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輕繼續向前走去,終於走到了正門門前。杭州19樓濃情
看着那因為歲月而顯得滄桑的門,雲輕心頭忽然湧起一絲懼意,那是她完全無法理解的,似乎推開這扇門,就會有什麼可怕事情發生似的。
手指在門上停留了足足有半盞茶,雲輕才深吸一口氣,用力推開。
推開的瞬間,一股嗆人的氣味頓時撲面而來。
雲輕覺得腦中一衝,差後退。
血,這房間之中,居然有着血的氣味,是那種已經過了很久很久,但依然消散不去的血腥味。
強忍着心頭的種種不適不安,雲國往房間裏面打量過去,這裏只是外間,家具還保持着許多年前的樣子,正中是一張桌子,周圍放着幾把凳子,但凳子已經歪了。
雲輕的面前浮現出一幅畫面,幾個嬤嬤帶着侍女,為首的人懷裏抱着一個的嬰孩,血都沒有擦乾,凶神惡煞地闖出去,因為走的太急,所以裙腳絆到了凳子,把凳子都帶歪了。
這應該就是當時的場景吧,王夫人派人來奪孩子,她們衝出去的時候,無心碰到了這裏的家具。
雲輕心頭瞭然,可是卻不知道,她腦中為什麼會有這麼強的畫面感。
地上有一些零星的血跡,這血跡應該是那個孩子身上滴下來的,只是斷斷續續,血腥味並不是從這裏傳出來的。
雲輕往裏面看過去,那裏,才是血腥味的來源。
轉過屏風,進入裏面,雲輕一眼就看到一大團深色的東西扔在地上,那是被褥,在被褥上,有着大片大片顏色更深的痕跡。
順着這痕跡一路回溯過去,可以看到床上也有,那深色,幾乎把半個床都蔓透了。
一副更為強烈的畫面出現在雲輕的眼前,那是柳真如,她的母妃,她渾身上下都是血。
是了,因為隱族不久之前才出了事,她拖着九個月的身孕處理了那麼多的事情,到了臨盆的時候,卻是再也沒有任何精力,原本身體那麼好的人,在生秦鋒的時候,居然出現了血崩的症狀。
大夫,自然是沒有的,甚至連好的穩婆都沒有。.19luu. 手機19樓
在她最虛弱的時候,她的丈夫,卻是徹底地背叛拋棄了她。
「姐,您不能去,那裏是產房,不吉利!你一個女孩子家家,更不是能看那種場面。」
「不行!我要去,母妃在叫,你聽不到嗎?她很疼!我要去看母妃!」
畫面鮮活的讓雲輕心都揪起來了。
可是到了最後,她還是沒有掙脫嬤嬤,被關了起來。
但那時的她,可是想要做將軍的勇敢女孩子,母親在受難,她怎麼可能安得下心?
於是,她趁着嬤嬤不注意,從窗子裏跳出來,偷偷地跑到母妃房間裏去。
「母妃,你怎麼了?是弟弟弄痛你了嗎?」
真是奇怪,那麼的時候,她居然就知道那是個弟弟,而且無比肯定。
柳真如臉色蒼白,面上都是汗珠,卻還是安慰着她:「沒關係,母妃撐得住,你出去吧,不要留在這裏。」
雲輕不肯走,堅持要陪着柳真如,柳真如也沒有辦法,在這種時候,至少女兒還陪在自己的身邊,也是一種安慰了。
可是,門外卻是突然地響起了腳步聲。
「輕兒,藏起來,快,藏起來!」柳真如急切地催促着。
她知道來的是什麼人,如果讓那些人看到雲輕在這裏,他們一定會對雲輕下狠手的。
雲輕雖然驚慌,可還是按照柳真如的要求藏了起來。
她躲在床邊的柜子裏,把自己縮的只留着一條縫隙,張大了眼睛看着外面。
她看到王夫人手下的人凶神惡煞地衝進來,對着母妃冷嘲熱諷,還抱走了她剛出生的弟弟。
她想要衝出去,可是卻看到柳真如垂在床下的手一直對她比着一個手勢。
那是他們遊戲時常用的,退兵的手勢。19樓濃情 19luu.
母妃不許她出來。雲輕咬着牙,死死地忍着。
終於,那些人走了,而柳真如也好像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在床上粗重地喘息着。
血,像是河一樣從她的兩腿間流出,床上,地面上,全部都是。
雲輕縮在櫃門裏,幾乎忘記了反應。
她就是再勇敢,也不過是個四五歲的孩子,什麼時候見過這樣多的血。
當她終於反應過來想要從柜子裏衝出去的時候,房間裏,卻再次來了人。
雲輕驚恐地瞪大了眼睛,那些人,是沒有腳的嗎?
他們一身白衣,面無表情,好像是飄着一樣進了房間,徑直往她母妃那裏走去。
「這血,果然不錯」有人桀桀道,聲音像是金屬刮過一樣刺耳。r1
「拿回去好好培養起來的話,夠用一段時間了。」又有人着。
「動手吧。」
那些白衣人把因為失血已經昏迷的柳真如抬起來,又像是飄着一樣,走出了門外。
他們的形態,動作,都是那麼的可怕,讓雲輕除了瞪大眼睛看着之外,已經什麼反應都無法做出了。
她甚至,連呼吸都忘記了。
而忽然之間,那些白衣人當中,有一個人似是察覺了什麼,忽然往雲輕的方向望過來。
雲輕一下子,仿佛被死神扼住了脖子,因為那個人的目光,就正對着他。
巨大的恐懼,讓雲輕什麼也做不了,只能那麼看着。
那個人,一步一步,往雲輕的方向走近。
終於,走到了柜子跟前,雲輕仰着頭,眼睛驚恐地看着那個人。
「有什麼不對勁嗎?」有人問道,並且往他們的方向走過來。
雲輕重重地咽了一口唾液。
那人看着雲輕,盯着雲輕的眼睛道:「無事。」
然後手一拂,將雲輕所在的櫃門,輕輕關嚴。
雲輕的身子重重一抖,一下抱住了自己。
「親親,怎麼了?」夜墨掠過來,關切地問道。
因為尊重雲輕,所以他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跟過來,可是雲輕的狀況明顯不對勁,一進了後堂,她就站在原地發呆,好像被什麼魘住了似的。
當他趕過來,就看到雲輕面色蒼白,臉上全是冷汗。
「沒事。」雲輕口中着沒事,可是身體卻忍不住往夜墨的懷中靠過去。
方才的那些場景,實在是太可怕了,尤其是和那人對視的感覺,她幾乎以為自己真的會死。
也許,就是因為這一場變故,才徹底改變了原主的性子吧。
在經過了這麼可怕的事情之後,一個孩子,是不可能不留下心理陰影的。
但更讓雲輕吃驚的是,最後的那個人,她曾經見過,就是在河邊從雲宏燁手中救了他的人。
原來,他們根本不是第一次見面,早在雲輕很的時候,她就已經見過他了。
那麼他救她,難道根本不是巧合?
他是誰?又是為什麼?
「殿下,我母妃沒有死。」雲輕道:「我想起來了,是無極宮帶走了她。」
夜墨的眼中頓時精光閃過。
無極宮,又是無極宮。
「你現在身體不好,先回去休息一下。」夜墨着,打橫把雲輕抱了起來,身形一動,從柳真如的院離開了。
回到住的地方,立刻讓洛塵來為雲輕看了一下,洛塵診過脈之後有些奇怪地看了雲輕一眼。
雲輕這樣子,像是耗了很多心神似的,但他卻很難想像,這世上有什麼事情會讓雲輕這麼心力憔悴。
開了一副安神補氣的藥,熬好之後雲輕喝了下去,很快就恢復了元氣。
她把先前在房間中回想起來的事情和夜墨和洛塵了,夜墨和洛塵聽過之後,都是陷入了沉思。
無極宮是個十分神秘的地方,而且所有的秘密保守的極嚴,即使是他們,也只是知道很少的事情。
比如無極宮曾經十分強盛,可是千餘年前突然沒落。
又比如無極宮的一宮兩聖四護法八殿主六十四聖使的構成。
但其他的,就所知甚少。
甚至不只他們所知甚少,就是無極宮本身的人知道的似乎都不多。
無極宮的秘密,歷來都只掌握在最高級別的那幾個人手中,而他們都是口口相傳,想從他們的口中套出無極宮的秘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些人到了血,我母妃的血很好,可以用很久。」雲輕皺着眉,道:「雲宏燁也想要我的血。」
到了這個時候,曾經發生的事情,雲輕自然是什麼也不瞞夜墨了。
一聽到這話,夜墨的面上就浮現了一絲淡淡的戾氣,他淡聲道:「放心,有孤王在,沒人拿得走你的血。」
好霸氣啊!雲輕對着夜墨咧了咧嘴,可是她想不通,那些人要他們的血到底要做什麼。
只是為了再生麼?可是這種功能在雲輕看來,其實很雞肋。
人只要活着,自然就會自動復原,而死了的人,就算長好了傷口,又有什麼用?
她沉思着,對夜墨道:「殿下,我想去無極宮一趟。」
當然不是現在,可是無極宮,她卻是必須要去走一遭才行。
夜墨目光微微一閃,道:「孤王允了。」
反正那地方,他本來就是要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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