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回到濟同大學校園。
李華勇和林凱被建築學院團委邀請去參加什麼座談會,幾個人離開招待所,林凱被三位女生簇擁,走在前面有說有笑,而李華勇稍微落後一點,他默不作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彤彤姐,你們怎麼想到邀請我去參加什麼座談會呀?你知道我這人沒什麼文化的,這不,連勇哥都說我是香江農民,你快教教我,大家說,如果等下讓我發言的話,我都該說些什麼好?」
「嘻嘻,就是因為你是香江農民才請你去呀,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這個香江農民在我們學校有多受歡迎,大家都對你很好奇呢,大家都很想了解你,所以你等下呀,就給大家介紹一下你們香江,還有介紹一下你自己,對了,你不是說你跑過大陸很多地方嗎,那你再跟我們說說你在大陸的感受,還有你眼中兩地的差距。」
「啊?差距呀?我覺得沒什麼差距呀,我在大陸待得挺舒服的,尤其是申城,彤彤姐我跟你說,我現在可喜歡申城了......」
林凱開始在那滿嘴跑火車了,逗得幾位女生花枝亂顫,尤其是趙樹軍和那位叫蘇晴的女生,在那格格嬌笑不停。
要說林凱和李華勇來這已經有一個多星期了,並且他又不像李華勇,每天需要往設計院跑,基本無所事事閒的蛋疼的他每天就往雷雨彤那跑,有時甚至還裝模作樣跟着去蹭課,這樣一來二去,他已經和雷雨彤趙樹軍她們混的非常熟絡。
還真別說,林凱在雷雨彤那一幫同學那還挺受歡迎。年少多金,長相不賴,更重要是林凱這人的性格脾氣其實不錯,紈絝氣息雖然有點,但絕不是那種眼睛長在頭頂上的紈絝,更不會盛氣凌人。
再加上林凱雖然沒有受過高等教育,普通話也不怎麼標準,然而他的英語水平卻是不錯,從小在香江受教育的他,英文水平還真不比這年頭普通大學生要差。
因此完全可以想像啊,像林凱這樣一個香江年青人混跡大學校園,嗯,男生怎麼看他不太好說,但在女生那裏絕對是大受歡迎。
「啊...欠!」
李華勇一個毫無徵兆的噴嚏終於吸引到一點回頭率,雷雨彤關心的問道:
「怎麼了勇哥,感冒了嗎?」
「呵呵,沒有,大概是剛才有誰在念叨我吧,不然也不會莫名其妙打噴嚏了。」
李華勇這種毫無營養的玩笑話並沒吸引到什麼注意力,林凱和其他兩位女生依然在有說有笑談笑風生,只有雷雨彤含笑飛快看了李華勇一眼,然後她一邊目不斜視往前走路,一邊用只有李華勇聽得到的聲音說道:
「是不是林蔚姐在念叨你呀?」
「咳咳咳......」
李華勇這時候當然不知道怎麼接雷雨彤的話,而一個人在遇到不知道怎麼接話的時候該怎麼辦呢?那最好的辦法,當然就是,轉移話題。
於是李華勇在下一刻就轉移話題,他故意抬高一點聲音:
「彤彤,你對你們學校的xxx教授怎麼看?」
李華勇這句話還是很起作用,因為他這句話說出口之後,不僅是雷雨彤,連其他兩位女生也停止和林凱交談,把目光投向這邊。
這位「xxx教授」何許人也?那當然是這年代的名人。什麼方面的名人呢?大家別忘了現在可是86年底,而就在今年,國內可是有個很時髦的名詞,叫做「反對資產階級自由化」。
而製造這個詞的根源在什麼地方呢?其實就是在高校里。如果說兩年多之後的那場事,主戰場是在京城的話,那麼在現如今,主戰場卻是在華東地區的幾所名校。這其中包括申城的幾所知名學府,江浙地區的幾所名校,再加上徽省著名的「南七技校」。
就是在這些學校里,活躍着一批像方某某,劉某某這樣的著名「精英」。這些人被西方媒體譽為中國的「民主鬥士」,然而李華勇用後世的眼光來看,這些人無非就是後世「公知」,「大v」一類的人物。
在今年的風波中,濟同大學也是重災區啊,他剛才說的「xxx教授」,其實就和方某某,劉某某是同一類人物。
現在聽李華勇提到學校里這位知名人物,雷雨彤沒有說話,其他兩位女生同樣沒有開口。李華勇將眾人的表情盡收眼底,他心裏嘆一口氣,然後用長輩的口吻語重情長的對雷雨彤「教育」道:
「彤彤,對了還有你們兩位,我不管你們心裏對這位教授是什麼看法,總之他們的事你們千萬不要參與啊,甚至在平時的時候議論都別去議論,沒好處的,摻合他們的事你們今後是會吃虧。」
這個「會吃虧」當然又是李華勇的經驗之談了。要說前世這時候李華勇雖然還小,他那時還在讀小學呢,因此對這幾年的事不是很清楚,然而等他長大以後,尤其是等他參加工作以後,可是見過太多因為這幾年的事而吃虧的「前輩」。
例如就在李華勇前世工作的單位,尤其在他進總公司機關工作,成為公司副總工程師以後,他分管的部門就曾經遇到過一位極其特殊的下屬。
那位老兄大概比李華勇年長10歲左右,國內某名校土木系畢業,能力極強,水平也是極高,他的業務水平連李華勇都佩服不已,並且這人還不是那種書呆子般的人物,他平時的為人處世同樣也相當不錯,屬於情商和智商都不缺的那種人。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人,在單位里卻混得並不如意。從他的學歷,資歷甚至能力,李華勇認為他其實都比自己要強,然而他卻只能當李華勇的下屬,並且還低不少,兩人差了整整兩級,這位老兄在單位里當了幾十年的質量處副處長。
是什麼原因讓這位老兄鬱郁不得志呢?無他,他在讀書時候「犯錯誤」了,犯的是那種在其他單位可能無所謂,然而在體制內卻非常要命的「錯誤」。
隨口教育了雷雨彤一句後,幾個人繼續前行,這時候大家倒是都沉默下來的,林凱他們不再說笑,李華勇也只顧着低頭走路,好像是在思路什麼問題。
李華勇現在當然是在想事情。作為一名「過來人」,並且他現在就置身大學校園,知道學校里是什麼氣氛,所以他非常清楚今天的這個什麼「座談會」是什麼意思啊。
一想起這事李華勇就在心裏埋怨老錢,正是他出的餿主意,也就是他給建築學院團委提的建議,讓自己去跟學生們「座談」。
對於學校方面的想法,李華勇當然是很好理解。目前在學校里不是「資產階級自由主義」思想泛濫嗎?而自己呢,在老錢或者學校團委看來,自己可是個標準的「工人階級」,並且是親身參與過鵬城世貿「三天一層」這種絕對「政治正確」的工人階級。
再加上就在前幾天,自己攪了人家孔大博士的講座,貌似自己當時說得話,或者說展現出來的思想,那是很符合當下的需要啊,是對付「資產階級自由主義」的利器。
正是因為這兩個原因,這才有了今天的什麼「座談」。
然而說句實在話,李華勇是真心不想參加這樣的勞子「座談會」,他認為這絕對是個苦差事啊。
作為一名穿越人士,李華勇當然是不擔心自己會犯什麼錯誤,尤其是「政治錯誤」這一類的,應該說穿越人士在這方面那肯定都算是開了掛,這種錯誤絕不可能犯。
李華勇不想參加的原因,主要是他覺得這類活動有點無聊,並且很難討得到好。因為在他看來,按照學校方面的意思,美其名曰說是什麼「座談」,本意呢,那應該有點讓自己去給大學生們作思想報告的意味。
這就是李華勇內心抗拒的原因了。要說「思想報告」這一類的東西本身就有點無聊,更重要是今天要面對一群什麼人?那可都是在校大學生,而在任何時候,在校大學生基本都是思想最活躍的一個群體。
和這幫人作什麼「思想報告」,這是那麼容易討得到好嗎?
「嗯,等下我都該說些什麼呢?好在今天都是建築學院的,如果只說建築的事,只在這個行業內尋找話題的話,那應該還是能對付過去,也能跟老錢他們交差。」
就在李華勇低着頭胡思亂想的時候,雷雨彤停下腳步,她轉過頭對李華勇說道:
「勇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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