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6章 究竟是誰幹的
在山下看來的時候,這宮殿已是宏偉到了極致,但真正走到近前,才知道山下所看到的,其實不過是管中窺豹罷了,根本無法和眼前的這一幕相比。
那浩瀚的宮殿,竟是通體以萬古不化的堅冰所鑄,帶着某種難以名狀的寒力,手只要碰觸到宮牆,竟是有一種血肉都要凍結,身體要粘連在上面的感覺。
不僅如此,這宮殿之宏偉,也遠遠超出了北荒各宗。即便是身為北荒四巨頭之一的衛家的少主,衛無羨望着這宏偉的宮殿,都忍不住倒抽寒氣連連。
就他的估算,這宮殿的高度,起碼要在九丈開外,站在這宮殿前,即便連經過了盤族洗禮,身材頗為魁梧的葉凌風,竟是都需要抬頭仰視,給人一種螻蟻之感。
那恐怖的高度,就像是這曾經是一座巨人所居的宮殿,叫人不敢想像是如何修建而成的。
而且這樣宏偉的宮殿,很顯然也根本不是等閒人等所能夠居住的。
甚至衛無羨都覺得,若是讓他居住這宮殿的話,恐怕前腳搬進來,後腳就會遭受天譴!
眼前所見的這一切,不能不讓衛無羨心中愈發好奇,月明心是怎知這機密所在的。
月明心微笑不語,顯然不願暴露那人的身份,不過在她的眼眸里,卻也是寫滿了驚嘆。
很顯然,即便是得到過這隱秘的她,也未想到此地的一切,竟會如此的恢弘驚人。
但和他們兩人的震顫不同,望着眼前的這一切,葉凌風竟是隱隱覺得有些眼熟。
這裏的一切,和崑崙墟中那處廢棄石料廠的模樣倒是頗為相像,都是這樣的巨大恢弘。
唯一的不同,便是崑崙墟中的一切都是殘破的,而這裏則是完好無損。
既然傳言中,瘋老人也來了這裏,莫非這天靈山和崑崙墟之間,還有什麼關聯不成?眼前這發現,讓葉凌風心中不禁微微一動,腦海中浮現出了瘋老人的身影。
自進入天靈山後,他除了一直在留意吳天的蹤跡之外,更在好奇,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再遇到瘋老人。畢竟當初在崑崙墟中,瘋老人給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但可惜的是,直到眼下,他仍然沒有遇到瘋老人。
不僅如此,甚至連烈明說過的,曾經在天靈山將他一腳踹飛的那種老古董也沒見到……
不過葉凌風相信,雪峰之巔的宮殿現世,如果瘋老人還在天靈山的話,一定會出現。
「土包子,準備好了嗎,我們準備進宮吧!」就在這時,衛無羨深深吸了口氣後,眼中露出璀璨精光,道:「相信我,以本天才的出眾天資,定能在此宮內斬獲最多!」
「方才雪崩來襲時,衛少主怎麼不出此言?」聽到這話,月明心掩嘴輕笑道。
聽到這話,衛無羨頓時滿臉尷尬之色。到了今時今日,即便是他,都不能不承認,在葉凌風面前,最好還是少說『天才』這倆字為好,這傢伙根本不能用常理來揣度,甚至說他是『天才』都算是一種低估,說成變態,才算恰如其分。
「我如今年紀尚小,等到像他這樣一把年紀的時候,不見得就比他差。」不過衛無羨卻也不願就此服輸,梗着脖子,不服氣道。
「小弟弟……」來時的山路上月明心不斷調息,被李真果造成的傷勢已恢復九成,心情大好,對衛無羨調侃道:「現在知道自己年紀小了?」
「你……」被人抓住痛腳,衛無羨咬牙切齒,眼珠子骨碌碌轉了轉後,有些疑惑的看着月明心,道:「月仙子你是怎麼回事,不管怎麼說,咱們都是北荒修士。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去幫這個從南域來的蠻子?莫非是春天到了?」
「葉兄曾救過我,我自然要出言幫他。」月明心俏臉微紅,然後不動聲色道。
「好了。」見兩人模樣,葉凌風心中也奇怪為何月明心會出言維護自己,不過此刻也顧不得想那麼多,伸手放到冰制的宮殿大門,用力一推,道:「進宮吧!」
轟!這扇冰門已不知道有多久未被打開過,葉凌風用兩成力去推,竟沒有推開,直到加到五成力,許多冰屑簌簌落下後,宮門方才轟鳴一聲洞開。
冰門的封鎖,讓葉凌風心中忍不住一沉。看這宮門冰封的程度,應是有許久都已經未曾有人開啟過,這意味着吳天在宮中的幾率已比他預想的小了幾分。
「這宮殿如此宏偉,裏面一定有不少好東西,我看咱們仨也別想那麼多,進去以後直接開始搬,然後平分好了……嗯?呃?我屮艸芔茻……」
衛無羨根本沒察覺到葉凌風的異樣,宮門推開後,他便興奮無比的閃身擠了進去。但剛進入到宮殿裏,朝四下一掃,忽然瞪大了眼,愣在原地,許久後,揉了揉眼,怒不可遏道。
與此同時,月明心也發現了眼前這宮殿的詭異,不由得瞪大了一雙水汪汪大眼,就連那嬌艷欲滴的紅唇都因為愕然忍不住輕啟,露出了如貝玉般雪白的牙齒。
衛無羨和月明心兩人沒有辦法不震驚,沒有辦法不憤怒,因為就他們目光觸碰到的這片宮殿區域,和他們從外面看到的宮殿,堪稱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極端。
從外界來看,宮殿恢弘大氣,浩瀚神聖;可進入到裏面後,一切卻叫人大跌眼鏡。
宮殿內部,除了堅冰所做的巨大宮殿支柱;以及一覽無遺的宮殿冰地之外,竟是連任何多餘的裝飾物都沒有,只有無數光禿禿的冰皮。
那模樣看起來,直叫人覺得,這宮殿內的一切,就像是被一群餓狗掃蕩過一樣,宮殿之中空空蕩蕩,蕩然無存,唯一的好處,便是叫人的視線無法攔阻。
「誰幹的,究竟是誰幹的?是誰居然敢搶在本天才的前面,將這裏的一切搬空了!」衛無羨呆了片刻後,怒不可遏的雙手握拳,眼裏露出殺人的光芒。
宮殿裏面實在是太乾淨了,除了冰,還是冰,再無他物。那模樣看起來,就像是一口被餓狗舔過的空碗;就像是被蝗蟲大軍呼嘯着掃蕩而過的莊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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