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律律」一聲長長的馬嘶,兩匹馬猛地翻倒在地,它們離雲輕太近了,根本來不及剎住,可是它們腦海中的念頭又告訴它們,絕對不能傷了面前這個人類,所以它們只好硬停,而這樣的結果,就是把它們自己狠狠地摔倒在地。杭州19樓濃情
兩匹馬倒地,帶起劇烈的煙塵,一時之間,連場中的情況都看不清了。
「怎麼樣?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
「雲輕呢?不會真的被踩死了吧?」
就算高台上的那些公子貴女之前還有一些看熱鬧的心思,可是現在也忍不住被場中的情形吸引住了,人人都伸長了脖子,極力想要看清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
赫連明沚也忍不住緊緊抓住了欄杆,剛才她只看到雲輕在兩匹馬身前停了下來,可是後面的,卻全沒有看清。
那個賤人,最好被馬踩死踢死咬死!這樣,就不能再繼續勾引東海子云了。
赫連明沚在心裏狠狠地詛咒着雲輕,可是,她註定要失望。
一陣輕風吹過,煙塵漸漸散開,場中的情形也映入每一個人的眼中。
兩匹馬一左一右,身體抽搐着倒在地上,而雲輕就站在它們身前,一身衣衫破爛不堪,頭髮也全都散開了,凌亂的披在背後,可是偏偏,這麼狼狽的一個人,卻讓人覺得高貴威嚴,而且這種氣質和她的穿着打扮沒有任何關係,哪怕她再狼狽十倍百倍,也依然讓人覺得她是這世間行走的王者,讓人只能尊崇仰慕。
鴉雀無聲,這一瞬間,所有人都只能靜靜地看着她,什麼也無法言。
雲輕停了片刻,終於慢慢走動起來,她的動作也瞬間驚醒了場中眾人。
「活着!她還活着!」
「天啊,她好厲害,這樣的馬也能馴服!」
「歸離威武!雲王女威武!」
那樣的一場大戰之後,雲輕還活着,甚至馴服了這兩匹馬,這讓在場的人一下子起來。杭州19樓濃情 .19luu.
雖然他們根本不喜歡雲輕,雖然他們的本意是想看雲輕出醜,可是在經歷這麼一場苦戰之後,雲輕還能贏下這關係着歸離尊嚴的比試,就讓他們不能不為雲輕吶喊歡呼。
但是雲輕卻好像根本沒有聽到,她只是慢慢走到兩匹馬跟前,那兩匹馬一看到雲輕,眼睛裏就猛地冒出凶光,四肢狠狠地掙扎着,脖子也拼命擺動,想要去咬雲輕。
雲輕的精神力只能壓制它們那一瞬間而已,精神力消失,它們還是一樣的暴戾兇惡,只是它們方才急停的時候實在太突然了,這也讓它們受了極重的傷,根本掙扎不起來。
可是即使這樣,它們還是想要殺死雲輕,足見它們究竟有多兇惡。
「雲王女威武!雲王女威武!」
看到雲輕的舉動,高台上的人以為雲輕是要展示她的勝利,叫喊的聲音更大了。
可是所有人都沒有料到,就在這片歡呼聲中,雲輕忽然從靴筒中掏出一把匕首,狠狠扎在其中一匹馬的額頭上。
眾人的歡呼聲剛剛叫出一半,就一下噎在嗓子眼裏,而此時雲輕早已拔出匕首,又狠狠地往另一匹馬額頭上扎去。
拔出匕首時帶出的血跡瞬間噴濺了雲輕一身,讓她看起來好像個血人似的,讓人忍不住膽戰心驚。
「雲輕!」皇后原本一直淡漠地看着場中的一切,雖然她不喜歡雲輕,可是雲輕贏了西楚的這場挑釁,她還是樂見其成的,畢竟國家的面子總是要顧。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雲輕竟然轉手就把這兩匹馬給殺了。
這是根本不想把馬給皇上和她嗎?皇后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雲輕,你好大的膽子,你可知道這是西楚送給皇上和本宮的禮物,你竟敢動手殺了它們?」
皇后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厲聲叱喝。19樓濃情 19luu.
這個雲輕實在是太大膽了,皇后既覺得失了面子,可是隱隱又有些興奮,她正想着雲輕立了功沒辦法再處罰她,結果她就立刻把把柄送到她的手上來。
雲輕抬起頭,整個人都是木然的。
她出身叢林,每一種動物都好像是她的朋友,雖然她並不迂腐,對那些傷害她的動物絕不會手軟,可是卻從來沒有一次,殺它們的時候會殺的那麼難過,那麼悲傷。
她不理會皇后,只是看向赫連明沚問道:「四公主,你可敢告訴大家,你是用什麼來餵它們的?」
赫連明沚瞳孔驟然一縮,不會吧?她知道了?這怎麼可能?西楚的級戰馬都是用人肉餵出來的,而且是活生生的奴隸。
這可是西楚的級機密,絕沒有任何人知道。
「自然是好東西。」她一抬下巴道:「怎麼?雲王女想學?不過這可不行,這是我西楚的不傳之秘。」
雲輕冷冷一笑,學?她就是死也不會學這種東西。
方才她殺那兩匹馬的時候,在臨死的一瞬間,它們的目光都透出解脫的神態,甚至親昵地蹭了蹭她,好像是像她表達感謝一樣。
它們本是平和善良的動物,卻被人硬逼着以人肉為食。但現在,它們終於不用再過那種日子了。
「人在做,天在看。」雲輕淡聲道:「傷天害理的事情做多了,上天總會降下報應的!」
「你什麼?」赫連明沚惱羞成怒:「你敢威脅我?」
終究是做了虧心事,所以,她不能不怕。
雲輕沒話,威脅?她根本不屑。
「雲輕,本宮在跟你話!」皇后怒喝道,還沒有人敢把她無視的這麼徹底!
雲輕終於轉過頭,看到皇后娘娘的同時,也看到了站在她身邊不遠處的夜墨,頭腦中忽然一陣尖銳劇痛襲來,她張了張唇,可是什麼也沒有出口,就一下子暈了過去。
「輕輕」
「雲輕」
「雲王女!」
夜墨,東海子云,林青泉同時大叫,身形一閃便往雲輕移去。
但最終,還是夜墨先接到了雲輕,目光往東海子云和林青泉警告性的掃了一眼,手中擁緊了雲輕。
這個女人是他的,其他人都靠邊站,尤其是這兩個方才自薦要做雲輕入幕之賓的人。
東海子云有些無奈的一笑,站在了一邊,他只是擔心雲輕,現在雲輕在夜墨懷裏他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林青泉則是好風度的微一頭,十分自然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雲輕擅自殺死西楚贈送的禮物,不能不罰,請太子把她放下,本宮要將她杖責五十!」皇后冷冷道。
對於雲輕,她始終憋着一口氣,無論如何也要出了。
可是這話一出,周圍好些人的臉色就立刻變了,五十廷杖,就是一個身強力壯的男子也得傷筋動骨,何況雲輕不過是個弱女子,還昏迷着。
皇后這哪裏是要懲治雲輕?根本就是要要雲輕的命。
「那兩隻畜牲咬傷輕輕,抽筋扒皮都不為過,輕輕不過是自衛而已,皇后娘娘的話未免題大做了。」夜墨輕描淡寫地道,眼神里卻飛快閃過一絲陰鷙。
用得着的時候就想盡辦法利用,用不着的時候就殺了乾淨。
隔了這麼多年,吳皇后的性子還真是一都沒有變過。
可是這一次,他絕不會允許!r1
「太子莫非要袒護她?你可知道,包庇與犯者同罪!」皇后厲聲道。
「我歸離的一個公主,還比不上西楚的兩匹馬?」夜墨的聲音也凌厲起來,他看着皇后,唇角微微翹起,冷冷道:「孤王還真不知道,原來在皇后娘娘的心裏,我歸離的子民,就這般不值錢。」
「雲王女剛才贏了那兩匹馬呢」
「是啊,如果不是她,咱們歸離就出醜了」
「那兩匹馬那麼凶,一看西楚就沒安好心,殺了正好免除禍害」
這些公子貴女並不是全都對雲輕懷有敵意的,在看過方才那麼驚險的場面之後,他們當中有些人已經對雲輕生出了一絲敬佩之意,雖然不知道雲輕是怎麼做到的,但顯然,能贏過這兩匹馬,讓它們臣服,是雲輕用命換來的。
因此當皇后出那樣的懲罰之後,有人聲為雲輕打抱起不平來了。
「本宮本宮不是這個意思!」皇后急聲道。
身在高位,籠絡好這些權貴非常重要,在座的這些無不是權貴家的子女,對他們的父兄都有着很大的影響力,所以皇后萬萬不想在這種時候失了他們的心。
「既然皇后娘娘也認為輕輕比那兩匹馬重要,那想必也不會介意孤王先帶輕輕去看大夫,人孤王帶走了,多謝皇后娘娘寬宏大量。」
目的達到,夜墨不介意給皇后戴上一大帽子,抱着雲輕大步離開。
他心裏早已焦急透了,這個女人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暈倒?
「皇后娘娘,本王叨擾不少時候,也該告辭了,多謝娘娘款待。」東海子云禮數周到的道了別,也跟着夜墨而去。
他眉頭微微皺着,雲輕方才的症狀讓他想起一件事情,該不會真的像他想的那樣吧?
隨着夜墨和東海子云的離開,其他人也陸續散去。
洛塵是王夫人邀請來的,自然是與王夫人一道。
他看着夜墨抱着雲輕遠去的身影,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但最終卻只是垂下眼帘將這情緒掩去,隨着王夫人一道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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