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霞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呢?在前生,感受到秦家溫暖親切的氛圍後,她初初聽到秦霞這個姑姑是滿心的期待,可後來的一切證明,秦霞不愧是楊家的種,薄情寡義、冷漠自私起來毫不遜色於自己父母。
今生得知一切的秦姝自然不會去期待了,她隨着秦飛信一步步的走回家,滿腦子都是那個女人高高在上的模樣。
秦霞看不上他們一家卻時刻警惕着他們家的人取代她在秦家的地位,她比她父母多了一樣,那就是是個聰明。
她知道今天得來的一切都是因為秦家,沒有了秦家,她什麼都不是,所以死死巴住秦家,攥住她所擁有的一切。
剛走到門口,秦姝就聽到了浩浩的哭聲。
她急忙撒開秦飛信的手沖了過去,見到浩浩在秦霞懷裏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劉敏站在一邊一臉為難。
齊娟上前兩步心疼的想要抱孩子,秦霞卻依舊不緊不慢的說:「沒事兒,小孩子都是認生,我再哄哄都好了。」
聽着弟弟沙啞的嗓音,秦姝都被氣笑了。
她快步上前,也不知道是怎麼動作的,秦思浩已經到了她的懷裏。
秦姝擦了擦他小臉上的淚水,柔聲說道:「哭什麼,被抱下又不會少塊兒肉。」
秦思浩沒有聽懂,但看着近在咫尺的姐姐,又回頭看看還維持着抱孩子姿勢發愣的陌生人,立刻咯咯的笑了出來,歡喜的拍打着手心不停地叫道:「姐姐,姐姐。」
秦姝好笑的親親他的臉蛋,將弟弟交給母親後,回頭對着秦霞笑容溫暖的說:「這就是霞姑姑啊,在山上時我經常聽二娘提到你,說一家人都很想你,特別是我婆和我爺,你好幾年沒回去了,他們兩人最近身體不好,霞姑姑啥時候回去看看他們?」
秦霞臉色一僵,看着秦姝的眼裏像是淬毒了一樣。
這個不要臉的便宜貨,小小年紀就黑心肝的不行,在她養父母面前提起楊家的人是在說她沒良心還是說她不懂得感恩?!
「這是姝姝吧,回來咱秦家還想着楊家呢?不過也對啊,你畢竟從小生活在楊家,想家人了也很正常。」秦霞也不是省油的燈,完全沒有想過她自己跟一個五歲的孩子斤斤計較是有多麼的跌份。
秦姝側頭看了眼站在一旁目光沒有溫度的兩位哥哥,又看了看眼裏帶着笑意似乎鼓勵自己的三嬸,心底暗暗一笑,神色卻疑惑的看向秦霞,帶着單純的疑惑奶聲奶氣的問:「楊家的爺和婆生了霞姑姑,霞姑姑不會想他們嗎?」
秦霞青着臉咬牙說道:「想,當然想。」
秦姝可沒有什麼得饒人處且饒人的高尚情操,她對落井下石更熟練:「那姑姑幾年都不回去是不是秦家這邊的事情太多你忙不過來?」
秦霞還能說啥,難道說她壓根就不想回到那個髒亂貧窮的地方,認那兩個沒用又卑賤的人為父母嗎?
她只能順着秦姝的話往下說:「當然了,家裏事情太多,我經常要來幫忙,不然你三嬸一個人肯定會累壞的。」
劉敏一聽這話有些不樂意了,說的整個秦家都要靠她撐着,而自己有多嬌弱似的。
這個小姑子一年到頭能回家裏幾次啊,每次回來都是有事相求或者佔便宜的,能說出那種話來還真是不要臉。
不要臉的秦霞繼續給自己堅強貼金:「平時你大伯一直在市里,你三伯又在部隊,家裏你三嬸要照顧兩個哥哥,很多事情忙不過來我都得靠我。」
她有些洋洋得意,還帶着炫耀與輕蔑的看了眼齊娟,與楊家老太太如出一轍的小眼睛透着令人作嘔的光芒,似乎再說讓秦姝一家識相點。
秦姝嘴角微翹,完全不理會她的小眼神,歪歪腦袋一臉同情的說:「原來霞姑姑這麼忙啊。」
隨即她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臉雀躍的說:「幸好我媽來了,以後我媽會跟三嬸一起做事兒,這樣也能為霞姑姑減輕很多負擔,霞姑姑是不是很開心?」
她一臉『我很聰明』求誇獎的表情讓秦霞的臉直接綠了,秦飛哲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隨即在劉敏的瞪視下趕緊捂住嘴不讓聲音泄露出來,連秦飛信那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裏也蘊滿了笑意,像是落滿了桃花,漂亮極了。
秦霞卻氣得不行,她陰陽怪氣的說:「山里來的就是山里來的,沒一點兒教養。」
這話讓身邊的幾人都不高興了,特別是秦飛信。
對於自己認定的家人,秦飛信總是很護短的。
他那雙剛才還浸滿笑意的眼睛轉瞬間只剩下一片涼意,但秦霞畢竟是長輩,姝姝還能仗着年紀小不懂事說兩句,他要是不敬長輩了老爺子飛得教訓他不可。
齊娟卻沉下了臉,怎麼說她都可以,但說她女兒就不行了。
「看霞姐說的,咱媽和我阿公祖祖輩輩可都是山里人呢。」齊娟忽然開口說道,語氣意有所指。
秦霞聽懂了嗎?她當然聽懂了,齊娟不就是說她親爸媽是山里人,她即使在秦家長大也改變不了是山里人的身份嗎?果然這一家子都不是省油的燈。
秦老爺子和老太太吃完早飯後就跟着秦榮軍一起去了當地的公安局解決楊成山的事兒,家裏沒有站在自己這邊的人,秦霞覺得自己吵起來很吃虧。
她狠狠瞪了齊娟一眼,略帶嘲諷的說:「娟兒倒是會教孩子。」母女倆都那麼讓人討厭。
她時髦的提着一個看不出牌子的包包,洋里洋氣的朝着自己屋裏走去。
家裏兩位老人家還是疼她的,不然也不會在她出嫁後還留着原來的屋子,讓她回娘家了也有地兒住。
楊成山一家從小都在山上長大,見面才有三分情呢,一直沒有在秦家長大的一家人能有什麼地位。
她心裏暗暗諷刺,但等她回到房間看到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臉色瞬間難看到了極點。
「劉敏,我房子那東西是誰的?你咋回事啊,我不是說過了我不在的時候不准人隨便進我屋子嗎?」秦霞毫不給面子的吼道,像是對待家裏傭人一樣。
即使以秦飛哲的好脾氣也不高興她用這種語氣跟自己母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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