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因茲貝倫……」衛宮切嗣重複一聲,除了思念與無奈,更多的則是自責與內疚。
間桐髒硯也是輕嘆一聲,出乎意料的與衛宮切嗣又幾分相似,但仔細看去,卻仍舊是一副乾瘦老頭的詭異模樣,仿佛剛才的聲音不是他發出的一樣。
「昔日的冬之聖女,自願成為活祭品,也就是小聖杯,其作用就是收束英靈們的靈魂。」
「那麼,目的呢?」韋伯問道。
間桐髒硯瞥了一眼衛宮切嗣,答道:「就跟他說的一樣,為了製造『炸彈』!」
「英靈雖然是死去的亡靈,但在魔力的作用下被召喚到現世之後,就已經被世界認可,好像是在一件違禁品上蓋上了『合格』的印戳。而英靈死後,由於他們的特殊性質,靈魂就會回到英靈王座,這也是規則之一,所以抑制力也無能為力。既然要從內測到達外側,就無可避免的要穿過世界屏障,而這個過程,就會在屏障上留下孔。」
「但就如我剛才所說,單一英靈穿越屏障造成的孔太小,會立刻被規則修復。所以小聖杯的作用就是收集這些靈魂,然後在同一時間釋放出去。從一個增加到七個,已經可以產生質的變化,仿佛是集束炸彈一樣,在世界屏障上炸出一個連生靈也足以穿越的孔。」
「也就是……」
「不錯,就是頭頂上的黑洞!」
「但這些黑泥又是什麼,按現在這個情況來看,根本沒有任何人能穿過那個孔!」衛宮切嗣問道。
「是啊,的確不能。」間桐髒硯沒有反駁,而是幸災樂禍的說道:「但這一切都怪你啊,衛宮切嗣。」
「怪我?」衛宮切嗣皺起了眉頭:「把話說清楚!」
間桐髒硯「嘿嘿」怪笑了幾聲,開口說道:「外側是真理之源,是根源的所在。你以為開了孔,是個人都能過去嗎?當然要加以控制才行!」
衛宮切嗣先是一愣,然後突然想到了什麼,臉上的表情變的難看無比:「你是說……?」
「沒錯!」間桐髒硯答道:「小聖杯,即使收集英靈的存在,也是孔的穩定裝置。它不僅使孔存在,同樣也限制着外側流入的魔力,好比是閥門一樣。」
衛宮切嗣的臉已經黑的跟鍋底一樣,拿槍的手都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是你下令讓saber摧毀了小聖杯,所以造成現在這場災難的,不是別人,正是你啊!」
正是你……正是你……正是你……
啪嗒!
槍械掉在了地上,衛宮切嗣也一屁股坐下。
原來造成這一切的,正是自己嗎?
還以為眼前這個老頭是幕後黑手,沒想到自己才是真正的大boss!
我……到底都幹了些什麼?!
「連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僅僅是因為不合你的意便要毀掉,簡直是無知到極點的蠢貨!」間桐髒硯的拐杖在地上重重的點了兩下,發出咚咚的聲響。
衛宮切嗣無言以對。
雖然已經在與聖杯的對話中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但他還是又一次的犯下了相同的錯誤。
「現在……到底該怎麼辦?」韋伯問出了所有人都關心的問題。
間桐髒硯的臉上露出了笑容,絮絮叨叨了大半天,他等的就是現在。
「聖杯戰爭進行了四次,小聖杯還是首次集齊了全部七名英靈的靈魂。現在孔已經成型,穩定裝置也被破壞,想要阻止外側的魔力,哪怕是集合整個世界的力量都不夠,因為外側與內側,本就是不對等的。」
「難道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當然……有辦法!」間桐髒硯乾枯的臉上儘是得意:「老朽的魔術屬性是水,具備吞噬的特性。所以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讓老朽去吞噬掉外側的魔力,這樣以來,沒有了魔力的支持,這些黑泥自然就會消失。」
韋伯楞了一下,不可思議的說道:「那可是外側啊,根源所在,你真的可以吞噬掉那些魔力嗎?」還有,真的可以信得過你這個古怪的老頭子嗎?
但第二句他只是在心裏轉悠了一圈,並沒有說出口。
「能不能是老朽的問題,而且你們也沒有別的選擇不是嗎?」間桐髒硯桀桀笑道:「之所以花時間陪你們聊天,正是為了讓孔徹底的固定下來啊。」
韋伯先是一愣,然後恍然大悟,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剛才是故意拖延時間?」
「不錯!」間桐髒硯大大方方的承認道:「作為魔術師的你也應該明白,『通道』剛建立的時候最脆弱的,若是你們剛才出手,說不定還真能打破平衡,讓孔崩潰。但現在已經為時已晚,孔已經徹底穩定下來,再沒有人能阻止它了!」
狂暴的颶風突然吹起,耳邊響起了巨龍的咆哮,一道凌厲的劍光橫掃了整個天空,狠狠的打在黑洞之上。隨着一聲似有似無的悽厲慘叫,空間如玻璃一般變成了碎片,露出後面黑漆漆的世界,月亮般的黑洞被巨大的力量撕成碎片,三分之二大小的一塊瞬間就被吸了進去。
下一秒,空間被修復,只剩下臉盆大的一個黑洞,漂浮在離地三五米的空中。
現場雅雀無聲,所有人臉上都是驚詫。
鋼烈劍準確的回鞘,英靈扭頭對一臉呆滯的間桐髒硯說道:「你剛才說啥?」
說……說你個大頭鬼啊!
間桐髒硯如惡鬼一樣猛撲過來,臉上猙獰無比:「你竟然毀了孔,竟然敢毀了無數人的期望,我要殺了你!」
白光亮起,劍氣瞬間將間桐髒硯切成碎片,但他的殘肢掉在地上,沒有血液更不見內臟,反而頭顱下生出了像蟲子一樣的幾條節肢,仍舊對着英落大罵:「你知不知道你幹了什麼,你毀滅了人類獲得自由的希望!」
「嘁,你現在的樣子根本連人都算不上了,還妄想代表全人類?」英落不屑的說。
「愚蠢!愚蠢!」間桐髒硯仍舊叫喊個不停:「這是人類最接近真理的時刻,卻被你這個無知的莽夫給徹底毀了!」
「莽夫?」英落摸着腦袋,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還挺高興。莽夫應該是指男的吧,看來就算在一副女性的軀體裏,自己的男子氣概還是擋也擋不住啊。她嘿嘿傻笑着,沖間桐髒硯比了個大拇指說道:「老人家,謝謝誇獎啊!」
之前還老頭子,老傢伙的叫,結果對方合了你的意,就立刻改口老人家了嗎?
但她口中的老人家,此刻卻氣的七竅生煙,破口大罵道:「老朽才不是誇獎你!」
英落掩着嘴擺手道:「哎呀哎呀,都一把年紀了,還傲嬌個什麼勁。」
「我……」也虧是間桐髒硯此刻只有個腦袋,否則非被氣的心臟病發作不可。他長出一口氣,決定不跟berserker這個腦子有病的傢伙理論,而是對衛宮切嗣大喊道:「喂,你是想要拯救世界吧,快把我送進那個黑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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