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大的玻璃燈罩在這一瞬間掉了下來,不過是頃刻間的事情。
眾人看到這一幕,無一不是心驚膽戰。這麼大的東西掉下來,不把人砸個半死才怪!
瞬間,許多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可這時,處於危險地帶的赫雲舒卻背過眾人的視線,衝着燕凌寒嘴角輕揚。
對於許悠悠,燕凌寒本就有所警惕,此刻,他騰身而起,直奔赫雲舒而去。
他的速度很快,像是一道白色的光,在眾人的視線里極快地划過。
幾乎是在那掉落的玻璃燈罩挨着赫雲舒的頭頂的瞬間,燕凌寒就已經把赫雲舒撈進了懷裏,護到了一旁。
玻璃燈罩轟然落下,撞擊地面的時候發出了巨大的聲響,震得周圍的地面都動了動,桌案上的茶杯也跟着顫了幾顫。
眾人慌忙避開,生怕這玻璃的碎片傷到了自己。
可是,除了在地上震了幾震之外,玻璃燈罩完好無損,簡直是連半分的碎片都沒掉下。
裏面的蠟燭也好好的在裏面燃着,除了濺出來一些蠟油之外,和剛才掛着的樣子沒有任何不同。
眾人心思初定,看向了赫雲舒和無憂先生。
這時,人們發現,出現在赫雲舒身邊的除了無憂先生,還有鳳星辰、鳳暮寒、鳳一帆,在稍遠一些的地方,還站着馮亦鳴和鳳婷婷。這二人到底沒有功夫底子,速度上就沒有那麼快。震驚之餘,人們心裏納了悶兒,什麼時候這位雲舒公主居然有了那麼多想要護着她的人?名傾天下的無憂先生,有「小閻王」之稱的小王爺,有自己封地的兩位世子,還有那馮家的公子,這幾人,幾乎囊括
了青城之中所有的顯赫人物。
這個疑問,在鳳天九的心中更為強烈。
她看着赫雲舒,覺得自己有些看不懂。
早在那玻璃燈罩掉下來的時候,鳳雲歌就站起了身,只是他極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往前走。
他站在龍椅前,隱在袖子裏的手暗暗握緊,隱約能聽到咯吱咯吱的聲響。
看到赫雲舒終於安全了,鳳雲歌怒道:「這是怎麼回事?」
他的聲音很大,甚至有些發顫。
這怒吼迴蕩在偌大的暖閣之中,似有回音,錚然作響。
許悠悠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道:「陛下,臣女有罪,臣女不該請公主殿下跳舞。」
鳳雲歌掃了她一眼,之後就挪開了視線。
以許悠悠的能力,是沒辦法在這宮宴上動手腳的。這掛着玻璃燈罩的鈎子,必然是被人動過手腳了。
而許悠悠,做不到這一點。
所以,他的懷疑對象,另有其人。
此時,許悠悠低着頭,眼神里有着不加掩飾的怨毒。
為什麼!
為什麼沒有砸死赫雲舒!
為什麼這一次救了赫雲舒的,還是無憂先生!
甚至,此刻無憂先生修長的手還放在赫雲舒的腰上!
為什麼!
她的心裏,有一場歇斯底里的怒吼!只可惜,無人聽到。
在眾人面前,燕凌寒的手漸漸鬆開了赫雲舒,赫雲舒衝着他笑了,眼神里只有他才懂得的狡黠:「多謝了,無憂先生,您又救了我一命。」
這個「又」字,赫雲舒說的很重。的確,她可以自己脫險,但是,她把機會留給了燕凌寒。她知道許悠悠對於燕凌寒的愛慕,這次許悠悠之所以要設計她,還是因為上次就是燕凌寒救的她吧。
一個因愛生妒的女人,果然是可怕的。
燕凌寒嘴角輕揚,道:「公主殿下,您客氣了。」
實則,燕凌寒的手上用了力氣,給了赫雲舒一個小小的懲罰。
如此兇險的事情都敢拿出來玩,該罰!
說完,他回了自己的座位,緩緩坐下,臉上仍是雲淡風輕波瀾不驚的神情。
很快,鳳星辰等人圍了上來,此時的鳳星辰仍然不改那玩世不恭的神色,他撇撇嘴,道:「你可別被砸死了,不然,還怎麼在我們府上為奴啊。」
和他相比,鳳暮寒和鳳一帆的話就和緩多了:「公主殿下,您沒事吧?」
赫雲舒笑了笑,道:「一場虛驚而已,不礙事的。」
這時,鳳婷婷跑了上來,抱住了赫雲舒,幾乎要哭出來。
剛才那一幕,實在是太嚇人了。
那麼大的東西掉下來,若是砸中了人,非死即殘。
而馮亦鳴遠遠地站着,看着這一幕,他沒有再上前。他的視線在赫雲舒的身上徘徊着,確認她渾身上下沒有任何傷到的地方之後,他轉過身,低着頭回了自己的座位。
宮宴上的人那麼多,此刻幾乎都是注意着赫雲舒的。至於馮亦鳴的落寞,無人看到,也無人注意。
看着圍在自己身邊的人,赫雲舒輕鬆的一笑,道:「放心吧,不礙事的。」
她淡然的態度讓眾人放心不少,之後,在赫雲舒的提議下,眾人回了自己的座位。
此番出了這樣的變故,這一支舞自然是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得了鳳雲歌的話,許悠悠也從地上起身,回了她自己的座位。
眼角的餘光里,赫雲舒打量着她,也打量着坐在她身旁的那位許大人。
她對這位許大人,還是有一些印象的。
上一次的宴會上,鳳長寧對許悠悠下了毒,在毒藥的驅使下,許悠悠刺殺赫雲舒。而赫雲舒證明許悠悠中了毒,若非如此,許家全族人的性命就要賠上。
對於她赫雲舒而言,間接讓許家免於被責罰不過是陰差陽錯,歪打正着,可這恩德,這位許敬宗許大人卻是記下了。
他感念於赫雲舒的恩德,曾深夜等候她的馬車,只為告訴她,她的恩德,許家會記得。
只是,赫雲舒不以為意,也沒有當真。
此刻,赫雲舒打量着許大人的神色,發現他的臉色是有些難看的。
看了一眼之後,赫雲舒就沒有再去注意。
她看得出許悠悠的故意,她也等着看,這位許大人會如何應對。
玻璃燈罩重新掛了上去,並進行了加固,宴會繼續進行。
只是,因為剛才這一遭,誰也沒了閒適的心思,也沒有人再自告奮勇地上前表演。
然而,宮宴是不能草草結束的,還要繼續進行下去。
沒有人表演,鳳雲歌就命樂師吹奏樂曲,悠揚的樂曲聲多多少少撫慰了人們心中的不安。可這時,變故再一次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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