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陸峒為什麼會和那些散仙產生矛盾衝突,之前聽陸峒吼得那一句話也能聽明白了。
現在肖遙就很好奇,到底是出現了什麼寶貝,能夠讓那些散修不怕得罪流明亭更不怕流失仙力,還能選擇翻臉。
實在是有些難以想像。
「徐強,你先帶着定仙草走,我來攔住他們!」陸峒咬了咬牙,沉聲說道。
「陸師兄……」另外一個流明亭弟子,也就是叫徐前的那個仙族,臉上的表情看着似乎是有些惶恐的,小聲說道,「我們一起跑吧……」
「閉嘴!」陸峒氣樂了。
特麼的,這要是能一起跑,我還有必要留下來?
你以為我之前是閒着沒事說着玩呢?
那叫徐強的仙族當下也不再猶豫,轉過身就要逃走,卻不料拎着長槍的散仙,已經朝着他追了過來。
原本陸峒是想要將他給攔下來,卻沒想到對方忽然殺了個回馬槍。
陸峒心中陡然一驚。
原本他以為,對方的目的就是想要追上徐強,將定仙草給搶回來。
卻沒想到這只是一個虛晃。
對方真實的目的還是自己!
這一槍角度極其刁鑽,而且對方是準備充足的。
這一剎那,陸峒從對方的臉上都看到了一絲譏笑。
似乎是在對自己說:你小子還是太幼稚了。
陸峒忽然一發狠,竟然並沒有選擇避讓,而是伸出手抓向了那把長槍。
長槍帶着一道勁風,徹底貫穿陸峒的掌心,頓時鮮血狂涌。
陸峒臉上的表情一瞬間變得無比猙獰,他另外一隻手握成拳,狠狠砸在了槍尊的胸口。
兩人身體一同往後倒退。
陸峒很快就封住了自己體內的血液,也不見再有血從掌心處流出來,但是那一個黑漆漆的洞,哪怕是肖遙看着,都覺得有些觸目驚心。
看着陸峒,肖遙都是一陣牙疼。
這哥們,對自己還真是夠狠的啊……
用這種自損一千傷敵八百的方式,攔下槍尊。
這種方式,引人唏噓。
不過這看着還是挺過癮的,最起碼,陸峒也拿出了他的血性,最起碼值得別的仙族多看他一眼。
那槍尊很快重新站了起來,只是臉色看上去有些蒼白。
顯然他也沒想到,對方竟然會用這樣的方式選擇和自己對戰。
其實之前那樣的情況下,陸峒如果打定了心思想要後退的話,也是可以閃躲的,只不過這樣他就不可能攔下槍尊的追擊了。
然而,就在那徐強急急忙忙逃竄的時候,還是被攔了下來。
「嘿,將東西交出來吧,我心善,不會太過分為難你的。」高柳江臉上帶着不管怎麼看都不是很善意的表情看着那個叫徐強的鎮龍劍宗弟子,眼神中還閃爍着一道道精芒,如同看着自己即將要捕食的獵物一般。
徐強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無比。
他之前逃跑的時候完全是慌不擇路,根本沒意識到這邊還有別的仙族。
聽到高柳江剛才脫口而出的話,徐強腦子裏立刻出現了八個字:剛出龍潭又入虎穴。
他很想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出來,
自己這到底是招誰惹誰了啊?
特麼的,都組團來打劫是不是?
欺負老實……仙呢?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徐強的目光忽然落到了站在高柳江身後的肖遙身上,頓時眼睛一亮,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武笑師弟!武笑師弟!」他揮動着胳膊大喊起來。
肖遙瞥了他一眼,冷笑了一聲。
特麼的現在我是你師弟了?
之前你好像還跟着少須一起蹦躂的吧?
所以肖遙非常果斷的選擇不搭理他,就如同沒有看見沒有聽見一般,繼續和身邊的洛音聊着天,時不時還轉過臉看一眼陸峒那邊,盯着戰場,看看他們到底要多久才能分出勝負。
徐強徹底沉不住氣了。
他知道,現在自己想要保住小命,保住定仙草,希望完全要寄托在肖遙身上。
雖然,他從來都沒有將肖遙當回事,也沒覺得對方離開流明亭弟子隊伍中有什麼不好的。
可現在,這已經是他們的救命稻草了。
傻子都能看出來,肖遙和鎮龍劍宗那邊的弟子們相處的非常愉快,可現在自己就是被鎮龍劍宗的弟子給攔住了,不敢說肖遙開口,對方一定會放了自己,但是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在這種走投無路的情況下,他也得好好試一試啊!
機會就擺在面前,怎麼可能不去把握住呢?
他已經快步跑到了肖遙的面前,高柳江原本是可以出手將其攔截的,但是想了想還是沒這麼做,任憑那個叫徐強的傢伙跑到肖遙面前。
「武笑師弟,你一定要幫幫我啊!我們都是流明亭的弟子,現在我們遇到了麻煩,你怎麼可以袖手旁觀呢?」徐強說道。
肖遙冷笑了一聲,不為所動。
徐強眼神一黯,忽然站直了身體,指着肖遙的鼻子罵道:「武笑,你是我們流明亭的弟子,難道你要和他們鎮龍劍宗聯合在一起奪我寶物?若是這樣,等出了萬里池之後,我一定要將這件事情稟告上去,到時候哪怕是丹皇長老也保不住你!」
這就是軟的不行來硬的了。
「我沒打算和他們聯合啊!」肖遙說道,「是他們要搶你東西,和我有什麼關係?」
「呵呵,你身為我流明亭弟子,怎能不和我共同禦敵?」徐強說道。
這一個又一個大帽子,扣在了肖遙的腦袋上。
站在徐強身後的高柳江原本是插着手臂,現在都已經聽不下去,直接被氣樂了。
「現在一口一個流明亭弟子,之前你們怎麼不說?還共同禦敵?人家差點被你們帶着的散仙給弄死了,你們當時是怎麼說的?不是說他禽獸不如嗎?不是要將他趕出隊伍嗎?現在怎麼又變成你們流明亭的弟子了?」高柳江對徐強剛才的那一番言辭嗤之以鼻道,「你還真是有奶便是娘,沒奶是奴才啊!」
徐強聽到高柳江對自己的諷刺臉上的表情竟然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於是,高柳江也就沒有了繼續去諷刺對方的心思。
徐強看上去壓根就不在意這些,說的再難聽點,人家就是不要臉了,你繼續打人家的臉,又有什麼意思呢?
他搖了搖腦袋,心裏嘆息了一聲。
這流明亭的弟子,一向都是那麼愛惜羽毛,在意別人對自己的看法,但是現在進了萬里池,當自身利益受到威脅之後,原本一切的條條框框,也就都被拋開了。
高柳江覺得,其實不單單是流明亭的弟子是這樣,換做任何一個仙族現在應該都是這樣,或許嘴臉要比現在的流明亭弟子更加難看一些。
本來肖遙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
但是在聽完了徐強的最後一番話後,他臉上的表情也變了。
變得格外冷漠。
他看着徐強,冷笑連連。在這樣的情況下,對方沒去想着要用什麼樣的方法來討好自己,藉此來冰釋前嫌,反而還用這樣的方式來威脅自己。
當然了,即便對方這個時候真想着和肖遙虛與委蛇,肖遙也不會當回事,但是當不當回事是一回事,對方的態度如何,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現在徐強的態度,就讓肖遙覺得不爽。
非常不爽。
他站起身,看了眼徐強。
徐前接觸到肖遙的目光,竟然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你……你要幹什麼?」他顫抖着嘴唇小聲問道。
肖遙笑了一聲,非常正經地說:「其實我覺得你剛才說的挺對的,人家鎮龍劍宗的弟子想要搶你的東西,我身為你的師弟,流明亭的弟子,不可能坐視不理。」
聽到這一番話,徐強頓時大喜。
他覺得自己剛才說的話,已經起到了非常好的效果。
至於對方這個時候心裏是不是對自己有所怨言,這也不是他現在需要在意的問題了。
先度過眼前這個關頭,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別的事情,都可以往後放一放了。
肖遙還在繼續往下說着。
「你剛才說的是,鎮龍劍宗的弟子搶你身上的東西,我不能不插手,坐視不理,對吧?」肖遙問道。
徐強使勁點頭,馬上都要感動的哭了。
這個傢伙終於聽明白自己的話了?
然而肖遙接下來說的話,卻讓他有一種從天堂直墜地獄的感覺。
「既然是這樣,那我覺得還是挺好辦的啊!我來搶劫你,這樣說得過去了吧?」肖遙笑眯眯看着徐強認真說道,「到現在為止,我也沒聽說在進入萬里池之後,同門之間禁止廝殺的,哪怕是丹皇長老也沒說過,我這麼說,沒問題吧?」
徐強恨不得直接將肖遙給掐死。
這都什麼邏輯啊?
然而,鎮龍劍宗那些弟子,一個個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似乎是覺得肖遙現在說的這番話,頗有些大快人心的意思。
「來吧,自己自覺點,還是我自己動手?」肖遙眯着眼睛看着徐強說道。
徐強:「……」
他很詫異。
這個叫武笑的傢伙,真的是自己的師弟嗎?
真的是流明亭的弟子嗎?
這簡直……比鎮龍劍宗比那些散仙還要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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