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面就有毒藥,跟我在肅沁王府連吃了三天的毒藥,一模一樣,我瞧着咬牙切齒的沁兒姑娘,眉眼一挑:「肅沁王妃,你是想殺了我嗎?」
沁兒姑娘看着地上碎了的盅罐,冷笑一聲:「貴妃娘娘,這才沒當貴妃幾日,就擺起了貴妃的譜,連娘都不要了?」
「小舒,掌嘴!」我全身冷然氣勢,話語不緊不慢,還真把自己當成了一個人物。
小舒猶豫了,遲遲不肯上前,肅沁王妃是天下女子所敬仰的對象,是天下女子艷羨的對象,我現在讓小舒去打,她又是一品親王妃,就算我坐上北齊的皇后,就算肅沁王已經死了,動她也得掂量掂量。
「你竟然敢打本宮的娘親?」齊幽兒欲目裂開,恨意滋生的眼睛波光閃閃。
肅沁王妃也跟着一愣,怎麼也不敢相信,我會讓人打她。
我眼睛眨了眨,無辜的說道:「貴妃娘娘,誰要打你的母親了?我是讓小舒掌嘴,掌她自己的嘴,我剛剛讓她去請皇上,他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難道不該打嗎?」
本來還唏噓不止的妃嬪們,聽到我話語這樣一轉,眼中露過失望之色,似沒打成讓她們最失望。若是打成了,肅沁王才剛死兩個多月,他的遺孀就這樣被人欺凌,北齊的朝廷還不得被朝中大臣掀了
寵妃做不成,妖妃挑撥離間,讓別人有了間隙,我覺得這個比較好做一點。
小舒一愣,眾人又因為我的話望向小舒,看見她臉上已經有了紅腫一片,昨日我的借刀殺人仿佛曆歷在目,讓眾多妃嬪們暗暗有不少在打量我,在揣測我。
我眼帘微垂,又問了一聲:「怎麼?需要我找人來打嗎?」
小舒眼眶紅了,舉手又啪啪的往自己臉上打去,就算我喜歡看笑容燦爛的人,但始終是齊驚慕派到我身邊伺候我的,他派來的人一心肯定向着他。
既然心向着他,我又何必安分守己的在這裏坐以待斃,我要看看齊驚慕到底如何處置我,現在的他對我像個君子一樣,但他的眼神可不像一個君子,無論分隔多久,打小認識,就像他所說的一些深入骨髓的東西,無論怎麼改變都改變不了!
沁兒姑娘和齊幽兒對望一眼,看我的眼色多了幾分探究,齊幽兒縱然不願,縱然怨恨沁兒姑娘,笑對着我說:「妹妹何苦跟一個宮女過不去,妹妹要見皇上,自己可以去御書房。自己可以在前朝下朝期間等待,如此為難一個宮女,似乎顯得胸懷太過狹隘!」
跟我說胸懷,誰能有她狠?現在在這裏做好人,齊幽兒這如意算盤打的,可真是讓人生厭。
小舒打着自己,雙眼還不由自主的看向齊幽兒,似剛剛齊幽兒的話,讓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感激之情
在這後宮之中,本來就是吃人不吐骨頭,感激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齊幽兒的名聲在後宮中並不好聽,因為是齊驚慕的寵妃,因為齊驚慕借了她的勢登上了帝位,在別人眼中,齊驚慕肯定要承這一份恩情,加之曾經她的後台是是肅沁王,別人不敢動,對她禮讓三分才會造就她更多的囂張跋扈,目中無人。
她在宮中的德行,我早就通過其他的宮女得知,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怡。
我開口說道:「話本上不都這樣說的嗎?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不是說做了貴妃娘娘,就應該有貴妃娘娘的樣子,皇上也跟我說,如果有誰忤逆我,直接賜死沒有關係。現在在貴妃娘娘面前,我一個後來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怎麼來弄死一個人,不知道貴妃娘娘,可否不吝賜教一二!」
昨天殺了一個人,今天在殺一個人,我就可以在北齊後宮讓別人敬畏了,至少成為眾矢之的,不知道能不能讓齊驚慕發火生氣呢。
沁兒姑娘將目光從我身上掠過,落在小舒身上,「原來貴妃娘娘是要立威呀,這立威也不用殺人啊,是人都會犯點錯誤,饒了她一命,她才會感恩戴德,更加盡心盡力的伺候貴妃娘娘不是!」
「你喜歡呀?」我笑眯眯的對着沁兒姑娘說道:「既然肅沁王妃喜歡我這個宮女,那就帶出宮慢慢調教吧,交泰殿殿小,容不下不聽話的人!」
小舒不但臉頰紅腫,聽到我的話咬着唇,眼淚嘩嘩的往下流,想來心裏一定恨透了我,想來心底一定暗暗後悔,我剛剛給了她機會讓她去請齊驚慕,她非得在我耳邊橫加一句,「皇上讓奴婢寸步不離的跟着娘娘!」
寸步不離的跟着我,死了,變成鬼魂才能寸步不離的跟着我,是人,那就永遠不會寸步不離的跟着我。
沁兒姑娘笑的悠然:「貴妃娘娘的宮女,本妃怎麼好要,既然貴妃娘娘不喜歡,那就打進永巷,永遠別回了就好了,何苦要了人家的一條命?」
沁兒姑娘,這是在給我拉仇恨啊。如果沒關係,反正我都讓她死,本來就拉仇恨,也不在乎沁兒姑娘多說一句。
我挑了挑眉頭,笑道:「我在這宮裏不熟,一切還要仰仗幽貴妃娘娘,這個宮女,也勞煩幽貴妃娘娘了!」
齊幽兒後槽牙磨的咯咯作響,我又開始捻起梅子干吃了起來,吃得津津有味,吃着等着齊幽兒下最後的命令。
所有人都看向了齊幽兒,等待齊幽兒下最後的抉擇,齊幽兒仿佛騎虎難下一般,當然她也知道這是我故意為之。
手死死地,拽着手帕,嘴角還擠出笑容道:「來人,把這個不聽主子的奴婢,打到永巷,永遠不准回內廷之中!」
「貴妃娘娘不要啊!」小舒向我腳邊爬來,我寒目掃過,她不敢向前,只好轉向齊幽兒,齊幽兒十分嫌棄的揮了揮手帕,有人過來把她拖了出去。
她悽厲的叫喊聲,迴響着,讓其他嬪妃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沁兒姑娘又看了看我:「貴妃娘娘,本妃告辭,回去重新給你煮一碗湯來,你在王府喝慣了,若是不喝,肯定會念的慌!」
我緩緩的起身,「有勞肅沁王妃了。」走了幾步,扭過頭問着站在齊幽兒身後的妃嬪們道:「我要去找皇上,你們去嗎?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我為什麼要讓齊幽兒好過呢?她不是愛齊驚慕連命都可以不要嗎?沁兒姑娘把我弄進來,可不就是讓我去得寵的
要讓後宮的一個女人絕望,就是讓她心愛的人可以上任何人的床,就不上她的床,讓她在妒忌中絕望着絕望着還笑對着別人說,自己才是那真正的寵妃。
妃嬪們面面相視,雀雀欲試,尤其那蘭貴嬪雙眼跟染了綠光似的,還有剛剛向我示好的木貴姬
我一臉可惜的說道:「既然都不去,幽貴妃娘娘,您要不要跟我去?皇上昨夜還在我面前提醒你,你要不要知道皇上說你什麼?」
齊幽兒把手中的帕子都絞爛了,跟着起身,把帕子往地下一甩,走來:「既然如此,本宮就跟妹妹見見皇上,順便沾沾妹妹的光,看看本宮是不是也像妹妹一樣幸運!」
齊幽兒都過來了,其他人也跟着過來,我嘴角含笑,往前走去,手中還拿着剛剛那一罐梅子干
冬風吹過,微微刺骨,幸得齊驚慕不曾虧待於我,我穿的要比他人厚重兩分走起路來,自然要比別人慢上兩分
走的越慢,都不會小腹墜痛,心律也不會急躁,齊幽兒幾次欲發火,我東張西望瞧這景色,完全就像一個未見過世面的人,對這皇宮裏的一切都好奇極了。
齊幽兒口氣涼涼:「妹妹要是喜歡看,有着一輩子時間在這宮裏好好看,其他眾妹妹,正在等着見皇上呢!」
是其她人想見還是她想見,我略微向後看去,目光橫掃身後的十幾個人,在北齊的皇宮,有不少好東西
雖然已入冬,但這有些好東西,還可以再利用理由,如果讓齊驚慕睡在齊幽兒的床上,他會不會發瘋呢?
或者說,找一個女子懷了齊驚慕的孩子,讓齊幽兒去發瘋,這樣會不會更好玩一點?
我身體向她靠攏,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幽貴妃娘娘,你說現在我剛進宮兩天都跟你平起平坐了,我這一輩子要呆在這宮裏,那還有你什麼事兒啊?」
「姜了!」齊幽兒聲音有些發顫,「你是姜了,這麼多天來你都是在偽裝,你把我們耍的團團轉,其實你是想進宮的,你在利用我們!」
「噓!」我食指豎唇,「幽貴妃娘娘,千萬不要自亂陣腳,是你們把我送進宮裏來的,你就應該想到,可能發生的千千萬萬種結果,不然的話,現在找機會把我送出宮?你覺得還來不來得及了?」
齊幽兒臉色一白:「果然是你,我就不應該聽娘親的話,我就應該在宮外好好的把你折磨致死,姜了,你怎麼會如此陰魂不散,把我毀的還不夠嗎?」
「啪!」我揚起手掌,巴掌聲清脆入耳,直接打在齊幽兒臉上:「幽貴妃娘娘,這巴掌還給你,打我的時候,是不是心裏特別舒爽。特別解氣?」
齊幽兒就不是那善良的人,捂着臉頰,眼神兇狠:「姜了,你孑然一身,在這後宮裏,本宮就不信你還能翻出大浪來,你可別忘了,你現在身中劇毒,沒有解藥的話,你會生不如死!」
「啪!」我反手又給了她一巴掌,左右兩個臉頰,倒是對稱的很。饒有興味的望着她:「你已經錯過最佳殺我的機會了,你沒機會了幽貴妃娘娘,現在的你等着好了,看看我跟你鹿死誰手?」
齊幽兒牙齒咯咯作響,惱羞成怒,「來,把這個賤人給本宮抓起來,本宮今日就要她看看,什麼是北齊宮闈的規矩!」
齊幽兒身後的人聽到聲音,上前來。我不在意的瞟過去:「你是貴妃之位,我也是貴妃之位,平起平坐,你拿什麼來教我?還是說你們這些人?都不要命了!」
我悠然寒冽的聲音,讓他們止步不前,周遭的聲音一下子靜了下來,齊幽兒眼都紅了,氣得發狂的紅可是她奈何不了我不是嗎?
無論在哪裏,規矩還是要講的,身份地位決定一切,更何況我現在被齊驚慕視如命的寵着,她呢?掛了一個寵妃的虛名,身後的一切儀仗,變成了泡沫,在這宮裏只要家世有一個好的,就可以直接叫板她
我就喜歡看別人臉色乍青乍白,變幻無窮的樣子,不怕死的往她面前湊了湊,得意洋洋的對她說道:「恨嗎?怨嗎?要怨就怨你的娘親,要怨就怨你心慈手軟,要怨就怨你咱倆結怨已深。你該知道,就咱倆的關係,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怎麼就那麼天真的認為,你可以利用我呢來達到你們的目的?這麼多年的皇宮,你好日子過太多了,寵妃的日子過的沒人跟你叫板,你就覺得這全天下的人就該順着你的心意來嗎?」
「姜了,我要讓你去死!」齊幽兒瘋了一樣的一把推過我,猝不及防我向後摔去心中一驚,手擺着,似不能摔倒在地
心中驚詫越來越深,快要着地的時候,卻被人拉住手腕,那人借力,把我帶了回來
心跳如雷,墨九淵黑着一張臉重新退回齊驚慕身邊,驚魂未定,大口的喘氣
「臣妾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臣妾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十幾個人跪在地上請安。我喘着氣,看了一眼齊驚慕,齊驚慕氣息不穩,我又在他身邊看見那個小舒讓人去請他的人,看來他害怕我吃虧,匆匆忙忙趕來的,日理萬機,還如此,對我上心,可真是難為他了。
齊幽兒為首跪在地上,齊驚慕仿佛看不見她一樣,徑自向我這裏走來,聲音低沉溫柔:「你有沒有事?」
我壓了壓心中的驚慌,對他微微一笑,「你應該問你的寵妃有沒有事,這世界上誰能傷着我?能傷着我的只有我自己,不用在這裏裝着情深的模樣,齊驚慕,別沒事在我身邊安插那麼多人試探我,真把我惹毛了,把你北齊還給燒了。我陪你一起去死啊!」
齊驚慕愕然,那一抹溫柔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陰沉:「姜了,是誰惹着你了嗎?朕不是說過了嗎?誰惹着你,殺了就是,不用問朕,你要是覺得沒有這權利,朕把皇后的印章給你,在北齊的後宮,你說了算了!」
瞬間,我的耳朵中鑽入倒抽涼氣的聲音,所有偷偷打量我的人,眼中都是妒意橫生
皇后的印章,皇后之位,我真是這後宮晉升品階最快的一個人,這才第二日,就變成皇后了這要是再久一點,會不會變成女王呢?
齊幽兒不可置信的喚道:「皇上哥哥,她根本就不是姜了,你別被她騙了,她就是妾身從外面隨便找到一個相似的人」
齊驚慕看也沒有看齊幽兒一眼。我倒是同情的說道:「幽貴妃妹妹,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姜了,我都跟你說了我叫楚楚,你非得把我拉進皇宮裏,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砸的舒爽嗎?」
齊幽兒在齊驚慕面前始終不敢放肆,就算她對我有再大的怨恨,她也只會梨花帶雨的哭給齊驚慕看:「皇上哥哥,你聽聽,她根本就不是姜了,你不要被她矇騙了!」
齊驚慕盯着我說道:「你想怎麼玩,隨你高興就好,你知道,我坐上北齊這個皇位,就是想讓你肆無忌憚的活着,姜了,現在我有這個能力了,你可以在我的天下,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沒有人再來傷害你,你也不用為一塊銀骨炭被人打的頭破血流。」
真是一往情深多年。念及我小時候為了一塊炭,被人打的頭破血流,他總不念及我小時候為了他接近姜頤和,把自尊放在地下讓別人狠狠的去踐踏啊。
我低眉順目,興致缺缺,打着哈欠說道:「沒意思,你皇宮裏的妃嬪,品階太低,玩起來沒意思,等我找到更好玩的東西,找到更讓你驚奇的東西,我跟你慢慢玩,好不好,齊驚慕!」
「大膽楚貴妃,皇上的姓名可是你喊得的?」齊幽兒一聲喝道,一副佔了大理的模樣。
我剛剛已經不是喊過他了嗎?怎麼現在才後知後覺,在這裏大聲呵斥與我。
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走,長長的宮道,我獨自一人緩緩向前,齊幽兒我和她兩個人有的玩
我不會輕易的就讓她死掉,她既然那麼喜歡聽沁兒姑娘的話,那就讓沁兒姑娘好好的讓她絕望!
齊驚慕沒有跟着我來,我繞了一圈,又回到剛剛的花園裏,殘花敗柳之中,枯葉亂堆之中,長了幾顆仙茅,雖然入冬葉子不新鮮,花期也早就過了,拔起來,雖然可能催情效果不會特別大,但是聊勝於無,找不到更好的,只能拿這個來將就將就
「你在看什麼?」齊驚慕在我的身側,順着我的事情望着一塊暗石,我略微挪了一下腳步,蹲在一旁與他拉開距離:「我在目測這塊石頭,拿起來能不能把你給砸死,不過很顯然你來了,我還來不及實行,這遠大的目標,就被你戳穿了!」
齊驚慕啞然失笑,望着我良久才開口道:「姜了,我們重新開始,朕喜歡現在的你,無論你曾經經歷過什麼,無論誰在你心中留下任何印記,朕都不在乎,我們從這一刻開始,重新認識,你可以任性怎麼樣對我都可以!」
這種不分原則的妥協,退了好大一步,我的眸子轉動了一下:「齊驚慕我說過,我們已經錯過了,不愛就是不愛,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不會愛你。」哪來的這麼堅決,哪來都沒有一絲心動,哪來的對他就心如止水了?
我也不知道,也許真的錯過了,對這個人再也提不起來任何興致,似只有針鋒相對互相算計才是我們倆最好的相處方式
對他敞開不了心懷,哪怕我現在什麼都沒有,在他的面前我會不自覺的想到他曾經算計於我下次算機又會是什麼時候
齊驚慕臉色在霎那之間,變得陰沉可怕,「為什麼?我什麼都不在乎了?只在乎你,不管你跟了多少人,不管曾經有多少男人與你相歡,我通通不在乎,為何你還不願意來愛我?你明明是先愛上我的,不是嗎?」
冷笑一聲望着他,「齊驚慕這麼在乎,你又何必逼自己不在乎呢?明明很在乎不是嗎?你明明看到我腦子裏就會閃過無數個男人與我相歡的場面,你為什麼又把自己說得如此情深?已經不可能的事情,你幹嘛又強制自己讓它變成可能?」
真正的不在乎就不會說出口,既然說出口就是真正的在乎,在乎我跟多少男人在一起過這已經成了他心中的傷疤了,這個傷疤已經壓得他喘不過氣來,然後他還得笑着對我說什麼都不在乎,如此牽強,幹嘛非得把自己繞進去
齊驚慕周身氣勢越來越寒,一把拽過我,「姜了,你為何非要激怒於我?你費盡心思想逃離皇宮?我告訴你不可能,你這次進了北齊的皇宮,到死一輩子,我都不會讓你離開這裏的。」
他的力氣很大,恨不得把我的手腕給拽斷了,我輕顫了一下:「我沒有費盡心思想離開這裏,我只不過是想讓自己活得更自在一些,你不也一直找人看着我,你不也一直找人寸步不離的跟着我,如果你真的像你口中所說的那麼情深,那麼你現在做的事就不應該是如此。」
齊驚慕呵笑一聲,陰森冰冷:「身為後宮的貴妃娘娘,身邊怎麼可能沒有一個人去伺候?朕給你選的人都是一等一可以培養的人,你卻一個兩個的都給朕殺掉?姜了,你的心腸真是越來越硬了,硬的無論我做什麼都切不開,你的心腸是不是?」
「你待如何?」對上齊驚慕狹長的雙眸,我冷冷的說道:「貓捉老鼠的遊戲不適合你,更不適合我,你想怎樣直接說來,合則曰,不和以死相搏!」
齊驚慕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拽着我就走,走了幾步,似想到我的身體不適,把我抱起,疾步行走
路上的宮女太監,紛紛跪地行禮,我忍不住的皺起了眉頭,惹毛了他,我該如何脫身不用擔心他會要我的命
交泰殿薰香亦然,齊驚慕如此生氣,對我還是溫柔以待,然而他俯身要吻我的時候,我卻十分挑釁的說道:「齊驚慕,我說過,只有我死了,死了你才能得到我!」
齊驚慕雙腿跪在床上,居高臨下的望着我:「不死我也可以得到你,你以為你體內的情蠱還會成為你我的障礙嗎?這麼多年過去了,就算它還在,南霽雲死了,就不會成為威脅。」
俯身而來,嘴角俯在我的嘴角,我頭一偏,錯開了他,他似不在意,順着我的嘴角,來到我的頸脖之下,雙手被牢牢的抓住
讓我驚恐的回到了姜翊生擋住我手腕時的那種絕望,一下子,我抬起頭狠狠的向他的頭撞去,額頭碰到額頭巨響,我被撞得頭昏欲裂
「你瘋了你!」齊驚慕手一松捂着額頭口不遮攔的怒道:「南霽雲,南行之,姜翊生你對他們笑臉相迎,對我如此,我哪一點不如他們?」
對於他而言,他口中所說的三個男人,都上過我的床,我是水性楊花的女子,對他們笑臉相迎,掀開棉被,反而對他就苛求已多,固執以見。
「我是瘋了,那又怎樣?我說過我不會跟你在一起,你死了這條心!」姜翊生要了我,似到現在這樣的光陰裏面,我找不到任何人能擋我風雨,遮我憂傷,既然如此,我為什麼還要去妥協?在北齊的後宮,本來就不是我想來的
我的言語徹底激怒了齊驚慕,他冷笑一聲,把我的腿緊緊壓住,「姜了,看來你我相歡,終究不能你情我願!」
話落,嘶一聲,一聲撕裂,衣襟大開,齊驚慕嘴角含着冷笑,看我驚慌失措的臉,見我手橫在胸前,言語之間帶了妒忌以及那麼一絲不屑:「沒有什麼好遮擋的不是嗎?又不是處子之身,太過做作,可就不像你了!」
「那我該怎麼樣?**雙腿迎着你嗎?」
我的話讓齊驚慕直接大手撫來,拉扯我的衣帶遊走在我的全身,我寒毛豎起猶如蟲蟻過境一般讓人不寒而慄
掙扎不過,他的手快要入侵我衣內,赫然間,頭痛欲裂,橫在胸前的手,抱着腦袋,恨不得把腦袋狠狠的砸在什麼地方來緩解這股疼痛。
「姜了?你怎麼?」
我看着他,冷笑,疼得眼睛都紅了:「你對我做了什麼?為什麼我會頭痛欲裂?」這是沁兒姑娘口中所說的毒藥,不要命了嗎?她今天端來的湯水,大概是保我不發作的藥
齊驚慕手探到我的額頭,頭痛的我,卻是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狠狠的咬着,他只是悶哼一聲,嘴裏血腥味蔓延差點把他手臂上的肉咬下來…
疼痛持續了一陣子,竟引發了小腹的一股陣痛,齊驚慕叫的太醫匆匆趕來,見我疼痛,連忙用銀針扎來
看着太醫的手在抖,我自己抓過太醫的銀針,想着羌青對我說過的方法,對着太陽穴狠狠的扎去,驚得太醫忙道:「萬萬不可啊!」
然而他的話落,我第二根銀針已經扎了進去,情蠱心如刀絞都管用,頭疼欲裂兩者意思相同,相解的方法就應該相同
可是效果並不明顯,疼痛仍然在,只不過比原先好了那麼一點,我喘着氣靠在床上,齊驚慕拿起棉被蓋住我的身上,臉沉似水。
後背冷汗津津,衣物緊貼於身,胸口起伏,難以平靜,太醫拿起脈診,替我診脈
雙眼木然瞪得滾圓,全身一顫。手猛然收回,齊驚慕見狀沉聲道:「貴妃娘娘如何了?如實說來?」
太醫額頭上的冷汗冒出,戰戰兢兢道:「啟稟皇上,臣還需要重新診治一番,娘娘好像是中毒了!」
中毒會讓他如此?心中微微納悶起來,太醫手都在抖,手指頭搭在我的手腕上,這一次用了極久的方法,過後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齊驚慕臉色劇變:「快說,貴妃娘娘怎麼啦?醫不好她你們通通去死!」
太醫臉色煞白,似肝膽俱顫,聲音發抖:「啟稟皇上,貴妃娘娘已有兩個多月身孕,頭疼欲裂,因為中了瓷香散!」
霎那之間,頭痛欲裂,消失了,我一下怔住了,兩個多月的身孕?
我有身孕了?我有孩子了?姜翊生這個我又恨又惱又捨不得傷害的男人的孩子?
「你說什麼?」齊驚慕一把擰住太醫的衣襟,把太醫從地上拉了起來:「你給朕說清楚?貴妃娘娘到底是中了毒還是有身孕?」
太醫腿腳打顫,整個人都顫粟不已,「啟稟皇上,貴妃娘娘既懷了身孕,又中了毒,臣不敢欺瞞皇上!」
齊驚慕臉色鐵青,不把太醫甩了下去,「給朕滾,滾出去!」
太醫的身體重重地摔在地上,連滾帶爬的往外跑,我的手摸在小腹上,怪不得這麼多天來,我走急了,跑急了,小腹便往下墜,便會生痛
「姜了!」齊驚慕一把擒住我的下巴,抬着我的下巴讓我直視他:「誰的孩子?你早就知道你懷了身孕?所以故意激怒我,就是想保住你腹中這個孩子是不是?」
他現在被憤怒燒得理智全無,狹長的眸子通紅
下巴傳來的疼痛,讓我的腦子瞬間清醒,「這與你無關,我說過不會和你在一起。無論有沒有這個孩子,我都不會和你在一起!」清醒的途中,心裏卻飛快的矛盾起來,這個孩子是姜翊生的我是該要還是不要?現在我在北齊的後宮裏,這個孩子,若是生下來不會有好日子過,若是不要不我時日不多,無論我怎麼選擇了,最後這個孩子還會隨我而去
齊驚慕恨不得把我的下巴給卸掉,「是姜翊生的?還是南行之的?不對,是姜翊生的是不是他的?」
齊驚慕何時何地從來不掩飾,對姜翊生的恨,仿佛對他的恨深入骨髓,把得不到我的種種都怪罪在姜翊生頭上
「這跟你無關!」我伸手去掰他的手,他的手像鐵鉗子一樣牢固,無論我怎麼去掰,都撼動不了他的半分。
齊驚慕眼中血紅,痛恨的說道:「你們兩個是姐弟,你們倆屬于禁忌。是不是他把你送到邕城然後昭告天下,你已經死了,把你一雙眼眸改了顏色。把你臉上的舍子花去掉,讓你以神醫門徒弟的身份嫁入宮中,這樣你和你的孩子都有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是不是?」
他如此想,我也不多解釋,他見我不語,然後又道:「他以為有邕城三十萬大軍護着你萬無一失,可他未曾想到,幽兒既然把你擄來了?哈哈哈!」齊驚慕哈哈大笑起,帶着毀天滅地的瘋狂:「姜了,我不會讓你留下這個孩子的,我會把這個孩子打掉,把它裝在瓶子裏送給姜翊生,然後告訴他這麼多年了,他對我算計的每件事情,我都牢牢的記在心裏。」
他惡毒的言語,以及認真的眼,讓我從心底發怵起來,從來不怕他的我,現在竟然害怕了
害怕的雙唇在抖,齊驚慕剛剛甩開太醫一樣。把我甩在床上,「姜了,我馬上就讓你的孩子去見他的父王,我倒要看看姜翊生會不會發狂?我要讓他看着,他的孩子是我殺的,他謀了一輩子的人,躺在我的床上與我相歡!」
我張了張嘴,卻發現什麼也說不出口,齊驚慕大步走了出去,我慢慢的從床上坐起來,手慢慢的撫摸小腹兩個多月這個孩子倒真是命大,跟我如此顛沛流離,我又吃下毒藥的情況下,它還能牢牢在我的肚子裏,真的跟我有緣嗎?
外殿中,齊驚慕暴跳如雷的說道:「什麼叫孩子不能有閃失?」
我攏了攏殘破不全的衣襟,小心翼翼的下了床,往外殿走去,太醫戰戰兢兢的聲音,說道:「貴妃娘娘的身體太弱,若是強行打胎。貴妃娘娘也會跟着一起去,這是一屍兩命的法子。」
齊驚慕聲音猶如寒潭,冷聲道:「這個孩子不要,只要貴妃娘娘的命,就算貴妃娘娘因此不會再生育,也沒有關係,朕只要貴妃娘娘活着,其他的,朕都可以捨棄尤其是那個孩子它必須得死!」
太醫極其恐懼,道:「啟稟皇上,貴妃娘娘中毒,本身貴妃娘娘就是體弱,這個孩子能在她肚子裏存活,已是奇蹟。若強行把這個孩子拿下,貴妃娘娘絕對活不成,臣醫術有限,還請皇上賜死!」
「賜死你之前,你得給朕想盡辦法把貴妃娘娘肚子裏的孩子打掉!」齊驚慕言語之間完全沒有一個帝王的氣度,「他必須得死,那個孩子必須得死!」
太醫聲淚俱下,道:「啟稟皇上。貴妃娘娘的身體,現在不是說能打掉那個孩子,但凡那個孩子有一丁點事情,貴妃娘娘也就會跟着那個孩子出事。強行打胎,根本就不可行,還望皇上三思而後行,貴妃娘娘現在已經命懸一線,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會消香玉損!」
齊驚慕沒有任何退步的說道:「太醫院那麼多太醫,給朕想辦法,想一個最有利的辦法!不准把貴妃娘娘懷有身孕的事情透露出去,你只要想盡辦法,保住貴妃娘娘的命,拿掉她肚子裏的孩子就行了!」
太醫還要力爭,齊驚慕卻是直接把他轟了出去,我慢慢的走了出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着狼狽不堪的齊驚慕,說道:「為什麼要把自己陷入這麼不堪的境地?我進宮三日,懷有身孕已有兩個多月,你現在只有兩條路可以走。要麼殺了我,要麼放我走,不然你會成為天下的笑柄!」
齊驚慕拽緊拳頭,竭力壓制自己的怒火,才沒把拳頭揮向我:「姜了,你死了這條心,我不會讓你死,我也不會成為天下的笑柄,你肚子裏的孩子不會存在,我會讓他死!」
我冷冷的瞅着他,「他死了,我也就死了,齊驚慕你敢跟我賭嗎?賭,他死我生,還是他死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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