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從這裏掉下去的!」檢查了一下,東海子云肯定了下了結論。杭州19樓濃情
「可是人呢?」荊遠帆急道。
這棵樹橫長在崖壁上,不過兩三米的長度,一眼就能望全,根本沒有人,而周圍也沒有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
明明就是從這裏掉下去的,地方也總共就那麼大,人到底到哪兒去了呀。
東海子云也是困惑不已,他抬頭四下看了一眼,到處都靜悄悄的,只有數十米遠處的洛河水像一條銀色的帶子,在月光下奔騰着流過。
驀的,他腦中靈光一閃:「會不會是這棵樹改變了他們落下的方向,落到水裏去了?」
荊遠帆聞言一愣,用力跺了跺樹試了試樹枝的彈性,又目測了一下距離,忽然覺得東海子云的極有可能。
「立刻上去告訴戰副統領,所有人沿洛河向下游搜索,一定要找到殿下!」
雲輕醒來,只覺得身上沒有一處不疼,而且冷得要命。
居然是在水裏,還好是夏天,如果是冬天的話,她這會兒大概已經成烈士了。
烈士這詞滑過腦海,她才忽然反應過來,她現在不是在現代,也不是軍人了,而和她一起落下來的,似乎還有一個人
「妖孽太子!」雲輕驚叫一聲,連忙坐起身轉頭四處查看。
但剛坐起身,她就猛地發現不對勁,手好像被什麼人用力地握着,一低頭,就看到原來夜墨就在自己身邊,而一隻手正緊緊纂着她的手腕,那力度,幾乎把她的肉都掐得凹陷下去了。
他緊閉着眼睛,髮絲凌亂地貼在臉上,但卻一也無損他的美麗,只是面色蒼白的讓人覺得心驚。19樓濃情 19luu.
之前的回憶一下子全都湧入腦海。
她從崖上滾落,夜墨衝上來抱着她一起墜下,下方忽然出現了一棵樹,當時她是在下面的,以他們落下的速度和重量,那棵樹很有可能直接把她的腰骨撞斷,而就在她要撞上的前一刻,夜墨忽然一用力和她換了個位置,用自己的身體承受了所有的衝擊。
那巨大的力量直接改變了他們落下來的方向,他們被高高彈起,然後落入因夏季而水流暴漲的洛水河中。
雖然她的水性不錯,可是從高處落下的衝擊和湍急的河水還是讓她很快就失去了意識,而這個時候,又是有一個人一直死死地抓住她,哪怕是直到現在也沒有鬆開。
雲輕看着直到此時還一直死死纂着她的那隻手,心裏面五味雜陳,也不知道究竟是種什麼樣的滋味。
這個男人,又傲驕,又氣,又毒舌,性子簡直惡劣的不能再惡劣。
可是她出事的時候衝過來的是他,在她最危險的時候,始終沒有放手的人,也是他。
「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啊?」雲輕戳了戳夜墨的臉問道。
可是這一碰,卻讓她立刻一驚,夜墨身上的溫度高的嚇人,而且他整張臉都因為雲輕的這一碰而扭曲起來,似乎承受着極大的痛苦。
差忘了,這個妖孽太子身上還有毒,而且因為宋婉玉愚蠢的舉動,這毒不僅提前發作,還和墨蘭混合,變得更為嚴重了。如果不立刻幫夜墨解毒,他很可能有性命之危。
「是不是很疼?你別急,我馬上幫你解毒!」此時此刻,雲輕無比慶幸他們是落在水邊,她之前取到的那些王水蛭都放在雲府的房間裏,並沒有帶在身邊,但那東西只要有水就有,她完全可以現取。
站起身想要先把夜墨弄到乾爽的地方,可是夜墨的手卻一直死死纂着她,讓她根本沒辦法自如行動。19樓濃情 19luu.
「喂,你放開呀!」雲輕急死了,不放手,她要怎麼幫他解毒?可是夜墨此時哪裏聽得到?仍是用力地纂着。
雲輕連掙了幾下掙不開,想了想,趴到夜墨耳邊道:「殿下,我們安全了,我沒事了,你放開我吧。」
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夜墨真的聽到了,當雲輕完這些話之後,夜墨的手居然真的鬆開了。
雲輕鬆了一口氣,連忙把夜墨拖到岸邊乾爽的地方。
拖的時候,夜墨的眉一直緊緊的皺着,雲輕心裏暗暗道着對不起,她知道這毒發作的時候渾身上下都好像骨頭被打斷了一樣的疼,她應該用更溫柔一的辦法移動夜墨,可是她沒有辦法呀,她現在的身體,就只有這麼一力氣。
「這是最後一次,今天解了毒,以後你再也不用承受這種疼了」雲輕一邊念叨着,一邊用力地把夜墨拖到岸邊的一塊大石上。
等會兒用王水蛭吸毒的時候是要直接放在逼毒的穴位上的,雲輕快手快腳地解開了夜墨的衣服,這一看,更是心頭暗驚,他背後被赫連明澤刺的那一劍也知道流了多少血,現在傷口被水泡的皮肉都已經泛白,好像所有的血都流失了一樣。
這道傷口,好像也是為了她呢。雲輕嘆一口氣,她一心怎麼欠了這個妖孽太子這麼多,這次她無論如何都得替他把毒解了才行。
扯下一截袖子在底部打了個結,看了看一身的鞭傷,選了個傷的最嚴重的使勁一擠,疼的哆嗦的同時,血也汩汩地流了出來,雲輕把血全都滴在那半截袖子上,把袖子全染紅了才罷手。
她把袖子放在水邊,又找了幾根樹枝把袖口支起來,就等着那些貪婪的東西上鈎。
做好了這一切,她飛快地跑回夜墨身邊,從身上掏出一個玉盒。
這玉盒裏是銀針,幸好前世跟老中醫學習的時候養成了隨身帶針的習慣,而且放的十分妥帖沒有被水沖走,要不然還真就麻煩了。
拈起一根銀針,雲輕沒有任何猶豫,一針扎在夜墨的穴位上。
「唔」夜墨立刻發出一聲低低的呻吟,他現在身體,哪怕是用手輕輕地觸一觸都會疼,何況是銀針入體呢?
而且雲輕現在做的事情,是用銀針把他身體裏的毒全都逼到特定的穴位上去,這就相當於趕着毒素在夜墨的經脈里走一趟,這種痛,更是任何言語都不能形容。
雲輕知道夜墨很疼,但是她的老師過,當醫生,首先的一條就是要心狠,不能讓病人的反應影響了你的判斷,所以雖然她聽到了夜墨的聲音,卻只當根本不知道,手起針落,又是一針扎在夜墨的穴位上。
「你在做什麼?」在她要下第三針的時候,夜墨陡然醒了,一把握住她要下針的手。
他不可能不醒,毒素經行的痛,就算是死人,都能再疼活了。
「幫你逼毒。」雲輕淡定地,事實上,她正期待着夜墨的醒來,如果夜墨不醒,她還真不敢做下去了,可是如果他醒着,雲輕相信,不管後面遇到什麼樣的事情,這個男人都一定能做到她的要求,配合她把這毒一起除去。
夜墨美眸輕眯,盯着雲輕的臉。
這個女人現在是很狼狽的,一身濕,頭髮都貼在臉上,袖子還少了半截,可是她的神情卻是那麼認真,眼神也是那麼的清澈,好像幫他解毒是這個世界最重要也最虔誠的事情。
這樣的一張臉明明只是清秀而已,根本不上美的,可是現在在夜墨的眼裏,卻意外地覺得,這個女人,真的長的不錯,很不錯。
面對着這樣一張臉,他無法產生任何懷疑和不信任。
將手一松,冷聲道:「快。」
「會很疼。」
「別廢話!」
「再疼你也不能動」
「再不動手孤王現在就殺了你!」
就算是傷的這麼重,就算是毒發的這麼厲害,這個男人還是一樣的強勢又傲驕。
可是他這樣,雲輕卻放心了,她不再猶豫,又是一針扎在夜墨的穴位上。
逼毒的過程,隨着銀針不斷增多,毒素也會越聚越多,對人體產生的疼痛感也就越大,可是夜墨除了之前昏迷着的時候輕輕哼了一聲之外,後面竟然再沒有出過一聲音,就好像被逼毒的人根本不是他,又好像那些毒素根本不存在一樣。
而且從始至終,他果然如雲輕所的那樣,一動也沒有動,半分都沒有影響到雲輕的治療。
雲輕一邊下着針,一邊也不得不對這個男人生出佩服之心。銀針逼毒是很危險的,只要有一偏差,就很有可能不旦逼不出毒,反而讓毒素反噬。
按照雲輕原來的想法,為了讓夜墨在治療的過程中不因疼痛而亂動,是打算先灌下麻藥再讓人了他的穴道的,就是這樣,她也不能完全放心,最好還有人在旁邊看着以防萬一。
可是現在,夜墨一樣都沒有用到,竟然就這樣清醒着承受了這種痛,連半絲都沒有移動。
這個男人的心性,毅力,還有忍耐力,到底有多堅韌?
足足下了有近百根銀針,雲輕終於將夜墨身上的毒素逼到了膻中、期門、天樞等七個大穴,此時這七個大穴幾乎是烏黑一片,在穴位周圍更是如延伸出一條條細的毒素軌跡,這些軌跡組合交叉在一起,就像某種神秘又邪惡的圖騰,猙獰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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