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普通人來說,如今不錯的日子,就已是幸福的盡頭。
但身為國家管理者的政府,卻並不這麼認為。
西洋人依舊壓在他們頭頂。雖然因為日本面積狹小又多是高山,在要求開放幾個港口之後就被扔在一邊不再過問,但當年幕府簽下的各種賣國條約,仍在一點一滴的抽取着人民的血汗。
維新,還遠未結束!
如何變的強大,成為了現在最棘手的問題。
而擺在面前的一條明路,就是西方列強的軍國主義。
畢竟,對方的強大是可以直接看到的,不少高官大臣也十分傾向這類主張。
但,被相樂總三強硬的壓下了。
沒有過於高大的原因,只是他知道,那樣做是不對的!
或許可以使國家變的強大,但不對就是不對,即使用搶來的金銀與土地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說他變的成熟,但他有時候又跟當年一樣的迂腐。
不對的事情不能做,需要理由嗎?
並不需要!
因此,政府內不少人對他產生了不滿。
可他威望之重,又讓對方不敢輕舉妄動。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在會議上吐血昏迷,這才讓事情發生了變化。
如今,已經是1878年的春天。
而在歷史上,他本該死於1868年。
死神用了十年時間,才發現漏掉了一個人。
相樂總三重病,臥床不起,多位名醫會診,卻束手無策!
這個消息瞬間就傳遍了整個日本,民眾們無不憂心忡忡,在家中擺上香爐,祈禱這位開創了新時代的領袖早日康復。
但有人憂,自然有人喜。
比方說,「東洋的俾斯麥」大久保利通!
「阻礙,就要消失了啊!」他對着月光飲酒,只覺的酒水越來越好喝:「過去之人就過去吧,日本的未來,將由我來創造!」
一夜之間,軍國主義便在日本的國土上大行其道。
稅收加重,建設放緩,一切都要為軍隊讓道,民眾們苦不堪言。
身為陸軍大臣的劍心想要反抗,但砍人他在行,行政卻只能說是二流,幾次三番的較量之後,他就被邊緣化了。
「可惡!」劍心猛錘了一下桌子:「大久保利通這樣搞下去,豈不是又要回到幕末那個動亂的年代了嗎?」
巴輕拉了一下他的衣袖:「你嚇到孩子們了。」
劍心一愣,抬頭望去,只看見小薰、宗次郎還有雪代緣,正直勾勾的看着他。
他苦笑一下,擺手說道:「抱歉,我不該在家宴上說這些。」
小薰湊上來笑眯眯的說:「好啦好啦,既然下來了,就不要再想那麼多了,全當休息好了。現在剛好有時間,要不要去山上看看比古爺爺,我還想讓他教我燒陶呢!」
劍心莞爾,點了點頭:「也好。」
但巴卻點了點小薰的額頭說道:「聽說你最近的成績不太好,若是這次考試不及格的話,你就給我乖乖的待在家裏,哪都不許去,聽到沒?」
小薰的臉立刻垮了下來:「哎,怎麼這樣?宗次郎,阿緣,你們幫幫我說說好話啊!」
雪代緣和宗次郎一同聳聳肩,表示愛莫能助。
家宴便在「歡聲笑語」中進行着。
餐後,女人們在收拾碗筷,而男人們則在月光下聊天。
「緋村,我要參軍,你幫我安排一下。」這麼多年,雪代緣也不願叫劍心一聲「姐夫」。
劍心愣住了,奇怪問道:「你參軍做什麼?」
「當然是做你做不到的事情了!」雪代緣傲氣十足的回答:「你太懦弱了,能面對豺狼的,也只有豺狼!」
「你是要……?」
「不錯!就是你想的那樣!」雪代緣的雙眸里透着瘋狂:「什麼狗屁大久保利通,這樣的雜碎也想要改變世道,先問問老子同不同意啊!」
「你怎麼突然……你不是對新政府一向不屑一顧嗎?」
「哼,新政府什麼的,我到現在也一樣是不屑一顧。」雪代緣說完,看了看屋裏忙碌着的兩個身影,語氣變的溫柔:「但,那兩個女人都喜歡的世界,當然不能讓人隨意破壞掉啊!」
劍心先是一愣,然後露出了笑容:「好吧,不論為什麼,總之還是要謝謝你,我會替你安排的。」
「嘁,我可不需要你的感謝。」雪代緣『傲嬌』的說完,又拉過了宗次郎:「瀨田,跟我一起!」
「不,不,我就不必了,我可不想跟人發生衝突。」宗次郎胡亂擺着手,一臉驚恐的說道。
雪代緣氣的一把將他推到地上,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混蛋,你可是大名鼎鼎的天劍啊,為什麼會變得這麼懦弱?!」
宗次郎賠着笑臉,喃喃說道:「大家就不能坐下來好好談談嗎,幹嘛非要打打殺殺呢?」
「有些時候,有些事情,就是要分個你死我活,才能決出對錯!」雪代緣狠狠的大聲說道,腦門上全是青筋,然後甩門而出:「看到你就來氣,我走了!緋村,有消息了通知我!」
巴和小薰聞聲走了出來,只看到雪代緣離去的背影。
小薰走過去扶起了宗次郎:「你又惹阿緣生氣了?」
宗次郎苦笑:「大概是吧。」
小薰也是無奈:「真是的,這幾年你的性格也變化的太大了吧,簡直都不像個練武之人了。」
「是嗎?不會吧?」宗次郎摸着腦袋,一副反應遲鈍的模樣。
小薰也是不知道該從哪裏吐槽才好。
明明幾年前還是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絕世劍客,這幾年卻感覺變了個人,總給人一種笨笨傻傻,十分好欺負的感覺。
不過,再怎麼說也是自己相中的男人,就算再怎麼變,那顆善良的心也不會變!
「走,到我的房間,我給你看些東西。」
小薰拉着宗次郎就往屋裏鑽,但卻被巴擋住了。
巴平淡的說道:「天色不早了,宗次郎一定很累了,對吧?」
宗次郎腦門上冷汗連連,急忙掙脫了小薰的手,點點頭道:「是、是!我也該告辭了,今天真是承蒙款待!」說完,他深鞠一躬,然後轉身就走。
「喂,喂!」小薰在後面氣的跺腳:「真是個膽小鬼!」
「什麼膽小鬼,我說是你這丫頭膽子太大了!」巴點着對方的腦門說道:「這麼晚還敢把男子邀入閨房,我可不記得教出個不知矜持的女兒啊!」
「痛痛痛!」小薰一邊躲閃一說道:「都什麼時代了,男女平等,媽媽你的思想太落後了!」
「我落後?」巴咬着牙:「當年一把屎一把尿把你養大,可不是讓你說我落後的!而且身為女子的教養,放在什麼時代也不會落後!跟我進來,今天我便要好好說教一番!」
「不要啊!」小薰被巴拖着,對劍心不停的伸手叫道:「救命,老爸救命啊!」
劍心笑呵呵的看着這一切,又給自己的倒了一杯。
酒,的確是越來越好喝了。
……
瀨田宗次郎回到家長,點燃了蠟燭。
昏黃的光線之下,他的表情無比凝重。
菊一文字從刀架上被取下,握在了一雙結實的手中。
「大久保利通……」
寶劍出鞘,映射出的是一雙犀利的眼睛。
屬於絕世劍客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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