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劍仙 第4話 與彩兒睡覺

    見陳仇終於說出這句關鍵的話,王山笑道:「這兩日,神機門會到艮都招募學徒,你可去一試。」

    陳仇眼珠子一轉,心中暗道:大門派到艮都城收的自然是天資超凡的弟子,我又怎麼能被選上呢?,他低聲道:「若是通不過,又當如何?」

    王山說道:「無妨,神機門之後,有崇山派,崇山派之後,有通天閣,總會選上的。」

    陳仇心想:聽這語氣,怕是有些放棄我的意思,但畢竟是個機會,怎麼的也要去試試才行,我可不想年紀輕輕就被一隻母老虎管着。

    陳仇這才起身說道:「晚輩明白了!多謝王前輩。」

    他笑嘻嘻地離開,外頭月色如華,在王府院子內留下一片片的斑駁樹影,王山年歲雖高,雙眼卻散發着精光,他看着陳仇離開,不禁捋了捋鬍子,嘆道:「怎麼說也是陳正的孩子……只是性子……尚須磨礪一番。」

    陳仇名面上喜氣洋洋,心中倒是有些惆悵,自從爹娘離開後,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幹些什麼,也許裝成一個沒心沒肺的壞蛋頭子的一年,是他最後一段無憂無慮的時光了吧。

    他不禁擺着一張臭臉回房,房裏有個侍女,正是當年有意或無意倖存下來的送信侍女彩兒,生得一副:

    白裏透紅胭脂臉,紅里透白多情唇。

    嬌嬌弱弱蓮花手,戰戰兢兢白玉足。

    她杏眼轉流光,行禮啟唇道:「陳少爺……」

    聲音清脆,宛如夜鶯鳴唱。

    看到陳仇一張臭臉,她頓了頓,又說道:「少爺是不是……想老爺和夫人了?」

    陳仇擺手道:「你想安慰我,就不必開口……」

    雖然心中清楚自己的爹娘並沒有死,然而出事那天陳仇還是哭得天崩地裂,口中直呼:「孩兒不孝啊!」讓不少人扼腕嘆息。卻沒想到過了幾日他又像個沒事人一般花天酒地……也只有彩兒知道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陳仇總會神情落寞,不知在想些什麼。

    似乎是又想起了一年前的傷心事,她低聲道:「彩兒又有什麼資格安慰少爺呢?老爺和夫人生前待彩兒不薄,卻沒想到……」她說着說着,眼淚便開始打轉了。

    陳仇急忙說道:「好你個彩兒,你安慰我不成,現在莫不是要我反過來安慰你嗎?」

    彩兒急忙擦了擦眼淚,說道:「對……對不起,少爺,彩兒為你寬衣洗腳吧。」

    陳仇走了兩步,舒展筋骨,說道:「也好。」

    今日也算奔波了一天,身心倒是有些累了。陳仇張開雙手,任由彩兒的手穿過腰間,輕輕解下衣服。

    他舒服地坐在床上,彩兒很快便打了一盆熱水進來,她柔若無骨的手摩挲着陳仇的大腳,水汽撲騰在她臉上,顯得楚楚動人了起來。

    陳仇居高臨下,不經意間瞥見一抹春光,勾動了心中一小股無名的火,他又想多看兩眼,又覺得此等行徑絕非君子所為,身處陽派之地,要偷看也該光明正大地偷看才是,便說道:「本公子睡了。」

    彩兒急忙擦乾陳仇的腳,端着水盆走出去,待她回來,陳仇已躺在床上。

    彩兒將欲熄掉燈火,陳仇開口道:「你也睡吧。」

    彩兒笑道:「彩兒自然要等少爺睡了,才能去睡的。」

    陳仇亦笑道:「那你怎麼知道我是真睡,還是假睡?」

    彩兒低聲道:「彩兒自有辦法,若是少爺一夜不真睡,彩兒便也一夜站着就是了。」

    陳仇挪了挪身子,說道:「那你上來慢慢等吧。」

    彩兒吃了一驚,一年來陳仇從未有過如此舉動,她驚道:「少爺您這是何意?」

    陳仇笑道:「近日天氣還有些涼,床上暖,等得也舒服些。」

    彩兒垂首道:「彩兒雖為下人,卻也不能不潔身自好,少爺的要求,彩兒實難答應。」

    陳仇正色道:「你莫要擔心,本公子雖然名聲不好,卻也不是無恥之輩,你我二人同病相憐,我早已把你當成自己的妹妹,妹妹和哥哥睡在一張床上,那是親上加親,上來吧。」

    彩兒這才關門熄燈,躡手躡腳地上床去,她大氣也不敢喘上一口,但覺得陳仇將被子蓋到了她身上,確實很暖。

    ……

    「少爺,您說把我當妹妹的。」

    「自然是。」

    「那您的手……能不能……不要放在這裏……嗯……」

    「若不要放在這裏,我只能四處亂放了,你選一個吧。」


    「您還是……放這裏吧……」

    ……

    雄雞司晨時,彩兒便已醒,順帶的把陳仇也驚了起來,這二人昨夜倒是沒有發生什麼超越兄妹關係的事情,但他們之間卻多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陳仇睡眼惺忪道:「彩兒,再睡會兒。」

    彩兒慌忙地下床,低聲道:「少爺要睡便睡吧,彩兒是萬萬不能再睡了。」

    陳仇坐起來,說道:「那我也起來就是了。」

    彩兒正欲出去,陳仇又說道:「以後,你就在床上等我睡着吧。」

    一抹紅雲湧上脖頸,彩兒低着頭跑了出去。

    陳仇微微一笑,又轉念一想:王山前輩說,這兩日神機門到艮都選拔人才,此等機會可萬萬不可錯過啊。

    這一日,天氣似乎比往日清爽,艮都亦比往常熱鬧了許多。人們熙熙攘攘,有為了一睹眾法師之風采,有摩拳擦掌參加選拔,亦有覓艷尋歡之人。

    東城有一巨大的空地,名為聚賢所,上有高台,下有廣場,周邊亦有流水環繞,橋樑參差,各類商鋪,排列緊湊。

    日上三竿,台上已有許多神機門的人,這一眾身着藏青色白邊紋的道袍,頭戴一尺高的鑲金頭冠,腰纏鑲着金邊白玉的方紋腰帶,懸着的,是一枚枚象徵等級劃分的白玉佩,上書二字:神機。

    為首的乃一蓄着山羊鬍子的中年人,他俯視台下眾人,緩緩開口道:「這幾日是歷來定下的擇賢日,規矩同往年一樣,凡二十歲以下的人均可報名。」

    實際上,真正有才華的年輕人都有德高望重之士舉薦,歷來在市井所招之人,天賦異稟的少之又少,只是作為雷州四大門派之一,神機門怎會沒有這點招賢納才的肚量?

    資質如何,實力高深者一眼便可望穿。

    陳仇早已在人堆之中,廣場之上,看客居多,參加選拔的不過百個。

    陳仇暗道:這神機門人氣也忒低了些,也罷,我自知資質不佳,還是不要挑三揀四的好。

    台上,有一老道,生得瘦骨嶙峋,鬍子邋遢,他端坐其上,對着面前的報名者偶有指點,有時點頭,有時搖頭,倒像是這次選拔的考官,仔細看他腰間懸着的玉佩,竟比其他人的都要高貴些,這種高貴,無非是上面多鑲了幾條金邊罷了。

    日頭正好,這老頭卻有些昏昏欲睡起來,他對羊鬍子說道:「也不知老頭子我是得罪了什麼人,竟被派來做這等苦差事。」

    羊鬍子說道:「洪前輩,您莫要生氣,俗話說『能者多勞』,越是這種苦差事,越是要修為高深者才能為之,倘若有滄海遺珠,我等眼拙之輩豈能發現?」

    洪老笑道:「你小子,會說話!哈哈。」

    又過掉一個資質平平的人,洪老打了個呵欠,便看到陳仇緩緩走來。

    洪老問道:「名字。」

    陳仇作揖答道:「晚輩陳仇。」

    洪老端詳陳仇一番,但覺此人生得英氣逼人,體格適中,只是神色之間略帶陰沉,腳步亦稍顯輕浮,剛欲開口,只見羊鬍子說道:「洪前輩,此人不可收入門下。」

    洪老疑惑道:「我還未望其氣,莫非你已經看出來了?」

    羊鬍子說道:「陳仇此人,端的不為人子,不可收。」

    陳仇一聽,剛欲發怒,羊鬍子又道:「此人乃大名鼎鼎的東南八害之首,收他恐怕會有損我門之威名。」

    洪老點點頭,且不說他聽沒聽過這東南八害之名,就沖這東南八害之首,陳仇品性如何便暴露無遺。

    陳仇不甘道:「兩位前輩,我雖為東南八駿……八害之首,卻也是秉陽派之風,做陽派之事,怎麼就收不得?」

    羊鬍子鼻子一歪,剛欲趕人,卻見洪老渾濁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光芒,他擺手笑道:「哦?所謂東南八害,必是壞事做得不少的風名,怎麼會『秉陽派之風』,又怎麼是『做陽派之事』了?」

    陳仇說道:「陽派之風,是一個光明,一個正大,晚輩往日裏雖被稱為八害,卻從未做那陰險歹毒之事,到酒樓里拿酒,是光明正大地拿;教訓看不過眼之輩,是明下戰書擇個吉日,光明正大地打;調戲女子是街上光明正大地調戲;就連看人家姑娘洗澡,亦是光明正大地看,豈非秉陽派之風,做陽派之事?」

    羊鬍子聽罷,怒道:「無恥小兒,強詞奪理!洪老,此人萬萬不可收啊!」

    卻見洪老笑道:「有趣,此子滿嘴歪理,一口一個光明正大,倒是有趣得很。」

    聽見陳仇說話的人早已目瞪口呆,又發現這東南八害之首居然要去神機門修道,這樣一來艮都城豈非要天下太平了,可是,萬一他通不過不就完了?眾人是既暗罵「無恥」,又為陳仇暗暗祈禱:「小祖宗你一定要通過啊!」

    見到洪老言語之間似乎有欣賞之意,羊鬍子暗道不好,這洪老在門派里亦是為老不尊,特立獨行之輩,若是他跟陳仇對上了眼,豈不是神機門之千古遺恨?

    洪老又說道:「陳仇小子,我再考你一題。」

    陳仇恭敬道:「前輩請講。」

    洪老說道:「你既要入我門修道,那你可知何為道?」

    陳仇兩眼一黑,差點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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