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如煙下午時分就不見了,到現在已有近一個時辰。
什麼人把她放走的?她會去哪裏?
雲輕和夜墨飛快地對視了一眼。
他們料的沒有錯,水如煙的確是不能留,不僅他們知道,還有別的人也知道。
他們僅僅是直覺地認為不能留後患,而那個放她出來的人,卻一定知道水如煙能做些什麼。
水如煙武功已廢,念力無法使用,就連性命也不過是苟延殘喘,她還能做什麼?
雲輕有些焦躁地在院中來回踱步,現在的水如煙就是一隻瀕死的困獸,一隻困獸能做的……
雲輕的步子忽然停下,眼睛也不由自主地張大。
「快走!」夜墨拉着雲輕,面容沉凝,口中連聲喚來燕傾,荊遠帆,戰飛,命令一道接一道地下達。
「召集島上所有人,半個時辰後在南邊匯合。」
「搜尋島上所有船隻,哪怕是舢板,也通通找來。」
洛塵幾人方才都在院中陪着糖糖玩耍,聞言都看過來,雲輕沉着聲音解釋:「有人把水如煙放出來了,我和殿下懷疑,水如煙很可能有方法毀掉藏海洞。」
一個藏海洞沒有什麼了不起,可問題是,藏海洞是幻雪島半個島的島基,一旦藏海洞被毀,那幻雪島只怕也將傾刻不存。
而這上面的人,自然也要全數葬身海底。
縱然雲輕可以溝通海中動物救得一些人,但那是在僅僅落水的情況下,可幻雪島一旦傾塌,必是落石與島泥海沙無數,在這樣的複雜情況下,誰也不能保證一定救得出人來。
水如煙現在已經失蹤了一個時辰,以她對幻雪島的熟悉,就算要隱藏行蹤費些工夫,現在說不定也快到她要到的地方了。
在場的幾人都是人精似的人物,事情的嚴重性根本用不着多說,立刻分頭而去,幫着尋人尋船,到海邊回匯合。
糖糖也感覺到了氣氛的凝重,她張着眼睛好奇地左看右看,卻沒有表現出一絲害怕。
洛塵拍了拍她嫩嫩的小脊背,唇邊微露一絲笑意。
只要他在,就不會讓糖糖有半分危險。
雲輕看一眼自家女兒,仍是不改嫌棄,彈了一下她的額頭:「傻大膽。」
糖糖咧嘴一笑,就想去親她。
雲輕可不給她機會親自己一臉口水,撫撫糖糖小臉蛋:「要聽神醫爹爹的話。」
糖糖沒塗雲輕一臉口水,滿臉的不樂意,可是也沒有辦法。
「阿塵,糖糖交給你了,你先帶她去南邊吧。」
洛塵聽出雲輕話中的意思,眉心一皺:「你呢?」
雲輕,似乎並沒有打算和他們一起過去。
雲輕沒打算瞞他們:「我去找水如煙。」看到夜墨和洛塵同時變了面色,雲輕沒給他們說話的機會,就先一步道:「幻雪島陷落,不僅僅是陸地下沉,讓我們沒有立足之地的問題。巨大的物體下沉,會影響洋流,形成漩渦,如果毀壞藏海洞的方式
是爆炸,那漩渦就會更加厲害。以幻雪島的規模,下沉之時引起的漩渦,別說是我們現有的小船和舢板,就是先前攻擊我們的艦船,也沒有倖免的可能。」「想要躲過漩渦只有一個辦法,就是在幻雪島開始下沉之前,船已經走的足夠遠。水如煙最在乎的是她的命,也只有和她性命相關的事情,才能拖延她片刻,我並不是逞強,而是這件事情,只怕除了我,誰
也無法取信於她。」
夜墨和洛塵均是沉着面色,可誰也無法反駁雲輕所說的話。
除了她特殊的念力,除了她和那些綠色石頭冥冥中的聯繫,誰也解不開幻雪島的詛咒。
「事情緊急,我們才更該各司其職才對。論統籌調度,護人安全,我不如你們,可論在海中保命的能力,你們又誰能比得上我?」
雲輕一笑,雙手一揮,不自覺中帶出自信來:「大海之中,但有生命,便可為我所用。但有一分生機,我就會搏一分生機。」
夜墨與洛塵仍是不言語,雲輕知他們心中為難,仿佛總結陳詞般說了最後一句:「你們信我。」
此言一出,她也不再說話了。
夜墨看她一眼,忽然傾身向前:「親親,騙孤王的後果是什麼樣的,相信你心裏有數。」
語畢,轉身便走,竟是片刻也不停留。
哎殿下,太不客氣了吧!
我雖然說的自信,可是這可是一座島塌哎,難免也會有點意外的!
不過,夜墨明顯沒打算去聽雲輕的這些理由。
雲輕無奈苦笑,又看向洛塵:「阿塵……」
「你是不是覺得,就算你死了,我也會幫你照看糖糖?」
洛塵清淡雙眸盯着雲輕,卻透出一股涼氣來。
雲輕心尖一抖,夜墨說過,糖糖要麼就是父母雙全,要麼就是孤兒,那個男人一向說得到做得到,所以她剛才下意識地把糖糖託付給洛塵。
不過,就這麼點小心思,不會被洛塵給看穿了吧?
事實證明,洛塵就是看穿了。
「你活着,她自然好,你死了,看着辦。」
洛塵掂了掂糖糖,轉身走了。
我說,看着辦算怎麼回事?
雲輕覺得世間簡直沒有再比自己倒霉催的了,上趕着去赴死,臨死前都聽不到一句好聽的。
她還以為洛塵會說:我等你回來呢。
心頭抱怨歸抱怨,看着那兩人一黑一白大步遠去的背影,心頭卻是湧上一絲說不出的滋味。
她其實真的沒有想搞成生離死別,只是和她前世遇到任務時一樣,用最理性的思維選出最優的方案而已。
但,怎麼就弄成這樣了呀?
長嘆了一口氣,雲輕認命地也往外走,她還要打起精神來找出水如煙的下落。
其實她早該想到,這藏海洞是當年幻雪島人到來時乘坐的工具,雖然壞在了這裏,並且不得不築島守護,可是以無極宮人的作風,是絕不會允許這種高機密的東西外瀉的,所以一定安裝了自毀裝置。
只是,她給東海子云治療完之後就陷入了幻境,從幻境出來又遇到大軍攻島,一刻都沒有閒下來過,所以就把這件事情疏忽了。
她先前隱隱感覺到的不安,應該也就是這件事情。
人最怕的不是災難,而是未知。
原先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心頭老是不安,現如今知道是什麼事情了,這種不安反而沒有了。
等到走出門外,就見戰飛等在那裏。
「雲王女,放出水如煙的人已經抓到了,殿下命我帶你過去。」
雲輕微微一怔,這動作也太快了吧,夜墨只比他早出去片刻而已。
不過夜墨的掌控力向來強悍,尤其幻雪島不大,島上人也不多,真想要查,的確是費不了多少工夫。
她點點頭,跟着戰飛到了一個小院,剛進去,就見院中桌上有一張字條,上面墨跡未乾。
裏面守着的侍衛道:「洛塵醫方才來過了。」
雲輕拿過字條,這放出水如煙的人已經被審過了,洛塵沒那麼溫柔,直接念力霸道地探進去,將她腦中的信息搜了個乾乾淨淨。
貴妃所為。
四個字,道盡主使。
雲輕眉梢微挑,洛塵既然只寫了這些,說明在這人的腦中只能搜出這些,至於水如煙去了何方,她也是不知道的。
幻雪島不算太大,但也不小,在這個島上想要找到一個曾經執掌這個島幾十年的人,談何容易?
「雲王女,要不,去問問和水如煙關在一起的人?」戰飛出着主意。
「不必。」雲輕搖頭:「自毀裝置是何等重要的事情?水如煙絕不會輕易告訴別人裝置在哪裏的。」
那該怎麼辦?如果時間充足,就是一寸寸的搜,他們也能搜出水如煙在哪裏,但現在問題就是,他們的時間不夠。
「你們先去南邊吧,島上不要留任務人,上船之後,只管使出你們吃奶的勁划船,能劃多遠是多遠。」雲輕揮了揮手,讓戰飛和侍衛們先離開島。
島上大船只有一艘,就是當初糖糖和宜妃坐着避開戰火的那一艘,但小船還有一些,那種小船在大海上當真是滄海一粟,對抗波滔的能力和航行能力都差的一塌糊塗,只能靠人力划動。
「雲王女,那你……」
「你們殿下都放心我,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雲輕再次揮了揮手:「放心,我自有我的辦法。」
戰飛還要再說什麼,雲輕忽然道:「行了,我已知道水如煙的去向了,你們快走,到時候島萬一塌陷,我只保得了自己的命,卻未必保得了你們的。你們照顧好自己,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忙了。」
雲王女已經知道水如煙的去向了?怎麼知道的?
戰飛正疑惑間,就見一毛絨絨的白糰子鑽了出來,一躍跳上雲輕肩膀,嗷嗷叫着邀功。
水如煙對島上地形極熟,想要躲避巡邏之人簡直易如反掌。
可是,她躲得過人,卻躲不過天上飛的鳥,躲不過草叢中奔過兔子,也躲不過腳下泥土中的螞蟻。
雲輕只要派小白出去問一問,自然就什麼都知道了。
戰飛看着小白大人耀武揚威的樣子,不由笑了一下,沒錯,殿下都放心,他擔心什麼呢?肅容一禮:「屬下恭候雲王女歸來!」(http://)《毒寵萬獸太子妃》僅代表作者鳳色妖嬈的觀點,如發現其內容有違國家法律相牴觸的內容,請作刪除處理,http://的立場僅致力於提供健康綠色的閱讀平台。
【】,謝謝大家!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8s 4.012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