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凌已經三十出頭了,卻遲遲未找到對象,不過這在認識他的人看來實屬正常,為什麼呢?
第一,張凌雖然是名校畢業,但是卻眼高手低,對大多數職業都看不上眼,概括一下他就是個有着真才實學的無業游民。第二,張凌對任何戶外運動都提不起興趣,他每天的日常就是宅在家,一邊吃零食、喝啤酒,一邊上網。他特別喜歡上網,一般一上都是一整天,可能與現實生活格格不入的張凌,只有網絡里的那種虛擬迷幻的世界才是他真正所嚮往的吧。第三,他很胖,他的胖顯然來自於他糜爛的生活。而且,肥胖的他竟然沒有一點點要減肥的意願。
正是因為這三點,他才遲遲未找到老婆。如果不是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他認識了一個叫魯玉的女人話,他可能就要打一輩子光棍了。
張凌和魯玉兩人之間相識可以說是一種比較巧合的緣分,故事的開始要從張凌愛好上網說起。
張凌喜歡玩網絡上一個叫「漂流瓶」的功能,對於像他這麼孤獨的人來說,漂流瓶這種充滿未知和神秘魅力的通訊方法簡直讓他欲罷不能。他把自己的煩惱、理想等東西全都毫不避諱的寫入瓶中,然後丟入虛擬的海洋,他總期待着另一頭撿起瓶子的人可以帶給他友情、愛情。
可是大多數人和只是隨便和他聊兩句就結束這段「信瓶緣分」了,張凌卻不灰心,每天扔撿漂流瓶是他的習慣。
在某個夜晚,張凌所扔出的瓶子有了回應:你好,看完你瓶子裏的內容後我有所感觸,希望能和你認識一下。
雖然只有一句話,可是張凌卻在其中感到了無比的真摯。他點開了對方的資料,可是裏面空空如也,唯一看到的只是他她的暱稱:「一個憂傷的胖子」。
張凌心道,原來對方也是個胖子呀。同時心中一種同病相憐的親近感便油然而生。他問到:你是男還是女?
一個憂傷的胖子:女,魯玉,31歲了。
雖然只有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引起了張凌心中的軒然大波。在這個虛擬的網絡世界,每個人都披着外衣、戴着面具,讓人根本分不清真假。而這個叫魯玉的女人,卻帶給了張凌前所未有的實實在在之感,這便打開了張凌因孤獨已久而封存的話匣子。
經過幾天的交流,張凌對魯玉也有了初步的了解。首先她與自己的年齡相仿,體型也相仿。根據她一些聊天內容,張凌可以了解到她還尚未結婚。並且,她的家境不錯,至少有讓她坐吃山空的資本。
張凌分析了一下,感覺他與魯玉的關係並非僅僅局限於網絡朋友,他覺得自己可以嘗試着向另一個領域開拓發展。在這之前,他抱有僥倖的心理試着問魯玉要一張素顏照。
另張凌意想不到的是,即使是被問起照片,魯玉竟然也沒有一絲絲的猶豫,秒回了一張自己的素顏照。
照片中的女人的確很胖,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這應該是揮之不去的陰影吧,而她卻可以勇敢、光明的面對自己的身材。不過張凌早有心理準備,對於魯玉的肥胖自己是可以接受的,何況他也沒有任何資格嫌棄人家。
接着,張凌端詳起魯玉的五官。他慶幸的發現,拋開身材不說,單單論容貌的話,魯玉的顏值絕對不算差,如果寬容一點來說的話,她甚至可以算是個美女。
然後,張凌對魯玉的好感便與日俱增。當然,他對魯玉的感情雖然越過了友情的瓶頸,但絕對不至於達到愛情的地步,甚至連一點點的愛意都沒有,可是張凌卻使出渾身解數來嘗試着將他們兩人的關係向另一個領域蔓延。張凌這麼做的目的可能只有他一個人知道:他想藉助着魯玉這個跳板,躍向龍門。因為他知道,魯玉的家境不錯。而張凌現在野心和實力都有了,缺少的就是一個鍥機。不知不覺中,張凌已經忘記了玩漂流瓶的初心。
張凌的口才很好,他將這個優點巧妙的運用到和魯玉的聊天之中。他可以感受的到,在自己幽默而又不失風度的話語下,魯玉一定在另一頭被自己的幽默而逗的合不攏嘴。
漸漸地,張凌開始會在聊天中說一些帶有暗示性的話,在肯定魯玉並沒有感到反感的情況下,他便會再進一步。總之,他很會捏准那個「尺度」,他知道什麼話能說什麼話還尚未到時機,他知道這種事必須和釣魚一樣有耐心,心急是吃不了熱豆腐的。
他們兩人幾乎每天都會聊到很晚,而且魯玉似乎意猶未盡。在長達數月的不斷努力下,張凌感覺十拿九穩了,他向魯玉提出了見面的要求。
不出他所料,魯玉欣然接受了。
被電腦屏幕光照射的張凌的臉上,閃過一抹陰謀得逞的笑意。
正在他認為自己大功告成的時候,魯玉又回復了以下內容:你是不是以為我有點傻?或者說是有點單純?
張凌愣了愣,他心中雖然的確是這麼認為的,但是魯玉這麼突如其來的一問,一時半會兒他不知道怎麼回復才是。左思右想他試探性的回道:我的確這麼認為,難道不是這樣嗎?
然後,魯玉回了一句讓張凌有些摸不着頭腦的話:每個人其實都是有兩面性的。
張凌心中咯噔一下。
「對了,你有什麼特別憎恨的事物或者說是行為嗎?」魯玉問到。
很明顯,她是想要告訴自己她所憎恨的東西,於是張凌配合性的答到:沒有啊,你呢?你憎恨什麼?
良久,對方回了兩個字:背叛。
然後兩人都不說話了。
關了電腦後,張凌內心很沉重。魯玉答應他見面了,他本該高興才是,可是他現在反而有些惶恐和不安,這種心情可以用做賊心虛來解釋。
他在深夜裏反覆的斟酌着魯玉的話,他思索不出來,當魯玉知道自己只是在利用她後,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總不至於殺了我吧?張凌虛張聲勢的笑了笑。不過這種笑聲,他自己聽着都像是在哭。
他的腦海中響起了另一個聲音:適而可止吧但是他又極度的不甘心,他對於自己的碌碌無為也是不忍直視,而現在好不容易尋找到了一個躍向成功的踏板他怎能輕易放棄?
他握緊雙拳,自言自語道:「沒什麼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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