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裏一片陰濕,不時還有老鼠或者蟑螂之類的東西飛竄而過。 19樓濃情
王氏蜷縮在角落裏,先開始的時候,她還會尖叫喝罵,但關了這麼幾天之後,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做這些事情,只是緊貼着牆角,儘量不讓那些東西碰到自己。
此時的她披頭散髮,衣衫也髒亂不堪,哪裏還有半曾經南昭王妃的光彩照人。
一陣腳步聲響,王氏有些麻木地抬起頭,緊盯着通道盡頭。
這種時候,還有誰會來看她?
難道是雲嫵?王氏心裏升起一絲希望,就算她犯了天大的罪,可是雲嫵畢竟是南昭王的血脈,那些人也不敢把雲嫵怎麼樣的。
如今她被關在地牢,雲嫵卻不在這裏,就是最好的明。
可是,當她看到前面的來人時,目光卻一下子惡毒起來。
居然是雲輕。
雲輕走到牢房前面站定,並沒有讓人打開牢門,只是靜靜地看着王氏。
「你是特意來看我笑話的嗎?」王氏冷笑道。
雲輕微微皺眉,她並沒有這個意思,但王氏要這麼想,她也沒有辦法。
「我沒有那個閒工夫。」雲輕淡淡道:「我來,只是想問一件事情,南昭王府的王印在哪裏。」
王氏聽到雲輕的話,先是一怔,忽然便露出嘲諷的笑,道:「怎麼,你想當南昭王?」
「不是王女當,是清鋒少爺當。」茶茶在一旁嘴快地接了一句。
王氏把目光調到了雲輕身後的人身上,整個人忽然暴走起來,一下子撲到了欄杆上!
「你還活着,憑什麼你還活着?」王氏的手指死死地抓着欄杆,怒聲吼道:「我的兒子死了,柳真如的兒子憑什麼還活着!」
她伸出手,死命地向前夠,似乎是要掐住柳清鋒的脖子。.19luu. 手機19樓
饒是這裏所有的人都不是膽的人,可還是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放肆!」荊遠帆怒喝一聲,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居然還這麼囂張。
雲輕下意識把柳清鋒護在自己的身後,冷聲道:「害人都必自害之。你處心積慮想要害死鋒,可是想不到最後死掉的,卻是你自己的兒子。若是真要什麼,也只能,這是你的報應。」
王氏死死地瞪着雲輕,厲喝道:「你別得意,你殺了陽兒,陽兒是王爺唯一的兒子,王爺不會放過你的,他一定會來找你算賬!」
「你想太多了。」戰飛冷冷道:「你可知你的寶貝兒子現在何處?」
「他自然是入土為安!」王氏怒聲道:「你難道連一個死去的人都不放過?」
戰飛面上現出一絲冷笑,道:「你與雲宏燁共同生活這麼多年,總該多少知道他在做些什麼事情吧?」
王氏的瞳孔一縮,有絲不好的預感,戰飛已是毫不客氣地道:「你的寶貝兒子,也被雲宏燁用作了實驗對象,早已扔進了府後的屍坑中!」
「不可能!」王氏猛地尖叫起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就算雲宏燁只是把她當作替身,對她沒有感情,可是雲陽卻是他唯一的兒子啊!難道他連兒子也不要了嗎?
雲輕微微嘆了口氣,不管王氏怎麼可惡,但為兒女着想的一片心卻和天下的母親沒有什麼不同。
「是真的。」雲輕淡聲道:「不過你放心,我們已經將他收斂,準備擇日下葬。」
因為雲陽的身份,雲輕決定好歹也要給他最後的尊嚴,所以並沒有草草下葬。
好在現在天氣漸漸涼了,又有專門的草藥,停個一兩日也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
雲輕的話雖輕,可卻是所有人中最有服力的,王氏死死盯着雲輕,終於是相信了。杭州19樓濃情
她問道:「他竟然如此無情?」
她與雲宏燁之間再無感情,也陪了他十幾年啊!而且虎毒尚且不食子,雲宏燁卻是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放過。
當初她去對付柳真如,固然有她自己的原因,可又何嘗不是因為雲宏燁希望她這麼做?
「王夫人,那南昭王印,你拿着並沒有什麼作用。」雲輕淡聲道:「鋒並不會因為沒有王印就不舉行登基儀式,王印對於我來,是錦上添花,而不是雪中送炭。」
王氏表情緊緊地凝在一起,卻沒有話。
此時,洛塵忽然開口道:「雲嫵已經被雲宏燁救走了。」
這句話出口,所有人都立刻望向洛塵。
他這是什麼意思?這不是向王氏通風報信嗎?
本來如果王氏執意不拿出王印,他們還可以用雲嫵威脅她一下,可是現在洛塵卻是出雲嫵被人救走的消息,這樣一來,他們手中豈不是沒有籌碼了?
而只有夜墨和雲輕的表情與別人不同。
夜墨面上沒有一絲波動,似乎對洛塵的話一也不意外,而雲輕則是露出了一憐憫之色。
出乎眾人的意料,王氏並沒有因為雲嫵被救走而變得肆無忌憚,而是仰着頭,痴痴道:「他來過南昭王府?」
「他沒有來,是讓無極宮的人來的。」洛塵淡淡道,末了又補充道:「那時我們所有人都不在府中,雲嫵被救的十分容易。」
王氏的身子一下委頓下去,眼淚唰地一下就流了下來。
「救雲嫵,他救了雲嫵,都不來看我一眼是了,我老了,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像那個人,可是嫵兒還年輕,她像,像極了」
喃喃的,話語裏的悲傷,就算再鐵石心腸的人都會動容。
然而夜墨的面色卻是一下沉了下來,眸中也閃過一絲鋒利至極的殺氣。
「殿下,我們會找到他的。」雲輕悄悄握了一下夜墨的手,輕聲道:「你母妃只有一個,其他人再像,也不是她。」
王氏的話,別人聽不懂,可是見過雲家宗廟地下室的夜墨卻是聽得懂。
王氏是在,雲嫵長的和水玲瓏很像。
雲宏燁究竟有完沒完,究竟還要褻瀆他母后到什麼程度。
「孤王在外面等你。」雖然有雲輕的安撫,夜墨還是難掩滿身的殺氣,終究一拂袖,轉身離去。
這髒兮兮的地牢他早就不想呆了,若不是雲輕在這裏,他根本一步也不會踏進來。
雲輕目送着夜墨離開,聽到這麼讓人生氣的事情,他先離開也好。
轉頭的時候,正好和洛塵四目相對。
雲輕微微眨了眨眼睛,洛塵必然是讀到王氏心中所想,知道她對雲宏燁抱着希望,所以才會出那些話的。
而王氏那些自語的內容,洛塵現在一定也瞭然了。
洛塵微微眨了下眼睛,沒有再話。
他只是想要幫助雲輕擊破王氏的心房,並沒有想到會得知這樣的秘密。
「我把王印給你!」不知道哭了多久,王氏終於開口了。
雲輕沒有出聲,這是意料中的事情,並沒有什麼好的。
「我只有一個要求,讓我看看陽兒。」王氏道:「看過之後,我就帶你們去拿王印,那之後,隨你們怎麼處置我都可以,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王氏這話的時候一副萬念俱灰的樣子,經歷了這麼多的打擊,最寄予希望的人又毫不留情地棄自己而去,王氏這一次,真的是從裏到外都垮了。
雲輕沒有拒絕王氏的請求,讓人將王氏帶出了地牢,還讓她去梳洗了一番。
半個多時辰之後,停放着雲陽棺木的偏殿裏,王氏走到棺槨旁,撩開雲陽的衣服,當她看到傷口以及傷口處詭異的癒合跡象時,終於再也忍不住,狠狠地大哭了一場。
雲輕一直沒有打擾她,而是在外面等着。她們上來的時候,夜墨有些公務要處理,於是先離開了,只有洛塵陪着她。
兩人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在一起,一時間,居然有些無話。
「可會覺得我很可怕?」洛塵忽然開口問道。
在雲輕的面前,洛塵其實很少使用自己的能力,就是偶爾使用,也都是乾淨利落地出雲輕想要知道的內容。
如今天這般去窺探,甚至幾乎殘忍地斷絕別人希望的做法,還是第一次。
「是有。」雲輕誠實地道。r1
只要洛塵想,在他身邊的任何人,都休想有秘密。
洛塵面目微微一動,雲輕卻是接着道:「但我過的話永遠算數,阿塵,我永遠也不怕你碰的。」
洛塵心頭的澀意尚未來得及散去,就被一種暖暖的東西填滿。
他淡聲道:「好像我很稀罕碰你似的,你這種單細胞生物,不需碰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雲輕頓時惱了,追着洛塵不依不饒的,非得要洛塵把單細胞生物這詞收回去。單細胞的是草履蟲,她才沒那麼低級。
洛塵自然不肯,只是板着臉,不理會雲輕什麼,可是那唇邊的一絲笑意,卻是充分地明了他的好心情。
長生在一側看着兩人的互動,一股久違的輕鬆感覺涌了上來。
果然,只有在雲王女身邊,主子才像是個真正的人,會會笑,會有各種各樣的表情。
那是因為,雲王女把主子當成是一個人對待,而不像其他人,只把主子當成會窺探他們內心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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