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窸窸窣窣落下,此般時候,子莫只想盡情地親吻着這個難能可貴的人。
他有些情難自己,而鳳凰早就意亂情迷。
還哪裏顧得了這是在周國皇宮的偏殿內,兩人只想相擁相融徹底打碎那原本若隱若現橫亘在他們之間的那道隔閡和疏離。
子莫被猛地抱起,然後一把被鳳凰放倒在了木地板上。
身子傾覆下來,這纏綿悱惻的感覺似乎與以往不太一樣。。。。。。子莫有些奇怪地挑了挑眉毛,他覺得鳳凰眼中的自信與不羈讓這美得妖嬈奪目的人格外添了些輕佻狂放與以往不同的味道。
往常的鳳凰雖也狂傲,可在床笫間似乎總有些陰霾籠罩着他。或許是少年時候的不堪往事讓他有些束縛手腳,並沒有如此刻這般肆意灑脫艷若驕陽。
「怎麼了?」雋夜垂目看着這人,半開的衣襟露出了他漂亮的脖頸與胸膛,青絲如綢緞般垂於身前,他便如俯視着自己領地的霸主,正一臉魅惑地看着子莫。
急急扯開了這人的衣襟,正待低頭採擷,卻被這人捧住了臉頰,滿含溫柔地仔細打量着。
「做了皇帝達成了夙願便是這般好吧,鳳凰看起來開心多了。」子莫微笑着說道。
雋夜一愣,他突然明白這人說的該是他以往的忍辱和陰影。
自然,當他明白這一世的屈辱都是他被罰下凡的果報輪迴,恢復了靈智記起了一切他如何還會為了那前程往事一場煙雲而耿耿於懷?
最重要的是,他如今完完整整地得到了這人。做夢都未想過這人竟能愛他愛到此般境地,全不顧世俗眼光和他一身的污穢。
雋夜甚至慶幸,若不是慕容沖此生的坎坷悲涼,他如何能這般看懂他的用情至深與滿腔痴心。
他以為九天之上的紀塵只是冰雕玉鐲的傲世神尊,沒想他的愛便是這般赤誠與純粹,堅冰化成了水,儘是磅礴與柔軟,包容着他,他全然沒與他計較過什麼。。。。。。
不可自制地便是深深低頭親吻着那人的唇,呼吸着他的呼吸,身體求索着對方同樣熾熱的反應,兩人相擁着毫無顧忌。
「我的夙願一直都是得到你。」
雋夜不明白,為何這繾綣纏綿竟能讓他紅了眼眶。說來真是丟人,他閱人無數,卻似乎從來都沒有在床笫間感受到何為深情與愛戀。
這靈肉合二為一深深相戀相連的感覺讓他滿足地嘆息。原來他全然錯了,這歡愛之事並不是一次次嘗着新鮮的味道,而是將這摯愛的一點一滴,一寸一毫都深深烙在自己的心間魂上,與他合二為一,便契合成這世間最完整的美好。
兩人沉醉於彼此的呼應和糾纏間,而發出了繾綣的若隱若現的聲響。
。。。。。。
阿涼在外面端着那盆涼水,轉來轉去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是看着燕王進去的,而殿下並沒有反抗,看起來這便是一場你情我願的燕好。
幸好這其他人都還在前殿飲酒,皇帝陛下被那群突厥人纏着輪番海飲沒空挪個地方,不然她當真是要急煞了自己。
貼着那殿門的窗戶紙偷聽了一下,轉頭朝着星空雙手合十拼命地祈禱着。
阿涼他明白長恭殿下是被陛下威迫的,或許與那燕王才是兩情相悅,可是這時辰地方皆不對啊,若是被抓個正着,她阿涼當真是不知道會有何下場了。
她急得團團轉着,也不敢去打擾這正是如痴如狂的兩人,只能抱着那一盆子水蹲在門外,替長恭殿下望着風。
子莫抱緊了這人的肩背,坐在他的懷中,喉頭不可自制地發出斷斷續續似是甜蜜又很是煎熬的聲響。
這人像是故意的,輕一下重一下地撩撥着他的神經,讓他全然沒有提防,想要隱忍地吞下喉頭的聲音,卻又被緊緊擁在懷裏求索地那麼迫切而徹底失了控制。
一番,酣暢淋漓。
雋夜衣衫半褪地抱着子莫,頭擱在他的脖頸上,明知道這裏是何處,卻不忍心分開彼此,只想這樣多依偎一會便是地久天長的永恆。
子莫的手指拂過那人的胸口,那裏有道觸目驚心的傷疤。雖已經結痂,可是看着那歪歪扭扭縫合的形狀還是讓他痛得紅了眼睛。
「別哭,這是你留給我的,就是山盟海誓的證據了,你賴不了。」雋夜笑着溫柔地說道。
「胡說,哪裏有用這種東西當海誓山盟的信物的。你給我的鳳凰淚我帶着呢,那便已經是了,這傷疤不算。」子莫抗辯道。
「好,這個不算。鳳凰淚可是寶物啊,長恭要記得帶着。」雋夜想到下凡前被收繳的寶物鳳凰淚又是如何被這太上老君交送到了燕國皇宮中,轉而經他的手又到了這人的手中便有些感慨唏噓。
鳳凰淚或許恢復不了紀塵的仙身了,可是此物自有靈性,能保得這人一世太平便好。
凡是被罰下界的天人,世世不得長壽善終,他知曉自己渡過這一世劫難就可回天上了,然而紀塵的刑罰更重,不知道還要在這下界歷經多少無休止的輪迴。。。。。。
這樣想着,雋夜甚是心痛,他不由更加緊地摟緊了這人。
他一定要想想法子,不能看着這人繼續這樣碾轉飄零,此生幸運,下一次,便是茫茫人海尋而不得了。
「阿涼見過玲兒姐姐,玲兒姐姐萬安!」
驀地,門外傳來阿涼那丫頭故意提高了嗓門的聲音,聽得殿內的兩人皆是驚了驚。
「阿涼,你杵在這兒幹嘛?可是蘭陵殿下在裏面?」玲兒甚是好奇地往偏殿裏面望了望,卻被阿涼一把攔在外面。
「是啊,我家殿下被灌醉了,吐得一塌糊塗,他在裏面收拾呢,讓我不要進去,玲兒姐姐也不要偷看了才好,雖然我家殿下的確是玉樹臨風傾國傾城!」
阿涼心裏怕得打鼓,不過這話說出來倒是底氣十足,插科打諢地一派輕鬆。
被如此揶揄着,這玲兒倒是臉色一僵,不好意思地退了一步。
殿內的兩人哪裏不知曉這阿涼是在提醒他們了,趕緊起身收拾殘局。這混亂的場面,也真是忘情了些。
「你先走,繞過那假山還能回到那清涼殿。」子莫叮囑着慕容沖,這人也只能跳窗了,想來好笑,當真是荒唐。他們方才解開心結,便猶如偷情一般只能這樣四散而逃,子莫看着這人,滿眼都是心酸和不甘。
「別難過,來日方長,我有你的真心就足夠了。」
子莫一愣,他看到了鳳凰眼中分明是一派寬和和大量,大約他和宇文邕的事情這人都心裏猜了個七八分。
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反應,便看到鳳凰衣袍飛揚,從那窗戶翻身出去了。到了外面,還順手掩上了那窗,似是這偷情偷得都熟稔的模樣。
子莫啞然失笑,他對這人的愛無以回報。
「玲兒,你這個丫頭不來伺候本宮,倒是蹲在這偏殿外面作甚?長恭殿下離席都有半個時辰了,還沒有收拾好嗎?」
阿史那皇后竟然擺駕到了此處,真是讓人意外萬分。
子莫挑了挑眉頭,覺得這個皇后殿下有些太過矚目於他。不知道是何用意?
「見過皇后娘娘,我家殿下喝醉了,讓我在門外候着。。。。。。」阿涼一看來人也是大感驚訝,真沒想到這皇后鳳駕怎麼會到了這裏。
轉頭瞥了瞥裏面,沒了動靜可是她心裏吃不准啊。於是一顆小心臟狂跳着,看到這皇后殿下哪裏還敢上前阻攔?
果不其然,阿史那見阿涼這丫頭神色慌張,竟然猛地一把推門便進去了。
急急地走到內室,卻見那高長恭正一臉安穩地躺在了床榻上歇息。看到了她,似是滿臉意外,起身恭敬作揖道:「不知道皇后娘娘鳳駕到了,有失遠迎,贖罪,贖罪!」
子莫淡然說道。
而皇后顯然很是失望,她該是抓姦成雙的,怎麼會落了個空呢?!
四周掃着這空寂的殿宇,她怎麼都不甘心便這樣放過這人!
「皇后是在找什麼?」子莫臉色有些侷促,這個女人顯然沒了雍容華貴的一國之母的風度,那張臉皆是焦躁和敵意,看得子莫心頭一驚。
想到這皇后殿下該是知曉了宇文邕的所作所為而把他當成了情敵,真是有些無地自容,他還當真沒有過和一個女人搶什麼夫婿的經歷。
「皇后殿下,在下的酒醒了,便先告辭了。」子莫不想再在此處逗留,剛想走,卻見那阿史那怒氣沖沖地攔住了他的去處。
「長恭殿下是做賊心虛嗎?如何這麼快就要走了?」阿史那很少這般尖酸,可是,她面對這個人面是會不由自主地刻薄起來。
她阿史那何曾求過什麼,她不過一心一意想要幫扶陛下一家美滿,真不知道陛下是中了這人什麼邪術,便是如此沉迷於他!
是這臉嗎?還是這蝕骨的身子?
皇后殿下大概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此刻的眼神有多麼刻毒,而她的妒忌又是如何地讓她花容失色,失了原本的端莊大方。
然而,這都不能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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