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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妮不能不對自己承認,她前一陣子的確狀態不好,可能是她對自己在《海盜2》裏的表現太忐忑不安了,以至於長久以來都疏忽了這麼一點:她已經不再只是個明星了,她耗費巨資創辦的大夢不但是她避稅的馬甲,在權力階梯上往上攀登的階梯,同樣也是把她的夢想化為現實的工具。是的,現在市面上沒有她想要演的文藝片,但這不意味着她不能自己造一個項目啊。
當然,這說的不是剽竊誰的劇本,其實無非就是和當年的《惡魔穿着prada》一樣,從一個想法開始,按照她記憶里的電影人員去構建劇組,只是這一次不像是《prada》時期,還有一個劇本和大綱,而這一次的瑪麗蓮很有可能是要從零開始,可能劇情上也要做些修改——或許會和《prada》一樣,最後出來一部相似又有很大改動的電影,但總的說來,珍妮對這個想法還是很有把握的。
「我做了一些調查。」她說,「當然她是個永恆的話題,不少女演員都希望能夠扮演她,這多少成為了一個象徵。和她有關的傳記片也有好幾部,《雙面夢露》、《夢露傳》,這女人活得傳奇,死得也很有傳奇特徵——綺年橫死,很有話題性。但這不是說夢露就已經是個被挖盡的金礦,你看到我收集的資料了,你覺得這個切入點怎麼樣?」
「我已經在亞馬遜下單買了這兩本回憶錄,」切薩雷回答,「但從你附上的資料來看,這的確是個很新穎的切入點,不正面提及甘迺迪——足夠典雅,又很保險,畢竟對那段往事,人們至今依然是眾說紛紜。從科林的角度來還原夢露,以小見大——這會是一部有趣的電影,但前提是要有足夠的資金,當然,還有優秀的製作組,畢竟你要還原的是60年代的英國倫敦。」
是的,珍妮想要啟動的是《我與夢露的一周》,這是她前世看過那些為數不多的文藝片裏最適合她演的一部了,別的電影,比如《玫瑰人生》、《鐵娘子》,她倒是都看過,但這根本沒法演啊,《玫瑰人生》肯定得是法國人演,她又不會說法文,至於《鐵娘子》,她年紀根本還沒到。對於年紀在20歲左右的女演員,要找到一部有發揮空間的電影的確不簡單。
「只要由我來領銜,這一切應該不是問題吧?」珍妮平靜地說,沒有過分自信,只是指出事實。「我認為夢露身上柔媚的女性氣質也很適合平衡一下因為伊麗莎白帶來的非議——伊麗莎白、《邁克爾.克萊頓》裏的凱倫,包括《阿凡達》裏的納美人,都沒有多少女性的氣息,她們非常強大,這種強大冷硬甚至會讓很多男性影評人感到不適和排斥——這是你的原話。」
當然,切薩雷在說的時候沒有加上凱倫,不過毫無疑問的,凱倫也是個很powerful的角色,其實這也符合他們在尋求的轉型,按照切薩雷的說法,『我們可以輕易地為你接到一些談情說愛的女性電影,平衡男性影評人對你的成見,但有氣勢的年輕女性不是那麼好接的』。但珍妮對於那些純粹把她當花瓶使用的愛情片已經不是那麼感冒了,比起自己演出那樣的無腦電影,她更偏好自己投資製作,別人去演,「夢露很脆弱,女性魅力爆棚,她是女性中的女性——但這種脆弱又伴隨着她名垂青史的傳奇和強大,使她不至於太卑微,我認為影評人在看過伊麗莎白以後,也許會覺得夢露對他們來說是一種很好的調劑,這會有利我們操作提名的,是嗎,切薩雷?」
「不能否認,夢露是個很適合你發揮的角色,」切薩雷顯然對這個話題也考慮了很久,他從容地說,「不過,我認為夢露這個形象在民眾心中是有一些特殊地位的,首先你要認清,夢露不是個好女孩,她更像是黃金年代的罪惡象徵——她是個很複雜的角色,和你在職業生涯初期營造的形象格格不入,在伊麗莎白和莎莉以後,你依然還能算是荷里活『好女孩』的代表,只是比較強勢。但在夢露之後,你的公眾形象可能就再也無法回到從前了——你會來到性感、魅惑、強勢這些定位里,而這種定位的女星競爭一直是很激烈的。安吉麗娜.朱莉——會成為你的新對手,而她可不是省油的燈。」
雖然她的第一個角色就是共情的夢露,這似乎沒妨礙到她成為荷里活的一朵白蓮花,但珍妮也明白切薩雷的意思——那時候她畢竟還很年輕,履歷表一目了然,而現在,她已經有過一段失敗的訂婚,和克里斯托弗這個花花公子的戀情也許會被人發現(她和克里斯還沒談到這個問題,但如果要繼續走下去的話,這也是遲早的事),她的經歷開始複雜化了,這時候民眾就很難把她和她的角□□分開。而一旦往性感強勢打女這個形象去轉的話,以後要想再回來演愛情片,那未必會有觀眾買賬,連片商可能都不會來找你,當然,最容易得奧獎的母親、寡婦形象,幾乎也都和她無緣了。
如果把荷里活當成一個明星育成遊戲來玩的話,在現在接連出演《我和夢露的一周》、《邁克爾.克萊頓》、《加勒比海盜3》、《阿凡達》、《愛麗絲夢遊仙境》這麼幾部電影,在《愛麗絲》上映以後,她的魅力值會爆表,相應的道德則會嚴重削弱,按這樣的屬性玩到結局的話,可能就會拿到『類型女星』的稱號,雖然也未必不好,但所有演員肯定希望自己什麼片都能接,戲路不要受限。
「我們可以演一些相對普通的影片來做一個平衡。」珍妮也考慮到了切薩雷說的這一點,「這點風險還是值得冒的,畢竟,現在我們需要一部有說服力的電影來重新征服影評人,太含蓄的角色可能很難收到這樣的功效。」
「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二點風險。」切薩雷對她的話未加評論,「瑪麗蓮.夢露——還是你自己投資出演,這和加入一個項目並不相同,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對很多影評人,甚至是社會民眾來說,這可能是自戀的表現,也許會有很多人對你產生反感。當然,如果電影質量非常好,這些質疑會轉化為錦上添花的讚美,但如果反響不好——」
「贏家得到一切,」珍妮攤開手,「輸家慘兮兮,是嗎?」
「沒錯。」切薩雷把盤子推到了一邊,「但任何項目都是有風險的,不是嗎?你要做的只是在各式各樣的風險里選擇一個。」
這好像是切薩雷第一次和她在因為『直覺』選定的項目上意見一致,珍妮簡直是感動了——《愛麗絲》和《阿凡達》並不算,因為《愛麗絲》到現在連劇本都沒出,而《阿凡達》是她明示切薩雷的『直覺』項目。
「我對這個項目很有信心。」她說,這也是實話,她不知道《一周》的成績,但那的確是一部不錯的電影——而且,老實說,珍妮覺得如果幾年後韋恩斯坦真的啟動了這個項目的話,夢露的人選最終也是非她莫屬,在有她這個金髮美女、票房巨星以及雙料影后的情況下,把夢露給別人演?這不可能發生,韋恩斯坦肯定是會來主動接觸她的,而不是最終無奈地選擇了演技精良,但不可否認,長相有些平庸的米歇爾.威廉姆斯。「這會是部好電影的,切薩。」
「ok。」切薩雷聳了聳肩,「那麼就是它了。我會去讓人調查這兩部傳記的版權情況,然後——我想既然是傳記片,我們不妨聯合韋恩斯坦,共同開發。」
「正有此意。」珍妮愉快地說,她看過電影的演職員表,韋恩斯坦兄弟的名字都出現在製片人列表裏,毫無疑問,這是一部韋恩斯坦出品的沖奧電影。她還是秉持了和《prada》一樣的思路,希望能儘量找到原班人馬,起碼在幾個重要的點上要和她那個歷史線上一致。
關於夢露電影的討論告一段落,接下來無非是按部就班的找版權,找製作人,找投資,組建劇組這些活計。當然,和之前不同的是,在一個電影項目會被卡得最久的『找投資』這個點上,因為大夢的存在,會大大縮短項目組籌備的時間。雖然大夢要為《阿凡達》預留出足額的現金,但這些現金不會一次性劃撥到項目組賬上,這個時間差都可以讓大夢投資的好幾部電影上線,回出多少血了,即使電影賠本,之前一些版權細水長流的收益也可以輕而易舉地補足這個窟窿。像是夢露這樣投資最多是兩三千萬的傳記片,大夢現在還是能投資幾部的,實在不行就向外拉投資,有珍妮的金字招牌在,不論是迪士尼還是韋恩斯坦,相信都會很樂意插上一腳,分一杯羹。
珍妮以前對於做會議記錄是有些不以為然的,感覺就說那點事,結論也很簡單,有什麼必要記下來?但現在她非常理解記事本、行程表、備註這些功能為什麼會存在——幫切薩雷代了幾天班以後,她開始給自己做工作表了。在pda上點了幾下,記下了《夢露》這個項目的進度,她站起身,開始幫着切薩雷收拾盤子,「讓家政助理來洗吧——你確定你現在不需要再嗑一些抗生素了嗎?」
切薩雷鋒利地看了她一眼,珍妮大笑,「ok,ok,保證不拿這些事開玩笑了——說回正題,《邁克爾.克萊頓》的劇本我看了,我挺喜歡,凱倫是個很酷的角色,而且年齡特徵不那麼明顯,我們可以淡化一些,甚至我再度素顏上鏡,這不是問題。」
她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選擇說出口,「但一定要喬治.克魯尼來演嗎?我們不能把他踢出局嗎?」
切薩雷的眉毛抬了起來,他沒有掩藏自己的詫異——很明顯,這是一個他沒想到問題。
「呃。」他謹慎地說,「我不知道——你不想和他合作,為什麼?因為你的『直覺』?」
珍妮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在她的記憶里,喬治.克魯尼倒是一直沒出差錯,13年還靠《地心引力》賺了個盆滿缽滿——這部電影也是珍妮打算有可能的話就搶來拍的一部大爆神作,不僅僅因為大夢要賺錢,還因為她很討厭喬治.克魯尼。她不但並不覺得此人有魅力、演技好什麼的,反而覺得他心機深沉,一直在靠盤外招刷格調,靠當導演洗去了出身電視圈的『恥辱』,又專攻政治題材,揣摩奧斯卡的g.點拿到了最佳男配角,最後靠各種關心政治,幾乎是支持所有爭議地區獨立刷着自己政治時髦值,大有和父親配合競選州長,把克魯尼家塑造成政治名門的勢頭。
這些印象並不是說珍妮前世是他的黑粉,不過她穿越以後親眼見證了克魯尼怎麼靠一部政治片拿到最佳男配角,也見證着他是怎麼一頭扎進這種類型片裏刷着奧斯卡的好感度,更見證了他是怎麼孜孜不倦地支持南蘇丹獨立,還記得他在2008年怎麼想要利用自己在荷里活的地位抵制中國奧運。再加上她入行日久,對很多規則也漸漸了解,對克魯尼幫有這樣的認識也並不奇怪。
——當然,這不是說克魯尼是政治小丑,不知天高地厚,實際上克魯尼的做法非常的精明,他的立場也非常美國,很符合美國不斷輸出民主人權,保證自己地區利益,攫取石油利益的政治訴求,他可以說是個很成熟的荷里活政客,瞄準的就是施瓦辛格甚至里根的那條路。甚至包括他的好友布拉德.皮特和安吉麗娜.朱莉,之後似乎也有和他學習,試着走過這樣的路子,但都沒他走得這麼成功而已。人家格調高啊,有過幾部賣座的作品,提名也不少,雖然《羅漢》系列論賺錢度和珍妮根本就沒得比,但在荷里活的地位卻不低,也是a-list的一員。《邁克爾.克萊頓》能請到他加盟,是很不錯的選擇,要找到比他格調更高,演技更好的中年男演員,一時還真不容易。
但對珍妮來說,他這種風格就很討人厭了,她現在是在美國白人的身體裏——她也靠這個身份賺取了不少便宜——但不代表她就會忽然間為美國世界警察的戰略高唱讚歌,平時她無意去做挑戰風車的唐璜,甚至不會隨便和別人談論到政治這個敏感的話題,可以說,她對政治的關心是很淡薄的,只能說是朦朧地有這個意識而已,如果不是為了自己的奧獎征戰做功課,她甚至都不會注意到克魯尼的崛起之路有多麼典型,但這也不意味着她會想和這種風格的代表人物合作,出演他投資製作的影片,為他賺取錢財和地位,讓他繼續給獨立組織捐款,往別國輸送戰爭和動亂。
好吧,其實說穿了,珍妮也是有點自欺欺人了,在荷里活甚至是全美國,支持z.d,妖魔化中國的人何止千萬,包括大導斯皮爾伯格在這種事上好像也不清白,如果從這點出發去篩選別人的話,她就不能繼續在荷里活混了……不過她還是不想和喬治.克魯尼合作,說穿了,現在雖然大夢還是小家小業的,但她怎麼也是個玩家了,可能以前還不是那麼的時候,這些事不去想也就過來了,但現在怎麼說都有點成績,是不是該開始講究點了?一部可演可不演的片,都還要委屈自己和一個討厭的演員合作的話,那這日子過得,還不如不成功呢。
「這和直覺無關——我覺得他的政治傾向太濃厚了。」珍妮勉強地給自己找了個藉口,因為她也沒法貶低克魯尼什麼,人家的硬件是擺在那裏的。「另外,我也不喜歡他的演技,從各方面來說,我對和他搭檔出演這部電影都沒有太大的興趣。」
切薩雷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珍妮拿起一個蘋果,在空中拋接了一下,她打量着切薩雷的表情,「把他排擠出去有難度嗎?」
「的確有一定難度。」切薩雷承認說,「這部影片有索德伯格做製作人——他和克魯尼交情如何,你應該也是知道的。」
史蒂文.索德伯格,因為《性、謊言、錄像帶》崛起,曾經的金童導演,現在也是荷里活的一線大導,《羅漢》系列就是他和布拉德.皮特、喬治.克魯尼一起鼓搗出的賣座系列,也已經靠《毒品網絡》晉封最佳導演,在珍妮記憶中他還導了一部非常養眼的《魔力麥克》,一樣是賺得盆滿缽滿。有這樣的大導撐腰,再加上之前切薩雷提到的王牌製作人西德尼.波拉克,這位也是制、導、演一體的大牛,拿過40多個奧斯卡提名,在這樣兩個大牛壓陣,其中一個力挺克魯尼的前提下,珍妮要耍大牌難度很高,她其實也沒抱太大的希望。
「好吧,這是小成本電影,不是嗎?」珍妮換了個角度,「或者可以由大夢和現在的華納聯合投資製作,再加上韋恩斯坦——說實話,現在出演配角的話,大夢不入局就有些沒意思了,不過我很懷疑被我們三家分掉以後,克魯尼的製片公司還能不能參上一腳。」
既然不能排擠掉他,又的確對劇本有興趣,那麼退而求其次的做法就是把克魯尼壓戲,然後排擠掉他的投資份額,讓他為自己賺錢——作為合作夥伴和老闆,克魯尼很討厭,但如果作為雇員的話,珍妮還是可以容忍他的:這可能也算是一種精神勝利法。
「看起來你似乎沒有多少出演這部電影的誠意,」切薩雷語調平淡地說。「還是我的錯覺嗎?你似乎特別不喜歡克魯尼?」
珍妮聳了聳肩,「但我說的理由不對嗎?切薩雷?在有了夢露以後,這個角色對我們來說幾乎已經是無關緊要了——也許索德伯格和波拉克會覺得我是個貪得無厭、自我中心的bitch,我的要求會讓克魯尼難堪,但……」
她學着切薩雷的樣子攤開手,「實話實說,荷里活的明星里誰不是這樣呢?如果沒有足夠的利潤驅動,我為什麼要和我討厭的男演員合作?如果他們認為我不值得這個價,那麼大可去找別人。」
切薩雷停頓了一會,似乎在尋找能反駁她的理由,過了一會,他放棄地吐了一口氣,「——好吧,我承認,在你隨時可以自己掏錢拉起一隻好班子的情況下——在你的票房神話繼續持續的情況下,你有權力繼續自我中心下去——事實上,這是很正確的態度。」
珍妮忍不住露出了詫異的笑容,她緊緊地盯着切薩雷,試着用表情表示出『你居然在誇讚我』的驚訝,而切薩雷幾乎是對她翻了個白眼,繼續說着,「現在是人們最迷戀你票房能力的時刻,我們最好乘着現在多撈取一些好處,在利潤跟前,姿態根本無關緊要。反正你也有了奧斯卡,即使得罪波拉克和索德伯格,對你來說也不算什麼……」
「索德伯格能不能拿到奧斯卡提名還不好說呢。」珍妮撇了撇嘴,「至于波拉克,我料想他不會為了這個要求和我翻臉吧,我是要投資而已——處理片酬談判和投資商的利益衝突,不正是製片人的工作嗎……」
竟然如此輕鬆地說動了切薩雷,讓他答應以這樣的要求和劇組談判,珍妮還是有些得意的,她幾乎想要鼓動切薩雷把那支雪茄抽完,但考慮到他感冒剛好,她還是拿起一個蘋果塞給了切薩雷,和他碰了碰蘋果,「cheers。」
切薩雷舉着蘋果,瞪了它一會,「我們在慶祝什麼?」
珍妮扮了個鬼臉,「慶祝你的康復,可以嗎?——等等。」
她從包里拿出了嗡嗡作響的手機,飛快地接了起來,「詹姆斯,是我——對,切薩雷前幾天病了,不過他明天應該會回去上班……」
在切薩雷挑高的眉毛下,她很快說完了電話,慢慢地把手機合攏,放回了包里。切薩雷盤着手等待了一會,終於咳嗽了一聲,「我想,你應該是在等着我問你,『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珍妮咧嘴一笑,「而我也逼得你開口了,不是嗎?」
她強行壓抑着興奮的心情,仔細地打量着切薩雷,「你不需要休息嗎,我是說,你感冒剛好——」
「珍妮.傑弗森。」切薩雷簡潔地說。
「ok,ok。」珍妮也不再強忍興奮了,她快速地說,「——福克斯已經同意入局,5.5億預算——詹姆斯讓我們明天過去做最終試鏡,當然,還要和福克斯開碰頭會。」
同意入局,接受預算,下一步當然是最重要的——片酬談判,大夢醞釀已久的1億投資可以端上枱面了,而隨之而來的就是複雜得能讓人頭暈目眩的後續談判,在全球票房分成、dvd銷售以及全球發行、周邊開發這些大蛋糕上,大夢這20不到的投資能咬下多大的一口,就得看大夢談判的策略和技巧了。切薩雷的唇角抽動了一下,他鬆弛的脊背也挺立了起來。
「今晚必須加班了,」他說,掉頭往廚房走去,「我去準備咖啡。」
珍妮追在他身後,「但你感冒才好,切薩雷——」
切薩雷按下咖啡機的按鈕,斜了她一眼,陳述事實地問,「沒有我,你能行嗎?」
答案明顯是否,珍妮之前逐漸累積囂張的氣勢被一句打滅,她有些委屈地扁了扁嘴,拿起坤包,和切薩雷一起走向了書房——好吧,起碼是現在,起碼在這麼大的標的物(也許那些小標的物也……),沒有切薩雷把關,她的確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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