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好吃的?三姐,你不買衣服啦?」方來娣以為雲初真的就是帶她來買衣服的呢,哪裏知道雲初的心思啊。
「雲初敲了敲她的腦袋,衣服要買,飯也要吃啊,走吧,姐這回帶你下館子。」罷雲初領着方來娣大搖大擺的進了西月樓。
「二,我要蟹黃蒸蛋,油燜大蝦,蒜蓉扇貝,再來個田螺湯!」
二看了姐倆的打扮,不像是有錢人啊,要知道冬天的海貨可是很貴的,所以略有些遲疑,別的酒樓或許這個時節吃不到海貨了,可西月樓倒是有,只不過上來容易,這兩個人吃完了結不起賬怎麼辦?
雖然二有些狗眼看人低,不過雲初心情大好,也不同他一般見識,把方守財給她拿來買衣服的碎銀子放在桌子上,「夠了嗎」
從二的眼神中,她意識到,應該是不夠的,好吧,只能自己出血了,於是她從懷裏掏出個十兩的銀票,就是為了畫着方便,所以她的每張銀票的份額都不大。
「這回呢?」雲初儼然一笑。
二見她掏出了銀票,十兩銀子,足夠了,立即換了一副嘴臉,「夠了,夠了,二位姐稍等,笑的這就去給您上菜。」
雲初擺擺手,「快兒!」
方來娣也不知道雲初掏出來的是啥,她大字不識一個,更沒有見過銀票,她甚至有些擔心,「三姐,爹給你買衣裳的錢都花了,那你用啥買衣裳啊?」
「真是個愛操心的命,待會兒你就只管吃的飽飽的,別的不你操心的事兒,記住,回家後不許跟任何人一個字,不然我以後再也不帶你出來了!」雲初道。
方來娣趕忙捂住嘴,以表決心,她覺得自打這個三姐回來後,她的日子過得越來越好,而且三姐是個神人,不知道打哪兒就能變出錢來,她有辦法,就一定有辦法了,既然不讓操心,那她就不操心了。
「二位姐,您的菜齊了,請慢用!」二上菜的速度很快,也很有禮貌。
雲初看着桌子上的四道海鮮,吧唧了兩下嘴,自言自語道:「臉啊,臉啊,為了我的幸福,就暫且犧牲你一下了,四,開吃!」
方來娣聽話的大口吃起來,雲初也是終於可以毫無顧忌的大快朵頤了,不過她吃了幾口,就覺得不好吃,跟晉城的豐爍樓差遠了,更別提跟她做的比了,不過眼下也沒別的辦法,就只能將就着吃吧。
方來娣可沒覺得不好吃來,這是她第一次下館子,原來館子裏面的菜這麼好吃啊,跟着三姐就是好,有吃有喝的。
「少爺,您慢着兒!」門口進來兩個人,逆着陽光而立,雲初起初沒瞧清,可二人好像盯上了她們旁邊的空桌,雲初覺得鍾夜辰簡直是陰魂不散,碧雲城見到也就罷了,畢竟有個賭石大會,雲集了不少有錢人,可這麼個破鎮子,鳥不拉屎的地方,他鍾侯爺怎麼也大駕光臨呢。
鍾夜辰看到雲初,簡直是大喜過望,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不過他這次來溯川鎮還就是為了雲初,上次道歉她不接受,鍾侯爺回去後又把當年的事兒重新查了一遍,徹底的知道了自己是冤枉了雲初,當時知情不報的丫鬟也被他發落了,而他寢食難安,總覺得對雲初有些虧欠,雖然她如今落得這步田地,跟自己沒什麼關係,但鍾侯爺就是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便一路追到了這裏來。
憑鍾家的勢力,想要查找雲初的下落,實在是太容易了,不過他此次前來可沒動用鍾家的勢力,而是先去了碧雲城,查到了齊家,雲初是跟齊家父子一同前往的,那麼找到了齊家便找到了雲初。
可剛到了鎮子上,他和錢罐主僕二人便有些餓了,沒想到吃個飯都能碰到雲初,還真是有緣。
雲初看到鍾夜辰,心心念念的海貨也吃不下去了,不過她也吃了不少,應該會有用,「四,吃飽了沒?吃飽了咱們就走吧!」
「三姐,飽是飽了,可這麼多還沒吃呢,多浪費啊!」
雲初瞪了她一眼,就算浪費了也沒辦法啊,誰叫她遇到討厭的人了呢,於是她拉着對飯菜依依不捨得方來娣去結了帳,可剛走出酒樓沒兩步,她又想起了什麼而折了回來。
「這個還給你!」雲初從脖子間摘下那塊玉佩,她也不想戴着,可要是不貼身放着,她怕被家裏的那幾個人摸了去。
玉佩上面還帶着雲初的體溫,還有淡淡的香氣,那是獨屬於她的味道,鍾夜辰笑着道:「送出去的東西,哪有要回來的道理,我了,你若不要便扔了吧。」
要是以前的雲初定然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扔了,不過是十幾兩銀子的東西,可現在的雲初知道一文錢難倒英雄漢,沒有錢的滋味有多難熬,「鍾夜辰,這是你的東西,要扔也是你扔,我才不管呢。」
鍾夜辰不接她的話,反而轉移了話題,「雲初,你都不問問我來這裏是做什麼嗎?」
「與我無關!」雲初想也不想的答道。
鍾夜辰苦笑,當然是有關,要是真的跟她沒關係,他也不用大老遠的跑着一趟了,「錯,我是為你而來,確切的我是為了向你道歉而來,當年的事兒我已經查明,是雲柔搞的鬼,她買通了我家的丫鬟構陷你,當年我年少氣盛,魯莽了,還望你原諒。」
在碧雲城鍾夜辰的道歉,她可以不在乎,可這次她卻做不到無動於衷了,如果他所言不虛的話,那他翻山越嶺只為道歉而來,這份誠意,雲初很感動,殺人不過頭地,其實想想也沒多大的事兒,鍾夜辰當時年輕氣盛,自己又何嘗不是呢,而且如今自己不過是一個平凡的村姑,還能夠讓鍾夜辰紆尊降貴的同自己道歉,這份胸襟也值得她敬佩。
雲初忽然很想笑,曾經最愛的人,如今變得形同陌路,相看兩相厭,曾經最討厭的人,如今再看卻有些欣賞了,人生真的很奇怪。
「好,侯爺快人快語,那我也不是揪着不放的人,你的道歉我接受了,只是這玉佩,我真的不能收!」雲初還是想要把玉佩還回去。
「它已經是你的了!」鍾夜辰道,不過很快他就發現雲初的不對勁兒,「丫頭,你的臉怎麼那麼紅,而且還有疹子!」
雲初卻不在意的笑了笑,「沒事兒!」
方來娣也有些緊張,「三姐,你這是咋了,好嚇人。」
「要的就是這麼嚇人!」雲初狡黠一笑,「侯爺,我還有事,失陪了,山高路遠,咱們不必再見!」
不必再見嗎?鍾夜辰笑了笑,未必吧!世間女子沒有不愛惜自己容貌的,尤其像雲初這般美貌驕傲的女子,更會珍之又重,緣何起了疹子又這麼開心呢,而且他剛剛看了眼她那一桌上的菜色,都是海貨,聽聞很多人吃了海貨會有不適的反應,輕者起疹子,重者會要了性命的,而曾經有人為了捉弄雲初就給她的菜里放過蟹黃,雖然雲初吃了一口就嘗出來了,不過她還是起了滿臉的疹子,不用他打聽,這也是有人想要獻媚跟他的。
其實仔細想想,鍾夜辰發現自己還挺了解雲初的,關於她的人品的謠言他不信,但對於她的生活習性以及喜好的話,還是可以信的。
雲初就是那種吃了海貨會有不適反應的人,緣何她還要主動去吃呢,而且面對紅疹,她好像還很高興,這丫頭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少爺,您千里迢迢就為了跟她道個歉?」他是真沒想到啊,自家主子還有這份魄力呢,「眼下這歉您也道了,雲初姑娘也接受了,咱們明天是不是動身回晉城去啊?」
豈料鍾夜辰搖搖頭,「急什麼?是不是想跟你相好的那個秋景了?」
「誰誰的,奴才跟秋景什麼都沒有,嗯,什麼都沒有!」錢罐心虛的道。
鍾夜辰也不拆穿他,不過時而會逗弄一下他,比如現在,他心情大好,「既然你跟秋景沒什麼,那我就同管家,王嬤嬤家的兒子還未成親,就把秋景許配給他吧!」
「少爺,您每天那麼忙,家中下人婚配的事兒,您還是別操心了。」錢罐內心哀嚎,他家少爺就愛這麼坑人嗎?
「你的意思是我不務正業嘍?」鍾夜辰板起臉來,一本正經的嚇唬人。
「不不是,奴才不敢。」千里迢迢的為給一個姑娘家道歉而來,難道這還不是不務正業嗎?可錢罐敢想卻不敢言啊,誰叫他面對的是自家的少爺呢。
「行了,不逗你了,快吃吧,咱們暫且不回去,我倒要看看丫頭葫蘆里賣的什麼藥?」鍾夜辰道。
「少爺,您是不是不想跟顧姐成親啊,所以躲着不回去!」錢罐猜測到,這次回去老夫人和夫人一直在給少爺張羅這事兒,少爺是留書偷偷出走的。
「錢罐,你知道的太多了,是會被殺人滅口的!」鍾夜辰冷聲道,錢罐嚇得乖乖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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