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南門橋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真的快要撐不住了,每走一步腿都在打顫。
夜幕下的南岸新城區,燈火輝煌,繁華的不夜城,住在這邊的,大都是些富人。有錢人的夜生活,一般都很豐富。當我經過夜店一條街的時候,街上更加熱鬧了,都是一些穿着高檔的人,開着豪車,載着性-感妖艷的美女。
我走在他們的中間,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那些上流社會的人,也是用一種冷漠嫌棄的目光看着我。我加緊了腳步,想要趕快離開這裏,回到玫瑰姐的家,這一刻,那個讓我受盡屈辱的地方在我心裏也是如此的溫暖。
可是現實就是這樣,你越想做一件事,就越不容易完成。沒走一步,我就倒在了一家叫做青春無悔的夜店門口,掙扎了幾下,都沒能爬起來,我真的太累了。
「艹!臭乞丐,這裏是你躺的地方麼?趕緊滾開!」
誰知,這時候,一個穿着很有檔次的夜店保安走了過來,踹了我的兩腳,對我罵道。
我瞪着他,想要罵兩句,可嗓子卻沙啞的發不出聲音來。
他又罵了我兩句,然後一腳把我給踢開了,就像在踢着一具屍體。
我無力反抗,渾身軟的像一灘爛泥,被他一腳踢到了馬路邊上。原本就疲憊受傷的身體,更加雪上加霜。
路邊不時有行人經過,都是冷漠的看着我,沒有人上來幫我。
這個社會就是這樣,人心冷漠,各掃門前雪。
我早已習慣了這樣的事情,緩了半天,還是自己掙扎着站了起來。
沒想到,就在這時,一輛紅色的法拉利跑車突然一個急剎車停在我面前。我腳下沒站穩,一下載倒在了車頭上,腦袋上磕了一下,倒是沒受什麼傷。
幸好司機及時剎車,才有驚無險,要是再晚一點,估計我這會已經被撞飛了。
我有些後怕的大口喘着粗氣,正打算起身離開,誰知車上突然下來了一個年輕女人,二話不說,張嘴就開始罵道:「臭乞丐,你不要命了啊?那麼寬的路,你非要站馬路上麼!我看你是想碰瓷想瘋了吧!」
我直起身子,看着她,精緻的臉,一頭瀑布般的長髮,丹鳳眼,薄嘴唇,身材高挑性-感,美的讓人窒息。這是我見過第二漂亮的女人,第一漂亮的女人是小姨。
她瞪着我,渾身散發着盛氣凌人的高貴氣質。
我很快便低下了頭,不敢看她。不知道為什麼,我看着她總覺得好熟悉,似乎是在哪裏見到過的樣子,但是一時卻又想不起。
而這時候,剛才的那個保安也跑了過來,一邊討好的對那個高冷美女說着唐大小姐您消氣,我馬上將他拉走。一邊抓着我的手臂,朝後面拖。
他的手就像鐵鉗一樣,看樣子也是練過的,我掙扎了兩下,但是沒掙開。
「住手!」
讓我意外的是,法拉利跑車副駕駛上這時又下來了一個女生,一下車就對那個保安叫道。
我睜開朦朧的眼睛,沒想到卻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是唐琳!
唐琳和那個高冷美女站在一起的時候,我才想起她和誰像了,原來那個美女的五官,竟然和唐琳有幾分相似,難道,那個高冷美女和唐琳是姐妹?
是了,她們兩人站在一起,一個高貴冷艷,像是白天鵝,一個清新脫俗,像個小仙女,活脫脫的就是一對姐妹花嘛。
雖然認出了唐琳,但我這時候卻不敢叫出她的名字。因為我現在的這幅模樣,實在太丟人了,根本無顏以見這個一中校花,所有男生心中的女神。
更何況,她和宋小暖是好閨蜜,要是讓她認出是我,那宋小暖肯定也會知道的。我就是不想看到宋小暖為我傷心難過,所以才沒去她家治傷,而堅持回玫瑰姐的家。
我始終認為,男人受了傷就應該像頭狼一樣,躲起來自己舔舐傷口,等待着機會復仇,而不是曝露在陽光下,博取眼淚和同情。
唐琳下車後,徑直朝着我走了過來。
我心中緊張到了極點,難道她認出是我了?
可我現在滿臉血污,渾身又髒又臭,連衣服都不是我平時穿的那件,她應該不可能認出來是我吧?
「琳琳,你幹嘛啊?那臭乞丐又髒又臭,身上都是細菌,你別靠近他!」
高冷美女趕緊叫住了她。
我在心裡冷笑了一聲,她們這些上流社會的人,總是這樣高高在上。覺得除了她們之外的所有人,都是髒臭噁心,渾身全是細菌。
「姐姐,沒事的。你看他好可憐啊,身上都是血,肯定受傷了,我們給她點錢讓他去醫院看看吧。」
唐琳搖了搖頭,沒有聽高冷美女的話。
她走到我面前,拿出一個粉紅色的錢夾,然後從裏面抽出五張紅色的鈔票,遞給我,說道:「這裏有五百塊錢,你快拿着去醫院治傷吧。」
高冷美女上前,從唐琳手中搶過錢,扔在我身上,不耐煩的說道:「行了行了,我妹妹心地善良,你趕緊拿着錢滾吧!別耽誤我們參加party。」
一個單純善良,一個高傲冷漠,截然不同的兩姐妹。
鮮紅的人民幣撒在我面前的地上,我沒有去撿。
抓着我的保安拍了我的腦袋一下,喝道:「愣着幹啥?還不趕緊把錢撿起來,謝謝唐大小姐和唐二小姐!」
我真覺得好悲哀,一刻也不想再多留,低着頭,沙啞着嗓子說了一聲謝謝,不用了。
說完,我甩開保安的手,正準備轉身離開。
誰知,這時候唐琳突然呀了一聲,說這聲音是……吳凡?
話音剛落,腳步聲響起,她急忙跑到我的面前,然後擋住了我,一臉驚訝的看着我說道:「我的天啦!吳凡真的是你啊,剛才我還沒有認出你來,你今天一天去哪裏了?宋小暖好擔心你!」
我不敢看她,只是搖了搖頭,說我不是,你認錯人了。說完,我推開了她,趔趄着朝前走去。
但是唐琳卻並不死心,她又追了上來,一隻手拉着我的手臂,一隻手撫摸着我的臉,關切的說道:「不對不對!你就是吳凡,你到底怎麼了啊?身上為什麼有這麼多傷?是誰幹的?!」
她的身上香香的,傷心急切的樣子讓人心疼。可我現在卻不能和她相認,我捂着臉,不讓淚水流下,沖她嘶吼道:「滾開!我說過了我不是吳凡,我只是個流浪的乞丐,你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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