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之鏡拿了決定,無人敢反對,洛凌只好被時之鏡牽着走。
兩人很順利出了九星山脈的區域,見到了林寶榮帶來的直升機。直升機起飛,回到城市的機場,林寶榮還安排了專車送兩人回家。
這一路平靜得可怕。
洛凌心裏面一直在想要如何應付時之鏡,時之鏡則笑盈盈地車上冰櫃中的飲料水果,膩歪歪地餵洛凌。洛凌張嘴,甜滋滋的水果在她現在吃來一點兒味道都沒有。
「好吃嗎?」時之鏡的拇指擦過了洛凌的唇角,抹掉水果的汁水。
「嗯。」洛凌的身體都僵着呢,很不自在。
「放輕鬆。還和以前一樣就好。我不會強迫你什麼,你也不要有心理負擔。」時之鏡叉了一塊蘋果,送到了洛凌唇邊,「你只要享受就行。」
洛凌心說這樣怎麼算享受?
換個人,要被時之鏡這樣溫柔對待,還能被他保護,什麼事情都不用自己操心,大概會樂得猶如做夢。可洛凌並沒有這樣的想法。她覺得壓力山大,時之鏡的這種態度實在是不正常,殷勤過頭,好像換了個人似的。
時之鏡看出了她的侷促,將叉子和水果放下,伸手攬住了洛凌的腰,「好吧,我不做了。你喜歡怎樣就怎麼樣吧。」
洛凌怔了怔,靠在時之鏡身上,比剛才的感覺反倒是好多了。
時之鏡開了車內的小電視,洛凌看着上面的視頻,心情慢慢平靜下來。時之鏡何時握上了她的手,摩擦她的手背,她也沒發覺。
車輛很快到了韓利言所住的小區。
兩人回到了家,換上了舒適的居家服,時之鏡就隨口問洛凌晚上想吃什麼。
這種狀態像是上一個工作期間,一人一鬼的夫妻生活。
洛凌下意識報了兩道菜,才回過神。
「就吃這兩樣?」時之鏡笑着問道,又提了兩道菜名。
「好。」洛凌點頭。
時之鏡上前,嘴唇輕觸洛凌的額頭,「那我去買菜了。」
洛凌低頭看着時之鏡拉着自己的手,心中暗自嘆氣,「我跟你一起去吧。」
一抬頭,洛凌就看到時之鏡臉上加深的笑容。彎成月牙的眼睛中好似有璀璨星光。
洛凌出神地看了一會兒。
「怎麼了?看我看入迷了?」時之鏡笑笑,親吻洛凌的眼睛。
「嗯,有一些。」洛凌誠實回答。
時之鏡一驚。
「你的確是很好看。神靈中能比得上你的,只有洛神了吧。不過,不是一個風格的。」洛凌再次表現出了的坦白。
時之鏡詫異看着洛凌。
「走吧,不是說要去買菜嗎?」洛凌說。
說完,洛凌就主動挽着了時之鏡的手臂。
時之鏡沒動,看看洛凌。
「怎麼了?」洛凌反問。
「沒什麼。」時之鏡失笑搖頭。
一起買菜、一起做飯、一起吃了頓溫馨的晚餐,之後又一起窩在沙發上看電影,然後洗漱完,一起躺在被窩中。
「晚安。」時之鏡給了洛凌一個晚安吻。
「晚安。」洛凌微微側頭,在時之鏡的臉頰上也親了一下。
時之鏡抱着洛凌,十分滿足地嘆息一聲,嘴角還翹着。
洛凌已經有些習慣靠着時之鏡的胸膛入睡,沒多久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來,洛凌抬眼就看到時之鏡正專注注視自己。
一見洛凌醒來,時之鏡就揚起笑容,「早安。」
洛凌回以微笑,「早安。」話音落,洛凌還主動給了時之鏡早安吻。
時之鏡摸摸洛凌的腦袋,「你再眯一會兒。我給你做早餐。」
「出去吃吧。」洛凌說道。
「好。那去吃早茶吧。」時之鏡拉着洛凌起來。
兩人猶如一對甜蜜的戀人,走在路上還會受到旁人艷羨的目光。
洛凌不知道時之鏡在她接受穿越者課程的時候做了什麼,總之現在,時之鏡可以二十四小時陪着自己。宅在家,或者出去約會,時之鏡和洛凌都有制定計劃,還出國旅行了兩次,遊覽、拍照,體驗異域風情。
時間就這樣匆匆流逝。
一個月,整整一個月,時之鏡對洛凌的態度沒絲毫改變,還是那麼體貼入微,關懷備至,是最佳的戀人模範。
洛凌有些撐不住了。
她已經配合時之鏡表演了,而且這表演中,許多也是出自真心。吃喝玩樂,誰不喜歡呢?何況時之鏡的表現的確是最佳戀人,讓洛凌很愜意舒適。
但一直這樣無所事事,洛凌也有些崩潰。更別說時之鏡大有這樣堅持千百萬年都不停止的趨勢。這實在是出乎洛凌的意料。
洛凌以為時之鏡這種「病」只是暫時性的,可能只是失憶後缺乏安全感,錯誤解讀了自己的情緒,聽她敘述過去後,產生了某種誤會。她都配合時之鏡那麼久了,時之鏡也該清楚認識到,這種「戀人」不是他所想要的。
洛凌印象中,時之鏡最緊迫的需求就是回到神界,退一步,那也是給洛神添堵,再退一步,就是折騰其他神靈,再再退一步,可能是戲耍自己。無論如何,老夫老妻的寧靜或者戀人的甜蜜,都不是時之鏡需求列表中的選項。
洛凌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失算了。時之鏡或許沒那麼快厭煩這種對他來說新奇的生活,也或許是他耐心十足,沒完全確認情況時,不會輕易放棄。總之,時之鏡還能繼續這種戀人生活。
洛凌覺得,他們需要找些事情做,至少也不能再繼續黏在一起,形影不離了。不然,她就要繃不住了。
「你之前和林寶榮怎麼談的?他怎麼態度就變化那麼多了?」洛凌狀似無意地問道。
時之鏡正在敲核桃,「也沒什麼。我可能有些做得太着急了。」
「什麼?」洛凌疑惑。
時之鏡將剝好的核桃塞洛凌嘴中。
小核桃很香,洛凌嚼着核桃,還在看時之鏡。
「就是一下子表現得太驚人。林寶榮的性格應該是有些受虐狂。」時之鏡漫不經心地說道。
「咳咳!」洛凌咳嗽起來。
時之鏡拍撫着洛凌的後背,「小心些,別嗆着。」他端起了一旁的杯子,給洛凌餵水。
「等會兒……受虐狂?」洛凌難以置信。
「是啊。」時之鏡放下水杯,「無法無天,從小被寵着長大,也夠聰明。這種,可以稱得上是人生贏家了吧。只不過,對某些人來說,一帆風順的人生也很無聊。」
洛凌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明白。
「你到底做了什麼?就是他是受虐狂,要找刺激……施靖柏他們盜墓,林寶榮也沒加入。」洛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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