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宋義來了信兒,還是晚上,大牢後面的街巷子去接人,但是前提一定是雪苼去。
福伯不同意,「大小姐,我覺得姓宋的對您沒安好心。」
雪苼也想到了這一層,所以上次她才讓福伯去看小馬,林漢的事是個教訓,她要是再不長腦子可就是真笨了。
但是宋義也提了條件,要是自己不去他不放人怎麼辦?
想了想,雪苼忽然心生一計。
到了晚上,一天濃黑似墨染透,一顆星子都沒有。
這樣的夜晚會有很多罪惡發生。
雪苼穿了一身男裝,長發編成辮子壓在帽子下,懷裏揣着自己的小手槍,收拾妥當後跟着福伯還有一名家丁出了門。
大牢後面的巷子以前是偷偷處理死刑犯的地方,陰氣很重,一般人都不敢來,特別是到了晚上。
這裏種了很多槐樹,到了晚上枝影晃動,平添了鬼魅之氣。
雪苼小手緊緊攥着口袋裏的槍,找到了宋義說的地點。
烏黑的牆上忽然吱呀一聲,開了扇小門兒,宋義的臉在昏暗的燈影中不斷晃動,他齜着牙一股子濃重的酒味撲到了雪苼身上,「大小姐,可把你等來了,我這心喲。」
雪苼不動聲色,「宋隊長,小馬他?」
「進來,人在屋裏,你馬上找人抬走,為了救出他我可是費了勁,你呀讓他趕緊躲起來,以後別回雲州。」
雪苼忙點頭,「那肯定的。」
「那還等什麼?進來呀。」
雪苼看着那邊漸漸放大的光影,「不等了,人已經來了。」
人沒到,濃重的香水味已經熏得宋義想打噴嚏,他心知壞事,語氣里的不悅很明顯,「她怎麼來了?」
「是我讓宋夫人來的,白天去您家不方便,我給她做了件衣服,又準備了點西洋的化妝品準備一起送給她。」
宋義心裏恨得都長毒牙了,面上還要做出笑容,「尹大小姐想的真周到。」
宋義的老婆是個胖大的女人,嗓門兒大人虛榮,平時里宋義還真有幾分怕她,現在她在對雪苼要干點兒什麼的想法都泡湯了。
雪苼讓人去屋裏扶着小馬上車,她把手裏的鴛鴦佩交給宋義,「宋隊長,謝謝了。」
宋義握緊了玉佩,財到手了可是他還是心有不甘。
看着離去的人影兒,他猛地拔出槍,對傻站着的手下說:「走。」
手下還犯懵,「幹啥去?」
「抓逃犯呀。」
手下這次明白過來,隊長這次是要玩大的!
雪苼讓家丁趕着馬車快走,她怕事情有什麼變化,忽然福伯大喊:「大小姐,他們追上來了。」
「宋義果然不是個好東西,快點。」
雪苼緊緊握住了槍,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啪啪的一陣亂槍,雪苼的馬被驚嚇的嘶鳴尥蹶子。
趕車的家丁也軟了半邊身體,「大小姐,我被打中了。」
福伯嚇得渾身哆嗦,「大小姐,我們怎麼辦?今天要死在這裏嗎?」
雪苼咬緊了下唇不說話,宋義這個王八蛋,他不得好死!
呼啦啦的兵頭圍上來,宋義擼了擼衣袖,槍口頂起他自己的帽子,「來人,把劫獄搶走犯人的尹雪苼給我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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