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塵跟着隊伍出了山洞。
冷風拂過亂石林立的小坡,放眼望去只有遍地的零碎死屍與濃郁的血腥味。此時纏繞在眾人心頭的陰影也隨之消失了,因為……
「猴子呢?」布塵四下張望,昨天還把他們包圍得密不透風的那群猴子,此刻竟然一隻不剩全部消失了!
「這不是很好嗎,沒有那群擾人的猢猻,我們也清靜許多。」關子魚聳聳肩撇着嘴輕笑一聲。
布塵默然點點頭沒有搭話,他轉過頭看向于謹泉。
于謹泉此時正在與曲嫣紅商量着什麼,布塵見到她一直若有所思的在點頭,想來他們一定在談論這次的行動。再看向航那邊,只見他一直低頭與身邊的賀家兄弟小聲說着話,距離太遠布塵也聽不到具體內容。
布塵微微皺眉,心中感到有些不對,但具體哪裏不對自己又說不上來,只好緊鎖着眉頭沉默的站在一旁。
「怎麼呢?看你一臉嚴肅的,在想什麼呢?」關子魚神拍着布塵的肩道。
布塵搖搖頭,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擔心什麼。
「啊,對了。」布塵突然抬起頭,看了一眼向航那裏轉頭對着關子魚問道:「怎麼一直都沒見到東區的季心師兄?他不是應該也上山來了嗎?」
「季心?」關子魚疑惑的看着布塵,他不清楚布塵何為去關心這個人,關子魚搖搖頭道:「在我們過來支援前,季心就已經不在了。」
「不在了?」
「嗯,聽東區的弟子說,他在隊伍逃進洞穴前就已經消失不見了,想來是遇害了吧,現在東區的弟子都暫時在聽向航的號令。」
布塵點點頭不再說話,他等着隊伍在次動身……
「大家都聽清楚了嗎?」于謹泉、曲嫣紅與向航三人站在隊伍的前面,正在給眾弟子講解接下來要注意的事項。
有些人多少是不願意再往前走的,但在這三人面前也只能聽從安排,況且他們若沒有于謹泉他們的保護,估計也下不了山。
布塵冷眼旁觀,心中冷笑,踏着步子跟在關子魚身後……
…………
越往裏走氣氛便越沉悶,在這片安靜的叢林中,布塵只聽得到眾人沉重的呼吸聲。
明明昨天還那麼嘈雜,現在安靜的連一絲生息都沒有,他們走到現在一隻猴子都沒有遇見……不,是一隻動物都沒有看到,仿佛一夜之間整個煉鋒山都被清空了一般,就連一隻蟲豸的叫聲都停止了,這太詭異了……
「就是前面了。」走在隊首位置的李賁突然出聲道。
他手指着離松林不遠處的一處洞口,興奮的對着向航他們說道,臉上也露出了一絲激動的神情。
眾人停留在原地休整了一番。
為了安全起見,此時前排幾人建議先派人到洞口先查探情況,這個提議當然得到了眾人的同意,但是偵查的人選卻讓他們糾結起來,畢竟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任務……
「我就知道,好了,我去就是了。」關子魚擺了擺手,自己輕功出眾這個人選確實非自己莫屬,搖搖頭無奈的笑了笑,與眾人揮了揮手便抽出腰間長劍輕手輕腳的走上前去……
「不要緊嗎?只讓他一個人過去。」曲嫣紅側着臉向于謹泉說道,她有些擔心的看着關子魚的背影:「若是出事了,我怕他一個人應付不來。」
「沒事,人多了會礙事,以小魚的身法速度就算出了什麼事他也來得及逃跑。」于謹泉緊緊盯着正在前行的關子魚,那股關切的眼神卻也不像嘴上說的那般不關心。
布塵舉頭四下查探了一番,神情無比謹慎,引得身旁正在喝酒的高盛也看了過來。
「你小子怎麼了?」高盛底下眼向布塵問道。
布塵搖搖頭沒說話,他皺着眉盯着四周,好似隨時有什麼東西要過來一般。
高盛聳聳肩沒去管他,自顧自的喝起酒來。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
關子魚有驚無險的回到隊伍中,他長吁一口氣接過遞來的酒囊大喝了一口。
「裏面除了一些腐爛的屍體以外什麼都沒有。」他看向于謹泉眉頭一皺便開口說道。
「什麼都沒有?這怎麼可能。」向航走到他面前語氣中含有一絲不滿:「你進去了沒有,別只在洞口看了下就跑回來了。」
關子魚對着他輕笑一聲,白了一眼根本就不去理會他。
「小魚和那些膽小的傢伙不同,他去查探絕對不會漏掉任何細節,向師兄可不要亂說。」于謹泉對着向航沉聲說道。
「哼!我可不相信裏面什麼都沒有。」向航招手讓李賁過來,他手搭在李賁的肩上道:「你確定是這裏沒錯吧?」
李賁有些拘謹,但還是點了點頭道:「沒錯,我就是從這裏逃出來的。」
向航點點頭向後一招手道:「我們進去!」
說着也不管于謹泉他們,帶着東南兩區的弟子便一馬當先的向山洞進發。
于謹泉與曲嫣紅對視一眼點點頭,也帶着眾人跟了上去。
微風拂過,一股惡臭飄進布塵的鼻腔,這股噁心至極的味道,差點讓布塵把昨晚吃的東西給吐出來。
「裏面堆着很多屍體,你們注意點。」關子魚捂着鼻子向身後眾人說道。
洞口裏陰森無比,從外面根本看不清裏面的狀況。向航點燃火摺子,探頭向裏面看去,可是確實如關子魚所說,這諾大的空間裏面除了一地的屍骸竟然什麼都沒有。
向航側過頭看着李賁,眼中透露出不解與責問。
李賁搖搖頭表示自己並不清楚情況,他接過向航的火把大着膽子便向裏面走去。
片刻之後他的聲音就從裏面傳了出來。
「快過來!裏面還有人……」
眾人聽到李賁在洞窟中的驚呼,一下子便涌了進去,只留下關子魚在洞口若有所思。
布塵踏着潮濕與泥濘行走在洞窟之中,地上是隨處可見的碎肉骨塊,噁心的腥臭熏得他的雙眼直冒淚水,他強忍着不適跟着大部隊來到了洞窟盡頭。
此時李賁正蹲在一名破衣爛衫的人身旁,不停地拍打那人的臉頰。
布塵透過微光,看清楚那人的面孔後,不禁背脊一緊。
「這是東區的季心師兄?」
眾人顯然認出了這個人,但季心不是在前天就死了嗎?怎麼會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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