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瞪口呆之後,眾人看向溫先生的目光就不再是同情,而是憎惡了。
溫先生自己倒是渾然未覺。
他當然不知道,燕凌寒拿着手帕在他的眼睛上緩緩擦過,那上面原本青紫的痕跡就消失了。
這一幕落在眾人眼中,無疑便是這姓溫的為了誣陷燕凌寒,將自己的眼睛周圍塗上了青紫的顏色。
這等所為,實在是為人所不齒。
這一幕,燕皇也看到了,不禁怒火中燒。
很快,溫先生兩隻眼睛周圍青紫的痕跡被燕凌寒擦掉,顯露出原本的膚色,這無疑證明,說謊的是這溫先生。
燕皇首先發難,怒斥道:「溫先生,朕原本敬你是個讀書人,想着你是讀聖賢書的,不會說謊,這才想着今日在此為你伸冤。不曾想,你竟是個妄圖瞞天過海的混球!」
聽到燕皇如此說,溫先生倒是糊塗了。他慌忙跪下,道:「陛下,不知微臣錯在何處,竟惹得您如此斥責?」
燕皇重重地拍了一下龍椅,道:「好啊,到了這般時候,你還抵賴。劉御史,你來與他說!」這劉御史是御史台中最剛直的一個人,從來不會說謊,聽燕皇點了他的名字,他便站出來,看着那溫先生說道:「你將眼睛周圍塗上青紫的顏色,妄圖誣陷銘王殿下,此等
居心,該殺!」
溫先生瞬間就慌了,這時,燕凌寒則揚了揚手中的帕子,那上面,青紫的痕跡赫然在目。
他自己心裏是迷糊的,原本這眼睛上的傷是他自己打的,想着誣賴給燕凌寒,沒料想,會出現這一遭。
「難不成、難不成我眼睛是完好的?」
劉御史憤憤地甩了一下袖子,道:「姓溫的,虧你還是一個讀書人,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這可是欺君之罪!」
這下,跪着的溫先生止不住身子顫抖。
燕凌寒並不準備就此罷手,他衝着燕皇拱了拱手,道:「皇兄,還請您宣召一位太醫前來。」
燕皇點點頭,即刻命人宣召太醫。此刻,那溫先生心裏糊塗,燕凌寒卻是不糊塗的。那溫先生的眼睛周圍的確是傷了,但是,他料定這溫先生的傷是自己所為,看着嚴重,實則只是顯露出了青紫的痕跡,
無甚關係。於是他就找了百里星宇,百里星宇果然給了他一個對策,實則,這帕子上浸了藥水,藥水擦過之後,溫先生眼睛周圍的青紫便會消失,燕凌寒再稍稍動一下手腳,就能讓
這帕子上顯露出青紫的顏色。
如此一來,真真切切看到這一幕的人就會以為,是姓溫的眼睛上塗了顏色,想要誣陷燕凌寒,結果被他擦掉了。
畢竟,很少有人會懷疑自己的眼睛。
很快,太醫也來了,等着燕凌寒示下。
燕凌寒緩緩開口,道:「看看這溫先生的牙齒。」
太醫應聲,就蹲下身去瞧溫先生的牙。
溫先生躲閃了一下,衝着燕皇說道:「陛下,哪裏會有人糊塗到去毀壞自己的牙齒啊!」
燕皇冷哼一聲,道:「別人或許不會,但是你就未必了。太醫,查查看。」
之後,太醫便仔細查看溫先生的牙齒。
查看過之後,太醫起身,回稟道:「陛下,溫先生想來是常年不愛惜牙齒,故而牙齒格外脆弱,而且,這門牙是因啃咬硬物所致,而非被外力打斷。」
這下,溫先生理屈詞窮。
的確,這斷掉的門牙是他自己啃骨頭的時候啃掉的,想着誣賴給燕凌寒罷了。
而燕凌寒也料定,即便是陰險如這溫先生,也不會輕易拿自己的牙齒說事,畢竟,到了這般年紀,牙齒掉了就不會再長出來了,一般人可下不了這樣的血本。
也正是出於這樣的原因,燕凌寒才會讓太醫來診斷。
這下便足以證明,溫先生眼睛上的傷和斷掉的門牙,和燕凌寒無關。
至於那鼻子上的傷,燕凌寒自己是承認的。
於是,窮途末路的溫先生就見縫插針,道:「縱、縱然這兩處的傷不是真的,可我這鼻樑是真真切切斷掉了的。這鼻樑,就是被銘王殿下打斷的。」
燕凌寒瞥了他一眼,道:「本王從未抵賴。但是,本王打你的理由,你敢說嗎?」「王爺,我受您邀請,去您府上給您的孩子啟蒙。我素來是個治學嚴格的,對於小孩子而言亦是如此,您愛護孩子,我可以理解,又怎能因為我對孩子要求嚴格就毆打我呢
?」燕凌寒冷笑一聲,道:「看來,你果真是說謊成性。當日,本王聽得清清楚楚,明明是你要求孩子們讀書的,孩子們字正腔圓,不曾讀錯分毫,你反倒說他們只知大聲讀書
卻不解其意,和市井之中吆喝着賣肉的屠夫沒有區別,此事,你可敢承認?」
「王爺說笑了,溫某一介讀書人,說不出這樣粗鄙的話。」
「是麼?難不成本王還會拿這種話來誣陷你?」姓溫的靈機一動,自以為發現了燕凌寒言語中的漏洞,便趁機說道:「王爺,您出身行伍,年少時便從了軍,日常所接觸的,也不過是些鄉野的粗夫莽漢罷了。換言之,您
說出這樣粗鄙的話,才算是正常。」
這話,便是說燕凌寒沒文化了。
其餘的朝臣聽到這話,不禁覺得這姓溫的是不要命了。
銘王燕凌寒十歲便上了戰場,後來一步步成長為大渝的戰神,這件事,大渝的每個人都是有目共睹的。姓溫的拿這件事來說燕凌寒,實在是不應該。
是,在他們看來,燕凌寒是沒讀過什麼書的,但是,就是這個從未讀過書的燕凌寒,打下了大渝如今的天下。這是不爭的事實。姓溫的如此說,燕凌寒尚未發難,那素來剛直的劉御史卻忍不住了,他揚手指向溫先生,怒喝道:「你這姓溫的說話着實不講道理,本官也算得上是讀書人,卻不敢說出這
番話。王爺縱然是沒讀過什麼書又如何,沒有他在戰前廝殺,你這小老兒的命怕是早就沒了,哪裏還能在這裏滿嘴噴糞!」
溫先生還想要辯駁,燕凌寒卻是輕笑一聲,道:「本王縱然沒讀過什麼書,卻也不至於比你讀的書少。」
「王爺這話的意思,是要與在下比一比文才了?」溫先生覺得燕凌寒只是在說大話,才敢如此發問。
「是又如何?」聽燕凌寒如此說,姓溫的頓時覺得,他的機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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