啊!未能給您傳宗接代啊!嗚嗚嗚!~~」
在眾人內心剛有猜測的時候,一道悲慘至極的聲音在人群中傳了出來,眾人一聽便知是誰,紛紛神色帶着古怪笑意,看向『眾星拱月』般的趙大龍,沒想到這傢伙吟詩吟的那麼好,還是這麼沒骨氣,貪生怕死。
「哭哭哭!你小子嘲笑我們哥幾個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麼膽小啊?讓馬爺說啊!你丫就是嘴欠!」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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