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黑貓玄青
我並不知道當時我笑起來是什麼樣子,不過看那個吸血鬼一臉忌憚的樣子,我的笑容絕對不會多麼好。
我手持手術刀,以很慢的速度一步步地向吸血鬼靠近,吸血鬼也隨着我的步伐,不斷後退……
這座超市的三樓是賣服裝的,鏡子基本隨處可見,而當我經過一面鏡子時,對着鏡子看了看,這一看不要緊,我魂都快嚇飛了:鏡子裏面的,是我不假,但我的身後竟然跟着一隻黑貓。
「尼瑪!這什麼玩意?」我的大腦現在一片空白。本來有個吸血鬼就夠操蛋的了,這次出來了一隻黑貓……咦,等等,黑貓?我想到之前看過的一篇文章。
在中國的傳統文化中,黑貓寓意着吉祥。古時的人們認為,黑貓能辟邪,使妖魔鬼怪不敢靠近,還能為主人帶來吉祥。所以,在古時的富貴人家,都有養黑貓,或者擺放黑貓飾品的習慣。比如:在門口掛一個墜有黑貓的風鈴。有些富人,用黃金打造成貓作為裝飾,一定要用漆塗成黑色才行。
想到這裏,我仔細打量了下這隻黑貓:這黑貓體態修長,毛髮烏黑而隱隱泛着赤色,雙眼卻是慘綠色的,細長的瞳孔正盯着鏡子,我在看它,而它,也在看我!
黑而有赤色者為玄。玄貓是一種從古代流傳到現代的辟邪物,它可以驅邪,每當有災難降臨時,它就會出現。
古書有記載:玄貓,辟邪之物。易置於南。子孫皆易。忌易動這裏的玄貓就是指黑貓。說的是玄貓要把它養於大門(因為古人一般把大門建這朝南的方向,我姥姥家的大門就是朝南的),子孫是不要動它的。因為傳說這代玄貓死後,就是它的子孫也會保佑你的或你的子孫。
想到這裏,我心裏鬆了口氣,還好不是來害我的。
想到這裏,我扭頭對着吸血鬼走去,而那吸血鬼更是怕的連連後撤,他並不怎麼怕我,卻怕我身後的玄貓。
想到這裏,我更是開心了,當機立斷,一刀就對着吸血鬼的心臟刺去,而我身後的玄貓,也「喵」地一聲撲了上去,霎那間,吸血鬼被我和玄貓殺死,身體化為灰燼。
做完這一切以後,我突然感覺到身體一陣酸軟,連站着的力氣都沒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那隻玄貓則看了我兩眼,竟然對我點了點頭,然後消失不見。
……
睡夢中的我猛然驚醒,一下子坐立起來,大口喘着粗氣,我怕驚醒周圍的人,就壓低了聲音,不過心臟「砰砰」地跳着,怎麼都止不住。
「尼瑪,怎麼又做噩夢了?看來修煉不能停啊,這個世道看來不怎麼安穩了。」
我伸了個懶腰,抬起頭,正好看到姥姥家那間儲物室上,竟然有一個黑色的人影,我頓時瞪大了雙眼死死的盯着他。借着月光和庭院外的路燈光,我看清了,那人影有些瘦弱,全身除了眼睛,都隱藏在一件黑色的斗篷下,看他的樣子像是在對我笑。不過我可不敢放鬆,這裏可是我姥姥家,我不能因為自己大意讓他們出事。緊接着,那道黑影竟然化為了一隻黑貓,然後跳進了那間儲物室。
「哦,這下明白了。原來他就是那只在夢裏幫助了我的玄貓。」想到這,我就明白了,也放鬆了,緊接着,因為做噩夢而產生肌肉酸痛無力,大腦困頓不堪的現狀也讓我無法繼續想別的了,直接一頭倒下,被子都忘了蓋就呼呼地睡着了。
第二天醒來,我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對着那間儲物室恭恭敬敬鞠了三個躬,看得我表哥莫名其妙的,不過我姥姥和我媽倒是知道了點什麼,相互看了一眼,並沒有說出來,只是長長地嘆了口氣。
果然,當我再次經過儲物室的時候,那種被注視冰冷的感覺沒有了。我心想:難怪,玄貓,性屬陰,一般都是修道之士作特殊用途的,再就是放在宅子裏辟邪。前幾日一直被玄貓注視的,恐怕不是我,而是我身上的東西,不過話說回來,為什麼自從摘了項鍊又帶上之後總是做噩夢?我記得玉垚子說這個是鎮魂石啊,這可是地府里的高級貨,怎麼連個小鬼都防不住?難道真的是只有到了生死關頭才會起作用?那這也太坑了吧!萬一鬼把我弄個半死,卻不殺了我,那這不就一直沒有用處?不行,下一次見到玉垚子,絕對要好好問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腹誹了好一陣之後,我沒說什麼,正常地吃飯,玩遊戲。只不過姥姥帶着香和一些水果點心進了儲物室,不一會就出來了,看到我也沒說什麼,摸了摸我的頭,就走了,這整的我莫名其妙:姥姥難道知道了?不應該啊,應該是我昨晚把她吵醒了。想到這,也就不管了,玩歸玩,修煉堅決不能鬆懈。每天兩個小時修煉則是我給我自己定下的目標。
我以為這件事就會這樣過去,結果到了下午,趁我爸媽和我舅媽舅舅午睡的時候,姥姥卻偷偷地把我拉到另一間屋子,鎖上了門。我有些疑惑地看着姥姥的舉動,並沒說話。
姥姥回過身,緊張地看着我,看了有一會後說:「昨天晚上你看到什麼了?」
我一想就明白了,果然,姥姥知道。我就說:「昨天晚上晚上做噩夢,難受地不行,有種要死了的感覺,可突然間,我的身後出現了一隻黑貓,是他救了我。等我醒了,就看到有個儲物室上有個人影,具體的看不清,不過沒一會他就化成一隻黑貓鑽進儲物室了。所以第二天早上我給他鞠了三個躬。」
姥姥聽到我的話,鬆了口氣,神色也沒那麼緊張了,只是一個勁的說:「那就好,那就好……」說着打開了門往外走。
剛走出房門,姥姥回過頭跟我說:「這件事,別告訴別人。說出來後,將來可是會倒霉的。」
我有些納悶:難道還有別的秘密?我點了點頭:「哎,成兒。」
姥姥笑了笑,就出去了,而我則在想,姥姥到底知道些什麼呢?先是太奶奶就給我的項鍊成了鎮魂石,沒過多久因為一次沒帶就噩夢連連,到現在那隻玄貓的事姥姥也知道……大人的世界好複雜……
想不明白的我,也就沒繼續想,找我表哥玩遊戲去了。表哥和我一樣,沒有午睡的習慣,就問我姥姥把我叫進屋幹嘛,我就說是問我昨晚怎麼了,我昨晚做噩夢把姥姥給吵醒了,表哥沒有懷疑,繼續跟我玩遊戲。
晚飯後,我們全家都坐在家門口前面的石台上納涼。不得不說這裏的地理位置就是好,三面環山,冬暖夏涼,就是蚊子有點多,我們一人一根艾草棍點着了都感覺蚊子不少,至於斜對面那家住戶,沒有艾草棍,可在那挨咬呢,看得我和我表哥背地裏偷笑:有必要這麼摳門嗎?
納完涼,我們一家準備回屋睡覺,而我和我哥打算熬夜打遊戲。我和他約定好,一人兩個小時,看誰運氣好能爆史詩級裝備,運氣差的明天去市里肯德基請客,他答應了,而我在他玩遊戲的時候修煉。
當我運轉法力的時候,我發現我的法力莫名地多了不少,差不多有二十絲左右,要知道,我現在總共不超過二百絲,這憑空多出來的十分之一到底是哪來的?難道是我被鬼壓床時殺了的鬼被我吸收了演化來的?要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可就不得了了,雖然做噩夢的感覺不爽,可是我的法力多了不少啊,十分之一啊,這要是神功大成,還有什麼地方我去不了的?到時候隨便動下手都有大把金錢到手,到時候,哼,拿着饅頭想蘸白糖蘸白糖,想蘸紅糖蘸紅糖,不過,辣椒醬仿佛也不錯,嘿嘿……
不知為何,我突然想問問儲物室裏面的那位供奉,畢竟,作為普通人的生活被打亂,我也開始不斷地做噩夢,雖然法力增長迅速,但這並不是我想要的,我隱隱感覺到自己捲入了什麼事情中,無論是好奇心還是別的,我都想知道真相。
我打着上廁所的旗號出臥室,等到經過儲物室的時候,我用很輕的聲音說:「前輩,晚輩有事相詢,如果不介意,請今晚到我夢中一見,晚輩不勝感激。」說完微微鞠了一躬。
我不知道我這樣說是不是符合古代人的禮儀,不過我確實表現出了對對方的尊重,剩下的,就看對方答不答應了。
我沒走幾步,就聽到儲物室的屋頂上傳來一聲貓叫,我愣了:這到底是答應呢還是不答應呢,抑或是單純的貓叫呢?要知道,在北京農村養貓養狗是很常見的。
反正會不會見到,今晚就知道了,如果不來,那就等回家後想辦法聯繫玉垚子,他應該會告訴我。
樂觀向上的我解決了生理問題後回到臥室很快就睡着了,這次,那位終於出現了。
沒錯,就是那天晚上就了我的那隻玄貓,他剛剛出現的時候用的動物形態,到了我面前,卻變成了人形態。之前雖然借着月光和路燈光遠遠看了一眼,不過當我看到那位後,真的忍不住吐槽:「您老人家這麼帥,至於全身裹在斗篷里嗎?」
玄貓化成人形後,真的是帥的沒話說,體態修長,身穿一身黑色的漢服,更是顯得他膚白如雪。他的臉龐,透着稜角分明的冷峻,濃密的眉毛叛逆地向上揚起,長而微卷的睫毛下,幽暗深邃的眸子中帶着一絲神秘,又帶着一絲慵懶,眼角又帶着些魚尾紋,更讓他有股滄桑的感覺,更別說立體感極強的鼻樑和仿佛永遠都在上揚着嘴角。
玄貓倒是笑笑,說:「不然呢?靠臉吃飯?」
他這麼一說,我倒是無話可說了,見過帥的,沒見過這麼帥的。
深吸一口氣,我向對方行禮:「末進後學魯萬里拜見前輩,敢問前輩名號。」
玄貓看到我對他行禮也向我回了禮,說:「我的名字就算了,都是一百年前的歷史了,現在,知道我的存在的,都管我叫玄青。」
「多謝玄青前輩昨日相助。」嘴上沒說什麼,心裏可是很不平靜,一百年,那時候的,嘶,不行,要小心對待。
「好了,你要這樣,那我可就走了,你的師傅與我有舊,幫他照顧你是應該的,當年要不是他,我也不會活到現在。」
我師傅?尷尬,沒有啊,我都不知道我師傅是誰,只認識一個玉垚子,難道玄青說的是他?
我輕輕咳了一聲:「玄青前輩,您說的是不是玉垚子?」
玄青直接一愣:「玉垚子?他是誰?沒聽說過啊。他是你師傅?」
臥槽!我心裏真的是萬千奔馳而過,搞不好是個烏龍啊。
我哭笑不得地說:「前輩,您所說的師傅,我從沒見過……」
玄青一聽也是懵了,急忙問道:「那你這身法力,還有修煉的功法從何而來?」
我回道:「就是剛跟您說的玉垚子。」隨後,我將我從六月底到現在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玄青,我看得出來,他對我並沒有敵意,並且,他很有可能是我姥姥祖上養的黑貓的後代。
玄青聽了後沉默不語,然後問我:「你說,那個玉垚子最後說了句五叔叔?」
我想了想,點了點頭:「對啊,他是那麼說的。」
玄青並沒有說什麼,古怪地看了我一眼,嘀咕了一句:「如果是他侄子,那就沒錯了。不過鎮魂石……」說到這還停了下,臉上帶着古怪的笑意,讓我有些摸不着頭腦。
我看了玄青一眼,問:「前輩,您認識那個五叔叔?」
玄青看了我一眼笑道:「不可說,不可說。既然他暫時不想告訴你,我自然也不能告訴你。我只能說,你小子運氣真的不錯,有機會拜入他門下。」說到這就停下了,整的我心裏一個勁的抓狂:要說就說完啊。不過更多的就是對那個未曾謀面的「五叔叔」的好奇了。
玄青說:「我能告訴你的,只是我曾欠他一個人情,這件事,憑他的能力應該早就算出來了,現在我就還給你。」說着給了我一樣東西,這東西通體晶瑩,沒有一點瑕疵,溫潤如玉,不過聯繫到玄青的身份,應該是他的指甲。
我問道:「前輩,這是啥?」
玄青並沒有說,只是笑笑:「這是我的指甲,有一天你會用到的。」說完就消失不見了。
我醒了之後,看了眼儲物室,又看了看手中,果然多了一根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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