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了,你跟着四哥嘴皮子都利索了!看你這小手髒的,快去洗洗手,這麼晚了,要不要和三哥一起吃點夜宵?」孝琬明明被自家弟弟貶了,可還是眉開眼笑。子莫回來後,他還怕五弟六弟與四弟自小便不在一處,恐是要生疏了,如今一看是他自己杞人憂天,不免臉上都是笑意。
&延宗伸出小手攤開瞧了瞧,上面還有傷疤,是在橋上被那人推的,冷哼一聲喃喃自語,「沒事!那傢伙推我一把,自己還不是後來被四哥擒住要害差點丟了性命,活該!」
。。。。。莫長嘆一口氣,這小祖宗果真是一得意忘形就把什麼都忘了。也沒等高孝琬有什麼反應就直接按住延宗的肩頭,一邊嬉笑着一邊要將五弟裹挾着拖出去打算逃之夭夭。
&麼!你們給我站住!」三哥飯也不吃了,掰過準備跑路的蕭子莫與高延宗,「剛才說什麼?點誰的死穴?和誰打架了?!」
嗓門一高,延宗這小崽子先哆嗦了幾下。他五歲便沒了父親,三哥為嫡長子,一肩便挑起了高府的一家之主的擔子,與風流逍遙的孝瑜大哥不同,三哥在弟弟們眼裏似更有大家長的威信。
&是不是你又在外面惹是生非,盡幹些偷雞摸狗的事,還讓你四哥幫你兜着了?!我告訴你,別以為皇上他寵着你,你就越發肆無忌憚了,陛下他不在鄴城,你敢膽大包天的看我不打爛你的屁股!」說着,孝琬拍了筷子,放下飯碗,站起身子四處尋着哪裏有結實的雞毛撣子。。。。。。
大家都是十五歲,蕭子莫看着孝琬一邊當爹一邊還要當娘模樣,不禁噗嗤一下低頭笑了。
&延宗條件反射地躲到了蕭子莫身後,「不是啊,三哥!你你你你你別發火!」
看來五弟在家少不了被三哥教訓,躲在子莫身後瑟瑟發抖。
&了,三哥,不是這麼回事,延宗也沒什麼不對之處,那人也的確過分,接着機會挑釁罷了。」
&別護着他!」高孝琬不由分說就要去逮延宗,被子莫架住了腰身,牢牢擋在了外面,一邊轉頭說:「延宗,你先回屋睡覺!你娘該等急了,還有,回去別忘搓點藥,可別留疤了!記住了!!」
&嗯。。。那那那三哥四哥,我先回屋睡覺了!晚安。。安。」五弟點頭如搗蒜,一陣煙似地溜走了。
高孝琬一邊被子莫牢牢抱住,動彈不得,一邊還吹鬍子瞪眼地伸長了手臂去夠那小兔崽子,嘴裏嚷嚷着:「你給我站住~~~~~~~~~」
&哥,你還真是偏心了,打架的是我,你教訓延宗做什麼?」子莫故意眼角含笑得抬頭調皮得打量着孝琬,「好了三哥,五弟還小,你也別太嚴厲了。」子莫抱着比她高了一頭的高孝琬,三哥骨骼均勻,抱着手感挺好。
高孝琬掙不開子莫的束縛,低頭才發現自己整個兒被他四弟擁着,對上子莫眼波流轉的雙眼,倏然一陣熱流胡亂在身體裏竄動着,腦袋都懵了一下。咳,佯裝皺眉不悅狀,他把子莫推開了些。
&弟,你太慣着他了!」
&麼會,三哥你也不是一向這麼慣我的?」我跟你學的,疼自家弟弟有什麼錯?「
孝琬的眼光順着子莫的鼻樑,挪到了那張漂亮的唇上。
他不是故意盯着那殷紅的唇瓣的,他四弟的臉孔無處不美,眉如遠山黛,眼似水波橫。他不太敢盯着四弟的眉眼看,因為心跳已經夠快了。
&長恭,我還沒說你!你說說你。。。。。。和人動什麼手?!」孝琬打算端着哥哥的架子收收他早已心猿意馬不太對頭的心,可發現自己的手還被四弟牢牢握着,窘迫的表情遮都遮不掉。
&呵呵。」子莫笑笑,把手鬆開了。三哥身上的味道和孩童時候一般,淡淡的陽光味道,似乎無憂無慮在天上漂浮的一朵白雲,忍不住把頭斜倚在暴跳如雷的三哥肩膀上。
&嗎?」高孝琬柔聲問道。
&麼?」子莫眨眨眼。
&不是和人打架了?我問你有沒有受傷。」
&不會!你四弟我身無長處就是打架還是挺有自信的!」蕭子莫厚着臉皮撩撩袖子,一副天下無敵的大丈夫模樣,結果三哥一眼就看到她纖白的手臂上那紅腫的淤痕。
&是怎麼了?還說沒事!」高孝琬皺着眉頭,拉着子莫四處翻找着跌打藥酒。
&哥,沒有啦,那個小子也被我打得滿地找牙呢,我不算吃虧!」子莫齜牙笑得很得意。
。。。。。。孝琬又好氣又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倒了藥酒,開始給子莫措藥。
&弟,最近鄴城裏人雜,你可別看到什麼人都和人較真,忍讓一下就算了。」
&道!三哥被賦予重任的國宴準備得如何了?天南海北的來了這麼些似敵似友的來客,也虧得三哥能辦妥當了,要是我,早就哭倒在地上了!」蕭子莫又開始調皮了。
&呀!就在我地方會這麼耍嘴皮子!」孝琬忍着笑,其實氣都消了一大半了。
&然了,在我家三哥地方我就安心當好我的好弟弟。在其他人地方我可是一向只動拳頭的!」
&最好少仗着自己藝高人膽大,這麼猖狂,遲早有人得治你,到時候吃虧了就知道悔字怎麼寫了。」三哥搖頭笑笑。
&呀三哥,你不好長他人志氣滅自家人威風!你要對四弟我有信心!就像上次,我不過就和那黑衣人去山裏談天論道了大半夜,你就急得和什麼一樣,哭喪着臉,你四弟我是小媳婦嗎,就丟了一會會就這麼不淡定了。我以後可是要立志成千古名將的人,三哥這麼護犢子可一點不好,正所謂男子漢志在四方,正所謂玉不磨不成器,正所謂。。。。。。」
&好好,大將軍!你也知道自個兒文采不怎麼樣,就別咬文嚼字了知道四弟你胸懷大志,三哥是不能和你比的,我只求高家上下兄弟齊心,都平安就行了。四弟啊,那晚你被黑衣人劫走一事,雖皇上也沒有再刨根問底追究,可是史進也上稟了陛下,說是並沒有找到打鬥的痕跡,二叔今非昔比,疑心也是常情。。。。。。」
&哥,我都明白。四弟行事未曾有三哥想得周到,以後事事會三思而後行。鄴城今個兒魚龍混雜,我冒然出手與人打鬥,興許也是惹事了,三哥教訓得對。」
「。。。。。。我說你是因為你給我惹事了嗎?你這麼說我都不想給你這個白眼狼擦藥了。。。。。。」孝琬似是負氣地把藥酒放到了一邊,站起身來就要走。
&琬孝琬,你別這么小氣嘛!你也說了我不會講話了,你別生氣了!哥哥,你看,我這裏都紅了一大塊了,你不幫我擦藥,我回去還得被翠娘再重頭罵到腳呢~~~~~你說我今晚還怎麼能好好睡覺?乖了乖了,別生氣了!」蕭子莫耍賴皮得拖着孝琬的手臂,晃了晃似是撒嬌,她真是愈活愈小。。。。。。
咳。。。。。。孝琬的臉上又起了一層紅暈,燭火搖曳,看得不太真切。
鳴鑼開道,鑼鼓喧天。
北齊文宣皇帝帶領百官似是掐准了時間在五月初八的晌午回到了鄴城。
長春門外,河間王恭敬迎聖駕。
留守皇城的官員跪滿了宮殿外的廣場。
&間王辛苦了,請起請起。」高洋下了御駕,扶起孝琬。跟在皇帝玉攆後面的馬車中出來兩個人,孝琬一看頓時狐疑,這二人臉生得很,不是跟隨文宣帝前去祭天的宮嬪或是大臣。
&來,河間王一定沒見過他們。正好在回程的路上遇上了,朕便與他們同道了。」高洋捋了捋鬍子,笑着。
那個絡腮鬍子的健碩大漢也朗聲笑道:「陛下厚愛,要在下同路而來實在是打擾了聖駕,惶恐惶恐!」那大漢正值壯年,龍睛虎目,氣度不凡。而站在一旁的另一男子更加讓人印象深刻。高孝琬原本以為他家四弟算得上是這北朝翩翩美男第一人,今個兒瞧見了這一陌生青年,才愣得半天沒吱聲,這等姿容,竟也不遑多讓。
天人之姿,與長恭比,更為濃艷綺麗,而又少了幾分四弟脫俗的氣度。
&間王大名鼎鼎,在下早有耳聞,幸會幸會!」壯漢作了一揖。
&禮失禮,孝琬乃晚輩,這位大汗真是客氣了。」高孝琬見那壯漢一身關外遊牧民族的打扮,心想這次國宴有關外番邦大王前來進貢,便也是稱呼起來。
&哈,河間王有眼光!這位,便是柔然部落新選出的大汗苻堅苻大王,這一位。。。。。。這是慕容公子。」高洋的眼神挪移到那位美貌公子身上,連語氣都不禁曖昧了起來。
什麼?!這人便是慕容沖?!高孝琬向來行事謹言慎行,這下,也不禁露出了着實吃驚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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