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一口鮮血噴在地上,將地上的塵埃沾染透徹。
「唔」楚北痛苦的捂着左臂,俊美儒雅的面孔透着些許稚氣,此刻卻扭曲成一團,死死的咬着牙,但是劇烈的痛楚卻讓他仍然禁不住呻吟出聲。
剛剛和對方互換了一拳,結果他直接被打成重傷,而對方不但沒有任何事,反而將他的左臂反震骨折。
這是一個青石鑄成的高台,高台上只有兩個人。
躺在地上滿臉痛苦的楚北,以及,一個身穿白色長袍輕蔑的掃視着楚北的少年。
而台下則是密密麻麻的圍着的少年少女,此時注視着楚北的目光,有憐憫,有同情,有嘲諷,有輕蔑,有冷漠
白袍少年緩緩地走到楚北面前,眼神微微下撇,嘴角扯出冷意:「呵呵,楚北,你這個廢物,我還真是沒有想到呢,你竟然真的有骨氣接受我的生死決鬥?不過,既然你敢接受,那我也不介意送你下地獄。沒有你那個妖孽哥哥的庇佑,你什麼也不是,連垃圾都不如。」
「呵呵,真不知道楚北這個廢物為什麼這麼想不開,竟然接受了楚青的生死決鬥,要知道,楚青可是已經淬體境六重了啊,而楚北卻是個至今連淬體境都沒有踏足的廢物,真不知道他哪來的勇氣。」台下,一個少年環抱雙臂,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就是,這廢物,如果不是因為他哥,早就被家族驅逐出家族了,真的廢物,現在已經15歲了,竟然連淬體境都還沒有踏入,真不知道我楚家為什麼會出現這麼一個廢物。」旁邊的少女頗為認同的了頭。
「死了就死了吧,一死百了,省的浪費我楚家的資源,你,兩個親兄弟,怎麼差距就這麼大呢?他哥哥可是年僅1歲就突破到淬體境九重的絕世妖孽啊,甚至我們望月城的古方城主都打算將其特招到天凌軍了呢。」
「哎,天妒英才,那楚南兩年前突然沉睡不醒,就連古方城主親自前來都沒有任何辦法,如果不是氣息一直很平緩,甚至都會以為他死了呢,畢竟誰會一睡,就睡了兩年並且至今還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別提了,這次楚北估計是玩完了,這個廢物死之後,就沒有人照顧楚南了,估計他要不了多久就會被餓死,到時候兩兄弟也好地下團聚。」
聽着周圍議論紛紛的嘲諷聲,還有面前少年的嘲笑聲,楚北死死的咬緊牙關,眼中閃過一絲不甘。
如果不是楚青拿他哥哥的性命脅迫他,他怎麼會接受對方的生死邀斗?可惜他哥哥沉眠兩年不醒,家族早已將兩人放棄,根本對於兩人的遭遇完全置之不理。
「對不起,哥哥,以前都是你保護着我,可惜,現在我卻沒法保護好你。」楚北稚嫩的面容閃過一絲死寂,輕輕的閉上眼睛。
「哦?放棄抵抗了嗎?也好,省的我多費功夫了。」楚青眼中閃過一絲無趣,年幼稚嫩的面孔閃過一絲與年齡不符的毒辣。
「咳咳。」楚青一把抓住楚北的脖子,直接將其提了起來,一瞬間,楚北俊美的面孔迅速漲紅,呼吸越來越急促。
「這樣讓你窒息而死,似乎太便宜你了,你知道嗎?我也是家族難得的天才,卻始終被你那該死的哥哥死死的踩在腳下,怎麼也無法比肩。那些傾慕的目光,那些尊敬討好的眼神,本該有屬於我的一份的!本該有我的一份的!你知道那些年來,家族有多少和我一樣的天才少年期待着你哥去死嗎?還好蒼天有眼啊,讓你那該死的哥哥一睡不醒,現在,我要把以前的所有憋屈全部還給他,不過既然他現在昏睡不醒,那就先由你償還吧!」楚青面孔上閃過一絲毒辣,一拳狠狠地砸在楚北的右臂上。
咔擦
一聲清脆的骨裂聲響起,楚北疼的冷汗都冒了出來。
「哦?還不叫出來?你這樣,讓我很沒有成就感啊。」楚青看着死死咬緊牙關的楚北,清秀的面龐閃過一絲不滿。
咔擦
又是一拳狠狠地砸在楚北的左腿上,伴隨着一聲骨裂聲,楚北的左腿無力地垂下。
「還不叫?」楚青面色閃過一絲怒色。
到底是孩子,即便心思在陰沉,此刻也有些沉不住氣,再也保持不了之前那副輕蔑的神情。
「叫不叫!」咔擦
又是一拳狠狠的砸在楚北的右腿上,伴隨着又一聲的骨裂聲,楚北差疼的直接昏死過去。
「我叫你娘呸。」楚北顫抖着牙關,緩緩開口,然後就是一口血沫噴在楚青那張清秀陰翳的面孔上。
「你找死!」楚青面色烏青的抹了一把面孔上的血沫,略顯稚嫩的面孔閃過一絲殺意,然後變拳為掌,一手刀狠狠地朝着楚北的左頸砍去。
但是這一手刀好死不死的剛好對準了楚北左頸上,那個好像棋盤一樣的銀色胎記。
就在這一手刀馬上就要落到楚北脖頸上的時候,突然那個好像棋盤一般的銀色胎記微微一亮。
「噗」就在那個好像棋盤一般的銀色胎記亮起來的一瞬間,楚青如遭重擊,不但整個左手瞬間血肉模糊,整個人更是直接倒飛出去。
砰砰
兩聲重物落地的聲音,一個是楚北,一個是楚青。
但是這一刻,在場的所有人卻不禁愣住了,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癱軟在地上的楚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孫子。」這時候,高台不遠處的看台上,一個黑袍老者一臉焦急的從座椅上騰飛而起,朝着楚青沖了過去。
「二長老,你這是什麼意思?」但是黑袍老者還沒飛過去,就被旁邊的一個白袍老者攔了下來,黑袍老者被迫落下來,面色鐵青的看着面前的白袍老者。
「三長老,生死決鬥乃是天道聯盟定下的規矩,決出生死之前,任何人不得干預,你該不是要逆反天道聯盟吧?我想望月城的天凌軍肯定會喜聞樂見的。」白袍老者面色平淡,看不出什麼表情,但是言語卻如針鋒一般,字字誅心。
「哼,你看看他們兩個,一個全身癱瘓,一個奄奄一息,還怎麼決出勝負?這次情況特殊,破一次例應該沒問題吧?再了,這裏全是我們家族的人,只要沒有出去,天凌軍怎麼會知道?」黑袍老者面色緩和了一些,試圖和白袍老者商量。
「上了生死台,任何人不得干預!就算他們兩個現在都沒有能力殺死對方,那麼就晾着他們,誰先傷重死掉,那麼剩下那個就是勝利者。」白袍老者面色不變,聲音依舊平淡。
「楚律!那是我孫子!也是家族數得着的天才!怎麼能跟一個廢物這般計較?而且那個廢物肯定用了什麼陰招,不然怎麼可能突然重傷我的孫子?將他一擊重傷頻死?」黑袍老者面色瘟怒,顯然已經發怒了。
「生死台上不分貴賤,我想即便是古方城主的兒子在上面,古方城主也不會破壞規矩,你孫子又算得了什麼?而且,生死台上不講任何道義,能夠動用陰招贏了對方,即便再損,那也是自己的本事!楚房,你儘管破壞規矩試試?」白袍老者楚律輕輕眯起眼睛,毫不退讓。
「好!好!好!好你個楚律,我楚房記着了!」黑袍老者楚房面色鐵青,卻也不敢再去拯救楚青,只好滿臉憂色的回到了看台座椅上。
「算你知趣。」楚律面色依舊平淡,揮了揮袖袍,緊跟着楚房在看台另一個座椅上坐好。
「唔」楚北痛苦的呻吟了一聲,剛剛他只覺得脖子左頸微微一熱,然後楚青就直接倒飛出去,然後砸在地上不知死活。
不過他現在也懶得計較為什麼楚青會突然重傷頻死了,現在他四肢皆斷,可以已經是個廢人了。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躺在他不遠處不知死活,這一刻,無邊的殺意蔓延到心頭,這一刻,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即便死,也要拉上這個混蛋墊背!
強忍着全身不斷傳來的劇痛,楚北艱難的扭動腰肢,然後一的朝着楚青躺着的地方艱難挪去。
他和楚青的位置只有七米多遠,但是他足足耗了一個時,卻僅僅只挪動了兩米多一,而且全身的痛楚越來越強烈,有一瞬間,楚北甚至覺得自己下一秒可能就會死去。
而此時台下的少年少女眼神也是發生了變化,從不屑,驚訝緩緩變成了凝重,而凝重中又夾雜着一絲絲的恐懼。
沒錯,就是恐懼,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對一個廢物產生恐懼的感覺,但這恐懼的來源絕不是因為剛剛楚青被莫名其妙的擊飛。
而是因為,他們實在無法想像,一個人怎麼可能在嚴重內傷,四肢皆廢的情況下,還能堅持着移動?這是何等恐怖的意志?這是何等恐怖的堅持?
他們捫心自問,自己在受了嚴重內傷,並且四肢皆廢的情況下,能夠挪動一絲嗎?不兩米,如果換做他們,能夠挪動哪怕一米嗎?很顯然,他們並做不到。
「這個少年,是個可造之材,這份意志實在難得。只是可惜了,天賦實在」楚律看向楚北的眼神微微一動,微微捋了捋花白的鬍鬚,眼中閃過一絲遺憾。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楚北甚至覺得他已經度過了數萬年之久,終於,他挪到了楚青的身邊。
一股股劇痛如同浪潮一般不斷襲來,讓楚北的視線都有些模糊,看着昏死過去的楚青,楚北俊美的面孔閃過一絲殘忍。
瘋狂,是最孤獨的瘋狂,卻是外力的脅迫,竭嘶底里之間最無聲的掙扎與怒吼。
楚北艱難的挪動到楚青脖頸旁邊,然後張開嘴巴,狠狠地咬在楚青喉結處。
噗嗤
這一咬用盡了楚北的全部力氣,直接將楚青的喉結整個咬碎,鮮血仿佛噴泉一般,將楚北俊美的面孔染得血紅一片,看起來妖異無比。
「楚北,勝。」楚律緩緩站起身,輕輕吐出三個字。
聲音雖輕,卻傳遍整個場地,所有的人都愣愣的注視着楚北那張被血液沾染的血紅的俊美面孔。
一時間,全場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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