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高興。」
邢司翰一點兒面子都不給她,就讓她舉着杯子,毫無回應。
黎靜靜等了一會,便站起身子,自顧自的撞了一下他的杯子,喝了一大口,笑眼盈盈的,不但沒有半點不快,反倒很高興快活的樣子。
邢司翰有些不解,但也不問,只低眸看了一眼還冒着氣泡的那杯啤酒,沉默不語。
黎靜靜沒管他,只拿着筷子等着上菜,這裏有幾道菜,她確實喜歡的緊,可為了保護皮膚,她很少吃辛辣的食物。
頂多一個月吃兩次的量。
餐廳里充斥着辣椒的香味,黎靜靜咽了口口水,邢司翰注意到她這些細微的小舉動,依舊不解,這種看起來火辣辣的東西有什麼好吃的。
這裏上菜很快,他們等了十分鐘,菜就陸陸續續的上齊了。
黎靜靜敲了敲筷子,先克制了一下,做了個請的收拾,說:「你先動筷子。」
邢司翰不覺得她這是客氣,反倒像是在整他,放眼看去,並沒有一樣他想吃的菜。由此,連筷子都懶得拿一下。
他興致缺缺的揚了揚下巴,說:「你顧自己的吃,不用管我。」
黎靜靜笑的嘴巴快咧到耳根子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她說完,就開始放肆的吃了起來。
很難得看到她吃東西那麼香的樣子,好像是吃到了這天底下最美味的東西,邢司翰早就餓了,但他打小就吃不了辣,這些菜雖然聞着很香,但他卻不敢碰。可看着黎靜靜那麼吃,他嘴裏也難受。
順手就拿起了放在手邊的啤酒,喝了一口。
黎靜靜恰好眼尖的看到,吧唧了兩下嘴巴,夾了兩個麻辣小龍蝦,放進了他的碗碟里,說:「啤酒配龍蝦,最好吃了。」
邢司翰不動,嘴裏那股啤酒味,讓他特別懊悔。目光冷冽,可一桌子的菜冒着騰騰熱氣,他犀利的眼神,被這熱氣遮掩了一半。黎靜靜一點兒也沒感受到戾氣,反倒覺得終於將這不接地氣的主,拉到了人間,感受一下人間煙火。
黎靜靜看他不動,十分熱情的幫他剝了一隻小龍蝦,沾了湯汁,放在了他的碗裏,說:「吃吃看唄,總不至於你要一直看着我吃吧,這樣多難熬啊。」
在黎靜靜極力誘惑之下,邢司翰終於拿起了筷子,夾起了她親手剝的小龍蝦,跟吃藥似得,放進了嘴裏,閉着眼睛,眉頭緊鎖。
那是真的辣,而他真的不能吃辣。
片刻的功夫,他的耳朵就變得通紅,可臉上的神色卻再沒有變化,也沒有立刻拿起啤酒灌。
黎靜靜咬着筷頭,等待着他的評價,看着他紅起來的耳朵,忍不住笑了一下,說:「你不會不能吃辣吧?」
邢司翰喉頭微動,緩慢睜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說:「你知道的不算晚。」
「那你怎麼不早說。」
「你也沒告訴我,你要來這裏吃飯。」
「那我給你點個清淡的。」
他做了一個制止的手勢,說:「算了,我沒胃口。」
他的樣子是真的沒什麼胃口。
黎靜靜也不客氣,畢竟美食在前,沒有浪費的道理。
她一個人吃了許多,吃了嘴巴一圈都發紅了,但依舊很酸爽的樣子。啤酒連着喝了三瓶,那豪爽的樣子,倒是邢司翰沒見過的。
飯後,黎靜靜一張臉都紅撲撲的,嘴巴越發的鮮紅。她吐着舌頭,說:「真的辣,我去肯德基買個雪糕,你等我一下。」
她說着,就準備過馬路,去對面的肯德基店買個甜筒。
邢司翰拉住了她的手,說:「你瘋了?」
「放心,我的胃是鐵打的,不礙事。你要嗎?」
他冷哼了一聲,說:「還真是,一肚子的垃圾食品。」
黎靜靜嘖嘖了兩聲,擺了擺手,「你這個天之驕子,是不會懂的我們老百姓的樂趣的。」
她說着,就挎着包包徑直的奔向了肯德基。
五分鐘後,她就拿了兩個甜筒從裏面出來。趁着沒車,一路跑了過來,那樣子,到頗有點小時候嬌憨的樣子。
她一路朝他跑過來,片刻就站定在他的跟前,氣喘吁吁。
先咬了一口,然後將手裏另一個完好的遞給了他,說:「嘗嘗唄,你肯定沒吃過。」
邢司翰唇角一挑,雙手抱臂,目不轉睛的看着她,說:「我看,你這是想謀殺親夫。」
黎靜靜愣了一下,愣的是他說的那個謀殺親夫四個字,不知道是因為環境的變化,還是今天她心情太好,胃口上得到了極大的滿足,這四個字聽起來,有種別樣的感覺。
讓她心突突的加快了跳動。
這種話,只有在親密的情侶之間才適合拿來講,而他們的關係,用這個詞,真的不太合適,即便只是隨口一說。
她嘴裏全是甜甜的味道,甜筒確實很甜。
她舔了舔嘴角,輕輕一笑,說:「哪有,我只是想讓你感受一下,冬天吃雪糕的快感,你不要就算了,反正小小一個,我自己也吃的下去。」
她正要收回手的時候,邢司翰一把將那個甜筒搶了過去,張嘴咬了一口,整個五官就皺了起來。
黎靜靜呆呆看了他數秒,在抿唇笑了起來。
他擰眉,「這種甜的發膩的東西,你竟然覺得好吃。」
她的笑容漸漸放大,「我是女人,當然喜歡吃甜的。」她伸手,想要拿回來,他卻躲開了。
睨了她一眼,說:「你要幹嘛?」
「我在救你的性命。」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在這冬天的街頭,一口一口將那雪糕全部吃完了。天空也十分配合氣氛,飄起了雪花。
黎靜靜不由一喜,說:「還以為今年不會下雪了。」
她這會身上的那點熱氣,全被一個甜筒給壓下了,只覺的冷,連指尖都冷的泛紅了。
邢司翰拉開了車門,說:「上車吧。不是還要買衣服嗎?」
她瞥了一眼她的手,伸手一把握住,將她拉到自己跟前,從她的大衣口袋裏拿出了手套,細心的給她戴上,說:「不冷嗎?」
黎靜靜對着他笑,搖搖頭,「高興的時候,就不會覺得冷。」
他的眸光溫和,淡淡一笑,說:「上車吧。」
黎靜靜沒動,只站在他的面前,說:「嗯,我不想買衣服了,咱們不如去爬山吧,就市區裏的老鷹山。」
這人還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的,邢司翰提醒,「下雪了,一會上去下不來,可要凍一個晚上。」
「不會。」
「想清楚了啊。」
「想清楚了。」她點點頭,自顧自的上了車。
邢司翰倒是依着她的性子,說去爬山,就去爬山。
平日裏來老鷹山爬山鍛煉的人不少,很多人都風雨無阻,冬天人少一些,夏天最多。今個這樣的天氣,還是有人來爬山,自帶手電筒。當然山上也有路燈,就是暗點,有幾處沒有。
黎靜靜他們只有手機。她是臨時起意,腳上還是一雙高跟鞋,在寂靜的山林間,發出噔噔噔的聲音,極有規律。
邢司翰跟在她的身後,瞥了一眼她的腳,倒是沒多說什麼,只看她能忍多久。
爬山還穿高跟鞋,那不是給自己找罪受麼。
不過黎靜靜的忍耐力不容小覷,她一步步向上,倒是沒有半點停下來的意思。也不喊累,倒是能聽到她喘氣的聲音。
老鷹山不是特別高,但要爬到山頂,也需要一個小時。有幾處的台階還特別陡,邢司翰一直緊跟在她的身子,爬到一半的時候,他開口,說:「我要休息一會,這裏正好有個亭子,坐一會吧。」
黎靜靜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喘着氣說:「這樣啊,那好吧。」
其實她並不想休息,中間休息一段,很容易沒了動力,不如直接就爬到山頂,這樣反倒覺得不是那麼累。
可邢司翰提出來,她也不好說什麼,兩人坐在亭子裏,冷風吹過,還是有些冷,雪花打在臉上,涼涼的。
兩人相顧無言,坐了一會之後,又繼續上路。
半小時後,終於到達山頂,黎靜靜長吁一口氣,張開雙手,衝着天空啊了一聲,說:「終於到了!腳都快費了!」
立於山頂往下看,城市盡收眼底,燈火下的高樓大廈,在這一刻變成了一道風景。黎靜靜站在那裏,笑說:「我還從來沒有爬到山頂過。」
邢司翰站在她的身側,「等一會下去,有你受的。」
黎靜靜嘖嘖了兩聲,說:「你就不能說句好聽的,非要潑冷水。」
「你腳不痛?有時間感慨,不如坐下來休息好了,一會有力氣下去。」
美好的意境都給他給打破了,不過他這話也是有道理的,她現在兩條腿都在打顫,一會能不能下去,還真是個問題。
她趕緊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並把鞋子脫了下來。
真他媽失策,幹嘛要爬山,穿着高跟鞋爬山,真不是人能幹的事兒。
邢司翰在不遠處抽了根煙,才回來,在她身側坐了下來。
這裏就他們兩個人,很安靜,只偶爾有樹葉沙沙聲,還有雪花打在葉子上的聲音。只坐了一會,黎靜靜的腦袋上就落了不少白色的雪花。
邢司翰抬手給她弄掉了一點,可雪越下越大,怎麼也弄不完,他也就罷手。黎靜靜拿起放在旁邊的傘,打開,舉在兩人之間,「這雪好像越下越大了。」
邢司翰笑了一下,說:「後悔了?」
「沒有啊,都到這裏了,有什麼可後悔的。就算真的下不去,不還有你在我身邊了,我可不怕。」
「我就不能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裏,自己先走了。」
黎靜靜直接靠了過去,「不能,除非有直升機把你帶走,不然我肯定不會被丟下的。」
邢司翰別開頭,沒去看她。
雪確實越下越大,黎靜靜穿好鞋子,說:「下去吧,趁着還有積雪,不然就真的下不去了。」
邢司翰坐在那兒沒動,「我還以為你不怕呢。」
黎靜靜說:「我是不怕,我就怕連累了你不是。真要你陪着我在這裏過一夜,要是感冒了,我過意不去。你快要訂婚了,應該以最好的狀態面對,感冒了可不好。」
他抬眸看了她一眼,說:「你倒是很會為我着想,今天突然改變主意,也是怕被人看到,或者碰到不該碰到的人。所以,你找了那麼個餐廳,穿着高跟鞋也要來爬山。」
黎靜靜愣了愣,乾乾一笑,說:「哪有,是你想多了。我只是覺得跟你一起,該做點有意義的,比較浪漫的事兒。讓你被我買衣服,這多俗啊,還不如像現在這樣,是不是?」
邢司翰點了點頭,「你說的很對,所以我們好不容易爬上來,那麼快就下去,那就真的太浪費了。」
黎靜靜不太明白他的用意。
他伸手,將她拉了回來,「哪裏也別去,就在這裏好好待着。」
「待在這裏?」黎靜靜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他點頭,回答的理所當然。
「可是……」
「可是什麼?難不成你還不願意了?」
黎靜靜乾乾一笑,說:「怎麼會不願意,我特別願意,就是有點冷。這地方也不避風,又是山上,待太久也不太好。是不是?我皮糙肉厚是不要緊,關鍵是你,我真怕你感冒。」
她很耐心的解釋,想用自己的真心,感化他的決定。
邢司翰拿過她手裏的傘,說:「那你抱着我,這樣我就不會冷了。」
「啊?」黎靜靜感覺自己可能是有點凍傻逼了,她怎麼覺得今天邢司翰說出來的話,都不像是他。
「抱着我。」他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認真而又淡然,仿佛這不過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黎靜靜愣了好一會,才一點一點的靠過去,伸手環住了他的腰,然後靠了他的胸口上。
邢司翰將手臂擱置在她的背脊上,夜色里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也能感覺到他心情還不錯。
黎靜靜起初有些彆扭,慢慢的,隨着氣溫越來越冷,她不自覺的將臉頰鑽進了他的外套里取暖。
不知過了多久,黎靜靜實在有點受不了,從他懷裏抬頭,眼巴巴的看着他,說:「咱們回去吧,這也太冷了,再這麼坐下去,我怕我到時候凍僵了,走不動道。那我就真的下不去了。」
他低眸,伸手攬住了她的身子,唇角突兀的挑了一下,黎靜靜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他每次露出這種笑容,就特麼沒好事。
他伸手摸摸她的鼻子,說:「那不如做點事,運動一下,就不會覺得冷了。」黎靜靜愣怔了一下,「運動?什麼運動?」
他淺淺的笑,慢慢低下頭,鼻子輕觸她的鼻尖,呼出來的熱氣全數噴在她的臉上,低聲說:「你說呢?」
黎靜靜沒動,嘴皮子突然開始發抖,也不是冷的,就是莫名其妙這樣抽搐了起來。
他繼續往下,嘴唇輕觸到她的唇,黎靜靜有點遲鈍,等他的唇全數壓下,她才往後避了一下。
邢司翰伸手摁住她的後腦勺,不讓她有躲避的機會。
黎靜靜睜大眼睛,目不轉睛的看着他,他低垂着眼帘,睫毛自然垂落,許是夜色蒙蔽了她的眼睛,此時此刻,她莫名覺得邢司翰很溫柔,那種溫柔很真實,抓得到。
她不由揪住了他的衣服,暗自吸了口氣,慢慢動了唇,回應了他的吻。
慢慢的,黎靜靜感覺身上有所回暖,整個人軟軟的趴在他的身上。吻到一定程度,兩人自覺分開,白色的氣體從他們嘴裏噴涌而出。她低垂着眼帘,微微喘着氣。
邢司翰問:「有沒有變暖?」
黎靜靜忍不住笑,抬起眼帘,對上他的眼睛,說:「你這是給我輸暖氣麼?」
「那你夠不夠暖?」
她眼睛亮亮的,想要從他身上掙開,他卻將她抱了回來,「回答。」
黎靜靜只覺耳朵發發熱,所幸這裏天黑,看不清彼此的臉色,她也不迴避,直勾勾的看着他,說:「夠了,我現在挺暖的。」
「那好,那現在該輪到我了。」
她微的張嘴,邢司翰就再度壓了下來,封住了她的唇。
那天晚上,他們真的在山上待了一夜。整整一夜,黎靜靜睡睡醒醒,真的很冷。
但她能夠感覺到邢司幫將他抱的很緊,並解開了大衣的扣子,將她直接包在裏面。
她第一次覺得,邢司翰身上的味道很好聞,清新乾淨,有點點煙草的味道。
天蒙蒙亮的時候,黎靜靜睜開了眼睛,從他的懷裏露出半個頭,一雙眼睛。往四周敲了敲。
白茫茫的一片,身側全是積雪,撲面而來就是一陣寒意。
她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覺得真是瘋狂,竟然就這樣在山上待了一夜,還下雪。
現在台階上全部堆滿了積雪,不知道有沒有結冰,現在要下去,真的就難了。
她抬頭,腦袋上定着邢司翰的腦袋,特重。她稍稍動了一下,他似乎就醒過來了。
「醒了?」他的聲音沙啞,在她耳側響起。
黎靜靜點點頭,吸了吸鼻子,說:「好冷,我們要怎麼下去啊?」
這是她清醒過來後,第一個想到的問題。
邢司翰稍稍動了一下,仍將她夾在懷裏,從口袋裏拿出了手機,所幸不是什麼荒山野嶺,手機信號滿格。
他給劉文騫打了個電話。
劉文騫迷迷糊糊,難得的休假日,一清早就被吵醒,也是懊惱。
當他聽到邢司翰報上的地址,就更加懊惱。
這好端端的,怎麼蹦噠到山上去了!
他在床上賴了五分鐘,就立刻起來打通了周江的電話,然後叫了幾個人,帶了些工具,就去了老鷹山。
當他們好不容易到達山頂,就看到黎靜靜和邢司翰抱在一起,坐在雪堆里。
劉文騫只想說,真能作死啊!這架勢看着,是在山上待了一個晚上的節奏!
特麼就算是要打野戰,也不用跑那麼高吧!再說還是大冬天,能不能在假期的時候,讓人省心點!
黎靜靜見着他們一行人出現在眼前,差點以為自己是凍出幻覺來了,等他們走到眼前,說了幾句話之後,她才終於反應過來,露出了笑容。
兩人下山,先回家洗了個熱水澡,黎靜靜泡在浴缸里,整個人總算緩和過來,再回憶昨晚發生的一切,仍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他們竟然真的在山上待了一夜,而這一夜,她都窩在邢司翰的懷裏,那會她冷的完全顧不上他。
只顧着自己在他懷裏不斷的索取溫度。
此刻再想起來,他似乎就那樣直挺挺的坐了一個晚上,舉着的傘,就保持最初的狀態。
她心裏突然滋生起了一陣暖意,不知是這熱水一直熱到她的心裏,還是邢司翰是舉動,讓她感覺到了點點暖意。
她仰躺在浴缸里,微微出神。
不知過了多久,周玫在外面敲門,她才回神,迅速從浴缸里出來,換上衣服,吹乾頭髮就出去了。
邢司翰早就洗完澡,就坐在餐廳里吃東西,耳朵紅紅的,身上穿着加厚的睡衣,正坐在那裏慢條斯理的吃着。
黎靜靜走過去,同他打了聲招呼,他只淡淡應了一聲,放下了筷子,說:「我去睡一覺,四點的時候叫醒我。」
「好。」黎靜靜點點頭。
隨後,邢司翰就上樓睡覺去了。
黎靜靜吃了點東西,在客廳里看了會電視,想到甘梨,就立刻給她回了個電話,詢問了她在什麼地方。
看了下時間,她又上去瞧了一眼邢司翰,他睡得很熟,聽呼吸還挺沉的。黎靜靜尋了個藉口,就出了一趟。
她開車去了城西,工業區附近的房子。
她停好車子,又給甘梨打了個電話,沒一會,就看到她從一棟樓里出來,她朝着她過來,近了才發現,她整個人好像瘦了一圈,本就瘦小的身板,現在顯得越發乾瘦。
「怎麼了?」
甘梨笑了笑,說:「上去再說,這裏太冷了。」
黎靜靜點了點頭,就隨她上樓。
房子不大,連裝修都沒有。
黎靜靜一看就想拿錢,甘梨知道她的用意,一把按住了她的手,說:「等我把事兒說完,再提錢也不遲。我找你,有一半,還真跟錢有點關係。」
她依舊笑着,但笑容里多了點苦澀,一雙眼睛少了光芒,看起來十分暗淡。
與之前的感覺完全不同,像是少了點什麼,說不出的感覺。
但眼裏那種堅定,從未變過。
她說:「我想讓你幫我個忙。」
「你說。」
「我想在傅靖州不知道的情況下,與他發生一次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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