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爾伽美什擁有一切,天下所有的寶物,盡在寶庫之中。
可他並不快樂。
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曾有過快樂的概念。
一天又一天,生活便是如此的單調與無趣。
人民?
餓不死就好!
災難?
忍忍就會過去!
王者不會輕易落淚,賤民就像野草,總能在石頭縫中找到出路。
國家是在哀嚎……但,那又如何?
只要我還是王,這國家就將永遠留存!
綠色長髮的少年向我發起挑戰,自稱他是神明響應人民的呼喚,而製造出來終結我統治的武器。
哈哈,真是笑話,竟想要終結我的統治?
而且,你不是人嗎?
頭一次在戰鬥中受傷,頭一次感到疼痛,頭一次……感到快樂!
我喜歡你,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恩奇都!」
那麼恩奇都,我的王國分你一半,你願意成為我密不可分的盟友嗎?
「我,願意!」
吉爾伽美什第一次感謝眾神,將恩奇都送到了他的身邊。
恩奇都要他善待人民,他做到了。
恩奇都要他治理國家,他做到了。
恩奇都告訴他森林中的怪獸洪巴巴在吞噬人民,他便與恩奇都一起,斬下了對方的頭顱。
人民在歡呼,慶幸他們有如此偉大的王。就連女神伊斯塔也親自下凡,向他求婚,希望能成為他的妻子。
但他拒絕了。
不是因為女神不夠美貌,更不是因為對方沒有匹配的身份。
而是因為……恩奇都不喜歡伊斯塔!
就這麼簡單。
女神如農婦一樣惱羞成怒,讓父神安努派出了能引起旱災的「天之公牛」來為她復仇。
但在他與恩奇都的協力之下,天之公牛也一樣被斬殺。
女神不甘心,而恩奇都則刨開了天之公牛的肚子,掏出腸子扔在對方面前,冷冷說道:「留在這裏,你將會跟這牛一樣的下場!」
吉爾伽美什從未如此開心。
不是因為女神灰溜溜的走了,而是恩奇都頭一次替他說話,頭一次對他人惡言相向,頭一次表達出明確的喜惡。
這個自認為是兵器的少年,越來越像是一個人。
但只要是人,就會死。
恩奇都在一夜之間重病身死,吉爾伽美什抱着他的屍體痛哭了七天七夜,直到屍體腐爛生蟲才鬆開了手。
女神伊斯塔出現在葬禮上,得意的笑着。
原來殺死天之公牛的兩人早就觸犯了神律,他們二人中必須要死掉一個才可以平息神的怒火。
恩奇都站了出來,欣然赴死。
因為他要保護朋友!
就是這麼簡單。
「神啊,你為何如此殘忍?」
「神啊,你憑什麼決定人的命運?」
「神啊,為何你高高在上?」
「神啊,你是否永生不死?」
恩奇都的屍體發出耀眼的白光,化成鎖鏈。正如他自己所說,他本來就是一件兵器。
鎖鏈纏繞在吉爾伽美什的手上,就如同恩奇都握着他的手一樣。
「那麼,繼續戰鬥吧,朋友。覬覦我們國家的野獸,可是還有很多呢!」
吉爾伽美什的表情變的陰暗。
「名為神的野獸,即使永生不死,我也殺給你看!」
……
金閃閃撿起了酒杯,坐在了地上。
rider湊了過來,問道:「如何?」
「恩,的確是好酒!」
「咦,竟然就這樣簡單的承認了嗎?」rider有些驚訝的說道:「我還以為你會繼續嘴硬呢。」
「哼,好就是好,壞就是壞!」金閃閃不爽的說:「當本王是不辯是非的昏君嗎?」
「哈哈,我並不是這個意思。但真要說的話,也是你一貫的強橫,才會引起我的誤會吧!」
若是我像過去那樣無視他人的話,恩奇都是不是就會再一次來到我的身邊?
金閃閃搖頭,將這個念頭從腦海中拋出,又恢復了那副高傲的臉孔,不屑的說道:「真是無聊!」
rider摸着腦袋大笑,絲毫沒有介意。
英落仍舊抱着酒桶在喝酒,而三位王者也嚴肅了起來。
「那麼,酒已經喝了,接下來也可以暢所欲言。」rider作為發起人,第一個開口說道:「那麼兩位,你們想要聖杯實現何種願望呢?」
「錯了。」金閃閃平淡的說道:「跟你們不同,我並非是為了聖杯。或者說,聖杯本來就是我的所有物,而你們不過是垂涎寶物而來的竊賊罷了。」
「自大狂?」saber皺着眉頭說道:「看來你跟這次的caster一樣,都是滿口胡言亂語的傢伙。」
「不不不!」rider突然擺手,露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的說道:「我大概已經猜到這傢伙的身份了。怎樣,可以說嗎?」
金閃閃閉着眼睛,無所謂說道:「隨便你。」
「哈哈,真是豪邁啊,不愧是人類最古之王,有着英雄王稱號的吉爾伽美什!」rider眯着眼睛,得意的說道:「我猜的沒錯吧。」
「看似粗魯,實際上卻頗具智慧。征服王,我對你刮目相看了。」金閃閃睜開眼睛:「不錯,我就是英雄王,天下一切財寶都屬於我,聖杯也不例外!」
「這麼說你見過聖杯了?它是什麼樣的?」rider興沖沖的問道。
「不知道。」
「啊?聖杯不是屬於你的嗎?你怎麼會不知道它的樣子?」
「因為寶庫內的寶物之多,早就超過了本王的認知。」金閃閃露出一絲憤怒的表情:「但即使這樣,擅自拿出來當做獎品,也太過厚顏無恥了一些!」
「所以,你參加聖杯戰爭的原因,就是為了要奪回自己的寶物?」
「奪回?寶物?」金閃閃搖頭:「那些都不重要,就算聖杯在你們這些凡夫俗子眼中是無比神奇的存在,但在我看來,也僅僅是一件平常不過的藏品罷了。」
「那你是為了……?」
「懲戒!」金閃閃眯起了眼睛:「你犯法,我制裁!王的威嚴不容侵犯!」
「哎呀,似乎挺有道理。」rider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這樣看來,我就只能明目張胆的硬搶過來了!」
saber不悅的皺起了眉頭:「征服王,你已經同意了聖杯的正當所有權屬於他人,為何還要使用武力搶奪?這樣一來,你跟暴君又有什麼兩樣?」
「暴君啊……」征服王重複了一遍,然後露出一個可怕的微笑:「誰告訴你,征服王亞歷山大不是暴君了?帶走財富與女人的同時,我留下的可全都是哭泣與哀嚎啊!」
「你!簡直是一個自大狂!」
「自大?」金閃閃突然插話,冷哼一聲:「不自高自大,做什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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