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域之行,對於肖遙而言,顯然是有些不太順利的。
不過,這倒是沒有給肖遙血霧魔君他們造成什麼太大的打擊。
實際上在來龍域之前,他們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反正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有抱着什麼奢望,自然而然的,就不會有太大的失落了。
「主人,要是那龍族真的給我們氣受,我們直接翻臉走人就成了。」魔龍湊到肖遙的身邊,小聲說道,「其實,我對什麼龍族也不感興趣的。」
肖遙笑着點了點頭,但是並沒有給魔龍什麼回答。
他知道,魔龍這也只是為自己着想。
魔龍又怎麼可能不希望自己變得更加強大呢?
小白湊到跟前,樂呵呵說道:「魔龍,你這麼想就不對了,我要是你,就無論如何都要得到龍族的認可!」
魔龍轉過臉,不解看着肖遙,眼神中略顯好奇。
「你想啊!」小白笑着說道,「等你成為了龍族認可,得到了龍族血脈,那麼等以後,你就有可能成為龍神,成為龍族的統治者啊!到時候咱們哥幾個,在龍域還不得橫着走,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那才是真正的痛快!」
魔龍眼睛一亮,似乎覺得小白說的很有道理,且用力點着腦袋,一陣眉飛色舞。
先不說到底有沒有小白說的這種可能性,可光是想一想,就覺得非常痛快啊!
這才是反擊龍族最好的方式嘛!
血霧魔君和猿魔都無奈搖着腦袋。
他們覺得,小白和魔龍的想法實在是太簡單了。
龍神那可算是凌駕在仙帝魔神妖皇之上的存在了。
這麼多年來,龍族似乎都沒有出現過龍神了,否則,龍神早就徹底翻身了。
而且,能夠成為龍神的龍族,都有一個共同點。
他們身上的龍族血脈一定非常純正。
可魔龍一開始就只是蛟龍,只能算是偽龍,想要成為龍神的可能性,就太小了。
不過有想法終究是好事,總好過死氣沉沉地活着,那樣還不如死了算了。
在一群人穿山越嶺間,千里之外,有一座樓閣。
樓閣位於山峰之上,環境雅靜,可聽風觀雨。
樓閣內,擺放着一張四平八穩的木桌子,桌子前站着以為身着灰色長袍的老人,雖然滿頭白霜,卻依舊面紅齒白,精氣神十足,唯一不足的,大概是老人的身材看上去稍顯矮小。
桌子上,擺放着一盞茶杯,茶杯中,正倒映着行走於山嶺之間的肖遙與血霧魔君等魔族。
他站起身,攤開雙臂,大袖攬清風,高高鼓起,從中鑽出一條金色游龍,游龍的身體不住壯大,最後那身材矮小的老人,張開嘴喊了一個「定」字,言出法隨,一股力量便從他體內抽離而出,將金色游龍包裹其中。
杯中看天地,袖中藏金龍。
金龍搖頭晃尾,面露祈求,老人笑罵:「你這再大一些,就要將我住的地方給撐破了,到時候你幫我蓋房子?」
金龍只得做罷,只是覺得依舊不滿足,就好像將千金美酒放入一個杯子中,明明放不下,卻不允許杯子脹大起來。
老人伸出手輕輕一揮,說道:「你去將這人族以及魔族,全部趕走吧。」
金龍面露好奇之色。
老人微微一笑,看着窗外景色。
「龍域尚且穩定,不該節外生枝。」
十二個字說完,金龍便不在多說什麼,從窗戶中鑽了出去,翱翔於九天之上。
老人的手,按住窗台,食指中指,有節奏敲擊着。
他看向一個方向,目光能透過密集山林,看到一道道足跡。
「若是你們闖的過,我便不說什麼了,但是你們闖不過,還不願走的話,我定然將你們全部斬殺於龍域!」
最後一字說完,老人身上殺機暴漲。
這時候,身後傳來一聲龍吟。
紫龍帶着那個穿着紫色長裙的女孩,朝着這邊飛來。
等到女孩從紫龍上跳下來,也學之前那位老者,將紫龍藏於袖中。
她蹦蹦跳跳上了閣樓。
「爺爺!我今天看到一群有意思的魔族呢!」女孩笑盈盈說道。
老人輕輕點了點頭,伸出手指了指擺在桌子上的那盞茶杯。
少女面露恍然大悟之色,輕輕點了點頭,笑着說道:「看來爺爺早就知道了。」
「你覺得,那其中最特別的,是什麼呢?」
「是什麼?」少女看着老人,面露不解之色。
「不是魔族,不是仙族,不是妖族。」老人笑着說道,「你覺得,他是什麼?」
「人族?」少女脫口而出道。
老人神色立刻變冷。
少女面露悸色,小聲說道:「爺爺,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不是說錯了,而是說對了,這才是我最害怕的。」老人苦笑着說道。
他抹了把臉,坐在一張藤椅上,緩緩閉上眼睛。
少女繞到他身後,伸出手,幫老人揉捏着肩膀。
過了片刻,老人終於是徐徐開口了。
「仙族也好,魔族也好,妖族也好,其實,也就都那樣,談不上多麼厲害,在厲害,也難以擺脫天道對他們的舒服,但是曾經有一個非常強大的種族,他們險些擺脫了那道束縛……」說到這裏,老人頓了頓,又強調了自己剛才那一番話中的關鍵詞,「險些。」
少女輕輕點頭,表示自己聽着在。
「這數萬年來,我們這一族,已經和龍族息息相關,一榮俱榮,一辱俱辱,談不上誰是誰的走狗,可實際上,有都差不多,如果龍域真的破滅了,我們這一族,也算是徹底頹了,你那條紫龍,很不錯,有機會成為真龍,甚至還有機會成為龍神,可這都需要時間的,我怕的就是,那些強大的存在,不願意給我們這個時間。」
少女深吸了口氣,說道:「爺爺,您曾經和我說過,只有紫龍以後真的變成了龍神,我才能去仙族,讓那些仙族向我們道歉。」
「是啊……」
「爺爺,您覺得,就那些魔族,還有那個……人族,能讓龍域陷入劫難中嗎?」少女似乎是覺得自己的爺爺有些杞人憂天了,可她又深知自己爺爺的脾氣,說話的時候,語氣很輕,有些試探,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刺痛老人內心最柔弱的地方,又引來一番雷霆大怒。
老人猛然睜開眼睛,站起身。
他走到窗前,伸出手,指着外面的山嶽。
「很多很多年前,龍域沒有山嶺,只有一片深潭,你知道嗎?」
女孩點了點頭:「這個爺爺您說過,但是我問您,為什麼龍域會有山峰矗立,您又不願意告訴我。」
「那我現在就告訴你。」老人聲音渾厚,每一個字,都咬的很重,似乎是希望,少女能夠將自己現在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牢牢記在心裏,當成銘文,刻在心中。
「龍域原本沒有山,後來,來了一群人,他們來到這裏,一劍一拳落下,終於,龍骨遍野,堆積成山。」老人輕聲說……
竹海中,許狂歌拎着長劍,不住穿行。
他終於意識到,竹海中最強大的存在是什麼了。
竹靈。
竹林有竹靈,詭變又莫測。
許狂歌從一個幻象中爬了出來,又陷入了另外一個幻象中去。
他一劍又一劍落下。
行走無聲,劍風陣陣。
等到他疲憊的時候,便坐了下來,靠在一根竹子上,喘息着,恢復着體內的劍氣。
終於,一個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了過來。
「你知道,讀書人最重要的是什麼嗎?」
許狂歌想了想,試探着說道:「有書?」
對方差點被憋死。
但是又不可否認,對方說的很有道理。就相當於他想要問許狂歌,吃飯最重要的是什麼,答案是張嘴,但是對方回答有飯。
你挑不出不對的地方。
這大概就是兵家和儒家最大的不同之處了。
「讀書最重要的,便是質疑,質疑書本上的東西,畢竟天底下那麼多的道理,總不能真的都被寫書的人給說完了吧?或許,他的道理是錯誤的呢?質疑了,推翻了,是不是就明悟了?」那虛無縹緲找不到蹤跡的聲音卻如同耳畔炸雷。
許狂歌閉上眼睛,思索着。
思索了片刻,他又抬起腦袋,問道:「那如果,我是說如果,書上的道理是對的呢?質疑,不是白質疑了嗎?」
「如果是對的,你想要推翻它的前提,就是得先去理解它,等到你發現,它是對的,那就意味着你徹底明悟了,這樣難道不比你去熟讀萬遍來的更巧,更妙嗎?」
許狂歌恍然大悟。
他站起身,再度握着手中的玄鐵劍。
想要在這竹林深處,好好盤根問底一番。
抹了,他抬起腦袋,看着遮天蔽日的竹葉,哈哈笑了一聲。
「幫我餵好我的驢子!」
說完,拔劍而起,灰塵滾滾。
竹樓中,偏偏仙子面露不悅。
「為何?」
東儒仙帝看了眼被拴在竹樓下的驢子,哈哈笑了一聲。
「我只是覺得,若是能夠讓一位劍氣可越天外天的劍修,忽然琢磨起書本上的道理,滿口之乎者也,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你覺得呢?」
「比如,他握着劍,捧着書,來殺你?」女仙帝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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