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了!
勝券在握的場面下,英落不由的放下了警惕心。本以為深中劇毒的肯尼斯毫無威脅,沒想到他仍然可以調動魔力。
英落立刻放棄了lancer,轉身一劍斬斷了尖刺,但地面的水銀猛的升起,形成一個巨大無比的水銀球,將英落和小櫻牢牢包裹起來。
「砰!」
強勁的斬擊從內部揮出,巨大的力量甚至打的水銀球一陣變型,肯尼斯也是一口老血吐出。但他還是咬緊牙關,忍住劇痛通過體內僅存的幾個魔術迴路調動魔力,拼命讓水銀球恢復了形狀。
「太好了,太好了!迪盧木多,berserker暫時被困住了,我們快走!」索拉激動無比的拉着lancer的手,根本沒有看肯尼斯一眼。
「就這樣走了嗎?」肯尼斯面色陰沉的說道。
「你想做什麼?」索拉護在lancer身前,小心翼翼的說道:「放心吧,我會履行承諾的。等聖杯戰爭結束,lancer回歸英靈王座之後,我會乖乖回家跟你結婚的。」
「結婚?娶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有什麼用?」肯尼斯惡狠狠的說:「我這一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來參加這該死的聖杯戰爭,因為它讓我失去了摯愛。我這一輩子最大的幸運,也是參加了這該死的聖杯戰爭,因為它讓我認清了現實。索拉,你從一開始就沒有愛過我吧?」
索拉沉默了一下,點頭。
「很好,很好!」肯尼斯長笑一聲:「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無情了!」
「你要做什麼?」
但肯尼斯並沒有回答,而是向lancer問道:「你自稱是我的臣子,如今卻勾引了我的未婚妻,這簡直是赤裸裸的背叛,身為騎士的你,難道不已死謝罪嗎?」
lancer面色難看,連忙掙脫了索拉的手,半跪於地說道:「主上,請相信我!淚痣並不受我控制,我也無意冒犯主母。身為騎士,我又怎會做出如此違背道義之事!」
「可你就是這麼做了,你敢說你當年沒有與公主私奔嗎?」肯尼斯突然大吼一聲:「什麼騎士,什麼道義,說的冠冕堂皇,其實全都是狗屁!」
「我……」
「你什麼?我說錯一個字了嗎?」
並沒有。
所以迪盧木多慚愧的低下了頭。
即使身為騎士,也無法逃脫愛情的魔咒。
愛的淚痣讓他成為所有女子的心上人,卻始終無法使她品嘗到真正的愛情。
可就算與公主私奔,他也同樣忠於自己的君主。
在長達十六年的逃亡中,他始終對公主以禮相待,沒有越雷池一步。追兵們總會在他們遺棄的落腳處發現一塊生肉,一塊完整的麵包,或者一條未經烹飪的魚。
這一切都是他留下的訊號,表明了公主依舊純潔,他始終尊重着君主身為丈夫的權利。
就連公主都忍不住當面嘲諷他:你在戰鬥時是一位勇敢無比的騎士,可在生活中甚至不如濺在我身上的水滴更大膽!
但即使如此,他也始終如一。
他們在林中休憩時,他與她的床鋪總有距離;於洞中留宿時,他總睡在離她最遠的角落。
這份愚蠢和固執達到極致時,那就是騎士!
即使是敵人,心底也會生出敬佩之情。
經歷了千辛萬苦,終於可以與君主和解,但等待騎士的卻是無情的暗害。
他為了替君主狩獵野豬身受重傷,君主卻視若無睹。
明明只要喝下君主手中的水,他的傷勢就可以痊癒,但君主卻一次又一次的戲耍於他。
距離他九步之外就是溪水,君主捧來的水卻總在到達他面前時從指間滑落。
名為嫉妒的感情讓原本公正仁慈的君主變成了可怕的惡魔。
迪盧木多不顧傷勢,跪在地上說道:「請相信我,我從未有過任何逾越之舉!」
「很抱歉,我不相信!」肯尼斯直白的說:「或許你可以一死以證清白?」
「……」
「為什麼不說話?哦,你不敢!」肯尼斯冷笑一聲:「我給過你機會了,但是你沒有珍惜!」他伸出袖子,露出手背,上面赫然是最後一枚令咒!
索拉驚呼:「怎麼會?三枚令咒都應該用完了才對!」
「是討伐大海魔的獎勵。不得不說教會那幫人雖然討厭,但還是蠻講信用的。」肯尼斯看了看lancer,然後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與當年的君主一般無二。
都是被嫉妒沖昏頭腦的惡魔!
「lancer啊,我命令你,立刻自裁謝罪!」
「噗嗤!」
鮮血濺了索拉一臉,她緩緩的扭頭,看見lancer的雙手已經深深的插入了他自己的胸膛之中!
「哇啊!」
lancer又是大口鮮血,正好噴了索拉一臉。
「啊……啊啊啊!」索拉猛的大叫,臉上全是痛苦與絕望。
心愛之人在自己面前慘死,徹底的擊垮了她本就不夠堅強的神經!
lancer倒在血泊之中,指間感受着自己內臟的溫度。又一次被君主所殺,又一次迎來相同的結局。
他參加聖杯戰爭的唯一願望,僅僅是想向一位君主效忠到最後而已啊!
為什麼連這樣簡單的願望都無法實現?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不,我什麼也沒有錯,全都是其他人的錯!
「既然你們一次又一次的玷污我的夢想,那我也會用盡全力來詛咒你們的夢想!」迪盧木多雙眼充血,如地獄的惡鬼:「我會詛咒聖杯,詛咒它所實現的願望,詛咒一切跟它有關聯之人,你們將無法得到善終,我將在地獄之親眼見證你們的末日!」
「噗嗤!」
一旁的水銀球突然膨脹,然後炸的四分五裂,肯尼斯的一聲慘叫,倒在地上。
一位長發飄飄的劍客,手持寒光閃閃的利刃,用龍一般的雙眼冷冷掃了過來。
「太難看了,迪盧木多!」英落來到lancer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對方。
「你也要來嘲笑我嗎?」
英落的眼神如看着一堆垃圾:「嘲笑你,你還不配!」
「我的痛苦,你根本就不懂!」
「沒什麼不懂的,不外乎就是嫉妒而已!嫉妒別人可以收穫愛情,嫉妒別人能得到君主信任,嫉妒別人可以實現願望,而你卻不行!」
lancer愣住了,嫉妒嗎?
自己也跟君主一樣,化身為嫉妒的惡魔了嗎?
「可我又能怎樣?」血液從lancer嘴中噴出,他緊緊攥住英落的胳膊,瘋狂的咆哮着:「我到底該怎樣才好?!」
「我怎麼知道!」英落一拳將他打倒在地,然後毫不留情的一腳踩在他的胸口,鋼烈劍準確的擺在了他的喉嚨之上。
「你的痛苦跟我毫無關係,我也沒有義務給你任何答案。愛情什麼的我不懂,但我知道你從一開始就錯了!」
「我哪裏錯了!」
「識人不明,就是你最大的錯誤!」英落指着肯尼斯說道:「明明是狼,卻要與狗廝混,連效忠的對象都搞不清楚,你的失敗一點都不冤枉!」
「我是騎士,才不是狼!」
「所以說,我討厭騎士啊!」英落不屑的說道:「但騎士是不會詛咒別人的,你或許不是狼,可你絕對是一個人!只要是人,就有七情六慾。遇到開心的事情就大笑,遇到難過的事情就悲傷,看到不平之事就仗義揮劍,遭遇不公就奮起反抗!這難道很難嗎?死前的叫喧就像是敗犬的悲鳴,更是醜陋到了極點!」
「我……」
「死到臨頭,難道連自己的想法都不敢說出來嗎?」
lancer咬緊了牙,大聲的說道:「我不想再被背叛了!」
「很好!」英落說完,一劍刺穿了lancer的喉嚨。
血沫從對方的嘴裏咕咕向外噴涌,索拉瘋狂的撲上來,卻被英落一腳踹飛。
「現在殺你的人是我,可不是你的什麼狗屁君主,自然也算不上背叛!lancer,若想報仇就化為厲鬼吧,我隨時恭候大駕!」
鋼烈劍一轉,瞬間將頸椎切斷。
lancer甚至來不及說出遺言,就閉上了眼睛。
他的身體逐漸化為光點,然後消失不見。
當局勢無法控制的時候,也許掀翻桌子才是唯一的出路。
如果當事人沒有勇氣,那英落就替他來掀!
相逢就是有緣,既然有緣,那就是出手的理由。
畢竟,對方在自己這裏的好感度可是在標準之上。
雖然討厭騎士,但是個好人。
美酒被灑在地上,如鮮紅的血。
「下次可要擦亮眼睛,找個稱職的君主啊!」英落說道:「現在,一路走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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