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灰白色疙瘩皮的冰封惡靈,就好像是堤壩崩潰後的洪水一樣,鋪天蓋地的朝我們席捲過來,有些甚至過於擁擠,而被擠到同伴的頭頂上,被「水」衝過來。
我製造的山寨版火牆已經熄滅,小狐狸的最後一組魔法陷阱,也開始啞火,看看似乎永無止境的洶湧過來的灰色洪水。
我將剩餘三個技能,火山爆,還有沒怎麼使用過的小旋風,最後是熔漿巨岩,一股腦朝對面扔了過去,大概又是幾百隻冰封惡靈慘死,我怒吼一聲,變身熊人。
但是,這樣還不夠,面對數不清的五十多級冰封惡靈,僅僅是熊人變身還不夠,這時候也顧不得作不作弊了,對方上萬的數量,對於普通冒險者來說,其實不也是作弊嗎?
逐漸引發體內的狂暴力量,變身三米多高的巨大熊人以後,我的身體膨脹速度並沒有停止,而是繼續膨脹,四米,四點五米,五米……直到五米多,才放緩下來。
而此時,身體一些特殊部位,如胸口,嘴巴,雙掌,利足等地方覆蓋的毛髮,已經染上一片血紅。
這正是在領悟了瘋狂之心,完全的掌握了血熊變身,將那股狂暴本能控制在手以後,通過對狂暴本能的部分激活,而變身的不完全轉化狀態,記得以前在營地,擔心小幽靈隨時會消失的時候,我也曾經進入過這種狀態,不過當時是無意識的進入罷了。
雖然這種狀態的實力不如完全體的血熊,甚至連血熊能量炮(暫命名),想要凝結都困難,但還是有一定的可取之處,就比如說現在這種狀況。
「小傢伙,可要躲緊點了。」
五米多高的龐大軀體,將小狐狸的身子遮在牆角後的裂縫裏,我瓮聲瓮氣的說道,要說變身血熊有什麼不方便,就是這聲音了,好像也帶上了野獸的生腥味道,聽起來格外粗重和仿如重金屬的生硬和嗡鳴。
「嗯……嗯……哦,我……我知道了。」
上次還是遠遠的隔着十多里感受到血熊的氣勢,如今雖然是不完全變身,但卻更加貼近,甚至只要一伸手就能摸着,那股真實壓迫感反而更加恐怖,就連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狐狸,說話也不大利索了。
迄今為止,見過我的血熊變身的人當中,第一次見到就能無動於衷的,恐怕也只有莎拉那隻小天使了,大概是她的心思太過單純,認定我就是我,因此對於變身後的氣息,也立刻就接受了。
呃……還有一個小幽靈算嗎?記得她第一次見血熊變身,是和我合體進行的吧,也就是說她當時也算半隻血熊?我暈了。
「來吧來吧,你們這幫小兔崽子,見識一下本大爺的厲害。」
受到狂暴力量的影響,性格也不禁囂張了幾分,我這樣吼着,兩隻水桶粗的大掌上,各燃燒起了一股熊熊火焰,這股如血滴般的火焰裏面,似乎還隱隱帶着一層黑色氣體。
雖然無法自由施展能量炮,當時這點火焰操縱,還是有的。
最前頭的冰封惡靈,咋一感受到前面突然湧起的一股毀滅力量,饒是以它們簡單的智商,也不由害怕起來,想停止腳步。
但是後面的夥伴卻不答應,硬生生的將打前頭的冰封惡靈,推向對面那隻高大無比,火光的照耀下,獠牙正朝自己這邊猙獰咧起的巨熊,無奈之下,它們只好化恐懼為力量,高舉着手中的大刀,在同伴的推攘下朝對面砍去。
「轟——」
當它們逼近的一剎那,眼前突然一片紅亮,就仿佛……太陽正從自己眼前升起,這是它們最後的一個念頭。連疼痛的感覺都沒來得及傳到大腦,世界便已經陷入黑暗,意識瓦滅……
不完全血熊變身,到還是第一次對五十多級的怪物開放,我也沒想到威力竟然如此強大,帶着熊熊火焰的利爪在前面輕輕一划,就有三四隻冰封惡靈化為灰燼,當然,也是因為這些傢伙只是炮灰級怪物的實力吧。
這樣的話,就算有上萬隻冰封惡靈,也只需揮擊三四千次,就能全部消滅了,我的大腦立刻換算起來,不由精神一振,使用霸體,牢牢將自己龐大的軀體固定在地面,兩隻火焰手掌仿佛化身成了攪拌機,不斷將送上門來的冰封惡靈粉碎。
地上壘起了一堆堆屍體,卻又被後撲而至的蹬下去,不知道殺了多久,兩手已經有些酸麻,感覺手臂上壓氣才一輕。
深呼吸一口氣,空氣里瀰漫着濃烈的鮮血味道,卻是仿佛吸血鬼聞到鮮血一般,讓我微微陶醉的眯上眼睛,體內的鮮血更加起來,手臂上燃燒的火焰,更是騰的一聲,被潑了汽油似的高高竄起半空。
血熊,果然無愧於那一個血字呀。
從通道涌過來的冰封惡靈,越來越稀,從原本擠得如魚罐頭般,到現在的露出縫隙,眼前的視線,也變得寬裕起來。
身後的小狐狸沒閒着,在經過最初的驚愕之後,也忙乎起來,在我後面不斷搞小動作,時而扔上一個陷阱,時而探出來,將刺客的精妙武藝發揮得淋漓盡致。
不過作為刺客,縱使法力值跟得上,精神力卻遠不如法師,到一半時也只能停下來,賊閃亮的黑溜大眼睛,在我後面骨碌轉着的不知在想什麼,雖然我身上有精神力藥劑,不過這玩意對身體有害,我現在應付得過來,也就沒給她喝了。
「累死我了。」
最後一隻冰封魔靈倒在掌下,我取消變形,一屁股坐在地上,吐着舌頭大口喘氣。
肩膀上突然一雙柔軟的小手纏繞上來,輕輕按着,那均勻精準的力道,讓我舒服的呻吟起來。
不對,小狐狸這傢伙,怎麼可能那麼溫柔?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不能就這樣淪陷了,但是好舒服呀,還是算了……
「怎麼突然變乖了。」我眯着眼睛,腦袋後仰,輕輕碰了碰身後的小狐狸。
「哼,本天狐公私分明,你立了功,作為隊長,就稍微獎勵一下吧。」小狐狸驕傲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哦?那到真看不出,平時一副欺男霸女的兇巴巴樣子。」我搖頭晃腦,一時舒服得意,樂極生悲的就將心裏話說了出來。
「你說什麼?!!!」
小狐狸拉高的叱喝聲響起,肩膀上捏着的溫柔小手突然一用力,頓時化作兩把小鐵鉗,仿佛要將我的肩骨捏碎似的。
「輕點,輕點,我錯了,啊啊,掉血了,掉血了,我的肩膀……」充斥着血腥味的通道裏面,傳來某人悲劇的慘叫聲。
怪物一次殺太多,也不是什麼好事呀,稍微休息一陣,享受過了小狐狸的地獄式按摩過後,看到滿地的屍體分解了,我站起來,心裏面湧起了一股深深無奈。
冰封惡靈的數量,沒有一萬,也有千,沒有千,也有四五千……咳咳,你是想說我大學高數沒學好,是吧,是想這樣說吧混蛋!!
總之,按照這樣的數量,再乘以我的爆率,咳咳,讓我算算,總之……總之地上的金幣很多就是了,堆砌起來,然後被洶湧的冰封惡靈踢開,散開了一地,金光閃得耀眼,乍一看,還以為來到了什麼寶藏庫。
金幣雖然耀眼,但卻是最不值錢的東西,阿卡拉開的小黑店,一瓶輕微治療藥劑3就賣0個金幣,辨識捲軸一張更是得80金,至於回城,那價格就別提了,你出500金幣都有人搶着要,雖然近來回城捲軸不像以前那麼緊張,但是還是有一部分低級傭兵級冒險隊伍,連人手一張回城都做不到。
所以說,這幾千枚金幣,究竟要不要一個個去撿呢?還有……好差勁!炮灰級的怪物爆率真的好差勁,這十多件白板究竟是什麼回事呀?一件藍色的都沒有?至少也給我爆出幾顆完整寶石呀混蛋!!
看着一地的金幣,和十多件白板裝備,還有幾十瓶大型藥劑,十多枚碎裂寶石,我的人生陷入了糾結狀態,大腦高速運轉着,無數深奧繁雜的符號和數字在腦海裏面組合交錯,計算着究竟是這些垃圾值錢,還算自己的時間寶貴……
「用煩惱的時間,去撿起來不就好了?」
旁邊的小狐狸,用看幼兒園畢業生的目光,居高臨下的俯視着我,我敢肯定,她腦子裏現在一定在醞釀着某種優越感……
「……」
將本該節約的時間,全部浪費在考慮如何節約上,這就是人參呀。
將滿地的金光席捲而空,我和小狐狸順着來時的方向繼續前行,其實路線已經很明顯,剛剛那數量龐大的冰封惡靈,並沒有首領,別說小boss,就是精英和頭目也沒見着一個。
那麼,只要順着它們來時的路線摸索,就能找到線索了,這些數量的怪物,不可能沒有首領的。
「壞蛋,你在想什麼?」一路上,小狐狸見我低頭沉思,不由湊前耳朵問道。
「我在想,前面應該就是尼拉塞克了吧,究竟應該和他說些什麼才好,畢竟,我已經答應過安亞不傷害他了。」
我苦笑道,當時承諾得到是爽快,現在想起來便頭疼了,如果這些冰封惡靈是尼拉塞克所操縱,那他顯然已經完全墮落了,就算還有幾分神志,那也沒什麼拯救的辦法,艾那瑞斯就是最好的實例。
「順其自然吧,如果尼拉塞克真的冥頑不靈,已經無可救藥,那便是殺了他,安亞也沒資格說什麼。」
小狐狸揚着眉頭道,那股冒險者的心狠和果決一覽無遺,作為歷練時間比我長達幾倍的資深冒險者,她顯然更明白人和墮落者不共戴天的關係。
「只好這樣吧,那時候只好對不起安亞了。」我嘆了口氣。
「說到底,我們肯無償幫她這個忙,已經是夠意思了,那可是冒生命危險誒,冒險者的生命就不值錢麼,而且殺尼拉塞克也是迫不得已,如果她還要抱怨,那就是刻薄無情了,壞蛋你呀,就是心太軟了,才會經常被人欺負。」
小狐狸甩着尾巴,一副過來人的樣子教訓道,讓我哭笑不得:「你還說呢,當時我可不大願意參合上這種麻煩事,還不是你在一旁瞎答應。」說着不解氣的往她圓潤鼻子輕輕捏了一下。
「那你可以不用來呀,我又沒求你,哼~~」小狐狸輸理不輸人,撇過頭去輕哼了一聲。
「再說……」
我舔舔嘴唇,看着小狐狸:「現在尼拉塞克的實力未知,殺他什麼的話,未免也說得太滿了,到時候,恐怕還不知道誰幹掉誰呢。」
「反正你答應過我,不會死的,敢不遵守諾言的話,我就……」小狐狸猛地回過頭,兇巴巴的說到一半,復又撇過去,從靈魂裏面傳來的擔心,濃烈到極點。
「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我不想幫這個忙了,讓其他人嘲笑也無所謂……」好一會兒,她才用低如蚊吟的聲音說道,低着頭背着手,尾巴一甩一甩。
我心裏暖暖一笑,摸着她的小耳朵道:「算了吧,怎麼能讓我們的小天狐公主憋下這口氣,被人嘲笑呢?再說我也憋不下呀,連敵人還沒搞清楚,就已經先害怕退縮,說出去,聯盟的面子往哪擱?」
「反正就是隨便答應下來的我不對就是了,哼~~」小狐狸不知道生哪門子的氣,小嘴都能掛在油瓶了。
「話也不能這樣說,其實我也有點東西,想弄明白,究竟尼拉塞克……看,快到了。」
看到前面的通道出口一片華光,從裏面湧出的死靈和邪惡的氣息,濃郁得讓人幾乎窒息,我停下話語,腳步緩慢下來。
「小心跟在我後面。」
將小狐狸擋在身後,我一步一步朝出口方向走去,最終眼前一亮,一個起碼有十個足球場大小的巨大廣場,出現在我們面前。
廣場上散佈着許多手握砍刀,傴僂着身子走來走去的冰封惡靈,數量恐怕比我們剛剛遇到的那批還要多,四周火把通明,將它們那醜陋猙獰的蛤蟆臉照的分毫畢現。
廣場正中央上,有一個三米多高的大祭台,上面只有一道黑白色身影,顯得格外顯眼。
雖然隔着老遠,看不大清,但是我想在整個哈洛加斯,包括怪物在內,穿着如此怪異的「黑白配」套裝的人,除了尼拉塞克以外,別無他人。
死靈法師對生氣很敏感,雖然我們已經儘量壓低腳步聲,但是在出現在廣場入口的一瞬間,那個「黑白配」身影還是緩緩回過身子,將那陰騭冰冷的目光投射過來,同時也讓我完全確認了他的身份。
尼拉塞克,果然是他沒錯。
看到我們兩個,特別是我的時候,尼拉塞克似乎也微微驚訝了一陣,他似乎還記得我這個和他只有兩面之緣的人。
「我還以為是哪兩隻冒失的小老鼠闖了進來,是你?」
一道陰冷聲音傳來,明明是輕的幾乎可以算是低吟,卻仿佛凝聚成一條聲線,隔着千米清晰無比的傳傳到我們耳邊。
「真是幸運的兩隻小老鼠,我那些可愛的傭人們,沒能找到你們嗎?」
尼拉塞克張開大手,在我們驚訝的目光中,雙膝微曲,身體竟然緩緩開始懸浮到一米高的半空,並散發出一股濃墨般黑色的邪惡氣息。
此時的尼拉塞克,再也不復我第一次見到他時的怯懦,自卑,當然,那股濃重悲哀的氣息,還有不饒人的嘴巴,到是一點都沒有變。
我和小狐狸心裏微微一緊,感覺好像踢到了鐵板,要知道,一般只有領悟了偽領域的法師,才能輕鬆自如的憑空飛行,希望這只是尼拉塞克在裝腔作勢,或者是邪惡力量賦予他這樣的能力吧,不然今天,恐怕想要逃跑,都有點難度了。
「你是說那些冰封惡靈嗎?原來是你派來的,不好意思,這些小嘍囉太煩了,所以我送了它們回地獄一程。」
輸人不輸陣,雖然對方人多,但是咱也不能氣餒不是麼?
尼拉塞克微微一驚,閉上眼睛,然後緩緩睜開,嘴巴吐出陰冷之極的尖銳笑聲,在空款的廣場裏迴蕩着:「孜孜孜,原來還是兩隻會咬人的大老鼠,看來是我小看你們了……」
竟然咱是被要求來扮演正義使者,讓尼拉塞克迷途知返(雖然不大可能)的,自然得有正義使者的派頭,大義凜然的姿態還有正義的廢話……咳咳,是喝斥才對,那是必不可少的。
「尼拉塞克,野蠻人一族對你不薄,讓你們的部落在哈洛加斯得以有一份淨土,為什麼還要做出這種事情?」
我潤潤嗓子,咳嗽幾聲,試了試音,才將眉目一正,這樣朗聲說道,話還未出,小狐狸就在一旁指着我的臉偷笑起來。
切,你這隻小狐狸,估計還不知道我在魯高因的另外一個名頭吧,哼哼,維護和平,斬惡除奸,代表愛與正義的使者,德魯伊吳凡,就是區區在下不才本人了。
「待我們不薄?孜孜孜孜,真是天大的笑話,果然如此,在其它人看來,我們守護一族,是接受了野蠻人的憐憫和施捨才得以保留下來,孜孜孜孜——」尼拉塞克放聲大笑道。
「話不能這樣說,在這個世界,誰沒有依靠過別人的幫助,能獨善其身?就是野蠻人也不例外,說施捨和憐憫,那是將所有人都罵進去了,接受了別人幫助,回報就行了,但是你卻恩將仇報!!」
指着尼拉塞克,我大聲呵斥,好久沒說過這麼硬朗的話了,口還真有點干,不由拿出水壺喝了一口,看尼拉塞克想開口,又插了一句。
「還有,能不能打個商量,老兄您就別笑了,聽起來怪寒心的。」
尼拉塞克:「……」
「你認為野蠻人是在庇佑我們嗎?是在給我們守護部落生存的空間嗎?」
呆了片刻,他突然說道,大概是從小到大冷僻成狂,憋了一肚子的話,他現在的談興到是還蠻高漲的,幾十年沒有一個人能理解自己那顆火熱火熱的心呀。
很好,有事大家慢慢聊,成天動手動腳的多不好呀。
「不,你錯了,他們或許的確是給了我們一片生存之地,但是,這片生存之地,對於我們守護部落的後人來說,卻是地獄!!」
空中,尼拉塞克兩手按着太陽穴,仿佛回憶起了上面痛苦不堪的事情般,乾柴般的身體微微蜷縮起來,發出痛苦的哀嚎。
「你們不理解,所有人都不理解,這些年來,為什麼我們守護一族,過的平平安安,人數卻從十萬銳減到十幾個,你們或許知道原因,但是,又有誰,能真正體會到我們所經歷的,在這片人間地獄,在其它人的笑容里,生不如死,求死不能的煎熬和痛苦呢。」聲音,逐漸高昂,變得憤怒和瘋狂。
「在世界之石神殿失守的時候,守護部落,就應該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還殘留在這個世界上,是一個錯誤,是上帝對我們沒有守住神殿的懲罰,你們都不了解,全都不了解。」
說到這裏時,尼拉塞克那如同骷髏般乾瘦尖長的面孔上,眼珠高高凸起,聲嘶裂肺,完全一副猙獰的模樣,但是隨後,卻又平靜下去,發出戚戚的悲鳴,整個廣場,都在迴蕩着他拿悲哀的哭泣聲。
「在我剛剛出生的時候,父親就將我抱到那部落神殿裏面,那上面刻着的血字,你們也應該讀了吧,當時我還不識字,父親便教我識,識完以後,便一遍一遍的讀下去,作為每天的功課……」
聽到這裏,我和小狐狸不由打了一個寒噤,神殿那些充斥了瘋狂意志的血字,就連我們冒險者,看了也差點心神失守,真不知道,年幼的尼拉塞克是怎麼挺過他的童年的。
「每天吃飯,洗澡,睡覺,都要默念祖訓十遍,甚至平時,也要時時刻刻想着,因為父親會冷不防的提問,一旦在三秒之內答不出來,就是一頓暴打……」
「祖父死的時候,緊緊的抓着父親的手,他的臉色,就像魔鬼一樣恐怖,然後對父親說道『約瑟,將神殿奪回來!奪回來!!奪回來!!!不然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我和祖先們,會在地獄一輩子詛咒你!!』,這樣說完以後,就痛苦的死去,而我父親,在臨死前將爺爺的話,一字不留的移交給了我,他說話時,就像要將我生啃了一樣,那副樣子,我至今依然記得清清楚楚……」
廣場裏面,繼續迴蕩着尼拉塞克那宛若地獄幽冥般的戚戚申訴聲:「你們根本不明白,你們根本不明白,我心裏面壓着的擔子有多重,守護部落,早該在幾千年前就應該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那些野蠻人給我們的,只是苦海地獄罷了!」
「那……就因為這樣,你才將那些野蠻人虜獲嗎?」我嘆了一口氣,問道。
「虜獲?孜孜孜孜——,你太高估那些大塊頭了,他們有什麼資格值得我特意這樣做?知道嗎?守護部落幾千年來的夢想,就要由我尼拉塞克去完成,我將成為部落的英雄,那些地獄的祖先,祖父,父親,一切詛咒過我的人,我要讓他們後悔,在我腳下磕頭,懺悔,痛哭流涕,然後親手將他們千刀萬剮!!孜孜孜孜——」
放聲狂笑着,整個大廳突然捲起強烈風暴,風暴的中心,尼拉塞克的周圍凝聚起了一股粘稠的黑色霧氣,逐漸將他漂浮半空的身體縈繞起來,那股讓人膽裂的邪惡氣息肆意盪開,讓大廳里上萬名冰封惡靈紛紛驚恐下跪,膜拜不已。
「我們快退!!」
我大聲說道,有過艾那瑞斯的經驗,我知道,這是意識被邪惡力量入侵的表現,尼拉塞克,很快就要真正的墮落了。
看來,我們這番到來,反而刺激了他,不過,以他剛剛的程度,就算我們不刺激,也已經無可挽回。
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只能幹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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