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離開!」衡指着林竹,十分強硬,也沒有掩飾自己敵意的意思。
米斯坦手足無措,看看林竹,對衡牽強笑道:「應該只是誤會吧。林竹先生可能只是誤會了什麼。怎麼可能是要殺死其他人才能離開這裏呢?這完全講不通啊。我們還是一起努力,想辦法離開這地方吧。對吧,林竹先生?」
林竹不置可否。
他和衡對視。
衡不甘示弱,沒有任何迴避林竹目光的舉動,但那眼神並沒有他之前語氣和表情里的怒意。
「是誤會。我只是想要自保。要知道,我『前次』很冤枉地被卡卡薩殺死了。如果有辦法能讓所有人活下來,當然最好不過。」林竹嘆息着說道,一副懺悔的模樣。
米斯坦吁了口氣,對衡笑道:「你看,只是誤會,我們好好談談,三個人一起離開這裏。我先幫你治療傷口吧?」
「哼!不用了!」衡一瘸一拐地走過來,「我要坐在後面。另外,得先將他綁起來。我並不相信他。」
他看着林竹。
米斯坦為難地看向林竹。
「好啊。」林竹倒是爽快答應。
米斯坦再次鬆了口氣,「我有找到手銬,警用手銬。這個可能會很疼,需要裹一層紗布吧。」
米斯坦轉頭看看車子後座。
衡從林竹身邊走過,伸手抓住了林竹手的推車,「交給我吧。」
林竹沒鬆手。
「怎麼?你這裏面還藏了什麼東西?」衡冷笑。
「只是一些口罩和急救用品。」林竹說道。
「這些東西我也有。不用擔心。」米斯坦再次勸說,一副息事寧人的架勢。
林竹似乎在考慮,打量了衡和米斯坦一會兒,他才緩慢地鬆開手。
這鬆手的過程,衡步步緊逼。
兩人很順利地將推車換手,推車把手被扭開的地方從林竹的手換到了衡的手心底下。
米斯坦一拍手,很高興事情順利發展。
衡走到了後座。
米斯坦側身讓衡進去,看林竹也要車,他繞到駕駛座。
這功夫,衡已經將推車的把手恢復原狀。
三人都坐好後,衡翻了翻後座的物資,拿出了米斯坦說的手銬,將林竹的手和車頂的扶手銬在了一起。
米斯坦看後,有些擔心,「林竹先生的年紀不小了……」
「那真是遺憾。」衡冷聲說道。
米斯坦閉嘴了。
林竹似乎是對此無所謂,也似乎是意識到自己在兩個正值壯年的男人面前毫無還手之力,選擇了順從。
米斯坦拿下了臉的防毒面具,發動汽車。
「別擔心,車內空氣是正常的,空調能運作。還有空氣清新劑。」米斯坦從車旁的小儲物格裏面拿出了一罐空氣清新劑,很是輕快地甩了甩。
衡臉色好看許多,但沒有摘下面具,而是先找了醫藥箱出來。他將林竹的急救箱子和米斯坦找到的急救物資做了較,選擇藥劑。
米斯坦開車前進的過程,衡也處理好了傷口。
林竹透過後視鏡觀察,發現衡腿真的有傷口。他不覺得衡會對自己下刀子。
在這場遊戲,受傷也等於是減弱自己的實力。誰都不知道在這未知的環境裏面有些什麼東西。或許這致命的空氣有一些病菌,能通過傷口進入人體,不用進入呼吸系統,也能要人性命。
衡或許會冒險,像他蟄伏許久,突然躥出來威脅自己,也像是他剛才的表演。
但他不是傻瓜。這種自殘是傻瓜的舉動。
衡在腿綁好了繃帶,抬頭看看米斯坦前進的方向,出聲道:「你這裏應該轉彎。」
「什麼?」米斯坦茫然看向後視鏡。
「前面轉彎,從703洲際公路走。」
「為什麼?那不是繞遠路了嗎?」米斯坦不解,「你家在那裏?」
「不。因為我『次』走過威斯康特公路,那裏出不去。」衡說道。
米斯坦一怔,「出不去?你的意思是……」
「那裏的道路被封鎖了,路面垮塌,有很大一個裂縫。我試過繞過去,但沿着裂縫,我一直沒找到能通過的地方。」衡平靜說道。
這當然不是真的。
「次」,那個「衡」可不是走威斯康特公路,他從社區離開後,一直在商業區那塊活動,或者說是逃命。在被卡卡薩第三次追擊,推了塞耶爾當替死鬼後,他也沒能倖免於難。
對林竹所說的勝利方法,衡並不完全相信。
所謂的庇護所應該是真的,但勝利方法恐怕不是找到庇護所那麼簡單。
林竹推斷礦場會有線索,看起來也合情合理。
雖然遇到了米斯坦,還和他同行,但衡不準備改變之前計劃的目的地。
米斯坦死得那麼早,所知有限,金城又是佔地廣袤,離開這座城市的洲際公路有七條,其他小路也不少。威斯康特公路不過是其之一,要說和其他公路的區別,是這條路鏈接威斯康特城,那裏有一個國際機場,是國內知名的交通樞紐地。
米斯坦好像沒懷疑衡說的話,直接在下一個路口轉彎。
衡看向米斯坦,「你的這具身體不是本國人吧?」
米斯坦笑道:「他是混血,也有本國國籍,但幾年前出國工作、定居了。沒想到回來開會,會遇到這種事情。」
米斯坦很苦惱地搖搖頭。
「哦?國際公司?」衡用閒聊的口吻問道。
「泰坦重工,大公司,主要的實業工廠都不在國內。」米斯坦說道。
林竹側頭看米斯坦,「泰坦重工?也有涉及礦業吧?」
衡眼神微動。
「是的。說起來,金城這邊的礦場,我們公司也有投資一部分。好像是叫……麥迪……麥迪納?」米斯坦不太確定地說道,「走703公路的話,應該會經過礦場吧?」
「是啊。」衡肯定地說道。
他和林竹都對米斯坦的身份沒任何表示,心卻是響起了警鈴。
這個米斯坦,優勢未免也太明顯了,遠超過他們的任何一個。
即使「米斯坦」「次」死太早,可能對這座城市毫無發現,這種平衡的方式也太過了一些。
兩人都思考起這背後可能蘊含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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