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聖莊,一場奢華的晚宴也剛剛結束,葉公子滿面笑容的陪着爺爺在園林里散步以飯後消食。
順便避開想看兩厭的叔爺。
晴空朗月,月圓如玉,其光如水,配上微風吹過樹梢抖動的混響,令人不由自主的沉浸其中。好久沒有見過此種景色的葉公子也不由得看痴了,差點將自己本來的目的都忘了,在爺爺要結束散步的時候才想了起來,「爺爺,我想把我名下的幼苗基金提出來。」
爺爺葉宗祧正眯着眼睛享受着難得的安靜,聽到葉公子的請求,睜開眼望着他,問道:「怎麼,乖孫找到想要做的事,想親自動手了?」
「爺爺明鑑!」
「呵!爺爺能知道是哪個行業讓你提起興趣了?該不會是要保密吧!」
「怎麼會,就是要保密孫兒也不會瞞着爺爺的。爺爺知道網絡吧,孫兒準備投身其中了。」
「網絡?博士院弄出來的那個?我們家不是已經在做了麼?」
「爺爺說的是硬件,我看好的是軟件,這兩個不是一個事兒!」
「哦?是嗎,算了,隨你吧!開始做事了也好,省得你叔爺天天一看到你就皺眉。這事我同意了,節後就安排。」
「謝謝爺爺!」
次日,鄭善起了一個大早,卻發現鄭常還在他的前面。
昨夜四人玩的興起,結束的時候已經過了午夜了,所以鄭善和張如真兩人都沒有回校,而是就在這裏將就着睡了下來。
鄭善來到陽台,卻見鄭常正在那裏扶着欄杆,眺望着遠處。
時間還早,太陽隱藏在朦朧的雲霧當中,好似害羞的女兒家。
「早!恆哥!」
「早!長元!要下去運動嗎?」
「不了,昨晚贏大發了,今天休息一下!」
「呵呵!你這話可別讓你姐聽到,小心她追着你打!她昨晚可輸慘了,今天心情肯定不會好到哪兒去!」
「這到也是!」
「正好,我有些話想和你談談!」
「你說,是公司里的事嗎?」
「不,是關於你的。拜師的事昨天我沒有多說,怎麼決定我也不會幹涉。但我希望你要好好考慮一下了,關於未來的道路。」
「未來?」
「是的,這些天我總算是想明白了,長元你雖然聰明非常,現在的成就能讓大數人黯然失色,但是對於未來想要做什麼,走哪條路其實你自己也沒有一個明確的想法,對吧?所以你不知道上哪個大學好,乾脆就跟着如真來了國子監。挑專業的時候,如真開玩笑的說用骰子決定,你也聽之任之了,對吧?你寫出了那麼多的好程序,卻沒有想過自己來將它們發揚光大,最初我也以為是你不想被那些商業事務所束縛,現在看來這僅僅只是原因之一,你自身猶豫着要不要走這條路也是其中之一,對吧!」
一連三個「對吧」就如重錘一般將敲在了鄭善的心房之上,他臉色先是煞白然後漸漸轉紅,嘴唇顫動想要說些什麼,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鄭善深吸了一口氣,拉過旁邊的藤椅坐了下來,笑道:「都被恆哥看穿了,確實如你所說,我有些迷茫吶!」
鄭常看了看他的臉色,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既然如此,想聽我分析分析嗎?」
「恆哥,你說!」
「那好,我就直說了。世間有言行分三百六,國有四民士農工商,無人可例外。我們一個一個來分析。」
「首先是農桑這行,以你和如真這平淡如水的性子,養養花草還可以,真要讓你們買一片農場,成天侍弄田地,你們肯定是不願意的。再說,現今這行想要做大做強難度可不小。」
「恆哥說的沒錯,不過,你為什麼要把如真也帶上?」
鄭常笑了笑,沒有解釋,繼續說道:「再來是商,商者要求八面玲瓏,交通往來,來者不拒,應酬不斷。對這些我想你也不會太喜歡,所以這一行也先略過。」
「接下來是工,以你的能力來說,做一個計算機工程師是綽綽有餘的。我那同學看過你寫的源代碼之後就評價說你的水平足以擔任公司的總工了,天天吵着讓我把你帶去給他們見一面。」
「最好是我能夠答應加入開發組,對嗎?」
「當然,我不否認這點。但是一切的提前是要你願意,不是嗎?」鄭常聳了聳肩後,繼續說道:「最後是士。雖然聖祖有言四民平等,但不可否認的是,世間大眾的眼中士人還是隱隱高人一等的。不同於古時泛指人的士,現代的士大家默認專指學士、國士、公士、教士這四士,當然現在也有將師範、醫士、財士、律士這四士加進去並稱八士的聲音,這裏我們不管這些,因為後面的那四個同樣和你是格格不入。」
「而前面的四個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如果你想要憑此出人頭地,擁有博士學位是最基本的,而且博士的專業就決定了你今後的發展方向。後面三個姑且不論,如果從學的話,你現在讀的歷史系我是不太看好的,因為歷史學界關心的重點都被有關方面鎖的死死的。當然,如果你說你想去當史官或者有信心跨過那條看不見的界限的話,就當我沒說。反而你現在很有興趣的計算機,我的老本行,我覺得是大有可為的。」
「所以,恆哥的建議是要麼從學,從事計算機相關的研究,要麼從工,當你的總工,我負責創造,你負責變現,是這樣嗎?」
「嗯!」鄭常點點頭,「在我看來,長元如果從學,三十歲前拿到九鼎我也不會意外,而如果全心幫我,我有信心將無限青鳥打造成九章第二。」
「恆哥,你不用這麼賣力的誇我,不就是將青鳥甩給你們自己了嘛!你這麼說,我會不好意思的。」
「長元」
「好了!」鄭善豎起手掌,道:「恆哥,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說來說去,你是怕我把一切都放下不管,跟着楊公學歷史去了嘛!我答應你會仔細權衡的,所以關於未來的話題,我們就到此為止吧。」
鄭常聞言,嘆了一口氣後離開了陽台,準備早飯去了。
字字不離實際,半點不談理想和夢想,這就是未來,這就是現實。
鄭善回想着鄭常的分析,也跟着嘆了一口氣。
然而,自己本來就沒有什麼特別的、非實現不可的理想啊!
明明自己最崇拜的是聖祖,卻全然沒有聖祖那樣的大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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