孛兒只斤.忽必烈,蒙古部落的末代可汗,元朝的開國皇帝,蒙古尊號「薛禪汗」。
忽必烈是成吉思汗諸多兒孫中最有出息的一個,正是在他的統領下蒙古騎兵滅掉南宋,建立元朝。
忽必烈年輕的時候喜歡結識中原人士,在他的王府中聚集了一大批以漢族為主的文人說客,他們成為忽必烈的幕僚。
彼時的南宋王朝在蒙古大軍的攻擊下堅持數十年而不倒,雙方戰亂不斷,南宋軍民將士的頑強讓征服了大半個歐洲的蒙古鐵騎也頗為頭疼。
後來,蒙古貴族大臣們想出一個「奇招」:他們計劃先繞道征服西南百越諸番,斷了南宋的後路,然後再由南邊的大理派一支軍隊,對南宋腹地發動攻擊,形成南北夾擊之勢,使其首尾不能相顧,一舉而滅南宋,最終一統中原。
公元年忽必烈受大汗蒙哥之命,與大將兀良合台率領大軍,分兵三路征伐百越。
忽必烈親率中路軍,於十月過大渡河,抵達金沙江,面對滔滔江水,忽必烈命令將士殺死牛羊,塞其後門,將其吹至鼓脹,用作渡江之用。
成功渡江之後,蒙古大軍到達今天的雲南麗江,最終擊敗大理守軍,國王段興智投降。在歷史上存在了年的大理王朝就此覆滅,雲南地區併入大蒙古國版圖。
在昆明大觀樓有副長聯,有一句詩寫道「宋揮玉斧,元跨革囊。偉烈豐功費盡移山心力。」其中提到的「元跨革囊」指的就是忽必烈渡江這件事。
說到這裏,梓楊指了指壁畫上的兩個小篆:「我沒看錯的話,這兩個字就是『百越』,『百越』是先秦時代中原華夏部落對長江以南地區諸多部落的泛稱,包括今天的大理。
我們所在的秦漢村,在古時也是百越之地。想必記載這些歷史的秦民仍舊沿襲了祖先對西南等地的稱呼。」
聽完梓楊這番介紹後老王嘖嘖連聲,「看不出來啊老李,你什麼時候讀了這麼多書?連這種事兒都被你知道了。」
梓楊暗叫慚愧,如果不是為了研究這十二張星圖的話,他才不會費勁去了解這些生僻的歷史。
「我還有個問題,不是都說蒙古騎兵殘忍兇狠嗎?每征服一個地方就要屠城,那為啥蒙古兵來到秦漢村不僅不殺人,還跟當地老百姓好上了?你看,這倆不同部落的人在手牽着手,這個我沒看錯吧?」老王指着壁畫上的圖形說道。
「呆子,看歷史要全面,不能選擇性的記憶。蒙古騎兵喜歡屠城確實是事實,不過在忽必烈時期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這小子不知道是不是受他爺爺的影響,開始重用漢人,那時候有一大批漢人為蒙古貴族服務——當然,這些人也被叫做漢奸,不過這些漢奸也不是一無是處,比如忽必烈就採納了一個叫姚樞的建議,改變了過去蒙古軍的屠城惡習,下了止殺之令。
最重要的是,這支來到秦漢村的怯薛軍目的不是為了征伐,而是尋找龍脈。想必忽必烈也是繼承了成吉思汗的遺志,迷上了風水、氣數這一說。「
老王狐疑地問道:「所以說,來到秦漢村的這支怯薛軍跟在西藏出現的那個鐵甲殭屍一樣,也是為了佔地建墓?」
梓楊對這個說法不置可否,指着壁畫說道:「你再看這張圖,這些怯薛軍跟秦兵後代一起在天坑裏挖掘地道,在山上伐木再通過地道運到山腹里建造宮殿。這樣的工程要耗費大量的人力,從壁畫上記載的內容來看,怯薛軍跟秦民合力完成了這項龐大的工程。」
蘇睿說道:「這些秦民跟怯薛軍合作,很可能是雙方達成了某種協議。」
梓楊點點頭,「歷史也真是邪門,年忽必烈滅大理之後,年大汗蒙哥在四川離奇死亡,忽必烈登基,年忽必烈將國號改為大元,忽必烈成為元朝首任皇帝。
諷刺的是,元朝的『元』字是取自《易經》的『至哉坤元』。我覺得忽必烈如此鍾情於漢族文化,說他被同化了比較勉強,說是漢人幫助他打下了江山倒是更合適一些。」
蘇睿抬頭看着遠處那棟隱沒在黑暗中的宮殿,喃喃道:「這一切都是在這座宮殿建成之後發生的。」
「我明白了,這個宮殿費勁巴拉的建在這裏,是為了定龍脈的!」老王摸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地樣子,說到這裏突然眼睛亮了:「既然這個地方這麼重要,那裏面肯定藏了不少寶貝,咱們趕緊動手吧?」
梓楊用燈光掃着石壁,臉色憂愁地說道:「這幅壁畫還剩下很長一部分,我覺得下面這些內容才是我們應該擔心的。你們看這裏,在建造宮殿的工程中,怯薛軍跟天坑裏這些長翅膀的怪物也曾作戰過——他們甚至還活捉了一部分怪物。」
梓楊指着一副壁畫,上面是幾個怯薛軍手持弓箭,對準一個鐵籠,籠子裏有一隻長着翅膀的怪物,一個秦民裝扮的人正用鐵器刺擊它。
「奇怪了,這些怯薛軍難道戰鬥力真的這麼強?連秦軍都打不過的飛龍就這麼被他們給收拾了?」老王蹲在壁畫前苦苦思索。
「也不見得,在冷兵器時代兵器進化的比較緩慢,雖然相差上千年但是武力值的差距並沒有被拉開太多,而且怯薛軍是在洞裏作戰,他們的長弓利箭快馬也發揮不出作用。
他們之所以能戰勝怪物,是因為怯薛軍里有高人——你們來看這幾幅圖。」
梓楊帶着蘇睿和老王沿着壁畫走着:「這裏、這裏,還有這裏,有沒有看到人群里有個奇怪的人?他的穿着、儀態跟周圍的秦民和怯薛軍都不一樣。」
蘇睿仔細觀察了下說道:「束髮盤髻,身穿道袍——這難道是……」
梓楊點點頭,「沒錯,這是個道士——很可能是長春子丘處機的傳人。在跟怪物作戰、建造宮殿的場景里,多次都出現這個人物,你們再看他的畫像,手要麼是輕輕揚起,要麼是背在身後,說明他的地位很高,身份應該相當於總指揮、總設計師。」
老王撓着腦袋說道:「我去,這個人我也留意過,一開始還以為他是個看熱鬧的閒人呢,別人都在幹活、打仗,就他在那瞎站着。」
「這個道士絕對不簡單,你們看他不光收服了秦民、打敗了怪物、建造了宮殿,而且他還在這裏設置了機關!」
梓楊有些激動地在壁畫上比劃着:「你們看這裏,天坑本來是沒有水的,他們在建造好宮殿之後,道士指揮他們又開了兩條河道,引水入天坑,用數十米深的水把這裏封了起來,形成一個天然的屏障。
為了維持水位,他們甚至在地下開了幾條水道。
還有這些怪物,他們活捉了之後並沒有殺死,而是馴服之後封在了水下。天坑下面本來就暗道密佈,怯薛軍和秦民把這裏改造之後,就成了一個巨大的地下水墓,而這些封禁在地下的怪物,也就成為鎮墓獸——看到天坑底下這個標記嗎?這應該是一個可以讓鎮墓獸進出的機關,後來被夏爾馬他們給炸壞了。」
這時,他們已經走到了壁畫的末端,面前只剩下幾幅畫面。
老王指着上面的圖案說道:「既然這個水下宮殿那麼重要,為什麼不把建造宮殿的秦民都殺了保守秘密,古代造墓的帝王不都是這樣嗎?」
圖畫上面是怯薛軍跟秦民離別的畫面,畫面上秦民對着怯薛軍離去的方向駐足觀望,竟似有種依依不捨的神情。
梓楊嘆了口氣說道:「如果你們村里上千年來一直受到怪物的襲擾,為了活下去,你每年要獻祭童男童女、還要把收穫的獵物交出去一半給怪物。有一天,突然有一批人來到村里,替你們打退了怪物,封禁了困擾村民上千年的魔咒——我想你也會對他們感恩戴德的——說不定為了報恩,你還發誓要替他們守護這裏直到天荒地老仍然至死不渝呢……」
老王連連搖頭道:「行了行了,不要說了,我Get到你的點了。」
梓楊卻沒有住嘴的意思:「更重要的是,即使有人知道了這下面有座宮殿,那又能怎樣?誰能一口氣憋到米深的水底,然後再穿過幾百米的水道呢?」
「我啊,我們能啊!」老王大言不慚地指着自己的鼻子。「咱這不是來了嗎?搞了半天,可以讓我去挖寶了嗎?」
梓楊被他氣的一時語結:「你、你這呆子難道沒長耳朵嗎?我說鎮墓獸這三個字的時候你沒聽到嗎?去年張教授他們的勘探隊怎麼失蹤的你忘了嗎?」
老王也不服輸地睜着眼睛說道:「哪裏有鎮墓獸?這不是還沒看到嗎?來了再說唄,咱們經歷過那麼多的磨難,哪一次不是全身而退!兵來將擋獸來土掩唄!咱這槍和刀也不是擺設。」
老王拍拍腰間的狗腿彎刀,握着伯萊塔M比劃道,「在水裏怎麼樣不好說,但既然到了岸上,就沒有我老王怕的東西!」
說完之後,老王不理梓楊和蘇睿,徑直往宮殿走去。
蘇睿看了看梓楊,聳了聳肩,也快步地跟了上去。
梓楊無奈,只得硬着頭皮跟在後面,他心裏隱隱覺得,這座奇偉的宮殿並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通過種種跡象來看,壁畫中的這位道人身懷奇才異能,不僅熟知奇門遁甲、五行八卦,而且還精通建築工程,所以才能建造出這樣奇詭的宮殿。
易經八卦、陰陽五行,這些奇幻學術在現代人眼裏可能並沒有什麼可取之處,但是也絕對不能小覷。或許它們的精髓已經失傳,這些絕技在古人手裏曾經發揮出巨大的作用。
三人先後排成一列小心謹慎地前進,這座宮殿要比他們想像的還要宏偉,越走近越能體會到它的壯觀,到了跟前的時候,三人要抬起頭來仰望才能看到殿頂的飛檐。
看着封閉着的巨大宮門,老王咽了口唾沫道:「到嘍!我可要敲門啦!」說罷舉起雙手就要捶門。
「等一下!」梓楊突然攔住老王。
「又怎麼拉?」老王不滿地看着梓楊。
「你們聞聞,是什麼味道?」梓楊皺着眉頭吸了吸鼻子。
幾乎在同時,蘇睿和老王也都聞到了一股腥腐的味道,這股惡臭的氣息在四周空氣中瀰漫着,越來越濃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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