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凌的主人格還傻愣愣的,沒辦法很好地思考。
衡和塞耶爾對視。
「1977年?」衡問。
塞耶爾一手捏着那些紙張,一手握住了自己胸口的十字架,「他應該已經死了,死了很多年了。」
「可是,我們看到他了。」衡低聲道。
兩人不說話了。
「那果然是……魔鬼。」塞耶爾聲音很低沉。
三個人陷入了一種寂靜之。
洛凌的意識有些恍惚。她無法理解這種事情,腦子都快要炸開了。
最終,她只是喃喃道:「不,不可能……這是假的,這是假的吧?」
兩個男人都沒回答。
咚!
那種仿佛敲打在心臟的聲響出現了。
兩個男人幾乎是要跳起來,緊張地看向了百貨商店。
百貨商店的門口憑空出現了那個巨漢。他正從商店裏面走出來,但衡和塞耶爾十分確定,他們剛才面對着百貨商店站着,絕沒看到過這巨漢的身影,他的確是憑空冒出來的!
塞耶爾握着十字架的手用力,另一手鬆開,那些紙張掉落在地,被風吹走。
衡直接跳了自行車,腳蹬踏板,飛快騎着自行車疾馳而去。
塞耶爾回過神,也騎了自行車。他動作有些不自然,身體在發抖,但還是踉蹌着騎着自行車跑了。
洛凌留在了原地。
咚咚咚!
巨漢奔跑起來,地面都因此而震動。
洛凌心底深處的那個人格暴躁起來。
這時候了,主人格居然還在發呆,還在懷疑一切是假的?
如果主人格是經過理智分析,判斷這一切是假的,那還好。可現在,主人格完全是自暴自棄,放棄去思考,逃避性地期盼這一切是假的。
「快跑啊!」另一個人格忍不住咆哮起來。
可她僅僅是在想而已,不能發出聲音。
主人格這樣看着巨漢沖了過來,對着自己揮起拳頭。
「假的……一定是假的……」洛凌念叨着,那個西瓜般大的拳頭揮下,帶起強勁的風,颳得她臉頰生疼。她的身體被巨漢的陰影籠罩,一瞬間的疼痛之後,她所有的意識都消失不見了。
「哈!白痴!」洛凌喊出了聲。
喊出了聲的同時,她忽然意識到不對勁。
她此刻正站在骯髒破舊的浴缸之,她所在的房間看起來是洗手間。她的雙手高舉着,被浴簾纏繞,綁在了掛杆。
一切都是那麼眼熟。
洛凌警惕打量周圍。
沒有其他人,洗手間裏面只有她。
她低頭看地面瓷磚的紅痕。
是血跡,形狀和她之前看到過的一模一樣。
當然,她不能完全確定,但至少大體是一樣的。如果這些都是人為偽造的,那麼,那個人的技術也堪影視圈專業的場景師、道具師了吧?而且十分敬業。
洛凌放緩了呼吸,仔細將周圍環境觀察了一遍,確認自己沒有記錯,也沒判斷錯。
這是怎麼回事?
她其實是做了一個夢嗎?還是個預知夢?
亦或者,她的精神病嚴重到了精神分裂和妄想症都不能解釋的地步?
還是……
洛凌抬頭看向頭頂的掛杆,雙手抓住那個鏽跡斑斑的杆子,手臂一用力,直接將整根杆子拽了下來。
她跨出了浴缸,將杆子從浴簾抽出,掙了幾下手腕,將浴簾綁出來的結弄出了空隙,輕鬆掙脫出了綁縛。
洛凌從口袋裏拿出了手機,沒有信號,但看情況,手機的日期、時間應該沒有被人篡改過,現在是晚九點多,是「她」「之前」醒來的時間。
洛凌沉吟了一會兒,將手機收起來。
掛杆被鏽跡腐蝕到脆弱,不過不是全無用處。
洛凌雙手握着杆子,大腿一抬,杆子一敲,折成了兩半,斷口還有個尖角。
洛凌左右手各握着一半杆子,檢查起了這間洗手間。
浴缸邊沿擺放了洗澡的用品,看那些沐浴乳、洗髮水,這應該是個三口之家,有男人、有女人,還有小嬰兒。
洛凌在洗手台方的鏡子裏找到了化妝品、藥品。有一把剃鬚刀,但刀刃已經生鏽,沒什麼用。
洛凌離開了洗手間。
二樓三間房,這點和她之前記憶的一樣。她一間間打開房門。
兩間臥室,一間嬰兒房。臥室分成了主臥和客臥。客臥東西雜亂,好像是被主人用來當半個儲物間了。主臥裏面,洛凌沒找到任何證件和值錢的東西。雖然有不少瑣碎的行李被主人丟下,但看來,重要的物品都被收拾帶走了。
洛凌從衣櫃裏找到了一件女式風衣。撣掉了灰,她將風衣穿。她本來穿得很休閒,加一件寬鬆的風衣並不怪。
洛凌劃了一下,回到洗手間,拿出了柜子裏的針線包。她又扯了衣櫃裏的其他衣服,剪出幾個布條,縫在了風衣內側。
洛凌的手工並不好,不過縫牢幾塊布並不難。
她做了幾個簡易的內袋和搭扣,又將生鏽的半截掛杆再次折斷,藏在風衣裏面。
對着鏡子照了照,洛凌確認從外看不出來她藏了兇器,這才拿着另外半截掛杆往外走。
嬰兒房裏面沒什麼有用的東西。
她下樓,到了廚房。
這家主人對刀具不怎麼重視,隨便扔在抽屜裏面,現在都生鏽了。
冰箱一直通電,但裏面的東西全部過期。
洛凌看了下東西的日期,和塞耶爾說的差不多,是火山爆發,這裏居民全部撤離的年代。
起居室、洗手間、客廳、書房……
洛凌到了書房後,又是翻箱倒櫃。
馬麗娜能找到幾頁紙,洛凌可不信是巧合。
但洛凌在書房並無發現,至少一眼望去,書房的顯眼地方並沒有什麼可以視作為線索的東西。
不過,洛凌在書櫃裏面找到了沒拆封的碳包。這裏的主人似乎將這個作為除濕劑來使用。
洛凌果斷又跑樓,用幾塊布做了個簡易口罩,將碳包里的木炭粉末塞了進去。
她還記得這座城市正籠罩在眼的火山灰污染,不適宜人居住,甚至因此成了空城。
不知道要在這裏呆多久,才能「勝利」,不過,這種措施先做起來,總沒有錯。
洛凌戴好了口罩,回到了前廳玄關。
玄關的柜子有主人家的信件。
洛凌掃了眼信封寫的地址,心念一動,將那些信都拆開了。
好幾封來自於不同機構的賬單,除此之外,是來自主人親戚的信件,詢問這家主人的近況。信提到了金城,寄信人勸說這裏的主人搬走,到另外一個州找工作,直言「淘金熱過去太多年了,你父親在這裏發了財,可這裏的支柱產業已經不是礦業了,你應該考慮一下其他出路,考慮一下你的孩子。你還能做這一行,但他長大後,不可能再在那裏做這一行了。」。
洛凌若有所思,忽然回身,又去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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