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驚訝,「宗主您這是……」
他卻是:「不要多問,離開青山域去,在沒有成就玄仙前不要想着回來。」
玄仙!!!
元嬰才是金仙,玄仙可是分神期強者。那是在整個仙界都能算得上高手的存在。
我想問宗主為什麼要這麼,但他卻又率先讓我不要多問了。我張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能出話來。
宗主瞧瞧我,又道:「收拾東西吧,我送你下山去。」
我有很多疑惑不假,但不願意錯過這個機會,當即不再多,收拾東西,便跟宗主下了山去。
他御劍帶着我往後山飛行,過綿延的兩座山,到山腳下才落地,對我道:「不管你去哪裏,都記着你曾是青山宗的弟子。你師傅對你抱有厚望,若是有機會,在外域將玄春殿的威名打出來,也好讓你師傅高興高興。」
我實在是忍不住了,道:「宗主,是不是宗里發生什麼事情了?」
他搖搖頭,「沒有,只是你記着我的話,不到玄仙境界千萬別回宗就是了。」
完這句話,他拍拍我的肩膀,竟然就這麼御劍又往青山宗里飛去了。
深夜裏,我腳踩在雪地里,往青山城的方向走去。
我先是到青山城外的驛站里,又在這裏租下匹檮杌,然後才騎着檮杌往禹城趕去。
琯素還在那裏,她是我的女人。不管她願不願意和我走,我想我都應該去問問她才是。
到禹城的時候是九天後的凌晨。
我騎着檮杌徑直到肖家院落的外面,然後瞧向了門。
門打開來,露出來的俏臉是琯素,她看到我,愣住,隨之眼淚便淌出來了。
我把她摟在懷裏,輕聲對她:「跟我走……」
她在我懷裏用力的點頭,什麼也沒有問。
我抱起她,跳上檮杌的背,就這麼帶着她往蒙家村的方向行去。
來來去去,了無牽掛。我不想和肖亦茗她們告別,因為我沒法解釋自己的去向。而且,此去經年,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回這裏來,或許是十年後,又或許是百年後,倒不如讓自己就這麼神神秘秘的杳無音訊的好。
在青山宗,我還有牽掛,牽掛着殿主、師兄們,但是這份牽掛,遠遠抵不上我對地球的牽掛。
如果可以,我會儘快的趕回來,但也也許……
又是二十天。
在離着整整的十年之期只剩下半個月的時候,我終於趕回到瘋前輩的山洞外,當初我們出現在仙界的地方。
這裏還是顯得那麼的原始,若是不仔細瞧,根本不能發現這裏有人居住。
我走到山洞外面,拉動遮掩住洞口的藤條,登時就聽到裏面有窮奇的吼聲響起。
這窮奇聲絕對算得上是唯妙唯俏了,但我仍舊能聽得出來是學的。這是蒙烈的拿手本事,以前在蒙家村住的那些時日他就經常在我面前顯擺,沒想到現在這傢伙倒是把這技能用來糊弄人或是靈獸了。
我對着洞裏面道:「蒙烈,你這聲音若是再大些,只怕就真的要把我給嚇跑咯!」
洞裏邊頓時跑出個人來,頭髮亂糟糟的,裹着獸皮,活生生的野人。
他衝出來卻是猛地摟住我,用力的捶我的後背:「莊大哥,你來了!」
瘋前輩也緊接着出來,沒好氣道:「子別擋着路,讓我出去。」
蒙烈估計是挨過他收拾,連忙撒開我,老老實實的就往洞外面走去。
我稍稍讓開身子,看到裏面的瘋前輩,笑道:「瘋前輩,好長時間不見了,您還好吧?」
他也是頭髮亂糟糟,和蒙烈都像極了野人。
上次我送蒙烈到這裏來時,那時我才來仙界一年,可現在,十年都快要到了。
九年了,差不多有九年的時間沒有見過瘋前輩和蒙烈了。
瘋前輩微笑着看我,道:「我倒是還好,就是以為你回不來了。」
然後他看向剛剛從檮杌上下來的琯素,眼神有些深邃,問道:「這是你在仙界找的老婆?」
我點點頭,「是的。」然後對琯素:「琯素,這位是瘋前輩。」
蒙烈自告奮勇:「嫂嫂,我是莊大哥的好朋友,我叫蒙烈。」
這子聽我承認琯素是我老婆,興高采烈的盯着琯素猛瞧,好似比他自己找老婆還興奮似的。
琯素有些嬌羞的點頭,對瘋前輩施禮道:「見過前輩!」緊接着看向蒙烈,「蒙烈你好。」
瘋前輩輕輕點頭:「你子福氣不錯。」
我有些得瑟:「嘿嘿,那當然。」
瘋前輩笑笑,又往山洞裏走去,「進去罷,是不是整十年出現縫隙,再過半個月就知道了。」
琯素有些不解,走在我旁邊,輕聲問我:「莊嚴,什麼縫隙?」
我沒有回答,只是帶着她走到山洞裏。裏面有發光的晶石,不算很明亮,但對我們自然是沒有什麼影響。
等到蒙烈跟在最後面也走進來,盤膝坐在我們旁邊,我才問瘋前輩道:「瘋前輩,蒙烈他知道嗎?」
瘋前輩點點頭:「現在這子是我徒兒,我跟他過了。」
蒙烈喜滋滋的道:「嗯啊,莊大哥,師傅他都跟我了。」不過隨即他卻是露出幾分遺憾之色來,「不過我不能跟着你到你的家鄉去。」
我不禁疑惑問道:「為什麼?」
他撓撓頭,有些欲言又止。
我恍然大悟,突然明白他肯定是心裏還牽掛着蒙家村的仇,笑道:「鄉親們的仇,我已經報了。」
蒙烈瞬間就愣了,隨即滿臉緊張的問我:「莊大哥,你的是真的嗎?你把那個挨千刀的城主給宰了?」
我點頭,用肯定的語氣答道:「宰了,不僅僅宰了他,還宰了他的父親。」
蒙烈聽完,忽然間哈哈大笑,眼角卻是有熱淚淌出來。我知道,這份血海深仇壓在他心裏的時間太長了。這情緒陡然爆發出來,他忍不住淌淚,這是極為正常的事情。
瘋前輩顯然也知道蒙家村事情的來龍去脈了,感慨道:「沒想到你子現在竟然連元嬰期強者都能斬殺了。」因為我們兩都是地球來的,關係又特殊,是以他倒也沒有因為我的實力變強而對我的態度發生什麼變化。
我搖搖頭,沒什麼。我現在還在牽掛玄春殿的事,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多言。
在玄春殿危難之際,我卻不得不選擇離開,這讓得我的心裏有份深深的愧疚在包裹着我。
琯素坐在我旁邊什麼也沒有,只是打量着山洞。
忽然,她指着山洞的某處,道:「那是什麼?」
我看過去,發現那裏赫然放着我的手機,還有我的錢包、鑰匙、衣服等等從地球帶來的東西。
瘋前輩到現在都還把這些東西保留着。
他有些感慨的:「偶爾想地球的時候,我會看看這些東西。」
我看着他又流露出幾絲憂傷的眼神,問他:「瘋前輩,那你打算再回去嗎?」
瘋前輩是個極為深情的人,當初千方百計想到仙界來,甚至把自己折磨瘋了,是因為他妻子的墳在這裏。她的墳在哪裏,他的心便在哪裏。
聽到我這麼問,瘋前輩緩緩搖頭道:「我就不回去了,以後實在想回去再回去吧……」
我輕輕的點頭,沒有勸他。
他在地球修行數百年,早沒有親人了。對地球,他沒有我這麼深的牽掛。
蒙烈還在旁邊淌着淚的大笑。
我走到擺放我衣服、手機的那裏,把東西都拿到手裏,再回到琯素的旁邊,摩挲着手中的手機,輕聲對她道:「這是我家鄉的東西。」
她打量着我的鑰匙串、看我的錢包,再看到我錢包里的身份證等等,「這些都好奇怪啊!我以前從沒有見過這樣的東西呢,莊嚴,你的家鄉在哪?怎麼會有這麼多奇怪的東西?這上面的人是你嗎?」
她指着身份證上我的相片。
我輕輕抓住她的手,道:「我的家鄉不在仙界,在另外的世界。你願意跟我離開仙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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