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總是能聽到一些讓人在意的傳聞。」
精靈祭結束後的第三天,我們的巡察工作差不多也要接近尾聲,終於,阿爾托莉雅也在意起了那則消息,額頭上金色的呆毛一翹一翹,顯示其無法淡定。
關於金屬生物體的傳聞。
至於為什麼要用金屬生物體這個詞形容,那是因為在後來,我們又陸陸續續聽到了一些傳聞,比如說金屬體魔獸,金屬體大樹……呃,你沒聽錯,是大樹。
然而,雖然傳聞驚人,不過金屬體生物出現的頻率,實則不多,加上我們這幾天秘密收集打聽到的消息,一共也就五六則。
從這一點判斷,最大可能性是金屬體生物的數量十分稀少,再加上實力不怎麼樣,甚至到了一個可以忽視的程度。
但是昨天,出現了一則沒辦法無視的消息。
竟然出現了金屬體的精靈!
這個消息着實震驚到了大家,其中所代表的意義,已經沒辦法繼續坐視不理,而是應噹噹成一件重大事件來處理了。
所以才有了今天,我們就金屬體生物出現的事件。而專門召開的會議。
「會不會是稀有的生物品種什麼的?」眼看大家都在沉默,我試着引出話題。
「殿下,根據常年在邊境駐守的數十名精靈指揮官提供的消息。她們以前從未見到過這種生物。」阿姆露迪娜在一旁委婉說道。
哦哦,不愧是阿姆露迪娜,竟然已經考慮的如此周到。
「那麼依你看來。會是什麼原因,讓這些金屬生物出現?」我投以佩服的目光,反問道。
「是的,殿下,屬下愚見,原以為這些金屬生命體是一個變異的品種,畢竟精靈森林的魔獸品種繁不勝繁,偶爾出現一兩次變異生物。這種事情很正常,但是從金屬體精靈的出現看來,這個想法是錯誤的,就算再怎麼變異,也不可能變成我們一族。」
頓了頓,在我們鼓勵的目光中,阿姆露迪娜繼續說道。
「排除這個可能性的話。依屬下的薄見,只有一種可能性最大,這些金屬體生物,根本就不是生命體,而是煉金物體。」
「煉金物體?」
「是的。殿下,殿下您可能不大清楚,在這片茫茫的森林裏,分佈着數不清的法師研究室,您大概也知道我們精靈的秉性,在以前,不少精靈法師研究者都會找一個不會有人打擾的地方建立自己的研究室,進行一些奇特的,乃至禁忌的研究,當他們因為某些意外,實驗室遭到廢棄的時候,久而久之,我們就稱這些地方為魔法遺蹟,這些魔法遺蹟受到時間的侵蝕,防禦體系逐漸瓦解,然後遭到闖入,破壞,裏面的一些未處理的研究成品,或者半成品,就會被釋放出來。」
「這種案例……以前發生過嗎?」見阿姆露迪娜說的詳細,我好奇問道。
「是的,發生過很多因為古代魔法遺蹟的煉金物品釋放,而引發的各種事件,所以屬下才斗膽這樣判斷。」
「阿爾托莉雅,你認為呢?」我回過頭,看着面帶滿意笑容的吾王陛下。
「阿姆露迪娜說的很好,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補充的了。」
「看來你心裏也早就有數了,就我一個人蒙在鼓裏。」我納悶的撓了撓頭。
「那是因為凡對我們精靈族還不了解。」隨着阿爾托莉雅的話語,她額頭上的金色呆毛,也猛地往我這邊一指,似乎在嬌聲嬌氣的說,堂堂親王,竟然連這點小事都不知道,該戳噠。
「阿爾托莉雅,你笑的有點詭異,該不會在想着什麼陰謀吧。」我謹慎的看着對方,吾王陛下最近真是表情越來越豐富了。
「真是失禮,凡,我可是為你想到了一件兩全其美的事情。」金色的呆毛嗶嗶的豎直起來,似乎在為我失禮的語言而憤怒。
「什麼兩全其美的事?」我保持警惕,雖說吾王的品性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絕對不會去做那些陰險的事情。
但是也沒人規定不能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坑隊友,是吧。
「我們現在對金屬體生物的資料十分缺乏,無從着手,凡,能夠麻煩你去負責調查嗎?就當做是從側面了解一些精靈族的事情。」
「這就是你說的一舉兩得嗎?沒問題,雖然我不大擅長做這種事情,但是想來還是應該能夠勉強勝任。」我鬆了一口氣,還以為是什麼大坑呢,原來是這種事情。
「但是,我該從哪裏着手呢?」
「從兩方面,第一,歷來因為魔法遺蹟而引發的事件,我想應該都有記載,就麻煩凡你去翻閱一下,看看里賣弄是否曾經出現過類似現在的事件,第二,根據金屬體的特徵,查閱一些精靈史冊,說不定也能有所收穫。」
「第一點好辦,我逐個查找就是了,至於第二個……阿爾托莉雅,你該不會是不清楚,你口中的這個模糊定義,究竟涉及到多少書籍吧。」我苦着臉問道。
「知道,所以說,凡需要一個幫手。」似乎知道我有此一問般,阿爾托莉雅露出睿智的笑容。
「幫手?」
「潔露卡。」
「哦,了解,還是你厲害。」我一拍掌心,由衷感嘆道。
那笨蛋無能侍女。要說還有什麼擅長的東西,其一是廚藝,其二是情報能力。這第三,正是對精靈皇家圖書館的制霸。
「那些魔法遺蹟的事件簿,也是收藏在皇家圖書館裏嗎?」
「正是。但是究竟擺放在哪個空間,恐怕只有潔露卡知道了。」
哪個空間?
我注意到從阿爾托莉雅的話里,似乎出現了一個不明覺厲的詞語。
「看來這次,潔露卡要派上大用場了。」我目光含笑的看着阿爾托莉雅身後的卡露潔,朝她眨了眨眼。
「殿下儘管使喚姐姐,不必心軟,要是她抱怨懈怠,我一定會讓她知道什麼叫不勞者不得其食。」妹妹殺氣騰騰的說道。
「有勞了……」我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有這麼一個嚴厲的妹妹,那黃段子侍女也不容易啊。
「在凡調查資料的時間裏,我們也不能鬆懈。」看了大家一眼,阿爾托莉雅繼續發令。
「同樣有兩件事情要做,第一,假定金屬體生物是魔法遺蹟引起的事件,在這個基礎上。調查最早發現金屬體生物的地方,然後對魔法遺蹟進行搜索,第二,跟蹤調查金屬體生物,如果能捕捉到樣本。或許能打開突破口,阿姆露迪娜,搜索遺蹟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是的,陛下!」阿爾托莉雅領命。
「這樣說來,我要回精靈王城一趟了?」摸着下巴,我的神色頗為無奈。
「可惜,精靈祭已經結束了。」
「如果能早一點發現事態嚴重性的話,凡就能趕上精靈祭了。」阿爾托莉雅也露出惋惜的神色,似乎都是她的錯一般。
「看來是老天刻意為之,不讓我參加了,沒關係,還有下次,下下次,不是嗎?時間還長着呢。」我輕握着阿爾托莉雅的小手,安慰道。
「嗯,我和凡的時間,還長着呢。」對面的小手也緊緊的,溫暖的握了上來。
阿爾托莉雅發揮着雷厲風行的性格,絲毫不拖泥帶水,決定下來之後,立刻就帶着卡露潔開始行動了。
到是阿姆露迪娜,因為需要等待情報,然後召集大量的人手進行搜索,沒辦法立刻付諸於行動。
於是,空閒下來的她送了我一程。
「不要擺出一副離別的樣子,我很快就會回來。」察覺到阿姆露迪娜興致不高,依依不捨的目光,我安慰道。
「你可是最高指揮官,可不能讓士兵們看到這副模樣,挺起胸膛。」
「讓殿下見笑了,阿姆露迪娜羞愧之極。」聽到我的話,她立刻打起了精神,筆直身體,重新變成了那個威風凜凜的指揮官,只不過眼睛裏的失落還是很濃。
真拿你沒辦法,我搖了搖頭,向阿姆露迪娜伸出了手,放在她面前。
似乎理解了我的意思般,她恭敬的單膝跪下,一雙小手輕輕握住了我這隻手,然後將其放在精緻光滑的臉蛋上,溫柔地磨蹭着。
「殿下的手……好溫暖……阿姆露迪娜明明沒有做什麼值得獎勵的事情……何德何能……能夠得到殿下的獎勵……」陶醉的合上雙眼,阿姆露迪娜輕輕呢喃着。
「沒這回事,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我柔聲的彎下腰,順着阿姆露迪娜的親昵磨蹭,在她宛如豆腐一般水嫩的臉蛋上輕輕揉捏着,然後慢慢滑上,落到頭頂位置,在她的蒼色秀髮上愛撫起來。
「殿下……」呼出炙熱凌亂的氣息,發出迷離嫵媚的聲線,沒有像昔日一樣,舒服的趴伏在我的大腿上,阿姆露迪娜的身體搖搖欲墜,好幾次都險些軟倒下去。
真是只愛撒嬌的可愛寵物。
我見好就收,要是讓其他人看見就不好了。
「好好干,阿姆露迪娜。」
「殿下的命令,阿姆露迪娜必定會誓死完成。」眷戀的看着我縮回去的手,阿姆露迪娜露出堅定的目光。
「也不用誓死那麼誇張……」嘴裏嘀咕着,我將她拉了起來,拍拍肩膀,然後轉身往傳送站的方向走去。
一連傳送了數十次,包括數次的腳行,花費了一個多小時後。我終於回到久別了一個多月的精靈王城。
精靈祭剛剛結束,這裏還殘留着大量熱鬧歡慶的痕跡,精靈們意猶未盡的歡快臉色。似乎還沒有從精靈祭的氣氛之中走出來。
光是四處看一眼,就能想像當時的熱鬧喜慶,真是可惜啊。
拉了拉斗篷帽檐。我加快腳步回到水晶之樹,先回了家,想和女孩們先重逢一下,可惜沒見着人,畢竟是忽然回來。
無奈之下,我只好向黃段子侍女的家走去,剛在半路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是那笨蛋侍女沒錯,在水晶之樹範圍內……不。哪怕是走遍整個精靈族,也就只有她和妹妹卡露潔,擁有如此整齊絢麗的紫色長髮。
她旁邊跟着小黑炭,母女兩正手牽着手,就宛如一隻大搖大擺的小母雞,身後跟着一隻膽怯的小雞般,讓人發笑之餘。也感受到了醉人的溫馨氣氛。
我心裏暗自偷笑,想給兩人一個驚喜,便悄悄的繞到了了她們的前面,忽然跳出去。
「嗚哇,大魔王來了。快點跑。」
黃段子侍女的確是嚇了一跳,但是反應也賊快,立刻就抱着小黑炭轉身逃跑。
「哪裏跑,本魔王專注誘拐年輕貌美的女子三十年!」我大喝一聲,沒幾步就追上了她們,攔在前方,將寶貝侍女和寶貝女兒一起摟在了懷裏。
「瞧你在女兒面前,說了些什麼話。」潔露卡抬起頭,白了我一眼,氣呼呼的道。
「你也不是在小黑炭面前詆毀我是魔王嗎?」我不甘示弱。
「哼,反正我也不是什麼年輕貌美的女子,好色魔王快點放手,去抓年輕貌美的女子去吧。」
「這可由不得你說,小黑炭評評理,媽媽是不是年輕貌美的女子?」我哈哈大笑,目光落到緊緊注視着我的小黑炭身上,溫柔問道。
「嗯。」小黑炭自然是重重的把頭一點,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除非是野蠻人那種奇怪的審美觀,否則的話,眼前的黃段子侍女都是傾國傾城等級的大美女。
「你看看,連小黑炭都這樣說了,沒辦法,我只要將你誘拐回去了。」說着,不由分說,一手牽着潔露卡,一手牽着小黑炭,大搖大擺的走在兩人中間,盡顯雞爸爸的威風。
「話說回來,你們兩個是打算要去哪?」走了幾步,我才警覺過來。
「回家,學習,離婚,因為拿不到贍養費只能帶着女兒沿街乞討。」小氣巴巴的黃段子侍女沒好氣應道。
「喂喂喂,你是專注在小黑炭面前詆毀我三十年是吧。」
「哼,這種說走就走,說回來就回來的男人,小黑炭以後可千萬不要理會。」
「原來是生氣這個,你還真是小氣誒。」
「那還真是抱歉了,我就是個又小氣又沒用的侍女。」
一路鬥嘴,吵吵鬧鬧的,終於回到了黃段子侍女的家,吩咐小黑炭好好練字以後,我們兩個在房間坐下。
「忽然回來,又遇到了什麼奇怪的事情?」給我倒上一杯熱茶後,潔露卡在旁邊坐下,開口就直截了當的問道。
「我就不能回來看看你們嗎?」驚訝於這笨蛋侍女的敏銳直覺,我還是不死心的反駁道。
「這樣說,就是在小看我的情報系統了。」這小侍女自豪的把嘴角一勾,得意的不得了。
「既然知道了還問?」
「從笨蛋親王的口中知道,會變得比較有趣。」
「你的興趣還真奇特。」
「我只不過是個普通的,為了傳宗接代而出售過期避孕藥的可憐侍女罷了。」
「後面的話就沒有一個能和普通聯繫上的。」
「以為笨蛋親王被吃了過期避孕藥的野獸叼走了,打算攜款私逃的普通侍女。」
「普通個屁啊!而且為什麼老是要強調過期避孕藥,小黑炭一旦不在,就胡亂開始甩賣節操了你這笨蛋侍女。」
「殿下真是可怕的節操鑽頭,一個不留神就被鑽進去了。」
「咦,是我的錯嗎?是我鑽破了你的節操瓶子嗎?」
「但是為了傳宗接代也沒辦法只能接受鑽頭的入侵了,還要被逼着說出這樣的羞恥發言。」
「出現了,連中年大叔都羞於說出來的五星級黃段子!話說你真的知道什麼叫羞恥心嗎?」
「少女在傳宗接代和羞恥心之間,無奈的選擇了前者。」
「別無奈啊!兩者是可以並存的啊!」
「並存嗎?那就這樣吧,少女同時選擇了傳宗接代和過期避孕藥。」
「這兩種都給我扔掉!你為什麼就不把羞恥心放在眼裏呢?」
「少女追隨着命運的腳步,把羞恥心裝在了盒子裏,埋在樹下,沉到湖中,灑遍大海。」
「別把責任推給命運,話說你究竟扔了多少羞恥心?!」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氣,不行了,不能再被這黃段子無節操侍女牽着鼻子走了。
對付她的最簡單辦法,只有一個。
瞪大眼睛,喘着粗氣,我果斷將這笨蛋侍女推倒在了床上,壓在身下,果然,通紅着臉無力的掙扎幾下,她就老實了下來,乖乖蜷在了懷裏。
我這才找到了主人的架勢,鼻孔朝天的出着氣,用大老爺的口吻發問:「我這次回來的目的,你都知道了?」
「大致上……猜得出來。」懷裏的小侍女笑聲嘀咕道。
「那麼……」
「但是還是想聽笨蛋親王自己說出來,才甘心,哼。」
我才剛剛開口,就被這固執的笨蛋侍女打斷,這樣要求道。
到了這種時候,就算我再怎麼遲鈍,也聽出了黃段子侍女這個小小的要求里,飽含着的撒嬌之意。
就那麼想和我呆在一起,和我說話嗎?真是的,真拿這個愛撒嬌偏偏又要嘴硬的笨蛋侍女沒辦法……開始上班了,得好好糾正一下混亂的作息時間了……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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