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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
讀書時發生的那些事無論是對是錯,其實沒那麼重要,在走上社會許多年以後再回想起來,總會淡淡一笑,化成對青春最美好的記憶。
作為重生者,於飛是幸運的。
他能用不惑年紀的眼光,通過少年的身體重溫這一段特殊的青春。
陳大壯是個喜歡八卦,喜歡吹牛的男生。
於飛跟他走在一起,幾乎一直都是對方在說,而他只好當起了聽眾。
還好校園很近,轉眼之間,已經到了一中的門口,於飛不用再繼續聽陳大壯的呱噪。
「求真務實,追求卓越!」
看到這八個字的校訓,有些記憶浮現在了於飛的腦海。
一中的這個校園有點兒老,格局比較小,不過於飛這會重新回來再看到它的時候卻是感覺分外的親切。
要是再晚幾年,他就看不到這個老校區了。
到時候學校會搬到新的地方,那邊校園更寬敞、教室更明亮,各種設施更完備。
不過記憶卻是一道抹不去的痕跡,於飛的青春大部分是在這個老舊的校園裏度過的,所以這裏才是他最喜歡的那個校園的樣子。
至於那個只待了半年的新校區,於飛總覺得沒有老校區好,少的是那種歷經百年滄桑的歷史沉澱。
於飛和陳大壯來得比較早,這會學校里報到的學生還不是很多,兩人到教務處很快就把學雜費給交完了,然後去看屬於他們初三一班的新教室。
臨仙一中初中部共有二十四個班,全擠在一幢大的教學樓里。
初一班級在一樓,初二在二樓,初三則是三樓,有點年年高升的意思。
「這會搬到三樓,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整個初中部,從今往後,咱們就是老大。」
陳大壯那興奮的樣子讓於飛不禁莞爾,《古惑仔》是九六年上映的,這可是影響了一代年輕人的劇作,黑~幫火拼和兄弟義氣彰顯了青春的熱血。
都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但這會這句話卻是得改成,早來的學生要幹活。
到得三樓最東邊靠南面的初三一班教室門前,於飛和陳大壯便看到班主任梁再麗老師正在指揮幾名最早來到的男女同學打掃衛生。
梁再麗老師是從初一便一路帶着於飛他們這個班然後直到畢業,於飛對她當然是有着極為深刻的印象。
記憶中,她是個比較嚴厲的老師,對班裏的學生管得很緊。
於飛的這些同學都很怕這個班主任,唯獨於飛卻是沒有怕過。
因為這些年他讀書很努力、態度很自覺,壓根就不用班主任去管。
現在回過頭來再看到她,於飛發現有種莫名的親切。
其實前世很多年以後,那些同學回憶起她的時候,也都是說她的好話,因為走出社會之後,你會明白,對你嚴格的老師那才是真正對你負責的好老師。
「梁老師早!」於飛帶着微笑,精神飽滿地喊了一句。
陳大壯也喊了一聲,卻是有點兒喊到嗓子眼裏去了,因為他最怕這個班主任老師,上個學期因為上課聊天他可是被她批評了好幾次。
梁再麗看到於飛,臉上頓時掛滿了微笑,說道:「於飛同學,你來得正好!打掃衛生的事兒就交給你這個班長指揮,老師還有別的事要忙。對了,十點鐘要開班會,你在黑板上寫個通知。」
於飛點頭道:「好的,梁老師。」
梁再麗走出門口的時候對陳大壯道:「陳大壯同學,你縮在後面幹嘛呢,只要你不犯錯,老師又不會批評你,好了,快去幫忙打掃衛生。」
班主任走後,教室裏面的氣氛頓時輕鬆活躍起來,大家彼此打招呼,詢問各自暑假過得如何。
於飛看到這些熟悉的身影,想到他們十幾二十年後各自的生活,這會他的心情是唏噓的,如果不是重生,誰能想到大家的未來會是什麼樣呢?
於飛甚至覺得自己這會可以當個預言家了。
相比前世這個年代的懵懂自傲,於飛這會無論說話做事自然已經不同。
輕鬆安排大家打掃教室的工作,他自己則擦起了黑板,然後用他那漂亮的字跡寫下了十點鐘開班會的通知。
人來得越來越多,於飛一個個將他們跟後世聯繫起來,這差距還真的是蠻大的。
特別是有些女生,那變化更是大得離譜,如果僅有前世的記憶的話,於飛覺得自己恐怕已經不敢認她們了。
每年的教室都會換,每年的座位也會調整,同桌自然也就跟着會有變化。
此時,好多同學都在聊着會跟誰同桌的話題。
於飛記得初中三年,自己便有三個同桌,兩女一男。
初一的時候,是跟陳大壯同桌,所以陳大壯一直跟他關係比較好,有什麼話都會跟他說。
初二的同桌是個戴眼鏡的女生,叫孫筱筱,於飛一年跟她說過的話也沒多少,最多她問自己問題的時候,回答她一下,如此而已。
於飛高傲的事也大抵是她傳出去的,不過於飛也不在乎,高傲就高傲吧,他的確有,並不否認。
而初三的同桌,於飛前世的記憶中是英語課代表宋秋波,人稱暗送秋波,是個有點姿色的小巧美女,她的眼睛特別好看,就像會說話。
她曾暗戀過於飛,可惜於飛那時候懵懂得很,也不知道,直到多年以後開同學會的時候,她喝多了也就當笑話說了出來,然後同學們直喊在一起、在一起,弄得於飛還挺尷尬的。
現在再看到宋秋波,於飛倒是不會尷尬了,反而有種重溫回憶的淡淡溫馨。
他想起老狼那首《同桌的你》,真的很有那種震撼人心的青春記憶。
想唱就唱,唱得響亮。
既然要走上音樂的道路,那就從開學這一刻改變自己在老師和同學心目中那個不會唱歌的形象。
這時候,陳大壯正好說了一句:「年年換同桌,也不知道今年會換成誰。」
於飛接過話頭笑道:「無論是誰,畢業若干年之後再回想起來也會是一種特別的記憶。就像老狼那首《同桌的你》唱的那樣……」
「明天你是否會想起,昨天你寫的日記。」
當於飛那富有磁性的歌聲響起的時候,同學們的目光唰地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那種驚訝,那種不可置信,可以輕易從他們的目光中解讀出來。
而於飛卻是沒有任何緊張的情緒,依然帶着微笑在輕輕歌唱。
「明天你是否還惦記,曾經最愛哭的你。」
教室里已經徹底安靜下來,因為他們發現以前從來不唱歌的於大班長,唱起歌來竟然是那般好聽,那般有感染力,就像是錄音機里放出來的歌聲。
「老師們都已想不起,猜不出問題的你。我也是偶然翻相片,才想起同桌的你。接下去這段大家跟我一起唱好嗎?」
於飛這個班長的話從來沒有這般有感染力。
同學們的回答只有一個聲音,那就是「好」。
在於飛的帶領下,合唱的聲音響起:「誰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誰看了你的日記。誰把你的長髮盤起,誰給你做的嫁衣。」
唱完這段,同學們都停了下來,聽於飛唱。
「你從前總是很小心,問我借半塊橡皮。你也曾無意中說起,喜歡和我在一起。」
「那時候天總是很藍,日子總過得太慢。你總說畢業遙遙無期,轉眼就各奔東西。」
這時候大家竟然很有默契的加入進來,「誰遇到多愁善感的你,誰安慰愛哭的你,誰看了我給你寫的信,誰把它丟在風裏。」
「從前的日子都遠去,我也將有我的妻,我也會給她看相片,給她講同桌的你。
「誰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誰安慰愛哭的你,誰把你的長髮盤起,誰給你做的嫁衣,啦……」
最後合唱的聲音比開始好太多,大家完全投入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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