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來不行啊。留她一個人在醫院瞎想,更不好。醫生和她談過了,她現在撐着一口氣,要給丈夫生下這個孩子呢,讓她來看看也好。」警察嘆氣。
來不來的,這都是上頭的決定。他們這些基層警察沒權利反對,蓮姐和小魚兩個局外人更不可能反對了。
「我們同事去接她們了,你們到時候停一下工作就行。」警察說道。
蓮姐和小魚答應下來。
下午,一輛警車開來,車裏面的正副駕駛座上坐着一男一女兩個警察,正是那天譚旭和譚秀藍碰到的兩位。後座上則下來三個女人和一條狗。
看守別墅的警察看到這組合就愣住了。蓮姐和小魚也有些發愣。
「這是……」警察詢問女警。
「這位是穆淑雲。這是她家人,陪她來的。」女警言簡意賅地回答,看到洛凌,也有些無語,乾咳了一聲,「他們家的狗,寶貝着呢,跟外國人一樣,當家人看待的那種。」
穆淑雲的眼神和表情都很堅定,但給人感覺她的精神狀況很不好,好像是迴光返照,誰也不敢在她面前說什麼。
值班的警察就給她帶路,進了別墅,穿到後花園,走到小木屋。
小木屋的地板上還有着血跡,沒洗刷乾淨。
郭夢潔和譚秀藍母女看着那場面就掩住了口鼻,心驚肉跳的。
穆淑雲知道這不是郭毅洋的血,就沒有停下腳步,跟着警察下了樓。
「小心點啊。當心啊。」警察憂心忡忡,生怕穆淑雲在他們這兒出意外。
怎麼也沒個醫生陪着啊!警察心中抱怨。
他的同事和他有了一樣的想法,就叫上了蓮姐和小魚,低聲問道:「你們會急救措施吧?」
「啊?我只在學校學過怎麼急救動物,呃……之後還學了急救熊貓。」小魚腦袋發蒙。
「真出了事,我們未必能救得了她。」蓮姐皺眉。
「總歸比我們強。你們也跟去吧。」警察哀求。
蓮姐和小魚受了人家幾天照顧,也不好拒絕,就跟着下去了。
地下室還有燈,警方沒有斷掉這邊的電力供應。
帶頭的那個警察也不知道該怎麼給穆淑雲介紹這裏的情況,只能傻愣愣地在前面走。
穆淑雲很認真地看過這裏的每個角落,包括牢籠房間,包括食堂和宿舍。
「大概就是這樣了。這邊是他們成員的辦公室。」警察走到了這趟「參觀」的終點。
實驗室所有房間都有掛銘牌,可那些辦公室中,不可能有郭毅洋的。
穆淑雲看過那些銘牌,表情未有變化,手卻是攥緊了。
洛凌本來安安靜靜地走着,這會兒突然進入了許儒的房間。
警方來勘察,所有的門都被打開着,門鎖似乎是被關閉了,沒有亮起指示燈。
洛凌跑進房間,警察也不急,只是提醒了一句,別讓狗走丟了。
譚秀藍的眼睛一亮,急忙衝進許儒的房間,就看到洛凌站在檔案櫃邊,爪子輕輕撓着檔案櫃。
「媽媽!嬸嬸!快來!」譚秀藍叫着,跑到了檔案櫃前,伸手就用力地拉開了上面的抽屜。
鐵柜子發出巨響,露出了乾淨的內部。
譚秀藍不死心地將所有抽屜都拉開。
「哎,你做什麼呢!」警察急了起來。
郭夢潔生氣,「秀秀,住手!」
「可是,小白它……」譚秀藍疑惑不解地看着洛凌。
洛凌無奈,只能用腦袋頂了頂柜子,柜子搖晃了一下。
「你們快點管住這狗和孩子。」警察不敢上前,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看過那些研究員被動物攻擊的慘樣,心中害怕起動物來。
「這裏沒有什麼東西了。別說我們警方已經勘察過一遍了,將證物都帶走了,就是之前,這裏的人也將東西清理過。」女警勸道。
連帶着那些研究員的屍體,一塊兒被清理掉。
「這裏肯定有東西!小白說這裏有東西!」譚秀藍強調,學着洛凌的樣子,用力推着檔案櫃。
洛凌沒敢多用力,怕暴露自己的不正常。譚秀藍的力氣一上去,柜子終於被推動了。
哐當!
空了的柜子直接倒下,撞到了旁邊的盆栽。
郭夢潔動了真怒,鬆開扶着穆淑雲的手,上前就要揪住譚秀藍。她的手在碰觸到譚秀藍後就停住了。
譚秀藍呆呆站在原地,低着頭,出神地看着地上的信封。
旁邊的警察也呆愣愣地看着那塊顏色不一樣的地板和上面的信封。
郭夢潔注意到不對,順着他們的視線看去,頓時就成了石雕中的一員。
「這是……信?」小魚喃喃自語。
譚秀藍最先回過神,從地上撿起信,信封上沒有寫字,但信封下面還有着兩張小紙片。譚秀藍將它們也撿了起來,手腕一翻,看到了那兩張小紙片的正面。
大一些的紙片是一張一寸照片,上面是個長相憨厚的男人,笑得很拘謹。
小一些的紙片上寫着字,簡簡單單的三個字:郭毅洋。
譚秀藍的手抖了起來,轉過身,舉着手中的東西,視線越過人群,看向了穆淑雲。
穆淑雲平靜的眼神終於是變了。她身體晃了晃,推開了擋在前面的郭夢潔,小心翼翼地捏住了那兩張小紙片,眼淚瞬間就從眼眶滑落。
「嬸嬸。」譚秀藍將手中的信往前遞了遞。
穆淑雲有些膽怯,遲疑了很久,才拿過了信封,拆開,看到了裏面熟悉的字跡,眼淚愈發洶湧。
啪嗒!
眼淚掉在信紙上。
穆淑雲慌亂地擦着眼淚,珍視地將信紙、照片和姓名標籤都放到一邊的辦公桌上,不敢再用手去觸碰。
警察圍了上來,看到內容後,互相對視了一眼。
有警察機警地跑上去呼叫局裏面。他們要派人重新搜一遍這個地下試驗室。還有人猶豫地看了看穆淑雲。
「讓我……在這裏單獨……單獨待一會兒……」穆淑雲開了口,聲音沙啞,一句話說了很久才說完整。
誰都能猜到,這裏以前可能是郭毅洋的辦公室。至少在臨死時,他是留在了這裏,寫了遺書,一半是怨恨,一半是對親人的眷戀和擔憂。
穆淑雲想要留在這裏並不奇怪。
「我在門口陪你。」郭夢潔很體貼地說道,看了眼女警。
女警點頭,和郭夢潔一塊兒留了下來。
譚秀藍也想要留下來,可她在這地下環境覺得太壓抑了。看看洛凌,譚秀藍決定還是帶着洛凌到地面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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